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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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從樹林中隨著微風飄來，緩緩律動....
魔界山洞中，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正卷曲著身子，一動不動的臥在哪裏..
他的眼中似是無有了精神，能看到的只是無盡的空洞與虛幻，再也察覺不到一絲殘存的意識..
男人低著頭，緊緊盯著前方的一塊再平凡不過的碎石，慢慢的將意識沈入到黑暗之中...
..........
無邊的水潭只有昏暗，一樣望去，深不見底，消瘦的男人漫無目的的一直朝著前方走去，一步一步..
腳步經過之處泛起點點的水波，飄向四方...
忽的，那無邊的水潭在遠處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模樣也是極為消瘦，他的身前抵著一臺琵琶琴，很是幽靜...
男人的臉在水中慢慢的浮現，那是黑月的模樣，他恍惚之間看著前方的人影，身子慢慢走去...
隨著兩人距離的增進，一曲悠揚且幻想般的美麗琴音便是越發的映入黑月的耳旁，他的眼中慢慢泛起一點光亮，仔細的沈寂在那琴音之中...
遠處的男人雙手輕奏，幾指簡單的在那琵琶中的拂過，便是一曲又一曲的悠揚不斷傳來...
水潭中仿佛只有兩人的身影，除了那琴音之外，再無旁物...
黑月慢慢的閉上雙眼，感受著那從未聽過的音律，......
直至約有半刻鐘的功夫，那悠揚的琴聲終於在到達曲子的頂點處，驟然而停，沒有一絲預兆..
坐在的男人慢慢將手伏在琴上，緩緩擡頭...
道：
“施主？此音您可曾聽過？”
黑月的臉色顯然因為那曲突然停止而感到有些不快，他睜開陶醉的雙目，看著男人，搖了搖頭，道：
“小生平時從未聽過...”
男人身子漆黑一片，但仍是能感覺到他聽了黑月的話後，笑了一下，輕道：
“不！你聽過...”
黑月的眉頭皺起，似是有些不懂男人的話...
男人面色平淡，又是用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那弦音發出悅耳的聲音，淡淡飄向遠處...
他輕輕道：
“你可認得我？”
黑月的臉色越發奇怪，他看著那人影模糊的影子，腦中一片空白，便是搖了搖頭，道：
“我...應是不認識先生吧？”
男人又是一笑，道：
“那你可認識此處是何地？”
黑月又是搖了搖頭，道：
“不知..”
男人突然將手停住，隨即一根細微的發絲落在那潭水之中，蕩出淡淡的波紋，緩緩道：
“施主難道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周圍便如此快速的答覆了嗎？”
黑月的身子突然一征！他的目光閃過一絲異芒，便是緊緊的盯著那從未見過的男人..一言不發...
男人看著黑月疑惑的表情，又是道：
“這裏乃是世間最毒惡的地方...”
黑月緩緩的偏過頭，看了看周圍，這裏仍還是只有那些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水，除此再無其他.
男人又道：
“一切的一切便都是在這裏發生的...”
黑月的模樣越發迷離，他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會在這裏..
他看著男人，疑惑道：
“此處..到底是何地？”
男人的嘴角微微一笑，便是伸出一只後，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左胸上方，道：
“這裏...是心”
黑月的眉頭又是皺起，一言未發...
男人慢慢站起，沒有理會黑月的模樣，他看著前方，看著周圍的潭水，道：
“施主打算這裏待到何時？”
黑月的神色越發疑惑，問道：
“你到底是誰？”
男人嘴角一笑，那水潭中的臉龐便是越發清晰起來，那是..他的臉！
黑月的眼中猛的一睜，不禁再看到男人的臉後，嚇得後退了幾步，道：
“你是！？”
男人面色如常，倒也沒有在意黑月的意外，回道：
“我便是黑月..自然也就是你了....”
黑月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猛地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你怎麽會是我！”
男人負手而立，緊緊的盯著他，道：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黑月的臉色越發恐怖，他指著那和他相同相貌的男人，道：
“你胡說！我明明..我明明才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男人又斷道：
“你明明是誰？”
他轉過身，看了看遠處無邊的黑色潭水，道：
“你是黑月嗎？不！你誰都不是！”
他的眼光突然變得及其冷厲，就連那應是本尊的黑月自己都嚇了一跳，男人又是道：
“是你自己舍棄了自己！若非如此，我便也是不會出來...”
黑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道：
“你什麽意思！”
男人道：
“施主還記得自己是怎麽進來的嗎？”
黑月聽其後者的話，便是下意識的想要回想，但不知為何，正當他剛要回憶時，腦海卻是猛地一陣頭痛，他咬著牙，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顱，面色難堪..
