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龍去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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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外面這麽多人怎麽跑？”小蘺將手裏的茶又喝個精光，“不知怎麽了，我現在這頭疼的很，有些事情也記不太清楚了，小英子，你能給我講講嗎？”
“大小姐，你是不是剛才被抓回來的時候受刺激了？我就說嘛，大小姐平日裏端莊的很，怎麽剛才在正堂說出那些話來？”小英子回想剛才小蘺的表現，現在還有點難以相信。“說吧！大小姐你想聽些什麽，小英子就說什麽。”
就這樣，小英子用一晚上的時間，說了小蘺想知道的一切。
小英子說的一切可以說沒一個好事，全是些趙女兒母女如何如何受大夫人劉美娟虐待的事。趙月兒比她小一歲，今年十七。受到王秀琴的影響，也是一向低著頭在趙家老實做人。這個趙家是做木材生意的，而且還是皇家禦用商戶，所以在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人家。趙月兒的爹叫趙翰峰，不過已經駕鶴飛西。他有三個老婆。大老婆劉美娟，就是剛才沖著自己不停叫喚的那個女人，原來那個可愛的小男孩是她的兒子，真是白瞎了個好孩子。看她那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看來是想給自己的兒子謀劃似錦的將來。二夫人萬嫻春和趙翰峰一起遇到意外死的，有一個兒子，在趙家排行老二正在京城讀書。三夫人就是懦弱善良的王秀琴，育有一女，在趙家排行老大，就是她現在的身份趙月兒。
小蘺起初還是明白的，但後來越聽越糊塗了。為什麽她的娘是三夫人，反而年齡最大？大夫人的孩子反而最小？
細問下才知道，自己那好脾氣的‘娘親’本是趙家正房，因為二房三房的進門，就像降官級一樣，從大夫人的位置降到二夫人，又從二夫人位置上降到三夫人，這可真是賢妻良母的楷模。不給她立個什麽賢孝牌坊，都覺得是天大的委屈。這王秀琴也太好欺負了，怪不得趙月兒身為趙家長女，一個老媽子都敢動手抽上幾個嘴巴。
趙翰峰死後，現在家中由大夫人劉美娟的堂兄肖良主事，就是正堂那個臉像被雨點砸過的男人。他生意上的事到也精通，沒有砸了趙家老號的牌子。
至於自己為什麽上來就被抽，終於找到了答案。原來，由於事情種種，她明天就要嫁給一個五十六歲的糟老頭子當第八房小妾，而且聽說那人的正室是個出了名的悍婦。趙月兒被逼之下，就在王秀琴和小英子的幫助下偷偷跑了，卻沒想到那些家丁錯把自己當成趙月兒給抓了回來。
“原來如此。”小蘺一拍大腿，終於明白了整個前因後果。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還有火辣辣的感覺。
“大小姐，什麽原來如此？來，給你雞蛋。”小英子像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裏變出兩個雞蛋。
“哦，沒什麽，謝了！”小蘺正好餓了，她拿過雞蛋往膝蓋上一磕，利落的撥了殼，直接塞到嘴裏嚼了起來。
小英子眼睛瞪的老大：“大小姐，你怎麽給吃了？”她連忙把另一個藏在身後。“這是給你消腫用的。”
“消……消腫，別逗了這玩藝還能有這功能？”小蘺笑道，“大小姐，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呀，煮雞蛋消腫的辦法還是你親自交給我的呢！怎麽連這個也忘了？我剛來府上那年，不小心砸了大夫人房裏的花瓶，被吳媽打了十幾個耳光，還是你安慰我，教我用撥了殼的雞蛋消腫呢！”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但吳媽對自己的惡和趙月兒對自己的好，小英子沒有一天忘記，一直記在心間。
“什麽？那個老女人竟然敢……”小蘺猛然站了起來，挽著衣袖。
“大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去呀？”小英子一把將小蘺重新拉坐下來。
