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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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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菲回來時,李牧也跟了過來。宋大寶真沒想到他也會跟來,本來他是給薛平菲打電話就是兩種意思,表面上是告訴他有客人到,其實就是想說,別讓李牧過來,他還特意把重要客人加重了語氣,但還是出人意料的李牧也跟來了。

剛一進門,樸文超就看到薛平菲,一臉的討好笑容。宋大寶看到樸文超看薛平菲的目光都是在放光。而薛平菲連看都沒有往他這裏看一眼。宋大寶的心裏就感覺不是滋味,有一些為薛平菲擔憂,樸文超的動機很顯然,美女他可能都喜歡,而像薛平菲這種純凈沒有汙染的美女是他的交往圈裏沒有接觸過的。

“呦,家裏來客人了?”李牧自來熟的打招呼,他是左右手都慢慢的提著采購來的食材。

“這位是?”樸文超看著李牧有些陌生,便問道。

“我叫李牧,是薛平菲的男友。”說著他便空出右手要和樸文超握手。但是樸文超好似帶有敵意的,上下打量著他。李牧倒是有些尷尬,手伸出去,還是空空的。

“李牧過來幫我一下。”這個時候,薛平菲為他解圍。

“好嘞。”李牧快速的跑到了廚房。

樸文超也感覺有些不太自在了,然後他找了一個借口,便回離開了。他一走,所有人便放下了包袱,尤其是薛平菲長長的松口氣。

“你以前認識他?”宋大寶問道。

“是啊,他非常煩人,如果不是那時毛老大在,他還有一點敬畏,不敢胡來……”說著薛平菲便流出了淚來。

宋大寶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當然也非常的難過,不是滋味。他的哥哥身份覆雜涉及黑白兩道,可她什麽都沒有做,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師,卻要閑在陷在這樣的境遇當中。未能享受到,卻要過著擔驚受怕的生活,終日惶惶不安。

薛平菲在擇菜的時候,默默的落淚。她很堅強,因為知道只能自己默默的面對這些事情。

“你怎麽過來了?”面對薛平菲這個樣子,宋大寶感覺不好說什麽。所以他有轉過來問李牧。

“你打給小菲電話時,我就在她身邊。你說重要的客人,我就想到了會是樸文超,因為只有他知道你住在這裏。我把想法說給了小菲聽,她就讓我陪著她過來。”李牧平靜的說道。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你不怕樸文超報覆你嗎?”宋大寶真是替李牧著急。

“害怕什麽,我就不信邪不勝正。”李牧大義炳然說道。

“你現在是以什麽身份?”宋大寶這樣問,李牧不再說話。他們現在是臥底,而不是穿上制服的警察,不能光明正大、不能拿著武器與這些人做鬥爭,鬥智鬥勇。

這裏的氣氛變得異常壓抑,誰也不想說話,偶爾能聽到薛平菲幾聲的抽泣。

“不過小菲在我們這裏那家夥還是不敢輕舉妄動,而我們也可以讓H他們加派人手,保護好她。”李牧終於找出了眼前事情的解決辦法,雖然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不過對於眼前這種情況也是比較好的。

“小菲,你不用害怕,李牧說的對,有我們在的時候,那混蛋不可能再欺負你。”宋大寶又寬慰著他。

“不對,是從今以後,沒有人可以欺負你。”李牧又加重了語氣。

“謝,謝謝你們。”薛平菲轉過身子對他們行了一個禮,表示她真誠的謝意。

“你要做什麽?我來幫你吧。”李牧這時比較勤快的過去幫忙,看著他們兩個人忙碌的身影,宋大寶在這個時候,卻插不進去,他便推了出來,突然感覺這腳有些隱隱的酸痛。不會真的撈下病了吧。

他坐到沙發上,把鞋脫下來,那腳上還有一個深色的疤痕,這傷疤大概是要和他一輩子了。看到這個又讓他想到了救自己的那個女生。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還有警察糾纏她嗎?

時間倒退兩個星期前,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中,再次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家裏幹凈很多。她弄亂的地面物品也回歸到原位。每一件東西都和原先一樣整齊的擺放起來。

“大寶?大寶?你還在嗎?”周瑤打開了所有的房間,她還把密室也打開了,但是哪裏都沒有他的身影。這個人走了,好像他未曾來過一樣。周瑤跌坐在沙發上,這裏又是她一個人,生活又回歸到了最初的樣子,如果沒有被驚擾,她的生活可能一如既往,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可是他來了,卻硬闖入了她的生活中,她再也無法面對這個冷清的家。再也沒有勇氣回到最初,程序編錯了可以覆位,一切如初,可是她卻不能。在房間裏,她肆無忌憚的哭泣起來。

和宋大寶想的一樣,周瑤已經成為了警察的監督對象,為此她還被上司放了長假。周瑤決定在下次見到宋大寶一定要讓他嘗點苦頭,把她這幾天的苦都要還回來。

宋大寶感覺時常背脊發冷,他總感覺有人在背後說著他什麽壞話,或詛咒他。

“怎麽了?你的腳又難受了?”李牧這回過來,走到沙發旁坐了起來。

“啊。是啊。有點酸痛。”

“那子彈真的打進去了?”李牧的目光正在朝他的傷疤看過去,那是一圈顏色比較深的皮膚疤痕。

“是啊。”

“你沒有去醫院?”