男人看著黑月狼狽痛苦的模樣，笑道：
“你還是不願記起自己是應何而來嗎？”
黑月捂著頭，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頭好疼！”
男人沒有多餘的表情，又是冷冷回道：
“你在害怕些什麽呢？”
黑月依舊是捂著頭，那頭痛似是狠狠的紮著他的腦髓，讓他根本沒有一絲思考的力氣..
黑月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男人沈了沈聲，轉身對著黑月道：
“你在逃避！”
黑月狠狠的抓著頭顱，喊道：
“不！我沒有！我沒有！”
男人的臉色陰冷，笑道：
“沒有？若是沒有，你怎會見到我？若是沒有？你怎會在這無邊的深水潭中！”
他臉孔朝著黑月，一字一句的重重道：
“你害怕了對不對！你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這個世界給你痛苦！你害怕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世界殘酷的現實！你害怕失去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還有那個..貼身陪伴你幾十年的小蓮！”
黑月臉色越發痛苦，他的目光變得通紅，對著男人便是直接一拳沖了過去，道：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只是這突然的一拳卻並未擊中男人，反而卻是在觸碰到男人的一瞬間，男人化作了一道煙塵，出現在了他處..
他看著黑月有些疑惑的神情，道：
“你只會惱怒嗎？只會用最卑微的方式來發洩痛苦嗎？”
黑月並未說話，只是憤怒的又迎著他出現地方，再次打了一拳，可是這下卻是與上一拳完全一樣，男人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反而又是變做煙塵，再次出現了某處..
他緊緊的盯著黑月，道：
“你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黑月的臉上突然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看著男人挺立的身影，噗通跪了下去，眼淚滴落的聲音砰然而動，在那黑水中揚起飄柔的波浪..
他看著倒影中狼狽的自己，喃喃自語：
“我是....失敗者...是一個失敗者...”
男人望著他淒涼的身影，又是道：
“你想在這黑暗的地方待一輩子嗎？”
黑月的眼中泛著點點的淚花，顫聲道：
“我不想..可我沒辦法..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保護不了...”
他重重的錘向自己水中的倒影，狠狠道：
“我就是個廢物..就是個廢物！”
男人的面色突然有些惱怒，他看著黑月狼狽的身影，一腳將他踢飛，無力的身子重重摔在遠處，蕩起千層的浪花..
男人道：
“你這般模樣！能保的了誰？！能護的了誰？！”
他又是一腳再次將躺在地面上的黑月重重的踢飛，道：
“你對得起那些為了你拼盡所有性命的人嗎！你對得起他們嗎！”
黑月嘴角的鮮血奔湧而出，但那血卻並非紅色，而是一種類似與深潭中的黑色..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越發慘白..
男人慢慢停止了踢擊的右腳，喊道：
“你這種男人！活該落到如此地步！”
那一刻，黑月的淚又是劃過了倒映著的臉龐，只字未語....
男人將手至於後背，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還要待著這安逸的湖水中多久！”
黑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的只有那不斷流淌下的淚水...
男人望著身下的他，長出一口氣，道：
“既已如此..你便也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說著，他便是手中突然變幻出一把青色長劍，對著黑月，重重的劈砍了下去！
三尺的長劍發出幽幽的藍光，仿佛如天地間那最後的一抹亮麗...
那劍氣勢冷厲，只是當劍再劈下的一瞬間！再距離黑月的脖頸還有一公分的時候，黑月卻是突然道：
“我想出去...我想活著...我想救他們...”
男人持劍的手驟然而停，那把長劍便也是再次化為一陣虛無，他看著他，怒道：
“你如何活？”
他又是一腳將其踢飛，那把長劍再次化入手中，在天空上重重的砍向失重的黑月，道：
“你告訴我！你如何能活！”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停了，就連那湖水也不再波動，安靜的沈浮，黑月的眼中望著那把即刻而來的長劍，輕聲道：
“殺了你..便就能活！”
他的眼中猛然閃過一絲淩厲的目光，隨即那般失去已久的光亮再次充斥而來，他緊咬著牙，在空中翻起身子，重重的一腳將那男人的手中的長劍踢開！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想到黑月的動作，他臉色大驚，道：
“什麽！”
黑月運氣內力，一把將那男人踢飛的長劍奪來，徑直的插在男人的胸前！道：
“殺了你！我就能..活！”
男人的目光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便是在眨眼間，重重摔落在地上..
黑月望著男人落地的身影，身子輕輕一旋，便是緩緩落地.飄搖然然..
