第六十五章 多舛的命運之謎【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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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愛蓮母親的墳上,聽到師傅說的“福根已經是咱女婿了”這句話,福根激動得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師父話還沒有說完的情況下,竟然向埋在土裏的丈母娘表起態來。惹得師傅和女兒在這麽嚴肅的情況下笑了起來,自己竟然因為師傅和愛蓮突然發笑,也跟著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在從墳上回來的路上,王先生當著自己女兒的面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福根家裏沒有什麽人了,很多禮節能免就免,不能免的就從簡處理。待忙完這段時間,我就給你們開始準備婚禮的事情,後半年就將你們兩人的婚禮給辦了,這樣你們也就名正言順了,我呢,我也就了了一件心事。”
“一切全憑師傅做主。”福根盡量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說話的時候還是比較平靜的,但內心深處一定是洶湧澎湃的。
“一切全憑爹做主。”愛蓮說著話,低下了頭,難掩滿臉的羞澀。
“等你們結婚了,家裏的事情我就交給你們去處理,雖然咱不算大富大貴,但也不至於貧困潦倒。只要你們認真幹活,為人謙和厚道,大家都會喜歡咱店裏的東西,加上咱熱情周到的服務,我相信木器店一定會開下去的,而且會越來越紅火。如果真能這樣的話,你們不用愁吃穿,生活就踏實了,我也就放心了。”王先生盡管說了一番簡單平實的話語卻讓人感覺酸澀的話,但從他的臉上不難看出,他的內心是無比幸福的,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他多年以來一直想表達的話語。
愛蓮和福根聽到這番話感覺有點兒沈重,愛蓮的眼眶中又一次熱淚打轉,但福根截然相反,他不停地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一種快樂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控制得住而不讓它肆意釋放出來——無比快樂,對於福根來說,簡直就是夢幻一般的無比快樂,他無親無故,遭遇了太多的波折和打擊,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庭;他真心喜歡王先生的女兒愛蓮,做夢都想能與愛蓮白頭到老共度一生,現在終於如願以償,試想這種快樂豈能隨隨便便就可以控制得住?
當然,福根有欣喜的理由,即使是欣喜若狂。如果說以前福根有可能錯誤理解了王先生和愛蓮的關心和好意,有可能是一廂情願,但現在絕對是絕對的真實,因為王先生和愛蓮在已故的丈母娘墳前表明了態度,這足以給福根欣喜的理由。
人都是生活在希望之中的,希望就是人活著,並且活得有鬥志有目標的動力。福根就是這樣,打從已故丈母娘的墳頭上回來,他似乎就像永動的機器,不知疲倦充滿活力地勞作著,他的努力大大超出了王先生的預期,王先生和愛蓮自然也是異常高興,一家三口在一起十分幸福,幸福得如同蜜一樣甜美。
結婚的日子已經不再遙遠,終於到了可以屈指可數倒計時的時候了,愛蓮和福根都期待時間能夠快一些,再快一些……
有一天,福根迎著透紅透紅的朝陽,小心地拆掉了每一塊門板,正在擦拭家具上的灰塵,盡管每件家具都一塵不染,福根每天還是要全部擦拭一遍,這是一個習慣,也是王先生家木器店的傳統,突然來了一位穿著高雅、雍容華貴的夫人,夫人後面站著兩位身材高大,眼神犀利冷峻的年輕後生,他們都穿著一身的黑色衣服,表情冷漠,直直地站在夫人的身後。
“這店是你們自家的店,是吧?”夫人語速不緊不慢,語調平緩。
“是的夫人,這店鋪和店裏的家具都是我們自家的。請問夫人有什麽需要?”福根態度謙遜,見夫人問話,急忙上前答話。
