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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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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坐就告辭走了。

錦蘭慇勤得端了兩盤點心來,又忙著倒茶給唐枚喝。她心想,幸好少夫人來了,也只有自家小姐好脾氣,還同二小姐好好說話呢。

那緞子是老王妃送的,能輕易換嗎?傳出去像什麽。只當自己小姐是看中那些緞子,主動去換來的,府裏什麽好人都缺,就是不缺往別人身上潑臟水的!

蘇若琳也坐下來,笑著道。“大嫂怎麽會突然來了。剛才不是說有話同祖母講的?”

“講完了,所以現在是來同你講。”

“何事呢?”

“還不是侯爺急麽。不然我也不會著急跟祖母提,可不提,侯爺拖不到明天就要說的,我只好先說了。”唐枚認真的瞧著她,“侯爺早先相中了兩個人,說是合適的妹夫人選,他自己很是滿意,要從中選一個出來。”

原來是她的終身大事,蘇若琳微微紅了臉。

“我是想知道你的打算。”

她一個深閨女子能有什麽打算?要不是知道武王的為人,並不是一無所知,那麽祖母就是把她嫁過去,她也不好有任何異議的。

蘇若琳輕聲道,“只憑祖母跟哥哥大嫂做主。”

唐枚怔了怔,忽地嘆口氣,是啊,總不能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她都不太出門的,又未曾見過,了解過那些男人,又如何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退一步講,即便如她這般穿越而來,最後還不是要在無奈之下做出選擇?

也只能盡力給她選個好的,再看看那兩家的父母如何了。

晚上蘇豫散班後,去見老夫人,老夫人主動提了這事,說要調查下兩家的具體情況,兩人倒沒有起沖突。

知己知彼是必須的,蘇豫也同意。

回到院子裏,他顯然已經不生氣了,同往常一樣,只看到今兒晚膳有一碟腌茄子,面色卻微微的變了變。

也看不出是喜還是驚,但只是一碟腌茄子,這表情還是太誇張了些。

莫非不是什麽他在哪家館子喜歡上的吃食?唐枚想了想,沒有刻意的提,只道,“種的那些茄子黃瓜都熟透了,就拿來吃了,侯爺看看喜不喜歡?”她自己先隨意的夾在碗裏,吃了一口,這茄子同蒜末,香油,香菜等拌勻的,吃起來還挺可口。

蘇豫見她津津有味的樣子,猶豫了會兒,才夾過來。

“怎麽樣?鹹淡可好呢?廚房也是第一次做。”她笑瞇瞇的問。

他點點頭,“不錯。”

那味道並不同,母親不喜香菜,不喜蒜末,顯得清淡了些,可這樣做,倒吃起來也很好。

他側過頭又看看她,想起她親手做的那些單衣,雖然做工不算精巧,可穿在身上好似有種格外令人舒服的感覺,面色就更柔和下來,說道,“祖母說等過些時日再看看,還不太知道底細,你看如何?”

“當然按祖母跟侯爺所想了,不過我今天也同若琳提了提,不然太突然,總是不好。”

“她怎麽說?”蘇豫放下筷子。

這個妹妹並不是樣樣順她的,若這事她不喜歡,恐怕又要有波折。

“她最是尊敬你這個哥哥,豈會不願意?”

蘇豫便點了點頭,又想起一事,道,“你說要個護衛,我問過了,他正好路過那裏,你那朋友什麽時候走?”