男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看著那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黑月，嘴角突然笑了..道：
“哈哈哈！好！好！這才是我！這才是黑月！”
黑月陰冷的看著他，男人也不在意，只是攙扶著身子，慢慢站起，望著他，望著他眼中的目光，道：
“天地雖無情，但..人..能勝天！”
他盯著黑月，一字一句道：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嗎？”
黑月沒有回答，只是手中的長劍卻是消失了，男人道：
“你要記得..這世間萬物，總歸到最後都會化為塵土！無一例外！而我們生來短命，為此！便已是沒什麽好怕的了！”
他慢慢的閉上眼，輕聲道：
“萬物終歸薄土，凡塵逆留得生，天地花開一霎，為土永保留存，今後..希望你我不再相見，不然到時..我便會真的殺了你！”
黑月看著他，之前的殺意也慢慢的落了下去，道：
“先生叫什麽？”
男人笑了笑，道：
“既已如此這般，施主還是叫我“先生”就好”
黑月對著男人鞠躬一拜，道：
“謝！先生了！”
男人看著他，又道：
“你不必謝我，若是你果真真墮落，剛才我也斷不會留情.能感覺到，自己修為到了什麽境界嗎？”
黑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
“天境..巔峰！”
男人笑道：
“其實這世間本無修煉之法，人們所謂的感悟天地，便也只是感悟自己的人生...所有的痛苦過後換來的只有兩種結果，要麽死！要麽生！”
他的身子突然蹲下，隨即身前竟伴隨著塵霧，幻出了那一把青色的琵琶琴..
男人兩只手慢慢將那琴弦勾起，道：
“這一首《無塵之境》我便再為施主你奏一次吧”
熟悉的音律將兩人的身影慢慢變為虛幻，那音猶如心之所向，雲雲渺渺...
半刻過後，曲終人散，黑月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重重抱拳道：
“再次...謝謝先生了！”
水波漸漸浮起，一股熟悉的聲音傳來....
“施主日後定要好自為之！”
黑月聽聞，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知作何而想，便是看著那遠處漸漸升起的一座金色光門，口中開合道：
“星宇...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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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山洞中，一個身材瘦弱的男人正卷曲著身子，一動不動的臥在哪裏..
他的眼中似是無有了精神，能看到的只是無盡的空洞與虛幻，再也察覺不到一絲殘存的意識..
男人低著頭，緊緊盯著前方的一塊再平凡不過的碎石，慢慢的將意識沈入到黑暗之中...
..........
無邊的水潭只有昏暗，一樣望去，深不見底，消瘦的男人漫無目的的一直朝著前方走去，一步一步..
腳步經過之處泛起點點的水波，飄向四方...
忽的，那無邊的水潭在遠處竟是憑空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模樣也是極為消瘦，他的身前抵著一臺琵琶琴，很是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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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兩人距離的增進，一曲悠揚且幻想般的美麗琴音便是越發的映入黑月的耳旁，他的眼中慢慢泛起一點光亮，仔細的沈寂在那琴音之中...
遠處的男人雙手輕奏，幾指簡單的在那琵琶中的拂過，便是一曲又一曲的悠揚不斷傳來...
水潭中仿佛只有兩人的身影，除了那琴音之外，再無旁物...
黑月慢慢的閉上雙眼，感受著那從未聽過的音律，......
直至約有半刻鐘的功夫，那悠揚的琴聲終於在到達曲子的頂點處，驟然而停，沒有一絲預兆..
坐在的男人慢慢將手伏在琴上，緩緩擡頭...
道：
“施主？此音您可曾聽過？”
黑月的臉色顯然因為那曲突然停止而感到有些不快，他睜開陶醉的雙目，看著男人，搖了搖頭，道：
“小生平時從未聽過...”
男人身子漆黑一片，但仍是能感覺到他聽了黑月的話後，笑了一下，輕道：
“不！你聽過...”
黑月的眉頭皺起，似是有些不懂男人的話...
男人面色平淡，又是用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那弦音發出悅耳的聲音，淡淡飄向遠處...
他輕輕道：
“你可認得我？”
黑月的臉色越發奇怪，他看著那人影模糊的影子，腦中一片空白，便是搖了搖頭，道：
“我...應是不認識先生吧？”
男人又是一笑，道：
“那你可認識此處是何地？”
黑月又是搖了搖頭，道：
“不知..”
男人突然將手停住，隨即一根細微的發絲落在那潭水之中，蕩出淡淡的波紋，緩緩道：
“施主難道都不看一下自己的周圍便如此快速的答覆了嗎？”
黑月的身子突然一征！他的目光閃過一絲異芒，便是緊緊的盯著那從未見過的男人..一言不發...
