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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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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醉心居選美大賽剛結束不久,達官顯貴歡聚一堂觥籌交錯之際,兩個西域裝束的彪形大漢手握藏刀,沖進了醉心居,滿臉的兇神惡煞相,整個大堂頓時陷入了一片沈寂,所有的人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這兩位不速之客。

他們站在大堂門口,用冷峻的目光環視了大廳一周,然後將藏刀重重地放在了離他們最近的桌子上,這張桌子坐著一個營級副官和兩位陪酒的美人,他們見此情形都縮著腦袋不敢出聲,大堂裏其他人都怯生生地看著他們,一股恐怖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醉心居。片刻安靜,紅杏硬著頭皮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她笑著走過來,示意縮著腦袋的副官及美女離開,請兩位西域客商坐下,給他們倒上了茶水。大家發現紅杏這一舉動並沒有遭到不測,便都放下心來,達官貴人和**紛紛掏出手絹擦拭額頭上的汗,最狼狽的要算坐在大堂中央位置的那位地方領導、公安局長和團長了,汗水打濕了他們全身的衣服,桌布都濕了。與這三位權貴坐在同一桌上的喬曉靜只是瞥了他們一眼,淡定得很。

**見西域客人坐下,便滿臉堆笑過來招呼他們,飯菜、酒水、美女推薦了大半天,西域客人看都沒看她一眼,就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了**的脖子上,憤怒地蹦出來了幾個極度別扭的字——“我們不是來吃喝的”。經過試探,得知他們原來是為了要一睹醉心居花魁的芳容。剛剛嚇得臉色鐵青的**看見西域人放在桌子上的銀子,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連忙叫喊喬曉靜的名字,喬曉靜極不情願地來到這兩個卷毛子跟前,兩個卷毛子看了一眼喬曉靜,表情凝重地搖了搖頭。所有在場的人都對此甚是不解,卷毛子淡淡地說到:“衣服很好很好看,長得不如她好看。”將手指頭指向了站在喬曉靜身旁的紅杏。

喬曉靜尷尬地坐回了原位,紅杏紅著臉跑進了後堂。

這一插曲使整個屋子裏的氣氛輕松了很多,大家都議論起喬曉靜與紅杏誰更美來,這一次很有意思,大家意見高度一致,都認為喬曉靜要比紅杏更美,眾人都暗暗笑話那兩個西域來的卷毛子眼光有問題。還是教育專員有文化,他認為這是因為地域差異導致的審美差異——西域乃蠻荒之地,人性開朗豁達,不拘小節,紅杏大大咧咧符合他們的認同觀點,而喬曉靜文靜瘦弱不是他們喜歡的類型。

西域指玉門關、陽關以西,今帕米爾高原以東,巴爾喀什湖東、南及新疆廣大地區。也就是中國的西部地區,所以青海、西藏亦是屬於西域的範圍。清代的“西域”的範圍位東起敦煌以西,西至巴爾喀什湖及蔥嶺,南至拉薩界,北至俄羅斯及左右哈薩克界,青海西南地域、西藏北部地域很多也在其中。

清代,漠西蒙古成為新疆重要勢力,準格爾部在康雍乾三朝與清軍進行了長期的軍事沖突,最終在乾隆朝徹底平定,中央王朝重新在新疆建立統治。乾隆朝相繼平定大小和卓叛亂,並迎回東歸的漠西蒙古土爾扈特部,此後直至清末,一直對新疆進行著穩定的統治。但隨著清朝實力的衰落與西方列強的興起,最終丟失了巴爾喀什湖以東以南的50萬平方公裏領土,一度全疆陷落於中亞的浩罕王國。幸虧左宗棠率領湘軍收覆新疆,並於1884年設立新疆省。

西域地處偏遠,土地沙化嚴重,甚是荒涼,中原人很少有人去過,故而對那裏的風土人情都是通過些許歷史碎片和文學作品獲得的,不是“西出陽關無故人”,就是“蘇武在匈奴,渴飲月窟冰,泣把李陵衣,相看淚成血”,大都不是什麽好的記錄,中原人自然忌憚西域及西域人了。

這兩個西域人雖說不是為了吃喝而來,但紅杏給他們送來了點心、下酒菜和酒水,他們也欣然接受了。

應達官顯貴們強烈要求,**再三勸勉,喬曉靜答應獻歌舞一曲。喬曉靜稍作調整,便開始登臺獻藝。初登大雅之堂,自然有點兒緊張和羞怯,她胳膊和雙腿就像彎曲不了的木棍兒,舞蹈的動作如同野蠻人摔跤,歌聲更是斷斷續續且聲音微弱,動輒做出忘詞之狀,原本眾人都以為喬曉靜獻給大家的是曼妙的舞姿和悅耳的歌聲,誰知竟然會是這個局面,眾人無不失望地搖頭。

也許,這兩位西域人實在是受不了喬曉靜糟糕的表演,站起身,用刀尖不停地刺著桌面,怒吼著,斥責喬曉靜滾蛋。喬曉靜又氣又急又感覺丟人,臉色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面部肌肉已經僵硬且變形,嘴半張著,發不出聲來。

大堂裏你一言我一語,吵雜聲震耳欲聾。

**見此情形,滿臉堆笑給兩位西域人斟酒,連連點頭賠著不是,這兩個卷毛子似乎一點兒不領情,還是直挺挺站著,不停地用刀尖刺桌面,嘴裏嘰裏呱啦說著,語氣非常強硬。大家都很恐懼,自然不敢上前勸說,教育專員都已經嚇得尿褲子了,地上濕了一大片。喬曉靜自知禍是自己闖的,便想給卷毛子道歉,剛要張嘴,卷毛子就將刀對準了她的臉。頓時,整個屋子的空氣又一次凝固了,達官顯貴們渾身哆嗦著,眾美女都異口同聲尖叫了起來。因害羞躲進後堂的紅杏被這一聲尖叫嚇了一跳,她滿腦子狐疑跑進了大堂,見卷毛子的刀正對著喬曉靜,嚇得不敢出聲。**趕緊讓紅杏替喬曉靜求求情,這一招果然奏效,紅杏只是解釋喬曉靜是新進之人,小地方長大的,從未見過今天的陣勢,故而才會出錯,並非有意要怠慢客人雲雲,兩個西域人便將刀收了回來,重又落座,臉上的憤怒之色也漸漸褪去了。

紅杏攙扶著嚇呆了的喬曉靜回到房見,喬曉靜連連感謝紅杏救命之恩,兩個同命相連的可憐人像親姐妹一樣抱在了一起,嚎啕大哭起來。

喬曉靜她們回房後,達官顯貴們都顫栗栗地離開了,只有嚇得尿褲子的那位教育專員還坐在原地,也許是因為褲子濕了不好離開的緣故吧!對整個大堂顯得空闊了很多。

兩個西域人吼著喚來了**,啥話沒說,先掏出了一袋子錢扔在了她的面前。**雖然嗜錢如命,但也知道命比錢重要,不知西域人的想法,不敢伸手拿錢,只是不解地看著這兩個卷毛。其中一個西域人嘴唇動了大半天,最終用極不標準的漢話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帶她~回家。”

“啊?誰?”**感覺有點兒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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