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你要的消息我查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厚的中年男子的聲音，語調低沈富有磁性。

“怎麽說，是不是扶風堂派來的人？”邋遢老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在椅子上靠下道。

“應該不是，他以前從未接觸過煉藥行業。”楚天驕說道。

“果然如此嘛。”邋遢老頭眼中精光一閃，道：“你還查到了些什麽，和我說說。”

“秦山，十七歲，京城人士，第六十六靈院一年級學生，黃級下品靈根，氣海境中期。與單親媽媽相依為命，所以隨母親姓秦。母親臥病在床多年，都是他一人在照顧。”

“性格低調，為人沈穩，不太像這個年紀的少年人。個人戰鬥力非凡，五天前在靈院內一次實戰演練課上，力壓氣海境後期，擊潰一眾氣海境初、中期，讓人嘆為觀止。”

說到最後楚天驕有些感慨。

當初看到手下遞來這份文件的時候，他幾乎不相信秦山能創造出這麽驚人的戰績來。直到更詳盡的調查出來，他才相信確有其事。

“哦， 是嗎？”邋遢老頭來了興趣，他沒想到秦山不僅在煉藥一途上天賦驚人，在戰鬥上也不遑多讓。

“出手果決，戰鬥意識敏銳，如同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如果不是靈根品級的限制，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楚天驕看著他面前的大屏幕道。

屏幕上，正播放著秦山和郭天柳元他們戰鬥時的情景。

“沒想到你對他的評價竟然這麽高。”邋遢老頭笑道。

楚天驕，可是站在華夏國金字塔頂端的那一小撮人。什麽樣的天才他沒見過，他的女兒就是一名擁有天級上品靈根的“天選之人”。他的天賦雖然不及自己女兒那麽逆天，但也是地級極品靈根的擁有者，本人更是整個地球都為數不多的通天境強者。

眼高於頂在別人那裏可能是貶義詞，但是在他楚天驕這裏就是一個中性詞，因為他站的地方比大多數人的頂都要高得多。因此能入他法眼的年輕人幾乎沒有幾個，可以得到他誇讚的更是鳳毛麟角。

邋遢老頭就從來沒聽楚天驕誇過任何一人，就是他的女兒楚可兒，也只得到他一句：只是個有些天賦的憊懶丫頭罷了。

也許這句話裏有父親對女兒的寵溺，但是即使是被譽為天賦瞎眼可見，華夏靈修界未來天驕——陳東岳，也只得到了他“還不錯”的評價。

要知道那陳東岳也是擁有天級中品靈根的“天選之人”，又出身和楚家同為華夏五大家族之一的陳家，翺翔九天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可就是這樣的人，也只得到了楚天驕“不錯”的評價。

現在他竟然認為秦山如果脫離靈根品級限制的話，前途不可限量，邋遢老頭哪能不驚訝。

“齊老，你還記得那年我隨你去長白山見到的那頭小狼嗎？”楚天驕答非所問道。

“你說的是五年前剛剛靈氣覆蘇，你我去長白山采集靈草時，遇到的那只離群獨行，一品中期實力的雪狼嗎？”邋遢老頭面現追憶之色。

五年前，天地靈氣覆蘇，受益的不只是人類。花草樹木，飛禽走獸都進一步進化。

大多數花草樹木雖然進化，但是最終還是脫離不了為人類服務的命運，被煉制成各種靈寶以及靈丹。

但是飛禽走獸就不同了。它們在力量上本就遠強於人類，只是礙於人類越來越多，以及越來越強大的武器，才不得不退居山林。靈氣覆蘇，給了它們重新和人類抗衡的資本。

它們占山為王，據林稱雄。

人類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意的進出山林，特別是一些名山大川，靈氣匯集之地，那裏的靈獸也更加兇猛，力量也更為強大。

“那時候我為了煉制出那些傳說中的藥物，不怕死的出入一些名山大川，現在想想沒棄屍荒野還真的是幸運啊！”邋遢老頭自我調侃道。

為了采集山裏的靈草，邋遢老頭那時候沒少前往名山大川。長白山作為過去的“三大中藥材基因庫”，他自然是沒少去。

“幸運？我可不相信這個。要是沒有您老，說不定這個世上都沒楚天驕這個人了。”

