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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揚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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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濱醪跆罷,忍不住就是一聲尖銳直欲沖破雲天的尖叫。

獨孤陽完全沒有防備,被她在耳邊這麽一吼,只覺心膽俱裂,慌忙捂住耳朵道:“你屬獅子啊,叫這麽大聲做什麽?”

貂蟬捂著臉,絲毫沒理他的怪責,只是嗚咽道:“嗚……我沒臉見人了,我不要活了!”

獨孤陽不意貂蟬會哭得如此厲害,極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不過就是你的劍看了你,至於那麽激動嗎……好啦,我之前是騙你的,你的劍跟我說,他跟你是好姐妹,說什麽讓我別欺負你之類的,哼,我還沒見過有劍會這麽跟我說話的,幹脆就捉弄你一下來氣氣它。”

這下包括蜀山之人在內的諸人更覺這人奇怪之極,竟然會跟一柄劍慪氣,但獨孤陽是從仙劍峰出來的,在劍的方面有些奇怪也是正常。貂蟬聽聞破涕為笑,忙到:“真的?”

獨孤陽不欲再與她糾纏,翻了個白眼道:“當然是真的。閃一邊去少煩我,還有誰要跟我打的麽?”最後一句,是向著誅邪谷的人說的。

趙雲此時再也不能坐著了,一步一步走上試劍臺,道:“誅邪谷趙雲請教閣下高招。”

獨孤陽見他身量拔長,面容英俊,眉宇間有股勃勃英氣若隱若現,心道:“這人還不錯,待會不讓他難看就是了。”便也通過姓名,一手橫劍,正勢以待。

趙雲心知自己與他武功差得太遠,見他擺出這個姿勢,顯然是尊重自己,心中暗暗感激,一劍遞出,輕聲道:“多謝。”這話只有獨孤陽一人聽到,他微微一笑,劍行中庸,以蜀山劍法與他拆解。

獨孤陽有心相和,又不使仙劍峰的絕學劍法,趙雲倒也還應付得過來。只見趙雲劍法瀟灑,比之呂布少了幾分強橫,卻多了一分飄逸,獨孤陽暗暗喜道:“瞧他性子應是溫和有禮,今日這試劍臺上,我只高興與亮還有劉關張三兄弟重逢,但看來又會多一位朋友了。”

鬥到第二百招上,趙雲輕輕躍開,微笑道:“獨孤師兄劍法通神,我認輸了。”

獨孤陽拱手笑道:“承讓承讓。”

茅山那邊可看不過去了,今日一事本是兩派計劃的爭風之舉,如今蜀山盡贏,誅邪谷卻也沒丟臉,便只自己茅山一派吃了虧。劉邦大喊道:“等一等!”

獨孤陽奇道:“還有何事?”

周瑜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見獨孤陽武功高絕,心下也是佩服不已,但事關師門,在長老的眼光催促下,只得硬著頭皮道:“閣下武功高強,我十分佩服。我研究陣道許久,有一合擊之陣威力奇大,一直未敢一試。不知獨孤師兄可否讓我一償心願?”

周瑜眼帶歉意,獨孤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一轉便知怎麽回事,便笑道:“無妨……”

諸葛亮忽然插口道:“敢問周師兄那是什麽陣?”

周瑜嘆道:“日月星辰大陣。”

諸葛亮倒吸一口涼氣,正要開口,獨孤陽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搶著道:“好名字,你們盡管施展便是。”

周瑜硬著頭皮,指點師兄弟們走陣行功,右手小指卻有意無意間偷偷指向天問子。諸葛亮看見,心中暗慰,偷偷說了與獨孤陽知。獨孤陽看著天問子老道在座上閉目養神,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心中冷笑一聲,卻不去揭發。

原來天問子暗暗囑咐周瑜布陣時把陣眼設到自己身上,心想以自己數十年的功力,要壓住獨孤陽應是不難。周瑜心中有愧,偷偷洩露了與諸葛亮知道,讓他想辦法應對。師門、道義兩難全,周瑜兩不相護,只讓勝負由天而定。

獨孤陽瞧見諸葛亮緊張的神色,心中早便不敢輕視,暗暗留心各茅山弟子的行動。但他不解陣道奧妙,也只看懂了眾茅山弟子腳下走出了周天星相的軌跡。但這已足以讓獨孤陽心中一凜,此陣依據“道”之運行,實乃最頂尖的陣法,幾乎無法可破。

“我剛出仙劍峰,不能在此便一敗!如今之計,唯有以力破之!”獨孤陽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日月星辰大陣越行完轉,試劍臺上空忽然變得黑雲密布,有如黑夜忽然來臨一般。四顆強弱不同的光點在這片漆黑中爍爍發亮,一股神秘滄桑的感覺忽然橫亙在眾人心頭。諸葛亮細細一看,這四點光亮正是代表了周天星辰的地之主月亮,以及三顆殺星七殺、貪狼、破軍。

“天之主太陽呢?”諸葛亮四下察看,果見一道微不可見的星光偷偷連接到了天問子的身上。若不是事先知道了天問子的詭計,任誰看到都以為這是茅山四弟子身上的光芒照到了他那裏。

“這個周瑜果然不是泛泛之輩!這個‘隱日’的暗陣,我也不一定能成功!”諸葛亮忍不住心中暗讚,轉瞬又不禁替獨孤陽擔心起來。這一個陣法,藏經閣中記載甚深:“單人施展,威力僅次於九言秘法,而玄妙猶有過之。行陣人數愈多,威力愈巨,尤其決於天地二主之功力。”獨孤陽能抵擋得住麽?

