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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軒轅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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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冥派請來的聞機先生胸中果然有些溝壑,進了天狐幻陣第一關,每走幾步就掐指算算,一十二個黃道星陣竟絲毫不能迷惑他一點心神,腳下踏紫薇真武方位玄步,走了一炷香時間,便帶著清冥派諸人出了幻陣。

清冥諸人大喜,對聞機先生大加讚賞。聞機先生微一拈須,顯是十分得意,吹噓幾句,便一鼓作氣,帶著眾人入了第二關。

不意剛踏進去,空中便立即一陣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恰好劈中清冥掌門頭上發髻。幸得他修為也確實不弱,體內真力運轉幾周,便將雷電之力驅逐出了體外,怒目向聞機先生問道:“這是怎麽回事?怎會一進來便觸發了禁制?”

聞機先生臉色慘白,連連搖手道:“愚生也是不知,據令公子所言,這此陣只是個迷幻大陣,根本不可能有禁制的存在!”

清冥掌門大事上倒是不糊塗,轉頭瞪著盧俊道:“俊兒,你怎麽說?”

盧俊也是一片驚慌茫然:“孩兒不知!那狐女對我所言,此地確確實實只是有強大的迷幻之效,根本沒有傷人之力!”

清冥掌門盯著他看了片刻,料想他也沒有必要說謊,便轉過身向聞機先生道:“繼續走!前面小心一些!”

聞機先生經此一嚇,早已不敢囂張,見得了清白,慌忙看清了四周,略略一算,朝前走去。

那一道雷霆,自然就是獨孤陽施展天雷劫破引來的雷霆,只是他本人也不知會有此一著罷了。此時軒轅劍的力量充斥他體內,使得他暫時可以虛空站立,心中感覺十分新奇暢快。

“咦?那是在做什麽?”獨孤陽驚奇道,他看到銀月兒受刑的那根大柱子,卻沒看到黑煙中的本人。

軒轅劍雖然一直留在風靈珠裏,但憑借強大的神識,外界一切他知曉得一清二楚。略略解釋後,獨孤陽不平怒道:“如此怎麽可以!錯已鑄成,要了她名也是於事無補!”

軒轅劍笑了笑,笑得有些詭異:“你想救她麽?”

“那還用說,當然!”

“好,我幫你救她,但你要借你的身體我用一個時辰!”軒轅劍道。

“借我的身體?你要做什麽?”獨孤陽大驚失色道。

軒轅劍冷哼道:“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醜,也敢來打我的主意,我若是不給他們點顏色瞧瞧,怎配得起‘聖道之劍’之名!好教你知道了,聖道非是仁道,須得恩威並施,對敢於觸犯者不予留情,才是聖道真意!”

獨孤陽沈吟片刻,也覺軒轅劍說得有理,況且也不舍身負強絕力量的滋味,便點頭道:“好!”

“答應了可不許反悔!”軒轅劍哈哈一笑,獨孤陽便覺身體頓時不受控制向前一掠,掌中帶起一道金黃劍氣,狠狠向下一劈,正劈中藥草燃燒處。只見那濃密黑煙轟然一散,再不受祭壇力量影響,四散開去,露出中間銀月兒已然形若厲鬼的淒慘身影。

獨孤陽看得目眥欲裂,不消他要求,軒轅劍帶起他身體,直沖而下,掌刀割斷幫著銀月兒的繩子,摟著銀月兒細腰,落到祭壇上,將她輕輕放下。

“你……你怎麽出來了!”白絨兒捂住小嘴,驚訝莫名地看著獨孤陽。

可惜此時獨孤陽除了還能自由思考之外,身體已然完全不由他自己控制了。軒轅劍對祭壇上諸妖笑笑,帶著澎湃的金色氣浪沖天而起,只留下一句話:“今日之後,世上再無清冥派,那名狐女,也可以不再受刑了。”

“餵,你什麽意思!”獨孤陽大驚道。

軒轅劍哼道:“你還不明白麽?今日來天狐寨的清冥眾人,一個也不能留下!”

“不行!”獨孤陽斷然道,“縱然他們有錯,也罪不至死!你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軒轅劍冷笑道,“小子,你涉世未深,想法才如此天真,我不怪你!但我已活了千萬載,對人心世故看得比你透徹!這個清冥派,品行如此低劣,還能有如此大的勢力,背後裏傷天害理的事不知幹了多少!什麽罪不至死,早該死一百遍了!”

“你無憑無據,說了就是了?總之我就是不同意,把我的身體還回來!”獨孤陽意識中反抗道。

“這可由不得你了,是你自己答應借給我一個時辰的!做人須得言而有信!”軒轅劍哈哈大笑,飛行更加迅捷,眨眼間就來到了天狐幻陣上空。

下方陣法之力彌漫,迷蒙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軒轅劍笑道:“若是你小子前來,可是對此無計可施。不過如今是我,可就大不相同了。”他舉手一劃,一道巨大的軒轅劍氣斬劈而出,仿佛刀刃劃破紙張般,將幻陣迷霧劃破一道清晰的口子,正是第二關口,先前洩漏的雷霆之力此時仍未消散完畢,正一道隔一道地劈下,給清冥諸人早了不少麻煩,好些修為稍弱的弟子身上已經帶了不一的傷勢。

“哈,很熱鬧嘛,我就再給你們添一點樂子!”他手起劍舞,一招天雷劫破施展出來,比之先前獨孤陽施展的,簡直有如天壤之別。只見一道接一道水桶般粗壯的雷霆,從軟木劍上飛射而出,轟向下方眾人。

慘叫聲不斷響起,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清冥掌門都未至禦劍之境,怎能抵禦部分力量俯身於獨孤陽身上,修為已然不弱於太明掌門那等高手的軒轅劍?

“看好了小子,這是石碑上第一段話所隱藏的真正劍法——‘九九歸一’!”

軒轅劍玩得興起,忽然沖入人群中,軟木劍炫光迷離,九九八十一種劍道相繼施展而出,銜接間渾然天成,毫不著跡。獨孤陽本惱它肆意而為,此刻見了如此高深劍法,又不僅癡迷,早已忘了怒意,全神貫註看軒轅劍施展。

“仿佛是九九八十一種劍道,但細細一看,好像又只是一種劍道,但若再用心體會,又會覺得究竟是多少種已經分不清了,好像是一種,兩種,又或是三種四種……好玄妙的境界!如此劍法,究竟是何人想出來的?”獨孤陽看得又驚又喜,以他太上劍心的資質,一時間也不能看懂這一式“九九歸一”。

“石碑上第二式劍法!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此招劍道不在那七七四十九個文字之中,卻在你能否找到大衍之數最後不見的那‘遁去的一’!”軒轅劍不待獨孤陽將‘九九歸一’完全領會,便劍式一變,使出另一招來。

若說第一劍獨孤陽還能看明白一些頭緒,軒轅劍的第二招獨孤陽卻是全然摸不著頭腦了。軒轅劍出劍虛無縹緲,獨孤陽完全把握不住它出劍的方位,單看劍式,完全看不出路數;若是結合石碑上第二段那七七四十九種劍道來看,心中更覺空白得慌,老是感覺少了些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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