效率這麽高,唐枚道,“可以的話,明兒就能走,我叫劉媽媽去同她說一聲。”

“等你準備好再告訴我。”

一頓飯用完,那腌茄子十有八九都是他吃的,唐枚看看碗底,笑了笑,看來明兒可以叫廚房多買一些腌著了。

第二天,唐枚就派劉媽媽去了趟娘家,妙鳳那裏果然不是問題,劉媽媽一去,她當即就表示可以走,只用收拾幾樣必要的東西,唐枚又叫劉媽媽給她一些銀子路上有事好打點。

至於那護衛,姓張,已經四十來歲的年紀,原是侯府的人,後來出去做買賣,每年都要四處跑的,蘇豫對此人很熟悉,也信任他,才托付了的。

二人隔了一天就出發去紫微山了。

九月很快就到,薄暮下,侯府像被籠罩在橘紅色的霞光之中,顯得異常的安逸靜謐。

然而,二房此刻卻忙亂成一團。

蘇若琪的門口有兩個婆子守著,誰也不讓進去,更有一些婆子匆匆的在侯府裏到處搜索,只碰到人問,就說是掉了東西,轉頭又慌忙跑了。

老夫人那裏早得了消息,江媽媽道,“也不知丟了什麽呢,好似很貴重的。”

“她那裏好東西多,是緊張些。”老夫人從軟榻上坐起來,把夾被掀開,露出裏頭紫紅色的福壽圖褙子,用手壓了壓,又拿了水漱口。

江媽媽見雪梨金桔二人伺候完,才又說道,“侯爺說的兩戶人家都打聽過了,倒是姓賀的那家還好些,父母健在,有個小姑子還沒嫁人。另外一家姓崔的,父親早亡,寡母帶大的,底下還有兩個弟弟,日子拮據的很,就只靠那崔公子的俸祿過活呢。”

後面一家是太不成了,三丫頭嫁過去可不是要吃苦?又寡母最不好相處的,老夫人皺了皺眉,“那姓賀的祖上怎麽樣呢?”

“也打聽過了,原是江州的,十幾年前遷到京城來的,算是身家清白。”

蘇豫是看中人品才華,那姓賀的能靠一個人之力做了刑部郎中,也是不簡單。他們侯府的二老爺三老爺,還是有祖上的庇蔭呢,也不過如此。老夫人思慮再三,說道。“到底沒見過心裏還是沒個底。”

蘇若琳也是老夫人極為疼愛的,要不是那件事,早就許給武王府了,江媽媽自然了解,沈吟一聲道,“老奴聽說那賀夫人同鄭老太爺的二媳婦是認識的。”

“哦?”老夫人挑了挑眉,“那你去一趟鄭家。”

江媽媽應了聲。

蘇若琪院子那裏。牛氏已經叫人打了銀芳好幾下板子,把她嘴裏的血都打得吐了出來。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死丫頭真嘴硬!”牛氏罵道,“小姐人呢,你還不說?”

銀芳早上是見過蘇若琪的,蘇若琪帶了茯苓去給老夫人,夫人請安,回來之後說乏了,叫她們誰也不要打攪。她最近很不討小姐的喜歡,哪裏敢留在裏頭。隨後茯苓又出來說小姐叫她帶幾個人去收拾下庫房,她就去了。

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哭求道。“夫人,奴婢真不知道,夫人隨便問哪個,奴婢是得了茯苓的話,說小姐叫著奴婢整理庫房的……”

“你得茯苓的話?茯苓是個什麽,你是什麽,你跟著小姐幾年了,她會不告訴你?”牛氏恨不得把銀芳撕個粉碎,“你這小蹄子真是黑心腸,我唯獨留下你伺候小姐的。這麽看重你,你卻是個白眼狼,今兒不交代,別怪我下狠手,給我繼續打!”

兩個婆子把布條塞在銀芳嘴裏,又掄起板子落下去。

其他幾個丫環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蘇宗慶回來就是看到這個場景。

“怎麽回事?”他皺起眉頭,“好好的怎麽打人呢?”

牛氏哭紅了眼睛,“若琪她不見了!”

“什麽?”蘇宗慶大驚,“什麽叫不見了?”

“府裏找遍了也不見人。”牛氏急的不知道怎麽辦好,指著銀芳道,“她是貼身伺候若琪的,不問她能問誰?茯苓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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