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方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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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世卿快馬加鞭來到官驛，下了馬，直奔寧世勉所在的二樓。
“卿哥，這麽晚你怎麽來了？”寧世勉聽到敲門聲，開門看到寧世卿神色沈重的站在門口，連忙將他讓了進去。
寧世卿進到屋中，看到桌子上的酒菜，便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一幹而盡。
“卿哥，你這是怎麽了？”寧世勉拿起酒壺重新給寧世卿手中的空杯滿上。
“勉弟，我恨不得寧世凱馬上去死。”
寧世勉聽到寧世凱說出此言，立馬緊張的關上窗戶。
“卿哥，小心隔墻有耳。”寧世勉低聲說，“三日後便是狩獵賽，卿哥，怎麽這小二十年都等了，還等不了這最後三天嗎？”
“你那邊都準備妥當了？”
“卿哥，放心，往年狩獵賽都讓他得了彩頭，其他朝中大員的子弟也早就心有不甘。再加上這一年來，四王叔不斷向皇上獻計減少百姓稅賦，已讓很多大員不滿。我這次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在這次賽中，這麽多人設計他寧世凱一個，還不容易？”
“此事一定要計劃周密，不能有絲毫閃失，別讓他得了把柄，否則你我定脫不了幹系。”
“你我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不必說的。卿哥受委屈，弟弟我自然也跟著難受。這次之事，小弟籌劃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放心吧！”
“哎，算了。此次還是不要傷他性命吧，畢竟他與咱們也是嫡親的兄弟。”寧世卿剛才恨的牙疼，此刻卻又無法真的狠下心來，“讓他日後無法在皇上面前再露鋒芒就是了。”
“好，全聽卿哥的。”
寧世勉舉杯敬了寧世卿一杯，與此同時用眼睛掃了寧世卿一眼。心想，卿哥如此心軟日後怎麽能成的了大事。也罷，你發你的善心，只是這事怎麽做就由不得你了。
*******
小蘺一大清早就神神秘秘的獨自出去了，說是上街，但幹什麽去，誰問也沒說。
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沒回來。小英子和小海幾人在屋裏正在商量去城裏分頭找一下，就在這時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小海幾人以為小蘺回來了，連忙從屋內跑了出來，結果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站在院中。
“這位公子，你有什麽事？”小英子心生奇怪，攔住了想要上前的小海。
孰料那男子並沒有回答，依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我二姐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小海的急脾氣上來了，擋開小英子的手，大步走到那男子面前。
小英子看到小海呆若木雞，大張著嘴的樣子，不明白到底出發什麽事，便小心的也走了過去。
“大姐？”
蓮兒幾個一聽小英子叫“大姐”連忙都跑了過來。
“大姐，真的是你，你怎麽穿上男裝了。”
“怎麽樣，小妞，公子我這樣可算是個俊俏郎君？不如就跟了公子我吧。”小蘺用手指勾了勾蓮兒的下巴，故意做出挑逗的姿態。
“大姐，你別鬧了。”蓮兒害羞的將臉閃到一邊。
蛋蛋發現石桌上放著一個包袱，好奇的問，“這裏都是什麽？”
“這裏全是你大姐，不，你們大哥的新行頭。”小蘺走到桌前，拍了拍包袱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只有大哥，沒有大姐。”
“大姐，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嗎？”小英子伸手摸了摸小蘺的額頭，並沒有發燒的癥狀。
“別摸了，我好的很。”小蘺將包袱拎起，扛在背上，“這女人的身子太不方便，還總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不如換上男裝，這樣以後家裏就多了個男人，免得讓別人欺負。”
小海一把將包袱搶了過來，背在自己身上，彎著腰背進了屋子。
“大姐，都是為了我們，我……”蓮兒聽到小蘺為了照顧大家要女扮男裝感動的哭了起來。