男人看著黑月疑惑的表情，又是道：
“這裏乃是世間最毒惡的地方...”
黑月緩緩的偏過頭，看了看周圍，這裏仍還是只有那些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水，除此再無其他.
男人又道：
“一切的一切便都是在這裏發生的...”
黑月的模樣越發迷離，他只覺得自己腦中一片空白，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何會在這裏..
他看著男人，疑惑道：
“此處..到底是何地？”
男人的嘴角微微一笑，便是伸出一只後，慢慢的指向自己的左胸上方，道：
“這裏...是心”
黑月的眉頭又是皺起，一言未發...
男人慢慢站起，沒有理會黑月的模樣，他看著前方，看著周圍的潭水，道：
“施主打算這裏待到何時？”
黑月的神色越發疑惑，問道：
“你到底是誰？”
男人嘴角一笑，那水潭中的臉龐便是越發清晰起來，那是..他的臉！
黑月的眼中猛的一睜，不禁再看到男人的臉後，嚇得後退了幾步，道：
“你是！？”
男人面色如常，倒也沒有在意黑月的意外，回道：
“我便是黑月..自然也就是你了....”
黑月看著眼前這個不可思議的男人，猛地搖了搖頭，道：
“不可能！你怎麽會是我！”
男人負手而立，緊緊的盯著他，道：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黑月的臉色越發恐怖，他指著那和他相同相貌的男人，道：
“你胡說！我明明..我明明才是...！”
他的話還未說完，男人又斷道：
“你明明是誰？”
他轉過身，看了看遠處無邊的黑色潭水，道：
“你是黑月嗎？不！你誰都不是！”
他的眼光突然變得及其冷厲，就連那應是本尊的黑月自己都嚇了一跳，男人又是道：
“是你自己舍棄了自己！若非如此，我便也是不會出來...”
黑月目不轉睛的看著他，道：
“你什麽意思！”
男人道：
“施主還記得自己是怎麽進來的嗎？”
黑月聽其後者的話，便是下意識的想要回想，但不知為何，正當他剛要回憶時，腦海卻是猛地一陣頭痛，他咬著牙，緊緊的抓著自己的頭顱，面色難堪..
男人看著黑月狼狽痛苦的模樣，笑道：
“你還是不願記起自己是應何而來嗎？”
黑月捂著頭，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頭好疼！”
男人沒有多餘的表情，又是冷冷回道：
“你在害怕些什麽呢？”
黑月依舊是捂著頭，那頭痛似是狠狠的紮著他的腦髓，讓他根本沒有一絲思考的力氣..
黑月喊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男人沈了沈聲，轉身對著黑月道：
“你在逃避！”
黑月狠狠的抓著頭顱，喊道：
“不！我沒有！我沒有！”
男人的臉色陰冷，笑道：
“沒有？若是沒有，你怎會見到我？若是沒有？你怎會在這無邊的深水潭中！”
他臉孔朝著黑月，一字一句的重重道：
“你害怕了對不對！你害怕自己承受不了這個世界給你痛苦！你害怕自己接受不了這個世界殘酷的現實！你害怕失去你的父親！你的母親！還有那個..貼身陪伴你幾十年的小蓮！”
黑月臉色越發痛苦，他的目光變得通紅，對著男人便是直接一拳沖了過去，道：
“夠了！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只是這突然的一拳卻並未擊中男人，反而卻是在觸碰到男人的一瞬間，男人化作了一道煙塵，出現在了他處..
他看著黑月有些疑惑的神情，道：
“你只會惱怒嗎？只會用最卑微的方式來發洩痛苦嗎？”
黑月並未說話，只是憤怒的又迎著他出現地方，再次打了一拳，可是這下卻是與上一拳完全一樣，男人並未受到絲毫的傷害，反而又是變做煙塵，再次出現了某處..
他緊緊的盯著黑月，道：
“你是一個失敗者..一個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黑月的臉上突然變得蒼白了起來，他看著男人挺立的身影，噗通跪了下去，眼淚滴落的聲音砰然而動，在那黑水中揚起飄柔的波浪..
他看著倒影中狼狽的自己，喃喃自語：
“我是....失敗者...是一個失敗者...”
男人望著他淒涼的身影，又是道：
“你想在這黑暗的地方待一輩子嗎？”
黑月的眼中泛著點點的淚花，顫聲道：
“我不想..可我沒辦法..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保護不了...”
