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大城壽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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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陽，你在看什麽？”
“看海。”
“海有什麽好看的？”
“我在看海的那頭。”
“海的那頭？有什麽？”
“……江湖。”
“江湖？江湖是什麽？”
“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江湖。”獨孤陽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下，腦中對江湖的想法卻依然縈繞不去。
昨日，他打開相傳為酒劍仙留下的古卷《酒劍行》，只在裏面看到了六式劍法。劍法名為“江湖”。
江湖笑，江湖路，江湖夢。
江湖笑泯，江湖路斷，江湖夢遠。
六式劍法，卻包含了兩種迥然不同的劍意。這令得獨孤陽心中十分不解，究竟是怎麽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人的心境變化如此之大。
所以，他想去江湖上看一下。那六式劍法，已經深深印在他腦海中，但在他手中使出，卻連蜀山的入門劍法都遠比不上。獨孤陽知道，是自己完全沒有酒劍仙心中的那股劍意。
所以，江湖，他必須去。
……
這一日，船行至大城壽陽。
“獨孤少俠，碼頭上有我們的人，似乎有甚要緊消息。”下人向獨孤陽稟報道。
“有事？”獨孤陽心中一怔。
碼頭那人隨下人走了上船，告知來意。原來前方海域不知怎的忽然鬧了海怪，據說巨大無比，體可遮天，已經吞了幾艘大船下肚子去了。往來船只人心惶惶，均是不敢在往前走了，都在這壽陽城留了下來。而慕容玄等人坐的那艘武林船，因為走得較早，已然走過那片海域了。然而這片海域乃是前往洞庭湖的必經之道，近日來，已然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在壽陽城駐紮下來了。
“這麽說來，我們也沒辦法過去了麽？”獨孤陽皺眉，若是不能去武林大會，可就真真掃興了，再說他欲要依酒劍仙江湖六式去體會江湖，這武林大會怕是必不可少的。
那報信的下人道：“武林大會那邊的人也已經知曉此處之事，已然去相請了不少道術高深的修仙之人，屆時大家同乘一艘堅船，又諸位高人的法術相護，應該不會出事才是。”
獨孤陽心中對下人所說的高人之屬卻是半信半疑，但他也無甚好法子，只得隨著那人下了船，準備到慕容家在壽陽城中的住處宿下，再想辦法。
不料白絨兒這只在天狐寨和軒轅鎮中呆過的狐女，一見到壽陽城中那熱鬧場面就不肯走了，非要四處去看看不可。獨孤陽無法，只得隨她，由她拉著往大街上去了。
壽陽城中此時人多為患，人山人海，也不知有多少三教九流在其中渾水摸魚。白絨兒還沒覺察什麽，獨孤陽劍心意識布了出去，發現至少已經有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了過來。
“膽子不小啊，當我好欺負麽？”獨孤陽見那三人俱是粗大漢子，心中不由微微冷笑。這些日子的經歷早已讓他知曉，尋常人在他這種年紀的武功根本高不到哪裏去，跟遑論白絨兒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了。是以，市井中的游手好閑之徒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便盯上了他們。
“若是你們識趣還好些，若是不知好歹的話……哼哼……”獨孤陽經過銀月兒一事，心智已比往日成熟了一些，對這些心存惡意之人也不再是一味寬容。如軒轅劍所說，對敢於冒犯之人不予留情，才是聖道。
獨孤陽並非當自己聖皇之流，但上古聖皇之道，卻又許多東西值得他去學習。
