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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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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從月華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心情不如進去時的那般歡快,一下子不知怎麽的就壓抑了起來。其實她應該高興的,替展昭高興,替月華高興,事實上也確實替他們高興,可在高興間也夾雜了些許其他的說不上來的東西。“月色這麽好,任姑娘作甚如此傷神呢?不介意的話就讓白某當一回解語花兒吧!”白玉堂從樹上跳下來,淺淺沒有料及難免有些驚詫。

解語花?想到這個詞,淺淺就忍不住地偷笑,同時也一掃陰霾,調侃道:“每次見白少俠都很獨特啊,不過我很擔心,有朝一日,這天底下的酒要是都被白少俠喝光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酒怎麽可能……”白玉堂顯然這才意識到淺淺的話中之意,心情倏間大好,道:“我聽任姑娘的。”

淺淺一下子差點被這話給噎住了,她有說什麽嗎?小酒怡情,大酒傷神,是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但請不要事事與她扯上關系吧。“你醉了,早些回去吧。”

“是你害怕了吧!”白玉堂邊說邊拉著淺淺進了亭子中。

淺淺掙脫不開,也只好由他。不是沒有和白玉堂獨自相處過,可這一刻淺淺卻真的有在害怕。

“我怎麽舍得傷害你呢?”白玉堂有些受傷地緊盯著淺淺道。

淺淺斂色道:“白少俠,請註意措詞。”她實在不想聽這些訴說衷腸的話,這只會讓她有想逃的沖動,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的做朋友呢?到底他看上了她哪點啊,她渾身上下一無是處的。

“淺淺,你總是這樣,連一個嘗試的機會都舍不得給我。”情由心發,白玉堂滿心的苦澀。

淺淺心裏也不好受,婉聲道:“不是我舍不得給你,而是我與你之間的差距太大,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我喜歡過靜謐的生活,而你卻喜好打抱不平,也許你說你可以改,一天可以,一年也行,但十年二十年呢。你白玉堂的才華不應該為我這樣的女人埋沒的。”

“借口,都是借口。你不是我,怎麽知道我怎麽想的。”白玉堂瞪向淺淺,可看到這張絞得他每每心痛的臉,他情不自禁地便放柔了目光,好似要把她永遠印在心裏一般。

淺淺輕笑了一聲,道:“是啊,都是借口,都被你看出來了。”

白玉堂不吱聲就這樣看著淺淺,淺淺深吸了一口氣,對上白玉堂深情的目光,道:“我不是你們這裏的人,也遲早要離開,對於你的感情,我唯有抱歉的拒絕,也同時謝謝你,是我沒有福分。”

“什麽叫你不是我們這裏的人?”白玉堂追問道。

“我手上的化屍水,你沒見過也沒聽過吧,還有三屍腦神丹,這都是我教日月神教用來毀滅證據與控制人的藥物。這些想來白少俠你也查過了吧,定是查不出個所以然的,包括我的來歷。也對,我這樣一個憑空出現的人,你們怎麽可能查得到呢?”淺淺一字一句的慢慢道出。

這完全震驚了白玉堂,但隨即想後,覺得這又是淺淺拒絕自己的一大理由。

“白少俠,等你哪一天放下了這段感情,就叫我淺淺吧。雖對你不公平,但也只能這樣了。還有,以後我們少見面吧。”白玉堂的感情總是壓得淺淺喘不過氣,她有被人表白過,追求過,但只要自己不喜,幾乎是幾句話便可打發,卻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如此執著。這讓淺淺很難理解那些被眾人追求且享受著的女子,到底是怎麽說服自己的。

白玉堂快速地便拉住了淺淺起身就要離開的手,緊接著站了起來,凝向她。

淺淺蹙眉而視,嘆道:“放手吧。”

白玉堂沒有說話,只是加重了兩分力度,晚上和今天趕到的哥哥們小酌了幾杯,這下子似乎後勁一下子上來了,有微微薰薰然的感覺。在如此良奈美色下,白玉堂湧出一股沖動,而一向自衡的他也心動而行動,猛地拉過淺淺低頭便擒住了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

“啪”!這是淺淺奮力推開白玉堂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自然就是轉身而離開。

楞在原地的白玉堂半響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恨不得也扇自己兩巴掌,而等他追上去想解釋些什麽的時候,卻找不到了淺淺。淺淺當然知道他會怎麽做,自然避開了。

她信任白玉堂,也打心底地相信他,卻沒料到會被如此對待,她禁不住地心泛委屈。一個吻而已,沒什麽大不了,淺淺在心底如此告誡著自己,可心卻接受不了這個答案。她緊咬住嘴唇,努力地控制著自己所有的情緒,不讓自己失控。可當展昭這麽靜靜地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剎那,所有的之前做的心理建設轟然而塌,眼圈瞬間便紅了,眼淚也一滴一滴地直往下掉。

