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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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結束一輪， 陸野準備再來一次，但剛把安全套拿出來，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響。
陸野喘著氣， 是打算直接關掉電話的，但是看到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赫然是許正淑女士。
段清許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就見陸野捧著手機發呆，他嗓音沙啞地問：“誰打的電話？”
“我媽。”陸野擼了一把汗濕的頭發。
段清許：“……”
他頓時什麽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他抓過半懸在床頭的睡衣套上， 示意陸野快接電話。
陸野知道這個電話是非接不可了，清了清嗓子後， 他按下接通按鈕， 叫了聲媽。
“幹什麽呢？”許正淑發現陸野的嗓子有些啞。
“剛剛在跑步。”陸野隨口道。
許正淑女士停頓了幾秒，道：“我看到你發的微博了， 也看到熱搜了。”段清許發微博表示陸野是他男朋友後， 陸野緊跟其後也發了微博。
而且段清許只是克制內斂的一句話， 陸野卻還很妖艷地配了圖，不是什麽雙人合照， 而是某天事後，他抓住段清許的手，和他十指交纏的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黑色的床單。
暧昧之意溢於言表。
昨天晚上， 段清許看到他竟然配了這張圖，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
陸野哄了十來分鐘才哄好。
陸野先嗯了一聲， 表示他也知道了他媽媽知道了的這件事， 然後忽然道：“清許他就在我旁邊， 媽媽你要和他說話嗎？”
聽到這話的許正淑女士一楞。
而剛穿好睡褲的段清許驟然一僵。
許正淑那邊忽然傳來有人叫許總的聲音， 接著許正淑似乎和那人說了幾句話，隨後她又對著陸野道：“今天就先算了，我得去開會了。”
又說：“等我從國外回來，你帶你男朋友來和我吃頓飯吧。”許正淑和陸定邦是夫妻，但是他們的事業是比較獨立的，許正淑接手了他父親一家瀕臨倒閉的酒店，如今酒店經過二三十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國內小有名氣的連鎖酒店了。
而許正淑最近想改進酒店的一些設備，去國外考察去了。
至於陸定邦，他的業務很廣，可以分為面向企業級的業務和面向終端消費者的業務，企業級業務涉及網絡，網絡設備及企業智能等等，消費者業務則是智能家居電子設備等等。
陸野說了好之後，掛斷了電話。
擡頭，就見段清許還眼神懵懵地看著他，除了床上，他會把男朋友做到發懵，但是私下裏，段清許很少有這樣的神色。
陸野好笑道：“我媽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什麽？”
“不是怕。”段清許坐在床頭說，“是……我很久沒有和長輩相處過了。
聽到這句話，陸野忽然有些心疼，他知道段清許的爸爸在他七歲時去世了，爺爺的性子又比較大而化之，心裏疼愛孫子，但老是容易遺忘自己的小孫子，不過到底是他的親人，只是可惜他在段清許高三那年的暑假也去世了。
陸野倏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歲歲，你的母親呢？”
段清許沈默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陸野疑惑。
段清許點頭，“我記憶裏就沒有媽媽，我爸爸和爺爺也沒有提過，所以不知道。”
陸野皺了下眉，剛想說點什麽，段清許打斷了他，“不用去找，我也不想找，我爸爸和爺爺都不說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母親的，何況我現在都二十五歲了。”