幾個市井混混哪裏知道兩人不好惹，借著對壽陽城地形的熟悉一路跟著。走了一程，獨孤陽忽見前方幾人走來，眼中也是隱含歹意，毫不忌憚地向自己後方打了幾個手勢。獨孤陽小時乃是乞丐，對這些市井之道還是知道一些的，那正是“大魚入網”的訊號。他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神色地在白絨兒耳邊道：“往左邊那個巷子裏去，待會給你看些好玩的事情。”
獨孤陽說話的熱氣呵得白絨兒耳根發熱，心中砰砰亂跳，也不多言語，依照獨孤陽的話拉著他手就往那邊走了。獨孤陽劍心註視後方，見兩批人果然迅速會合，跟著自己走了過來，臉上現出了玩味的笑容。
此時，他那笑容中的意味，跟與此相隔很遠的某人，竟是那麽的相似。
一眾流氓見前方兩人忽然轉入了死胡同，興奮不已，也不再掩飾，快步跟了上去。哪知轉過角落，卻見胡同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等這群人反應過來，他們頭上便已傳下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各位，是不是在找我們啊？”
眾人擡頭一看，那一男一女不知從哪裏找了一柄木劍，深深插入頭頂約兩丈的墻壁中，悠閑地坐在上面。那木劍卻不見彎折，依然筆直如鐵。
流氓們心生不妙，但想想自己這麽多人，還怕打不過這兩名少年人麽？如此一想，膽氣又壯，領頭那個流氓大喊道：“餵，你們兩個給我下來，小子你交出身上銀錢便可以滾蛋，那小妞嘛，嘿嘿，就留下陪大爺們高興高興！說不定還會賞你兩個錢！”
獨孤陽扭過頭，對白絨兒笑道：“還記不記得我在船上跟你說過的話？”
白絨兒點頭，甜甜笑道：“記得。”
“很好。”獨孤陽拍了拍手，“我現在就小小的證明一下給你看，好玩的事情來咯！”
他跳了下去，就像一只猛虎沖進了一群綿羊之中。
……
片刻後，兩人從胡同裏走了出來。
“獨孤陽，你也太壞了吧？這樣他們還怎麽出來見人啊？”白絨兒吃吃笑道。
“有嗎？”獨孤陽聳聳肩，表情十分無辜，“我以前在山上，都是這麽做的。一開始，那些什麽老虎啊獅子啊，都想欺負我。我就把它們揍了一頓，然後把它們身上的毛給拔光了。之後，它們就對我服氣了。”
“可是……好可笑啊，那些人互相把頭發拔成劍的樣子……”
“這是本少俠的新想法！”獨孤陽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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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
“海有什麽好看的？”
“我在看海的那頭。”
“海的那頭？有什麽？”
“……江湖。”
“江湖？江湖是什麽？”
“不知道。所以，我要去江湖。”獨孤陽閉上眼，深深呼吸了一下，腦中對江湖的想法卻依然縈繞不去。
昨日，他打開相傳為酒劍仙留下的古卷《酒劍行》，只在裏面看到了六式劍法。劍法名為“江湖”。
江湖笑，江湖路，江湖夢。
江湖笑泯，江湖路斷，江湖夢遠。
六式劍法，卻包含了兩種迥然不同的劍意。這令得獨孤陽心中十分不解，究竟是怎麽樣的經歷，才能讓一個人的心境變化如此之大。
所以，他想去江湖上看一下。那六式劍法，已經深深印在他腦海中，但在他手中使出，卻連蜀山的入門劍法都遠比不上。獨孤陽知道，是自己完全沒有酒劍仙心中的那股劍意。
所以，江湖，他必須去。
……
這一日，船行至大城壽陽。
“獨孤少俠，碼頭上有我們的人，似乎有甚要緊消息。”下人向獨孤陽稟報道。
“有事？”獨孤陽心中一怔。
碼頭那人隨下人走了上船，告知來意。原來前方海域不知怎的忽然鬧了海怪，據說巨大無比，體可遮天，已經吞了幾艘大船下肚子去了。往來船只人心惶惶，均是不敢在往前走了，都在這壽陽城留了下來。而慕容玄等人坐的那艘武林船，因為走得較早，已然走過那片海域了。然而這片海域乃是前往洞庭湖的必經之道，近日來，已然有大批的武林人士在壽陽城駐紮下來了。
“這麽說來，我們也沒辦法過去了麽？”獨孤陽皺眉，若是不能去武林大會，可就真真掃興了，再說他欲要依酒劍仙江湖六式去體會江湖，這武林大會怕是必不可少的。