“我給你報仇去，新仇舊恨一起算，不讓她見識見識誰是山代王，她就不知道山門往哪開。你放手！”小蘺的胳膊被小英子死命的拽著，怎麽掰都掰不開。
“大小姐，我求你，你身子本身就弱，如果為了我出了什麽事，我會難過一輩子的。”小英子幹脆順勢一滑，摟著小蘺的兩條腿。抹了一把淚，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是下人，命本身苦賤，這點傷真的沒什麽的。”
看著小英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蘺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好啦！好啦！我不去了，你快起來。”小蘺將小英子拉了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小英子，以前是我沒用，讓你小小年紀就平白受了這些苦。”
“小姐你說什麽呢，我自小被爹娘賣到趙家，若不是遇上你和三夫人，也許我早被大夫人給打死了。能遇到你們，已經是我上輩子積了福報了。”小英子抽泣著。
小英子把另一個幸免遇難的雞蛋輕輕放在小蘺的臉上，不停的滾動著。“吳媽下手也太狠了，以後有機會，真想拿棍子狠狠打她的胖屁股。”
“那個吳媽看起來後臺很硬。”小蘺現在想起那個老女人打自己時的樣子，都恨的牙癢癢的。
“什麽後臺，不過是個鄉野村婦而已。要不是老爺生前，想找個奶水好的給三少爺當乳娘，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小英子只要一說到吳媽，嘴就撅的老高，“整日裏除了給三少爺餵奶以外，天天只會巴結大夫人。她就像大夫人的一條狗，大夫人讓她叫，她就叫，讓她咬，她就咬。”
對了，這就是溜須怕馬得到的好處，一個奶媽而已，竟然地位高的像主人一樣。否則，也不會當著老太太和王秀琴的面理直氣壯的抽她這個趙家大小姐了。
現在小蘺基本了解自己的處境了，可要如何扭轉局面呢？難不成明天自己真的嫁給那個姓胡的老頭子當第八房小妾？
絕不可能，她才不要代替趙月兒苦哈哈的活下去，成為另一個大宅門裏的怨婦。不僅得逃，還得想個穩妥點的辦法逃，不能再害了小英子。
既然今天不能逃，那不如好好睡個大覺，明日睜眼，上了那胡家來接親的大轎，堂堂正正的被擡出去。到了大街上，人一多一亂，逃跑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嗎？好辦法，真是個好辦法，哈哈。
小蘺簡直對自己的冰雪聰明佩服的五體投地，主意已定，不再多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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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小英子用一晚上的時間，說了小蘺想知道的一切。
小英子說的一切可以說沒一個好事，全是些趙女兒母女如何如何受大夫人劉美娟虐待的事。趙月兒比她小一歲，今年十七。受到王秀琴的影響，也是一向低著頭在趙家老實做人。這個趙家是做木材生意的，而且還是皇家禦用商戶，所以在城內也算是響當當的人家。趙月兒的爹叫趙翰峰，不過已經駕鶴飛西。他有三個老婆。大老婆劉美娟，就是剛才沖著自己不停叫喚的那個女人，原來那個可愛的小男孩是她的兒子，真是白瞎了個好孩子。看她那要把自己生吞活剝的樣子，看來是想給自己的兒子謀劃似錦的將來。二夫人萬嫻春和趙翰峰一起遇到意外死的，有一個兒子，在趙家排行老二正在京城讀書。三夫人就是懦弱善良的王秀琴，育有一女，在趙家排行老大，就是她現在的身份趙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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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問下才知道，自己那好脾氣的‘娘親’本是趙家正房，因為二房三房的進門，就像降官級一樣，從大夫人的位置降到二夫人，又從二夫人位置上降到三夫人，這可真是賢妻良母的楷模。不給她立個什麽賢孝牌坊，都覺得是天大的委屈。這王秀琴也太好欺負了，怪不得趙月兒身為趙家長女，一個老媽子都敢動手抽上幾個嘴巴。