再好的醫術又怎麽樣,再精湛的武功又如何,拋卻這些,她也終其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展昭是因為白玉堂相告做了錯事,才出來找淺淺的,沒想到竟讓他真找到了,看著那蹲在一角落裝作堅強的淺淺,展昭的心一痛。他慢步過去,沒來得及說什麽,這個第一個牽扯著自己情緒的女子就淚流滿面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在他的印象中,淺淺一向都是堅強的,如此的一面,他也忍不住的慌了。

終於展昭情不自禁地把淺淺拉起來擁進了自己的懷裏。

淺淺沒有動一分一毫,只是這麽靜靜地靠著展昭。她討厭這樣的自己,她不要哭,因為哭是軟弱的表現,可卻控制不住情緒的波動。

“展大哥……”玉荷看到展昭身影的時候立馬出場叫聲,意識到看到什麽的時候,趕緊閉嘴。

而這個時候白玉堂也站了身後,玉荷十分擔心他會沖上前去。白玉堂卻埋下了眼簾,靠在了墻上,不知覺地便流露出了幾分傷感,玉荷難忍心中的疑問,道:“你到底對淺淺姐做了什麽?”

白玉堂沒有回答,甚至動都未動一分。

“不管你做了什麽,淺淺姐都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她不會怪你的。”這樣失神落魂的白玉堂玉荷頭一招看到,心難免一軟主動安慰道。這話倒是讓白玉堂動了一下,但仍是沒有說一字半句。

眼淚是一種可以排洩郁悶與心情的行為,淺淺好受多了。她輕輕推開展昭,看著他胸襟上的一大片濕潤,除了說抱歉還是說抱歉。展昭毫不在意這些,他在意的是淺淺的心情,道:“淺淺,你……”

“我沒事,沒問題的。”淺笑了一下,淺淺如此說道。

淺淺不願說,展昭再說什麽也只會更加增添淺淺的煩惱,只是道:“淺淺,不管發生什麽,請相信,我都在。”

“謝謝。”淺淺聽即,心尖一暖。但有些事不能說,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唯有自己受著,在異世的旅程中,這些是必要的課程,她也早已習慣。

淺淺從白玉堂身邊走過的時候,看都未看其一眼,白玉堂知道這次真的是大錯特錯了,他怎麽就那麽糊塗的做了那麽一件糊塗的事呢?盡管讓他回味無窮。他多希望淺淺能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不管這一眼是憤怒的也好,責備的也好,間或者平靜的也好,也總比現在這樣徹底忽略好啊。

“玉荷,好好照顧淺淺,不需要多說什麽,靜靜陪著她就好。”展昭吩咐道。

玉荷點頭,跟上了淺淺。

展昭看著垂頭喪氣的白玉堂,嘆了一口氣,道:“白五俠如果不嫌棄的話,不如到展某的屋子小坐片刻?”白玉堂沒有拒絕,隨了展昭去。

展昭倒了杯茶給白玉堂,道:“今天陷空其餘四鼠也到了,白五俠高興之餘難免也貪杯了些,展某甚是理解。”淺淺不是個輕易哭泣的女子,而能讓她如此失控的原因,展昭依稀可以猜到。

“展昭,你打我一頓吧。”白玉堂最受不了這種軟綿綿的教訓了,他寧願被展昭刺幾劍也總比現在這樣的好。

展昭搖了搖頭,道:“白五俠,我又有何資格打你呢?你該道歉的人終究不是我。”

“這次我承認我錯了,恐怕她不會輕易原諒我。”但凡任何一個女子在被人侵犯後都會是這般狀態,白玉堂能理解,盡管他只是小親了她一下而已。

“就看你的用心了。”

有多久沒有這麽痛哭過了?淺淺自問了一下自己,似乎在她高中後她就再未流過一滴眼淚,有些時候甚至想流也流不出來。而現在經此一激,可謂是把所有的不快都哭了出去。開始,她是挺生氣的,這樣的事情,大多女子都不可能風平浪靜的接受,她也確實傷心。

而後的淚水卻不再是為那一個吻而流,她只是怨老天的戲弄,縱然在那一個世界失去了所愛之人不會快樂,卻至少有家人相陪。不像現在這樣,孤獨無助,無所依歸。人生在世,父母、親人、朋友,誠然不能相陪一世,也明知最後會一個人走,可終歸不一樣,淺淺又如何不為自己不平,不為自己而委屈呢?可淚流盡了,也無法改變現狀,路還得繼續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都怪月色太好啊!

這章女主弱了些,

但請大家不要忘了,她也只不過是個女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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