那報信的下人道：“武林大會那邊的人也已經知曉此處之事，已然去相請了不少道術高深的修仙之人，屆時大家同乘一艘堅船，又諸位高人的法術相護，應該不會出事才是。”
獨孤陽心中對下人所說的高人之屬卻是半信半疑，但他也無甚好法子，只得隨著那人下了船，準備到慕容家在壽陽城中的住處宿下，再想辦法。
不料白絨兒這只在天狐寨和軒轅鎮中呆過的狐女，一見到壽陽城中那熱鬧場面就不肯走了，非要四處去看看不可。獨孤陽無法，只得隨她，由她拉著往大街上去了。
壽陽城中此時人多為患，人山人海，也不知有多少三教九流在其中渾水摸魚。白絨兒還沒覺察什麽，獨孤陽劍心意識布了出去，發現至少已經有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盯了過來。
“膽子不小啊，當我好欺負麽？”獨孤陽見那三人俱是粗大漢子，心中不由微微冷笑。這些日子的經歷早已讓他知曉，尋常人在他這種年紀的武功根本高不到哪裏去，跟遑論白絨兒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女了。是以，市井中的游手好閑之徒在他們一進來的時候便盯上了他們。
“若是你們識趣還好些，若是不知好歹的話……哼哼……”獨孤陽經過銀月兒一事，心智已比往日成熟了一些，對這些心存惡意之人也不再是一味寬容。如軒轅劍所說，對敢於冒犯之人不予留情，才是聖道。
獨孤陽並非當自己聖皇之流，但上古聖皇之道，卻又許多東西值得他去學習。
幾個市井混混哪裏知道兩人不好惹，借著對壽陽城地形的熟悉一路跟著。走了一程，獨孤陽忽見前方幾人走來，眼中也是隱含歹意，毫不忌憚地向自己後方打了幾個手勢。獨孤陽小時乃是乞丐，對這些市井之道還是知道一些的，那正是“大魚入網”的訊號。他心中冷笑，臉上卻不動神色地在白絨兒耳邊道：“往左邊那個巷子裏去，待會給你看些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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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那笑容中的意味，跟與此相隔很遠的某人，竟是那麽的相似。
一眾流氓見前方兩人忽然轉入了死胡同，興奮不已，也不再掩飾，快步跟了上去。哪知轉過角落，卻見胡同裏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等這群人反應過來，他們頭上便已傳下了一個戲謔的聲音：“各位，是不是在找我們啊？”
眾人擡頭一看，那一男一女不知從哪裏找了一柄木劍，深深插入頭頂約兩丈的墻壁中，悠閑地坐在上面。那木劍卻不見彎折，依然筆直如鐵。
流氓們心生不妙，但想想自己這麽多人，還怕打不過這兩名少年人麽？如此一想，膽氣又壯，領頭那個流氓大喊道：“餵，你們兩個給我下來，小子你交出身上銀錢便可以滾蛋，那小妞嘛，嘿嘿，就留下陪大爺們高興高興！說不定還會賞你兩個錢！”
獨孤陽扭過頭，對白絨兒笑道：“還記不記得我在船上跟你說過的話？”
白絨兒點頭，甜甜笑道：“記得。”
“很好。”獨孤陽拍了拍手，“我現在就小小的證明一下給你看，好玩的事情來咯！”
他跳了下去，就像一只猛虎沖進了一群綿羊之中。
……
片刻後，兩人從胡同裏走了出來。
“獨孤陽，你也太壞了吧？這樣他們還怎麽出來見人啊？”白絨兒吃吃笑道。
“有嗎？”獨孤陽聳聳肩，表情十分無辜，“我以前在山上，都是這麽做的。一開始，那些什麽老虎啊獅子啊，都想欺負我。我就把它們揍了一頓，然後把它們身上的毛給拔光了。之後，它們就對我服氣了。”
“可是……好可笑啊，那些人互相把頭發拔成劍的樣子……”
“這是本少俠的新想法！”獨孤陽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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