段清許一臉坦然，是真的不在意，也不想去追尋這件事，陸野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非常尊重男朋友的意願的人，他伸手摟住了男朋友腰，大掌輕輕地在他後背拍打，“不找就不找，你放心，我以後會連著你媽媽那份，不，不只是你媽媽那份，還有你爸爸爺爺那份愛都給你。”
段清許：“……”
段清許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他擡眸，又問起另外一件事，“你爸爸……今天有聯系你嗎？他……”
陸野有些煩躁，“我早上起來給他發了兩條消息，他一天都沒回我。”
不等段清許開口，陸野又說：“隨便他吧，反正他就算是暴君，是法西斯，是**者，但最後總會接受現實的。”
段清許聞言，伸手，回抱住了男朋友。
接下來的兩天，段清許繼續拍《怦怦》，不過《怦怦》他的剩的戲份不多了，拍了兩天後，他又有一天沒戲。
於是這天，他約了張成沈導演見面。
商量他的下部戲。
張成沈導演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導演，當然，比不了王若鶴導演，不過比只拍了兩部電影的徐萱有名，其實《怦怦》很多人並不覺得是個好餅。
這年頭的校園電影怎麽可能會有出路？
張成沈是個成熟的導演，商業性和藝術性兼顧，他今年四十三歲，他接近三十歲的時候開始獨立拍攝電影，一開始電影口碑差，票房也很差，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導演。
每一部的電影的口碑和票房都在進步，上一部電影甚至讓兩位女主各拿了一個影後。
他要拍攝的新電影叫做《覆生》，是一部懸疑劇，雙男主，兩位男主一個是睿智聰明但精於世故的刑偵大隊隊長朱然，另外一個看似吊兒郎不務正業實則心思縝密智商超群的研究生周聽序。
這劇本當時剛讀的時候段清許就欲罷不能，這是個懸疑劇，但和尋常的懸疑劇不同，以一場周聽序幹凈利索的殺人戲作為開頭，隨後切換朱然接受命案，查破真兇的畫面。
總之，這個劇一個朱然破案的視角，一個周聽序作案的視角，觀眾既好奇朱然會不會找出真兇，但又擔心周聽序被發現。
劇本的最後，朱然找出了真兇，但是所有的人證物證卻又完美地指向了另外一個人，而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無辜的周聽序。
當然了，這個劇不是鼓勵大家違法犯罪，而是兩位被害人，以及周聽序嫁禍的那個人，都不無辜，他們曾經**後殺害了一個年輕姑娘，只是因為他們是未成年，只是因為重要證據丟失，讓他們僥幸了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而這個姑娘正是周聽序的表妹。
而周聽序姑姑因為獨生女慘然離世，大受打擊，跳樓身亡。
不過沒關系，法律無法保護遵紀守法公民的權利的時候，自會有人出手。
不過為了過審，沒明說最後周聽序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逍遙法外，只是暗示罷了。
這個劇本節奏緊湊，人設鮮明，作案手法精巧，而且後期反轉疊起，劇本裏沒有一個廢字，段清許看完這個劇本就很喜歡，向張成沈打了好幾個電話，表示希望能出演周聽序一角。
張成沈也很滿意段清許，一是段清許是王若鶴推薦給他的，且王若鶴對他評價頗高，要知道，除了段清許外，王若鶴上次這麽誇讚一個演員是在十年前了，而那個演員當時已經拿了大滿貫的影帝了，十年過去了，國內的第二輪大滿貫都拿到手了，國外的獎項也快拿滿一圈了。
第二，就是他看了幾部段清許的戲，發現他的確是個有靈氣很容易進步的演員，而且幾次電話溝通，他對劇本對人設的見解和他不謀而合。
不過到底面對面的仔細聊一聊。
《怦怦》即將殺青，張成沈就約段清許出來見一面。
他沒約私密性好的酒店或者是公司，而是一家環境清幽雅靜的下午茶餐廳。
“朱然詢問周聽序對案件有什麽想法的那一段，你會怎麽演？”張成沈問。
段清許思索了一會兒，提出自己的見解後，說，“不過到時候也會看臨場發揮，同樣的戲有很多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演法，和對手演員碰撞的時候，有時候會爆發出不一樣的靈感。”
張成沈讓段清許飾演的角色是周聽序，張成沈又問：“其實張聽序是個道德感很高的人，你說他連殺三個人，午夜夢回會覺得愧疚嗎？”
段清許想都沒想，“不會。”
“哦？”