他重重的錘向自己水中的倒影，狠狠道：
“我就是個廢物..就是個廢物！”
男人的面色突然有些惱怒，他看著黑月狼狽的身影，一腳將他踢飛，無力的身子重重摔在遠處，蕩起千層的浪花..
男人道：
“你這般模樣！能保的了誰？！能護的了誰？！”
他又是一腳再次將躺在地面上的黑月重重的踢飛，道：
“你對得起那些為了你拼盡所有性命的人嗎！你對得起他們嗎！”
黑月嘴角的鮮血奔湧而出，但那血卻並非紅色，而是一種類似與深潭中的黑色..
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越發慘白..
男人慢慢停止了踢擊的右腳，喊道：
“你這種男人！活該落到如此地步！”
那一刻，黑月的淚又是劃過了倒映著的臉龐，只字未語....
男人將手至於後背，道：
“我再問你一次！你還要待著這安逸的湖水中多久！”
黑月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有的只有那不斷流淌下的淚水...
男人望著身下的他，長出一口氣，道：
“既已如此..你便也就沒有活著的價值了...’
說著，他便是手中突然變幻出一把青色長劍，對著黑月，重重的劈砍了下去！
三尺的長劍發出幽幽的藍光，仿佛如天地間那最後的一抹亮麗...
那劍氣勢冷厲，只是當劍再劈下的一瞬間！再距離黑月的脖頸還有一公分的時候，黑月卻是突然道：
“我想出去...我想活著...我想救他們...”
男人持劍的手驟然而停，那把長劍便也是再次化為一陣虛無，他看著他，怒道：
“你如何活？”
他又是一腳將其踢飛，那把長劍再次化入手中，在天空上重重的砍向失重的黑月，道：
“你告訴我！你如何能活！”
時間在這一刻，突然停了，就連那湖水也不再波動，安靜的沈浮，黑月的眼中望著那把即刻而來的長劍，輕聲道：
“殺了你..便就能活！”
他的眼中猛然閃過一絲淩厲的目光，隨即那般失去已久的光亮再次充斥而來，他緊咬著牙，在空中翻起身子，重重的一腳將那男人的手中的長劍踢開！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想到黑月的動作，他臉色大驚，道：
“什麽！”
黑月運氣內力，一把將那男人踢飛的長劍奪來，徑直的插在男人的胸前！道：
“殺了你！我就能..活！”
男人的目光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便是在眨眼間，重重摔落在地上..
黑月望著男人落地的身影，身子輕輕一旋，便是緩緩落地.飄搖然然..
男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他看著那與剛才完全不同的黑月，嘴角突然笑了..道：
“哈哈哈！好！好！這才是我！這才是黑月！”
黑月陰冷的看著他，男人也不在意，只是攙扶著身子，慢慢站起，望著他，望著他眼中的目光，道：
“天地雖無情，但..人..能勝天！”
他盯著黑月，一字一句道：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了嗎？”
黑月沒有回答，只是手中的長劍卻是消失了，男人道：
“你要記得..這世間萬物，總歸到最後都會化為塵土！無一例外！而我們生來短命，為此！便已是沒什麽好怕的了！”
他慢慢的閉上眼，輕聲道：
“萬物終歸薄土，凡塵逆留得生，天地花開一霎，為土永保留存，今後..希望你我不再相見，不然到時..我便會真的殺了你！”
黑月看著他，之前的殺意也慢慢的落了下去，道：
“先生叫什麽？”
男人笑了笑，道：
“既已如此這般，施主還是叫我“先生”就好”
黑月對著男人鞠躬一拜，道：
“謝！先生了！”
男人看著他，又道：
“你不必謝我，若是你果真真墮落，剛才我也斷不會留情.能感覺到，自己修為到了什麽境界嗎？”
黑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道：
“天境..巔峰！”
男人笑道：
“其實這世間本無修煉之法，人們所謂的感悟天地，便也只是感悟自己的人生...所有的痛苦過後換來的只有兩種結果，要麽死！要麽生！”
他的身子突然蹲下，隨即身前竟伴隨著塵霧，幻出了那一把青色的琵琶琴..
男人兩只手慢慢將那琴弦勾起，道：
“這一首《無塵之境》我便再為施主你奏一次吧”
熟悉的音律將兩人的身影慢慢變為虛幻，那音猶如心之所向，雲雲渺渺...
半刻過後，曲終人散，黑月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重重抱拳道：
“再次...謝謝先生了！”
水波漸漸浮起，一股熟悉的聲音傳來....
“施主日後定要好自為之！”
黑月聽聞，嘴角微微一笑，心中也不知作何而想，便是看著那遠處漸漸升起的一座金色光門，口中開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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