“胡同裏的那座小木樓也是你們家的,是嗎?”夫人沒有回答福根的話,姿態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是的,夫人。請問夫人有什麽需要?”福根依舊謙遜。
“這兒有一百兩銀子,算是定金,我要你們給我做一套清宮娘娘睡覺的鳳床和鳳椅,做得滿意,我會重重酬謝,當然,如果你們糊弄我的話,後果自負。”這位貴婦話音未落,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就端來了一口木箱子,打開了箱子,白花花的銀子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整個屋子頓時金碧輝煌。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帶著那兩個黑衣人要離開了木器店。跨國門檻,頭都沒有回,叮囑了一句:“記著,你們的時間不多,一周之後,還是這個時辰,我過來取貨。”
福根看見滿箱子的銀子,頓時就懵了,感覺自己如同掉進了迷幻的世界,等他清醒過來,沖出店門的時候,這位貴婦和那兩個黑衣人早已經無隱無蹤。
福根自知情況不妙,關上店門,飛奔回了小木樓,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王先生和愛蓮,王先生和福根有同感,不停地在小木屋踱步,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掉入了克諾索斯迷宮,可悲的是,身邊沒有阿裏阿德涅。
最終,王先生決定不分晝夜趕工,一定要在一周之內完成鳳床和鳳椅的制作。原因有二:一是已經收了那位貴婦的錢,收錢就等於允諾了別人的請求,允諾別人的事不管多難都得完成,這是王記木器店的經營宗旨;二是王先生曾經聽父親說過皇宮家具的一些情況,雖然沒有深入過內宮,但相信皇宮裏的東西應該都差不多,故而,王先生相信通過自己精湛的技藝,不舍晝夜的努力,鍥而不舍的精神,完成貴婦的要求應該是有把握的。
為了趕工作進度,王先生和福根在木器店裏吃,在木器店裏住,從來沒有離開過木器店一步,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在一堆長長短短的木頭之間穿梭著。王先生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這種高強度的活累得咳了兩次血,累昏了好幾次,但王先生為了自己的聲譽,堅持要不停地工作,陪在身邊的福根和愛蓮偷偷地掉了無數次的淚,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耗時一周,完全憑著王先生的想象力完成了鳳床和鳳椅的制作。拋光,上色之後的鳳床和鳳椅,著實讓人眼前一亮,精致程度用嘆為觀止形容猶有不及。
第二天福根和愛蓮陪同靠在躺椅上修養的王先生,等待貴婦帶人來提貨,奇怪的是從大清早就開始等,害怕錯過貴婦人,福根他們三人中午飯都沒有去吃,寸步未離開木器店,可是貴婦人並沒有露面。直到夜裏,很多店面都關燈打烊了,福根和愛蓮看這夫人肯定不能來了,便力勸王先生同意關門,好回家吃飯休息的時候,這貴婦帶著幾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突然站在了木器店的中央,從天而降一般,毫無聲響。
“王先生,我想我要的東西肯定是準備好了,對吧?”這婦人依舊是之前的那個腔調,不緊不慢不熱不冷說出了每一個字兒。
聽到有人說話,愛蓮和福根急忙扭過身來,看到貴婦和好幾個黑衣人站在屋子中央,著實嚇了一楞。貴婦站在最前面,黑衣人整體排列,站在她的身後,整個屋子頓時顯得有點兒窄小,同時也有點兒蕭瑟,可能是因為那些黑衣人的緣故,他們各個臉色凝重,眼神散發寒光,令人有點兒恐懼。
“是的,夫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加班加點總算按期完成了您要的東西。”王先生在福根和愛蓮的攙扶下,從躺椅上起來,邊回話邊咳嗽。
