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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換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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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樓外觀銀灰,酷似古堡,風格典雅,屬建築物中的上品。上下共有三層,每層三間房屋(三樓原本也是三間,惡婦生怕有人窺探自己舉動,特意命人將其中一間隔成了兩個半間,居於隔開的裏間,甚是詭秘)。為了能讓喬曉靜早日恢覆體力,便於接受郎中治療,惡婦安排喬曉靜住在二樓最東邊的房間,她在半昏迷狀態下度過了相對平靜的一天時間。可後來幾天時間,喬曉靜的休養生活變得異常煩擾,惡婦不斷派人來到喬曉靜房間,不間斷監視喬曉靜一舉一動,到了飯點,為了阻止喬曉靜抱必死之心意欲絕食到底,竟然派人餵喬曉靜進食——喬曉靜自然是緊閉雙唇。眾人束手無策,惡婦又一次撕掉了優雅的外衣,異常憤怒,叫人從集市上找來了釘馬掌用的鐵錐和鐵錘,捆綁了喬曉靜的雙手和雙腿,撕開了喬曉靜的嘴唇,對著喬曉靜緊咬著咯咯作響的牙齒猛烈擊打,喬曉靜兩個後槽牙被敲掉了,疼痛難忍,只好張開了嘴。張開嘴的瞬間,喬曉靜將一口血噴到了正對著自己的惡婦的臉上,牙齒粘在惡婦臉上數秒之後掉在了地上,惡婦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她一個手拿著鐵錐,一個手拿著鐵錘,抖動不停,眼睛圓鼓鼓的行將從眼眶中蹦出來,當她清醒過來,她惡狠狠地將鐵錐和鐵錘扔到地上,手抹了一下臉,咒罵著從喬曉靜的房間走了出去,腳步沈重,踩踏使整個木樓都能感覺到晃動。還沒有走到三樓,這惡婦便又折返回來,伸手指了一圈站在喬曉靜房中的夥計,又指了幾下喬曉靜,背著手說到:“看好她,不吃就給我往嘴裏灌。”

之後,每天喬曉靜的雙手雙腳都像待屠殺的牲口被結結實實捆綁著,給她餵食,起初她還是緊閉嘴唇,拒絕將食物送進她的嘴裏,但由於後槽牙被敲掉了兩顆,露出了一個空隙,惡奴便用油漏子給她灌流食,就這樣,喬曉靜絕食的計劃徹底破產了。

由於惡奴的精心照顧,喬曉靜身體漸漸好轉,吃完飯後,解開手腳的喬曉靜已經可以在房間裏任意走動,而且感覺體力越來越充沛,這一與死神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的征兆,使喬曉靜開始仇恨起自己——不能左右你的命運,難道也不能也左右你的性命嗎?無能的女人,可憐的女人,為什麽還要這樣活著,為什麽要將惡人的食物咽進自己的肚子?難道你要讓波惡人得逞,讓她們惡毒的陰謀得逞嗎?多麽可笑,你將會成為這些惡人的同夥,醜陋的幫兇……

喬曉靜透過天窗看著外面的世界,雪已經停了,一只老鷹扇動著沈重的翅膀,盤旋在不遠處的上空。這老鷹像是在尋覓自己丟失的孩子,它的孩子此時也許更我一樣承受著非人的折磨。喬曉靜不忍再看下去,低垂著頭嘆息著,靠在了墻上,她眼前的墻壁很臟,有很多處墻壁已經黴變,墻體像得了牛皮癬的皮膚,有一處墻根還有血的痕跡,這不得不令人生疑,這個房間到底發生過什麽齷齪不堪的事情?當然,穿過這個得了牛皮癬的墻,墻的外面,齷齪不堪的事情一定也發生過不少,只是我不知道罷了!喬曉靜對著眼前的墻呸了一口,突然,一反常態笑了起來,站在一邊的惡奴甚是吃驚,以為喬曉靜瘋了,兩個眼珠子死死地盯著喬曉靜看。很快便發現喬曉靜的嘴角流出了一股鮮血,惡奴顧不上叫喊別人,撲上去欲探究竟,才發現喬曉靜正要咬舌自盡,他連忙將自己的手伸進了喬曉靜的嘴裏,喬曉靜毫不顧及拼命地咬著,臉上肌肉呈現出塊狀,脖子爆出了青筋,顯然她欲用盡全力將心中的仇恨發洩出來。