“傻丫頭，哭什麽。不就換身衣服，換個發型麽？又沒吃什麽虧，況且……”小蘺將雙臂擡起，擺出威猛的姿勢，“你們不覺得男裝正適合我嗎？”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小蘺摟住小英子和蓮兒的肩膀，“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嗯，一家人。”蓮兒笑道。
“對了，還有件大事。小海，你也過來。”小蘺把站在屋門口的小海也叫了過來，“以後人家問你們，你們大哥叫什麽，總不能說叫趙月兒吧？那不一聽就是女人。再者說，咱們即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不如全改成一個姓，怎麽樣？”小蘺這個想法是早上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代寫書信的攤子時突然想到的，她覺得大家都改成一個姓，不僅會讓關系更親密，還能讓自己與過去的趙月兒完全分離開，所以，對自己這個決定已經讚賞了一個上午。
“也對，那都改成什麽名字呢？”小英子搖著頭，思索著。
“我早想好了，小海，你們姓什麽？既然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我和小英子就跟你們姓。”小蘺說道。
“跟我們姓？可我們的姓也不一樣。”小海道。
“不一樣？你們不是親兄妹嗎？”小英子和小蘺互看一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多半年的時間，竟然不知道小海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
“你們不知道？”小水反問。
“你們不說，我們怎麽知道。”小英子道。
“我們四個不是親兄妹，我姓方，蓮兒姓陳，小水姓劉，蛋蛋那時還太小記不住自己性什麽，連名字都我們給起的。我們以前雖然不住在同一個村子裏，但村與村之間並不遠。六年前，因為那裏糟了盜匪，我們的父母全死了，我們幾個也就都成了孤兒。後來我們陸續聚到一起，我聽說宏德州繁華，就想著帶他們來這裏闖闖，只可惜我雖是他們幾個裏最大的，但畢竟才十四歲，幹不了什麽重活，來這裏這麽多年，也沒能讓弟弟妹妹們過上幾天好日子。”
“別這麽說小海哥，要不是你，也許我們早就餓死了。”小水大聲道。在小水心裏，小海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要不是小海遞給自己半個雜面窩頭，他現在估計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小海，你幹的已經很棒了。”小蘺拍了拍小海的肩膀。現在的小海才十四歲，六年前的他才八歲，八歲的孩子就要像一家之長一樣為三個弟妹討生活，吃的苦那肯定是讓人難以想象的。“這樣，既然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那大家要是都沒意見的話，以後我們都隨小海的姓，都姓方，好不好。”
“好喲，好喲，我有姓了，我有姓了。”蛋蛋開心的跳著。
小英子三人也都點頭讚成。
“怎麽樣一家之主，大家都同意了，你不會有意見吧？”小蘺笑著對小海調侃到。
“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既然你是我們大哥了，那你就是一家之主，以後我們都聽你的。”
“對，大姐，不對，大哥，以後我們都聽你的。”小水也應道。
“好吧，既然如此，小海你本名是叫方小海嗎？”小蘺問。
“不是，我娘說我是‘子’字輩，我叫方子海。”小海答到。
“方子海？好聽，那好，以後我就叫方子蘺，小英子，你叫方子英。小水就是方子水，蓮兒就是方子蓮，蛋蛋嘛……”
“大姐……哥，你們的名字都好聽，我的不好聽，我不想叫方子蛋。”蛋蛋哭喪著臉，一臉的委屈，引的大家哄堂大笑。
“什麽大姐哥，難聽死了，記住了是大哥。”小蘺假裝生氣的說。
“呵呵，我沒上過學堂，再加上那時還小，見蛋蛋看到雞蛋就笑，就隨便起了‘蛋蛋’這個名字，大哥，要不你給他重新起個名字吧。”小海不好意思的用手抓著後腦。
“好呀好呀，我要新名字，我要新名字。”蛋蛋開心的拍著手，忽閃著大眼睛等著新任大哥開金口。
“好吧，可叫什麽好呢？”方子蘺心想，小海沒上過學堂，自己也沒上過呀，她可不是那個趙月兒懂得什麽琴棋書畫，這可把她難住了。“哎，有了，我們從不認識到認識，再到成為一家人，可以說是從四面八方聚到一起的，所以，蛋蛋以後就叫子聚，方子聚，怎麽樣？”
“子聚？方子聚？真好聽，哦，我有新名字嘍，我有新名字嘍。”蛋蛋高興的又蹦又跳。
“你們看他高興的樣子，像不像個蹦蹦跳跳的雞蛋？我看，還是叫方子蛋更合適。”小海說話時故意將聲調擡高，生怕蛋蛋聽不到。“對不對呀，方子蛋？”
“小海哥……”
蛋蛋和小海的追鬧聲充滿整個方家小院。