趙翰峰死後，現在家中由大夫人劉美娟的堂兄肖良主事，就是正堂那個臉像被雨點砸過的男人。他生意上的事到也精通，沒有砸了趙家老號的牌子。
至於自己為什麽上來就被抽，終於找到了答案。原來，由於事情種種，她明天就要嫁給一個五十六歲的糟老頭子當第八房小妾，而且聽說那人的正室是個出了名的悍婦。趙月兒被逼之下，就在王秀琴和小英子的幫助下偷偷跑了，卻沒想到那些家丁錯把自己當成趙月兒給抓了回來。
“原來如此。”小蘺一拍大腿，終於明白了整個前因後果。她摸了摸自己的臉，現在還有火辣辣的感覺。
“大小姐，什麽原來如此？來，給你雞蛋。”小英子像變魔術一樣，不知從哪裏變出兩個雞蛋。
“哦，沒什麽，謝了！”小蘺正好餓了，她拿過雞蛋往膝蓋上一磕，利落的撥了殼，直接塞到嘴裏嚼了起來。
小英子眼睛瞪的老大：“大小姐，你怎麽給吃了？”她連忙把另一個藏在身後。“這是給你消腫用的。”
“消……消腫，別逗了這玩藝還能有這功能？”小蘺笑道，“大小姐，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呀，煮雞蛋消腫的辦法還是你親自交給我的呢！怎麽連這個也忘了？我剛來府上那年，不小心砸了大夫人房裏的花瓶，被吳媽打了十幾個耳光，還是你安慰我，教我用撥了殼的雞蛋消腫呢！”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六年，但吳媽對自己的惡和趙月兒對自己的好，小英子沒有一天忘記，一直記在心間。
“什麽？那個老女人竟然敢……”小蘺猛然站了起來，挽著衣袖。
“大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去呀？”小英子一把將小蘺重新拉坐下來。
“我給你報仇去，新仇舊恨一起算，不讓她見識見識誰是山代王，她就不知道山門往哪開。你放手！”小蘺的胳膊被小英子死命的拽著，怎麽掰都掰不開。
“大小姐，我求你，你身子本身就弱，如果為了我出了什麽事，我會難過一輩子的。”小英子幹脆順勢一滑，摟著小蘺的兩條腿。抹了一把淚，道：“大小姐，我知道你是心疼我，可我是下人，命本身苦賤，這點傷真的沒什麽的。”
看著小英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小蘺的心立刻軟了下來。
“好啦！好啦！我不去了，你快起來。”小蘺將小英子拉了起來，給她擦了擦眼淚。“小英子，以前是我沒用，讓你小小年紀就平白受了這些苦。”
“小姐你說什麽呢，我自小被爹娘賣到趙家，若不是遇上你和三夫人，也許我早被大夫人給打死了。能遇到你們，已經是我上輩子積了福報了。”小英子抽泣著。
小英子把另一個幸免遇難的雞蛋輕輕放在小蘺的臉上，不停的滾動著。“吳媽下手也太狠了，以後有機會，真想拿棍子狠狠打她的胖屁股。”
“那個吳媽看起來後臺很硬。”小蘺現在想起那個老女人打自己時的樣子，都恨的牙癢癢的。
“什麽後臺，不過是個鄉野村婦而已。要不是老爺生前，想找個奶水好的給三少爺當乳娘，估計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呢！”小英子只要一說到吳媽，嘴就撅的老高，“整日裏除了給三少爺餵奶以外，天天只會巴結大夫人。她就像大夫人的一條狗，大夫人讓她叫，她就叫，讓她咬，她就咬。”
對了，這就是溜須怕馬得到的好處，一個奶媽而已，竟然地位高的像主人一樣。否則，也不會當著老太太和王秀琴的面理直氣壯的抽她這個趙家大小姐了。
現在小蘺基本了解自己的處境了，可要如何扭轉局面呢？難不成明天自己真的嫁給那個姓胡的老頭子當第八房小妾？
絕不可能，她才不要代替趙月兒苦哈哈的活下去，成為另一個大宅門裏的怨婦。不僅得逃，還得想個穩妥點的辦法逃，不能再害了小英子。
既然今天不能逃，那不如好好睡個大覺，明日睜眼，上了那胡家來接親的大轎，堂堂正正的被擡出去。到了大街上，人一多一亂，逃跑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了嗎？好辦法，真是個好辦法，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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