於是,惡婦為了避免喬曉靜再行自殺,全天候派人監管的同時,還將喬曉靜的手腳綁縛在了床上,嘴裏塞上了布團,喬曉靜自殺計劃再次泡湯。

第二天一大早,惡婦就帶著那位盯著白花花銀子不願移開眼睛的郎中來到了喬曉靜床前,這郎中歲在中年,中等個子,尖嘴猴腮,臉色焦黃,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眼珠子像在油壺裏浸潤過一樣,不停地在眼眶中轉悠。他將藥箱和布袋子放在了喬曉靜的床頭,開始撥拉喬曉靜的臉。診斷了一番之後,郎中從布袋子裏翻騰出來了一根縫麻袋用的大針,穿好線,便將蓋在後腦勺處的肉皮重又反過來,放在額骨上,沒有將皺巴的肉皮撫平便開始縫合,一針下去喬曉靜“嗷”了一聲,即刻昏死過去了。這郎中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態,沒有改變縫合的節奏,依舊嫻熟的在喬曉靜的腦袋上做著針線活。額骨缺失的肉皮終於又回到了額骨上,盡管此時喬曉靜的樣子已經遠遠偏離了人的長相,但郎中還是異常滿意自己的傑作,他微笑著,一邊盯著喬曉靜前額一邊不停地點頭。惡婦與屋內的兩個惡奴分別交換了眼神,臉上流露著欣喜的神情。

喬曉靜昏死足足有半天工夫。醒來之後,喬曉靜頭痛欲裂,掙紮著欲想擺脫綁縛,遺憾的是,不管她怎麽掙紮,繩子都將她牢牢地綁在床上,精疲力竭,只聽到了幾聲“咯吱吱”的響聲,極像惡婦嘲笑她發出的聲音。

鵝毛般的雪花又一次傾斜而下,狂風哀嚎不停。

媚紅終於平靜地躺在了床上,疼痛使她失去了疼痛的知覺,前額有膿水慢慢滲出,沿著兩邊太陽穴流到了床上,她全然不察。看守她的惡奴原本以為自己熬過了人生中最為艱難的日子,孰料竟然又碰上了這麽惡心的場景。

前兩天還相當滿意自己作品的那位郎中看到喬曉靜的樣子,惡心的差點兒吐出來。他用布蒙住口鼻,從布袋子裏掏出了一把約莫一尺長,發著刺眼的寒光的彎刀,在喬曉靜頭上比劃了一番,開始用刀剔縫在額骨上不到三天的肉皮,肉皮破裂,膿血像捅破水袋後的水漫過喬曉靜的臉流向了四面八方。很快縫上去的肉皮全部割開了,之前與腦袋連著的肉皮無論怎樣用力割,就只是“吱吱”作響,看不到任何開裂的跡象。郎中汗流浹背,站在已經看不清臉面的喬曉靜旁邊喘著粗氣,最後他安排惡奴去屠宰場借來殺豬宰牛的屠刀,命令兩個惡奴按著喬曉靜的腦袋,命令一個惡奴拉拽喬曉靜額骨上的那塊頭皮,他自己則雙手握著刀把,使勁地割著,這四人行將虛脫才將喬曉靜那塊頭皮割掉。

喬曉靜生不如死,死卻無法成全,她不再反抗,也不再慟哭,默默地平靜地接受劊子手對她的殘害。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些惡人還有什麽手段,那好,全部使出來吧!既然我無法逃脫你們的魔爪,我也不會讓你們因為我的膽怯而得到快感,相反,我要讓你們舉著明晃晃的屠刀,在我的冷漠面前瑟瑟發抖。

醉心居的管家福根在門口看著郎中他們割下了喬曉靜額骨上的肉皮,趁郎中休息,端來水給喬曉靜洗了一下那張嚴格意義上已經不能再算作臉的臉。

福根去倒臟水,郎中和惡奴們再次看到喬曉靜的臉,全部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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