“因為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是為表妹和姑姑覆仇，這部電影之所以叫《覆生》，是因為沒為表妹和姑姑討回公道之前，他一直生活在良心的折磨裏，等殺了該死之人，他覺得他才對得起表妹和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姑姑，才重新活了過來。”
張成沈聞言笑了。
兩個人在臨街的二樓，你來我往地聊了一下午劇本。
結束的時候，張成沈沒掩飾自己對段清許的滿意，“過幾天合同發到你工作室裏，這部電影的拍攝時間比較長，大概得四個多月。”
“好的，謝謝張導。”段清許松了口氣。
因為張成沈這部戲是沖著拿獎去的，而他現在拍攝的《怦怦》大概率會成為一部很不錯的青春電影，但是蘇晗的深度和覆雜程度，沒法和《覆生》裏的男主比，所以他拿獎的概率是很低的。
段清許其實是有點，不，是很多拿影帝的執念在的。
張成沈離開後，段清許拿出了手機，陸野二十幾分鐘前發了消息給他，說出門接他了，按理現在應該到了。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陸野一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我到了，到餐廳門口。”
段清許回了個我就下來。
然後他收起自己的劇本和手機，放進包裏，剛剛走出青竹和鮮花隔出來的卡位，忽然，背後有一個男人叫了他一聲。
段清許轉過頭，對方身形本來算高挑的，但是垂著肩，棒球冒下露出一張臉也胡子拉碴的。
段清許皺了下眉。
只是剛往外走了兩步，陳一航疾步邁到他面前，眼神陰郁地說：“你居然都能和張導合作了。”
段清許不想搭理陳一航，但陳一航見他要走，立刻伸出手，想拽住他，段清許利索地閃開，而這個時候，餐廳二樓的入口也響起了一道憤怒的聲音，“你想幹什麽？”
陸野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趕到了段清許面前，虎視眈眈盯著形容陰郁的陳一航。
陳一航沒看他，依舊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神盯著段清許，唇角勾起譏嘲的弧度：“段清許，別以為你一時走運，就會一輩子走運。”
說完話，他陰著臉離開了。
“他……”等陳一航走後，陸野問段清許。
“說了幾句酸話而已。”段清許倒是挺能理解陳一航的，陳一航自從前幾天和有婦之夫親熱的視頻曝光後，所有和他合作的品牌都中止了和他的合作。
鄒遠滔發配非洲後，他本來就不剩下什麽影視資源了，唯有的一個也被換了角。
兩人說了幾句，就到了餐廳外面的臨時停車場。
陸野發動引擎，問段清許：“你和張導談的怎麽樣？”
提起這個段清許就忍不住笑，“挺好的，他準備擬合同了。”
陸野看似不經意問：“那這部戲大概什麽時候進組。”
“大概一月中旬吧。”段清許說。
“一月中旬啊。”《怦怦》一月三號殺青，一月中旬進組，就表示段清許只能在京市待十來天，然後又要飛向其他的城市了。
而他的新專輯也要發布了，到時候會忙著宣傳打歌，估計年前兩個人都沒什麽見面的機會了。
陸野心裏有些不爽。
段清許知道他心裏有些不爽，陸野是個很黏人的男朋友，而且十月陸野去夏洲探班的時候，他說的是今年《怦怦》殺青後暫時不接新戲的，年後再說。
但是好劇本好導演好班底可遇而不可求。
“男朋友，別不開心了。”段清許側眸，認真哄他，“《覆生》拍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兩個月，我們到時候可以去國外度假，馬爾代夫威尼斯意大利隨便你選。”
陸野語氣涼颼颼地問：“如果《覆生》之後又有很好的戲找你呢？”
段清許：“……”
段清許一時沒了聲音。
陸野就知道是這樣，段清許的事業心可真的是太重了。
“衣櫃最右側從下往上第三個抽屜，今晚你穿那個。”前面是紅燈，陸野踩了一腳剎車，吉普停在流水馬龍的街道上，陸野盯著前方的路況說。
段清許：“？？”
他雖然不知道衣櫃最右側從下往上第三個抽屜裏放的是什麽，但他看見過陸野衣櫃裏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他可以保證，那個衣櫃裏放的也是那種奇奇怪怪的衣服。
“拒絕嗎？”紅燈變成了綠燈，陸野踩下油門，往前，同時又自嘲地道，“行吧，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一點都不重要，拍戲永遠在我前面就算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