“那辛苦你們了!”夫人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一個黑衣人站了出來,將一個木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開箱子後退回到了夫人身後,夫人指著箱子裏金燦燦的銀子說到,“這是剩下的銀子,我想應該夠了,王先生如果認為合理,那就勞煩您帶路,好讓我也目睹一下我想要的東西。”
“好,請跟我到裏屋來。”王先生不停地咳嗽著。
“太好了,太完美了,簡直比皇宮裏娘娘睡著鳳床還好,還有這把鳳椅,也是比皇宮裏的要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王先生竟有如此高超的技藝。”貴婦人看到精美絕倫的鳳床和鳳椅的時候,兩個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圍著鳳床和鳳椅來回轉悠好幾圈,有好幾次伸手想觸摸一下眼前的寶貝,可能是害怕褻瀆,最終手顫悠悠地縮了回來。
看到貴婦人異常滿意,王先生也就放心了。
錢貨兩訖,買賣順利完成。這貴婦要求王先生安排人將這兩件寶貝連夜運送到城北貴祥客棧,放到貴祥客棧就妥了。王先生雖然有所顧慮,但覺得一路都在城裏,想必不會有意外發生,加之這貴婦執拗,無奈之下,便只好讓福根和女兒愛蓮一起去送貨。貴婦率眾隨即告辭,福根攙扶王先生坐下,跑出門去,又一次不見了那貴婦及其隨眾蹤影。
福根和愛蓮趕著馬車,似乎忘記了餓肚子一天的事了,有說有笑朝城北貴祥客棧方向而來。約莫走了又兩刻鐘,馬車便行進到了丁字胡同,胡同不長,但有點兒漆黑,福根不停地寬慰愛蓮不必害怕,很快就到了貴祥客棧。恰恰就在此時,有一大批人冒了出來,黑燈瞎火,福根既要照看貨物又要照顧愛蓮,一時間亂了方寸。突然,有好幾個人沖上了馬車,三拳兩腳便將福根和愛蓮打下了馬車,飛出了好幾米,其他人一窩蜂沖上了馬車,駕著馬車朝前跑去,車輪硬生生從愛蓮的身上碾軋了過去,讓人心痛的是,其中一個輪子從愛蓮的脖子上碾過。當福根爬到愛蓮身邊,要扶愛蓮起來的時候,才發覺愛蓮的頭和身子基本上分離了……
福根還沒有哭出聲來,便昏厥了過去。不遠處一長串“駕,駕,駕”的急促的趕馬聲,在半空中飄蕩著,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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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從墳上回來的路上,王先生當著自己女兒的面鄭重其事地說道:“你們的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福根家裏沒有什麽人了,很多禮節能免就免,不能免的就從簡處理。待忙完這段時間,我就給你們開始準備婚禮的事情,後半年就將你們兩人的婚禮給辦了,這樣你們也就名正言順了,我呢,我也就了了一件心事。”
“一切全憑師傅做主。”福根盡量克制自己激動的情緒,說話的時候還是比較平靜的,但內心深處一定是洶湧澎湃的。
“一切全憑爹做主。”愛蓮說著話,低下了頭,難掩滿臉的羞澀。
“等你們結婚了,家裏的事情我就交給你們去處理,雖然咱不算大富大貴,但也不至於貧困潦倒。只要你們認真幹活,為人謙和厚道,大家都會喜歡咱店裏的東西,加上咱熱情周到的服務,我相信木器店一定會開下去的,而且會越來越紅火。如果真能這樣的話,你們不用愁吃穿,生活就踏實了,我也就放心了。”王先生盡管說了一番簡單平實的話語卻讓人感覺酸澀的話,但從他的臉上不難看出,他的內心是無比幸福的,這是他的真心話,也是他多年以來一直想表達的話語。
愛蓮和福根聽到這番話感覺有點兒沈重,愛蓮的眼眶中又一次熱淚打轉,但福根截然相反,他不停地舔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一種快樂只有通過這樣的方式才能控制得住而不讓它肆意釋放出來——無比快樂,對於福根來說,簡直就是夢幻一般的無比快樂,他無親無故,遭遇了太多的波折和打擊,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庭;他真心喜歡王先生的女兒愛蓮,做夢都想能與愛蓮白頭到老共度一生,現在終於如願以償,試想這種快樂豈能隨隨便便就可以控制得住?