外界不知道，但是楚天驕可是再清楚不過邋遢老頭的實力。說一句沒有邋遢老頭就沒有他楚天驕，外人聽來可能覺得太過誇張，實際上確實如此。

知道邋遢老頭能力的人不多，他楚天驕是一個，另一個則是無論身份、地位，還是實力絲毫都不比他低多少的人，也就是華夏三大藥堂之一，隱隱有成為第一藥堂的扶風堂的主人。

“你太過自謙了，就算沒有我你早晚也是楚家之主。對了，你之前說我們遇到的那頭一品的獨行小雪狼，它怎麽了嗎？”邋遢老頭淡淡的轉移話題道，顯然不想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

邋遢老頭既然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楚天驕自然也不會繼續說下去，有很多恩情記在心底就行了，沒必要一味的掛在嘴上，那樣反而會寡淡。

“上個月我又去了一趟長白山，沒想到竟然再次見到了那頭小狼，您猜它現在是什麽品級？”楚天驕賣了個關子。

“四品？”邋遢老頭猜測道。

靈修的境界劃分為氣海、造化、凝峰、升龍、通天、九劫六個境界，之後還有更為高深的境界暫且不說。相對應的，靈獸也分為六個品級，由一到六分別對應靈修氣海境到九劫境。同時和靈修一樣，每品又分為初中後巔峰四個小境界。

長白山作為華夏國的名山，靈氣程度要比人類聚居的城市濃郁不少，和人類不同的修行方式讓靈獸晉升境界的難度也要比人類容易一些。

但五年時間從一品到四品，對於一些靈獸來說已經非常難得了。邋遢老頭是因為楚天驕有此一問，推測那頭小狼有不凡之處，所以才猜測其為四品。否則以他的經驗來判斷，那頭小狼現在應該是在三品後期左右。

因為這些靈獸雖然經歷了靈氣洗滌，但它們終究還未開啟靈智，做不到像人類那樣精打細算，合理利用身邊可利用的一切資源。所以，它們境界的提升的速度並不會很快。

“不，您猜錯了！”楚天驕微笑搖頭道。

“我竟然猜錯了？難不成它已經是四品巔峰，隨時都要邁入五品了嗎？”邋遢老頭認真起來，四品巔峰靈獸，已經是可以稱霸一山的存在了。

“五品中期，五年左右的時間，它整整晉升了四品，它的晉升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楚天驕感嘆，作為與五品靈獸境界想對應通天境的他，可他不只修煉了五年時間。實際上，靈氣覆蘇在他們心中有兩層含義。

一種是廣義上的靈氣覆蘇，指的是五年前大規模，能為普通人，花草樹木都感受到的靈氣覆蘇。

另一種靈氣覆蘇的規模則沒那麽大，早在世紀初就有為數不多的靈氣出現，不過普通人感受不到，只有出身顯赫，修有靈訣的少部分人知道。

只不過那時候，靈氣不足，境界提升沒現在那麽快。

就這樣，楚天驕滿打滿算也修行了十八年，才有今天的修為。可那頭小狼短短四年多的時間就成為五品靈獸，他如何能不感嘆。

“五品...”邋遢老頭呢喃，他覺得自己給出四品巔峰的答案已經高估了那頭小狼，沒想到還是低估了。

“你能確定你見到的那頭五品靈獸，就是我們五年前看到的那頭獨行小雪狼嗎？”

邋遢老頭不是不相信楚天驕，而是這個答案實在太過驚人。

“我確定，除了境界和體型的提升，它和五年前幾乎沒兩樣。看向我的眼神還是那樣的冷漠，殘忍，伺機待動。而且它最後的選擇也和五年前一樣，在沒十足的把握拿下我們之後，就謹慎的離開了。”楚天驕眼神空洞，如同那頭五品雪狼就出現在他面前一樣。

邋遢老頭沈默了，楚天驕口中的五品靈獸和他記憶中五年前的那頭雪狼的行事風格一模一樣。

沈吟良久，邋遢老頭突然想到了什麽，道：“你的意思是說，秦山和那頭雪狼很像？”

“是！”楚天驕鄭重頷首。

在看到秦山和柳元郭天等人大戰的視頻時，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頭雪狼。

同樣的冷靜聰明，同樣的獨行於群，同樣的知進退。一人一獸，雖然從未見過，但有太多的相識之處。

“可惜......”楚天驕嘆息。

“可惜他只是黃級下品靈根！”邋遢老頭將楚天驕沒說完的話補足道。

“努力程度決定下限，靈根決定上限。這個孩子的下限不會低，但受靈根品級所累，上限有限。”

“如果他的靈根品級不是這麽低的話，未來的靈修界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楚天驕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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