“我又沒說不穿。”段清許忍無可忍。
陸野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往上勾起，“所以你是答應了？”
段清許：“……”
段清許面無表情地註視著擋風玻璃的前方，冷聲：“答應了。”
不過雖然說的晚上穿，但一回家，陸野就迫不及待拽著段清許上了三樓，找出了那套在段清許看來無恥至極不堪入目的衣服。
***
又拍了幾天戲，《怦怦》正式殺青。
段清許拿了捧花，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拍了合照，發到微博上，然後晚上，就和劇組的人一起吃殺青宴。
陸野作為家屬，毫不客氣地來蹭了一頓飯。
姜楚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本來打算趁著今天的殺青宴對自己的初戀做一個告別，不過酒席上，見段清許坐在陸野身邊，笑的眉眼彎彎，她忽然也就散了那點心思。
說了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是徒增尷尬。
而且這部戲上映的時候，兩人還要一起宣傳，一起工作。
姜楚默默喝了好幾杯紅酒。
段清許今晚上也喝酒了，畢竟明天沒有戲，不過不多，微醺。
陸野依舊是滴酒不沾。
晚上十點半，熱熱鬧鬧的聚餐結束，導演徐萱和女主角已經走了，段清許和剩下的人告完別後，戴上口罩，和陸野並肩走出了餐廳。
陸野讓段清許在餐廳門口等著他，他去前面開車過來。
段清許的眼尾有些泛紅，他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裏，在明亮的虹燈下，等著陸野過來。
但就在這時，段清許忽然註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盯著自己。
他轉過頭。
是個二十多歲，模樣清秀的男生。
男生見他看了過來，疾步上前的同時道：“你是段清許嗎？我是的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段清許有點暈乎乎的，不過理智還是清醒的，只是身體有些飄而已，他對自己的粉絲向來都很好，聞言笑了一下道：“簽哪兒？”
男生早有準備，拿出了自己包裏的筆記本和馬克筆，遞給了段清許。
段清許伸手接過，低下頭簽字，但就在這時候，他感覺男生好像又從自己的雙肩包裏拿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來，段清許沒註意。
可這時候，陸野忽然著急地吼了一嗓子，“段清許，閃開。”
“？”
段清許立刻擡眸，男生扭開了灰色的玻璃鋼儲罐，伸出手要將裏面的液體往他身上潑。
段清許瞬間側挪一步，而這個時候，陸野也以一種正常人不可能出現的速度，飛奔到了段清許面前，用胳膊替他擋了一下本來應該潑在他胳膊上的硫酸液體。
“陸野！”段清許什麽暈酒的感覺都沒有了。
而那個男生見狀立刻想跑，段清許一腳踹上去，將人踢在了地上，而餐廳門口發生的事，也被餐廳大堂裏的工作人員瞅見了，迅速拿出對講機，叫保安立刻過來。
兩分鐘後，男生被幾個保安圍在了地上。
而段清許則緊張地註視著陸野被硫酸腐蝕了的小臂，“你怎麽樣？”說完，又趕緊叫了個人，送他們去最近的醫院。
一個小時後，陸野從急診室出來。
陸野的右小臂被硫酸腐蝕了，不過幸運的是，面積不到巴掌大，如果愈合的好，後期做整形手術，皮膚也能恢覆到原來的樣子。
但不幸的是，不過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因為是濃硫酸，對人體皮膚的侵蝕性強，還是得需要住院觀察。
晚上十二點，段清許終於跑完所有的住院程序，回到了病房裏。
陸野躺在病床上，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還安慰他，“沒事，不就是不到巴掌大的燒傷嗎？養兩天就好了。”
段清許雖然知道陸野是安慰他，但他根本沒法放下心來，畢竟剛剛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可是全程在場，而陸野的胳膊被硫酸腐蝕得觸目驚心，他只是看都覺得疼。
“你下次不要沖上來了。”段清許忍不住道。
陸野皺眉：“不沖上來？那我還配當你老公嗎？”