當然,福根有欣喜的理由,即使是欣喜若狂。如果說以前福根有可能錯誤理解了王先生和愛蓮的關心和好意,有可能是一廂情願,但現在絕對是絕對的真實,因為王先生和愛蓮在已故的丈母娘墳前表明了態度,這足以給福根欣喜的理由。
人都是生活在希望之中的,希望就是人活著,並且活得有鬥志有目標的動力。福根就是這樣,打從已故丈母娘的墳頭上回來,他似乎就像永動的機器,不知疲倦充滿活力地勞作著,他的努力大大超出了王先生的預期,王先生和愛蓮自然也是異常高興,一家三口在一起十分幸福,幸福得如同蜜一樣甜美。
結婚的日子已經不再遙遠,終於到了可以屈指可數倒計時的時候了,愛蓮和福根都期待時間能夠快一些,再快一些……
有一天,福根迎著透紅透紅的朝陽,小心地拆掉了每一塊門板,正在擦拭家具上的灰塵,盡管每件家具都一塵不染,福根每天還是要全部擦拭一遍,這是一個習慣,也是王先生家木器店的傳統,突然來了一位穿著高雅、雍容華貴的夫人,夫人後面站著兩位身材高大,眼神犀利冷峻的年輕後生,他們都穿著一身的黑色衣服,表情冷漠,直直地站在夫人的身後。
“這店是你們自家的店,是吧?”夫人語速不緊不慢,語調平緩。
“是的夫人,這店鋪和店裏的家具都是我們自家的。請問夫人有什麽需要?”福根態度謙遜,見夫人問話,急忙上前答話。
“胡同裏的那座小木樓也是你們家的,是嗎?”夫人沒有回答福根的話,姿態依舊,按照自己的想法,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是的,夫人。請問夫人有什麽需要?”福根依舊謙遜。
“這兒有一百兩銀子,算是定金,我要你們給我做一套清宮娘娘睡覺的鳳床和鳳椅,做得滿意,我會重重酬謝,當然,如果你們糊弄我的話,後果自負。”這位貴婦話音未落,身後的一個黑衣人就端來了一口木箱子,打開了箱子,白花花的銀子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整個屋子頓時金碧輝煌。夫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帶著那兩個黑衣人要離開了木器店。跨國門檻,頭都沒有回,叮囑了一句:“記著,你們的時間不多,一周之後,還是這個時辰,我過來取貨。”
福根看見滿箱子的銀子,頓時就懵了,感覺自己如同掉進了迷幻的世界,等他清醒過來,沖出店門的時候,這位貴婦和那兩個黑衣人早已經無隱無蹤。
福根自知情況不妙,關上店門,飛奔回了小木樓,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了王先生和愛蓮,王先生和福根有同感,不停地在小木屋踱步,感覺整個世界似乎都掉入了克諾索斯迷宮,可悲的是,身邊沒有阿裏阿德涅。
最終,王先生決定不分晝夜趕工,一定要在一周之內完成鳳床和鳳椅的制作。原因有二:一是已經收了那位貴婦的錢,收錢就等於允諾了別人的請求,允諾別人的事不管多難都得完成,這是王記木器店的經營宗旨;二是王先生曾經聽父親說過皇宮家具的一些情況,雖然沒有深入過內宮,但相信皇宮裏的東西應該都差不多,故而,王先生相信通過自己精湛的技藝,不舍晝夜的努力,鍥而不舍的精神,完成貴婦的要求應該是有把握的。
為了趕工作進度,王先生和福根在木器店裏吃,在木器店裏住,從來沒有離開過木器店一步,沒有白天沒有黑夜的在一堆長長短短的木頭之間穿梭著。王先生畢竟是上了歲數的人,這種高強度的活累得咳了兩次血,累昏了好幾次,但王先生為了自己的聲譽,堅持要不停地工作,陪在身邊的福根和愛蓮偷偷地掉了無數次的淚,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耗時一周,完全憑著王先生的想象力完成了鳳床和鳳椅的制作。拋光,上色之後的鳳床和鳳椅,著實讓人眼前一亮,精致程度用嘆為觀止形容猶有不及。