一個共同的姓氏，仿佛讓六個本不相幹的人擁有了同樣的血。
小籬滿眼帶笑，看著面前的幸福，心道，方子籬，你的新生活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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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世卿進到屋中，看到桌子上的酒菜，便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一幹而盡。
“卿哥，你這是怎麽了？”寧世勉拿起酒壺重新給寧世卿手中的空杯滿上。
“勉弟，我恨不得寧世凱馬上去死。”
寧世勉聽到寧世凱說出此言，立馬緊張的關上窗戶。
“卿哥，小心隔墻有耳。”寧世勉低聲說，“三日後便是狩獵賽，卿哥，怎麽這小二十年都等了，還等不了這最後三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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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哥，放心，往年狩獵賽都讓他得了彩頭，其他朝中大員的子弟也早就心有不甘。再加上這一年來，四王叔不斷向皇上獻計減少百姓稅賦，已讓很多大員不滿。我這次可以說是一呼百應。在這次賽中，這麽多人設計他寧世凱一個，還不容易？”
“此事一定要計劃周密，不能有絲毫閃失，別讓他得了把柄，否則你我定脫不了幹系。”
“你我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自不必說的。卿哥受委屈，弟弟我自然也跟著難受。這次之事，小弟籌劃了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就放心吧！”
“哎，算了。此次還是不要傷他性命吧，畢竟他與咱們也是嫡親的兄弟。”寧世卿剛才恨的牙疼，此刻卻又無法真的狠下心來，“讓他日後無法在皇上面前再露鋒芒就是了。”
“好，全聽卿哥的。”
寧世勉舉杯敬了寧世卿一杯，與此同時用眼睛掃了寧世卿一眼。心想，卿哥如此心軟日後怎麽能成的了大事。也罷，你發你的善心，只是這事怎麽做就由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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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午飯的時間還沒回來。小英子和小海幾人在屋裏正在商量去城裏分頭找一下，就在這時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開了。
小海幾人以為小蘺回來了，連忙從屋內跑了出來，結果看到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們站在院中。
“這位公子，你有什麽事？”小英子心生奇怪，攔住了想要上前的小海。
孰料那男子並沒有回答，依然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我二姐跟你說話呢，你沒聽到嗎？”小海的急脾氣上來了，擋開小英子的手，大步走到那男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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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
蓮兒幾個一聽小英子叫“大姐”連忙都跑了過來。
“大姐，真的是你，你怎麽穿上男裝了。”
“怎麽樣，小妞，公子我這樣可算是個俊俏郎君？不如就跟了公子我吧。”小蘺用手指勾了勾蓮兒的下巴，故意做出挑逗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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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嗎？”小英子伸手摸了摸小蘺的額頭，並沒有發燒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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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頭，哭什麽。不就換身衣服，換個發型麽？又沒吃什麽虧，況且……”小蘺將雙臂擡起，擺出威猛的姿勢，“你們不覺得男裝正適合我嗎？”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小蘺摟住小英子和蓮兒的肩膀，“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嗯，一家人。”蓮兒笑道。