“去醫院?你怎麽想的,如果我去醫院,分分鐘就已經把我逮到了。你看哪個再逃的罪犯能去那裏?”宋大寶說道這裏帶著一些負氣,他在心中還有很多的怨氣未平。

“那你是怎麽把子彈剜出來的?”李牧對他望著,有種很難理解的情緒。

“我,我是被一個美麗的姑娘救了。”宋大寶的臉上才顯出了一些平和的表情,他心中的怨氣也洩了一大半。

“那很好,否極泰來。哦,我去看看小菲的菜弄得怎麽樣了?”說著李牧的臉上也掛著笑容,不過兩個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什麽問題。

不多時,三個人已經可以舒舒服服的吃到了美味的飯菜。這個不是一家人的家宴卻讓人感覺那麽溫馨,即使在飯桌上沒有人說話,但是還是感覺很溫暖。像每個家裏的窗戶透出溫暖的燈光一樣,他們家裏的燈光也映射到外面冰冷的夜裏,雖然對這樣的漆黑夜晚,這點光亮發揮不了什麽作用,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總有一天外面冰冷的世界不再那麽寒冷、總有一天他們會把正義的光芒帶到每個黑暗的地方。這是他們的理想。

第二天,宋大寶很早就起來了,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今天他要去那個公司報道,還真不知道他第一份工作,會是什麽?不過他沒有報太好的希望。一個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他的能力如何,另外一個原因,便是他們根本不相信他。之所以會答應他的那些要求,不過是想利用他,一旦達到了目的,宋大寶不知道自己能否還能在這裏混下去。所以他也要盡快的這裏面站穩腳跟。

宋大寶站在鏡子前,他臉上一直都是擺著非常枯燥、單調的表情,鏡子中的他,已經不像他,他甚至感覺那個人極其的陌生又極其的熟悉。

這段日子,他好像很少笑,在他的印象中薛平亮就是這麽一個人,非常嚴肅,甚至在他的妹妹面前,他也不茍言笑。

有一種孤獨的人,他們是用笑來掩飾自己的寂寞,宋大寶就是這樣的人,他總是會辦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外表看著很萌呆,心中卻是非常的清明,從沒有壞心眼,他給人帶去快樂的同時也會感染到自己。而薛平亮就是一個完全相反的人,這種人關閉著內心,不願意與其他人分享,所以他從不向人靠近,也不習慣別人接近他。無論他們認不認識真正的薛平亮,宋大寶都想最為接近這個人,只是他把自己當成這個人的時候,別人才能把他看成那個人。

“小菲,我今天送的你到學校?”宋大寶在用早餐時的飯桌上與薛平菲說道,他們倆一般是沒有什麽話可說的,不是到非說不可的時候,薛平菲和薛平亮倆兄妹都差不多,都是話不多的人。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薛平菲對宋大寶還是一直很客氣。

“我正好去那個公司報道,不是特意,只是順路。”宋大寶難得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使他變得更和善一些。

薛平菲擡頭看看他,想說什麽,而欲言又止,只是埋頭吃起飯來。宋大寶還想問,因為感覺氣氛不同,所以他張開口,仍是問不出來。兩個人悶頭吃,只能聽到碗筷相碰的聲音。很快兩個人都吃飯了飯碗中的飯,於是宋大寶還是提議要送她去學校,這回薛平菲沒有反對,她坐在了後面的座位上,從這裏離她工作的學校也有20多公裏,不是很近。如果做公交車的話不堵車也得兩個小時。

“我感覺你以後應該學個駕照。”宋大寶先打破車內的寂靜,他先開口說道。

“為什麽?”薛平菲看著後視鏡中的宋大寶的臉問道。

“會自己開車多方便,上下班去哪都一腳油門有多遠都自己開走了,也不怕。”

“我可以叫車,那也不遠,自己開車費神、費錢不劃算。”薛平菲的話也多了起來。

“也對,這個道理也是一個真理。”

兩個人的話匣子打開了,就開始聊了很多。直到宋大寶把話題扯到了樸文超上面來,薛平菲不願意再聊了,她把雙手交叉懷抱在胸前,這種動作表示她十分抵禦,自我保護意識變強,宋大寶也是感覺後悔,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為什麽會在這個和諧的時候,問這樣的話。兩個人的關系本來已經融洽了不少,卻又被自己給斷送了。

剩下的路,他們誰也沒再說話,直到宋大寶的車開到了學校的門口。薛平菲深深的吸口氣,她在推門下車之前,對宋大寶說了一句:

“你去樸文超的公司,一定要提防這個人,自己要留心保重。”還沒等宋大寶反應過來,薛平菲已經下車了。宋大寶真不敢想,這個人是在關心他嗎?居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他想起了早餐時候,當她聽到他說自己要去為樸文超工作時,她的那個欲言又止的樣子,宋大寶明白了原來她是想說這句話。

“她可真是的。”宋大寶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可心中還是感覺暖暖的。他把車啟動,往著他要去的目的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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