獨孤陽定定站在陣法中央,一股莫名的巨大壓力重重壓在他身上,以獨孤陽在萬丈瀑布下練就的強橫體魄,全力運轉太上真氣,竟仍幾乎抵擋不住。獨孤陽說話不得,心中暗暗叫苦,這股壓力還在漸漸增大,讓他就要撐不住跪地。他心中明了,茅山這是想逼他認輸,不然早就使出殺招來了。

“唉,想不到僅僅是這個大陣的威壓就逼得我使出這一劍來了。原本還想留著與它的絕殺之招相拼的。”獨孤陽心中一嘆,閉上眼睛。他早已將心劍合一之境融於己身,再無分離。如今靜下心來,立即便晉入更高一層的“天人合一”之境。如此一來,不止茅山五人,就連在外觀戰的諸人也忽然失去了對獨孤陽的感應,就好像獨孤陽忽然憑空消失了似的,但他又明明好好的站在自己眼前,這種詭異的感覺讓眾人一陣驚慌,唯獨太明掌門露出了微笑。

獨孤陽將己身融於“天”,合於“地”,運轉劍心,寄元神於不可知天外,肉身存在的感官漸漸模糊,日月星辰大陣對他的感應也漸漸減弱,施加的壓力立時減輕了大半。他輕輕擡起軟木劍,一道火紅色的光影自他身上升起,直破天際。日月星辰大陣帶來的天地異象,竟被這一道紅色光影幹凈利落地破去了。

周瑜大駭,再回看獨孤陽,只見他整個人都已被一團耀眼的奪目的火紅色光芒包裹,僅隱約可見他在裏面不停舞劍,那團火紅色光芒漸漸被劃成一個模糊形狀,周瑜不明所以,卻能預感到大事不妙,慌忙傳音眾師弟及師叔,要回轉守勢。

那團火紅光影忽然發出一聲清亮高傲的鳴啼,忽然化作一只大鳥沖天而起。周瑜這時看清那只大鳥,雞頭、燕頷、蛇頸、龜背、魚尾,身後飄揚著九根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特殊五彩翎羽,不由脫口叫道:“鳳凰!”

“三神劍式,鳳——舞——九——天——”

獨孤陽宏亮的聲音響徹全場,試劍臺上空早被染紅的雲朵此時忽然炸開,凝聚成一只華美巨雀,帶著無邊霸氣,俯沖而下。

這只鳳凰周身燃燒著熊熊火焰,比之試劍臺所在山峰還要大上幾倍,地上之人看來,已將整個天空都遮蓋無遺。這一劍的威勢,只把所有人都震懾住了,無法思考——它仿佛天罰,只能被動承受,無法反抗。

獨孤陽的軟木劍材質特異,如此高溫也不會著火,他招式一變,那只巨大鳳凰便開始縮小,身上的磅礴氣息卻有增無減。火鳳直縮至試劍臺大小,恰好碰上日月星辰大陣。周瑜轉守不及,只得直接變為攻勢,陣化“流星天墜”。

無數點閃爍星光迎上呼嘯而下的火鳳,火鳳立時化為一團團烈火,繞開星光不斷飛舞,不與它們硬碰,卻一路往茅山四弟子沖去。天問子此時受陣法牽繞,不禁也進了陣來。眾人只道他心切救人,哪知暗裏真相?

到得茅山五人跟前,諸多烈火又合為五只巨大火鳳,一展翅便環抱住面前之人。五人大驚,可火鳳力量無匹,縱是天問子施展全身功力,也被火鳳毫不停頓地收納進去了。此時日月星辰大陣的點點流星也已趕至,轟擊在五只火鳳身上,爆起無數火星,轟鳴連連,場外之人耳目受阻,竟完全無法得知裏面狀況。

獨孤陽再一聲清嘯,五只火鳳合五為一,那只巨大神氣的究極鳳凰又重新出現,一舒翅,便連整個日月星辰大陣都環抱在內了。只聽裏面流星轟擊聲不斷,鳳凰身上火焰卻愈燃愈烈,不斷發出嘹亮之極的長鳴。到了此刻,任誰也知道勝負了。

鳳舞九天大勝日月星辰大陣!

獨孤陽歪著頭笑了一笑,揮劍,那鳳凰向天長嘯,竟就此沖天而去了。再看地上茅山諸人,茅山四弟子均是無事,只是衣服有些燒焦,但天問子卻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正被四名弟子圍在中間。獨孤陽與諸葛亮相視一笑,適才火鳳包裹全場之時,他暗暗把鳳舞九天的威力都集中到問天子身上了,挨了這一劍,問天子怕是一個月內都得躺在床上了。

想到這裏,獨孤陽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過,才對眾人道:“剛才這位師叔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地接下了我的鳳舞九天。性命雖無大礙,但傷勢極重,要好好休養一段時日才行。”

“你放屁!”劉邦大叫道,“師叔功力高深,遠勝於你,怎會接你一招就重傷?你一定是使了什麽陰謀詭計!”

“這位師侄,你這可是冤枉我獨孤師弟了。”太明掌門慢悠悠地開口道。

“獨孤師弟?”眾人皆是一楞,獨孤陽稍加思索,便即明了:“是了,師尊是掌門的師叔,我自然就是跟掌門同輩的師弟了。嘿嘿,忽然間多了個掌門師兄,可真有趣!”

“太明掌門此言何解?”周瑜心中對此事也是難以置信,但他總算還記得禮節,攔住了正欲出言不遜的劉邦,代為問道。

太明掌門卻轉過頭去,向獨孤陽問道:“獨孤師弟,可否?”言下對獨孤陽的意見竟是十分顧及。

獨孤陽微笑道:“掌門……掌門師兄但說無妨。”

太明掌門這才向茅山諸人道:“各位可曾聽說過蜀山仙劍峰的‘三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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