“對了，還有件大事。小海，你也過來。”小蘺把站在屋門口的小海也叫了過來，“以後人家問你們，你們大哥叫什麽，總不能說叫趙月兒吧？那不一聽就是女人。再者說，咱們即然都是一家人了，那不如全改成一個姓，怎麽樣？”小蘺這個想法是早上在大街上看到一個代寫書信的攤子時突然想到的，她覺得大家都改成一個姓，不僅會讓關系更親密，還能讓自己與過去的趙月兒完全分離開，所以，對自己這個決定已經讚賞了一個上午。
“也對，那都改成什麽名字呢？”小英子搖著頭，思索著。
“我早想好了，小海，你們姓什麽？既然以後咱們是一家人了，我和小英子就跟你們姓。”小蘺說道。
“跟我們姓？可我們的姓也不一樣。”小海道。
“不一樣？你們不是親兄妹嗎？”小英子和小蘺互看一眼，他們在一起生活了多半年的時間，竟然不知道小海他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
“你們不知道？”小水反問。
“你們不說，我們怎麽知道。”小英子道。
“我們四個不是親兄妹，我姓方，蓮兒姓陳，小水姓劉，蛋蛋那時還太小記不住自己性什麽，連名字都我們給起的。我們以前雖然不住在同一個村子裏，但村與村之間並不遠。六年前，因為那裏糟了盜匪，我們的父母全死了，我們幾個也就都成了孤兒。後來我們陸續聚到一起，我聽說宏德州繁華，就想著帶他們來這裏闖闖，只可惜我雖是他們幾個裏最大的，但畢竟才十四歲，幹不了什麽重活，來這裏這麽多年，也沒能讓弟弟妹妹們過上幾天好日子。”
“別這麽說小海哥，要不是你，也許我們早就餓死了。”小水大聲道。在小水心裏，小海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要不是小海遞給自己半個雜面窩頭，他現在估計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小海，你幹的已經很棒了。”小蘺拍了拍小海的肩膀。現在的小海才十四歲，六年前的他才八歲，八歲的孩子就要像一家之長一樣為三個弟妹討生活，吃的苦那肯定是讓人難以想象的。“這樣，既然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那大家要是都沒意見的話，以後我們都隨小海的姓，都姓方，好不好。”
“好喲，好喲，我有姓了，我有姓了。”蛋蛋開心的跳著。
小英子三人也都點頭讚成。
“怎麽樣一家之主，大家都同意了，你不會有意見吧？”小蘺笑著對小海調侃到。
“怎麽會，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既然你是我們大哥了，那你就是一家之主，以後我們都聽你的。”
“對，大姐，不對，大哥，以後我們都聽你的。”小水也應道。
“好吧，既然如此，小海你本名是叫方小海嗎？”小蘺問。
“不是，我娘說我是‘子’字輩，我叫方子海。”小海答到。
“方子海？好聽，那好，以後我就叫方子蘺，小英子，你叫方子英。小水就是方子水，蓮兒就是方子蓮，蛋蛋嘛……”
“大姐……哥，你們的名字都好聽，我的不好聽，我不想叫方子蛋。”蛋蛋哭喪著臉，一臉的委屈，引的大家哄堂大笑。
“什麽大姐哥，難聽死了，記住了是大哥。”小蘺假裝生氣的說。
“呵呵，我沒上過學堂，再加上那時還小，見蛋蛋看到雞蛋就笑，就隨便起了‘蛋蛋’這個名字，大哥，要不你給他重新起個名字吧。”小海不好意思的用手抓著後腦。
“好呀好呀，我要新名字，我要新名字。”蛋蛋開心的拍著手，忽閃著大眼睛等著新任大哥開金口。
“好吧，可叫什麽好呢？”方子蘺心想，小海沒上過學堂，自己也沒上過呀，她可不是那個趙月兒懂得什麽琴棋書畫，這可把她難住了。“哎，有了，我們從不認識到認識，再到成為一家人，可以說是從四面八方聚到一起的，所以，蛋蛋以後就叫子聚，方子聚，怎麽樣？”
“子聚？方子聚？真好聽，哦，我有新名字嘍，我有新名字嘍。”蛋蛋高興的又蹦又跳。
“你們看他高興的樣子，像不像個蹦蹦跳跳的雞蛋？我看，還是叫方子蛋更合適。”小海說話時故意將聲調擡高，生怕蛋蛋聽不到。“對不對呀，方子蛋？”
“小海哥……”
蛋蛋和小海的追鬧聲充滿整個方家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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