第二天福根和愛蓮陪同靠在躺椅上修養的王先生,等待貴婦帶人來提貨,奇怪的是從大清早就開始等,害怕錯過貴婦人,福根他們三人中午飯都沒有去吃,寸步未離開木器店,可是貴婦人並沒有露面。直到夜裏,很多店面都關燈打烊了,福根和愛蓮看這夫人肯定不能來了,便力勸王先生同意關門,好回家吃飯休息的時候,這貴婦帶著幾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突然站在了木器店的中央,從天而降一般,毫無聲響。
“王先生,我想我要的東西肯定是準備好了,對吧?”這婦人依舊是之前的那個腔調,不緊不慢不熱不冷說出了每一個字兒。
聽到有人說話,愛蓮和福根急忙扭過身來,看到貴婦和好幾個黑衣人站在屋子中央,著實嚇了一楞。貴婦站在最前面,黑衣人整體排列,站在她的身後,整個屋子頓時顯得有點兒窄小,同時也有點兒蕭瑟,可能是因為那些黑衣人的緣故,他們各個臉色凝重,眼神散發寒光,令人有點兒恐懼。
“是的,夫人,按照您的要求,我們加班加點總算按期完成了您要的東西。”王先生在福根和愛蓮的攙扶下,從躺椅上起來,邊回話邊咳嗽。
“那辛苦你們了!”夫人示意身後的黑衣人,一個黑衣人站了出來,將一個木箱子放在了桌子上,打開箱子後退回到了夫人身後,夫人指著箱子裏金燦燦的銀子說到,“這是剩下的銀子,我想應該夠了,王先生如果認為合理,那就勞煩您帶路,好讓我也目睹一下我想要的東西。”
“好,請跟我到裏屋來。”王先生不停地咳嗽著。
“太好了,太完美了,簡直比皇宮裏娘娘睡著鳳床還好,還有這把鳳椅,也是比皇宮裏的要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王先生竟有如此高超的技藝。”貴婦人看到精美絕倫的鳳床和鳳椅的時候,兩個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激動的差點兒跳起來,圍著鳳床和鳳椅來回轉悠好幾圈,有好幾次伸手想觸摸一下眼前的寶貝,可能是害怕褻瀆,最終手顫悠悠地縮了回來。
看到貴婦人異常滿意,王先生也就放心了。
錢貨兩訖,買賣順利完成。這貴婦要求王先生安排人將這兩件寶貝連夜運送到城北貴祥客棧,放到貴祥客棧就妥了。王先生雖然有所顧慮,但覺得一路都在城裏,想必不會有意外發生,加之這貴婦執拗,無奈之下,便只好讓福根和女兒愛蓮一起去送貨。貴婦率眾隨即告辭,福根攙扶王先生坐下,跑出門去,又一次不見了那貴婦及其隨眾蹤影。
福根和愛蓮趕著馬車,似乎忘記了餓肚子一天的事了,有說有笑朝城北貴祥客棧方向而來。約莫走了又兩刻鐘,馬車便行進到了丁字胡同,胡同不長,但有點兒漆黑,福根不停地寬慰愛蓮不必害怕,很快就到了貴祥客棧。恰恰就在此時,有一大批人冒了出來,黑燈瞎火,福根既要照看貨物又要照顧愛蓮,一時間亂了方寸。突然,有好幾個人沖上了馬車,三拳兩腳便將福根和愛蓮打下了馬車,飛出了好幾米,其他人一窩蜂沖上了馬車,駕著馬車朝前跑去,車輪硬生生從愛蓮的身上碾軋了過去,讓人心痛的是,其中一個輪子從愛蓮的脖子上碾過。當福根爬到愛蓮身邊,要扶愛蓮起來的時候,才發覺愛蓮的頭和身子基本上分離了……
福根還沒有哭出聲來,便昏厥了過去。不遠處一長串“駕,駕,駕”的急促的趕馬聲,在半空中飄蕩著,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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