不等段清許開口，陸野又道：“不過下次我會更註意保護自己，不會讓自己也受傷。”
聽到這話，段清許才懸而不落的心臟才微微穩當了一點。
而這時候，段清許的手機響了起來。
段清許拿起手機，發現是陳茹的電話。
剛剛他心裏只有陸野，著急陪陸野來醫院處理傷口，於是通知陳茹去派出所，處理這件事的後續。
“清許，民警已經全都審出來了，對方叫賀小澤，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家待業，是你的粉絲。”陳茹說。
“我的粉絲？”段清許的聲音簡直比寒冬臘月的雪都還要冷，“我的粉絲會想要潑我硫酸？”
陳茹站在派出所的門口說：“他的確是你的粉絲，還關註了你的超話，也購買了部分你代言的產品，他說他希望你能好好拍戲拿影帝，然而你今年又參加綜藝，又和別人炒CP，又談戀愛，他覺得你不是心目中的……”
“放屁。”段清許冷聲打斷，氣勢強硬地道，“總而言之，陳姐，這件事不和解不私了，我要讓對方對自己的行為付出嚴重的代價。”
陳茹沈默了片刻，說：“行。”
電話掛斷後，陸野坐在床上，笑著打趣道：“清許哥哥怎麽這麽兇啊。”
“你以前不是對粉絲挺寬容嗎？”
段清許以前對粉絲的確是挺寬容的，他紅了好幾年了，所以這些年也有一些過激的粉絲。
段清許重新在陸野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他面無表情，皺眉抱胸，“那是因為他們的行為還不夠惡劣，公開道歉也就行了。”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陸野包了紗布的右小臂上，眉心皺了起來，“很疼吧？”
陸野聞言，做出難受的樣子，“是很疼。”
段清許的心揪了一下，恨不得是自己疼，但是不等他說話，陸野又擡起眼，“所以等我出院回家後，清許哥哥會因為心疼我穿上我特意給你買的貓咪服嗎？”
段清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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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喘著氣， 是打算直接關掉電話的，但是看到了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赫然是許正淑女士。
段清許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就見陸野捧著手機發呆，他嗓音沙啞地問：“誰打的電話？”
“我媽。”陸野擼了一把汗濕的頭發。
段清許：“……”
他頓時什麽旖旎心思都沒有了， 他抓過半懸在床頭的睡衣套上， 示意陸野快接電話。
陸野知道這個電話是非接不可了，清了清嗓子後， 他按下接通按鈕， 叫了聲媽。
“幹什麽呢？”許正淑發現陸野的嗓子有些啞。
“剛剛在跑步。”陸野隨口道。
許正淑女士停頓了幾秒，道：“我看到你發的微博了， 也看到熱搜了。”段清許發微博表示陸野是他男朋友後， 陸野緊跟其後也發了微博。
而且段清許只是克制內斂的一句話， 陸野卻還很妖艷地配了圖，不是什麽雙人合照， 而是某天事後，他抓住段清許的手，和他十指交纏的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黑色的床單。
暧昧之意溢於言表。
昨天晚上， 段清許看到他竟然配了這張圖，忍不住給了他一巴掌。
陸野哄了十來分鐘才哄好。
陸野先嗯了一聲， 表示他也知道了他媽媽知道了的這件事， 然後忽然道：“清許他就在我旁邊， 媽媽你要和他說話嗎？”
聽到這話的許正淑女士一楞。
而剛穿好睡褲的段清許驟然一僵。
許正淑那邊忽然傳來有人叫許總的聲音， 接著許正淑似乎和那人說了幾句話，隨後她又對著陸野道：“今天就先算了，我得去開會了。”
又說：“等我從國外回來，你帶你男朋友來和我吃頓飯吧。”許正淑和陸定邦是夫妻，但是他們的事業是比較獨立的，許正淑接手了他父親一家瀕臨倒閉的酒店，如今酒店經過二三十年的發展，已經成為國內小有名氣的連鎖酒店了。
而許正淑最近想改進酒店的一些設備，去國外考察去了。
至於陸定邦，他的業務很廣，可以分為面向企業級的業務和面向終端消費者的業務，企業級業務涉及網絡，網絡設備及企業智能等等，消費者業務則是智能家居電子設備等等。
陸野說了好之後，掛斷了電話。
擡頭，就見段清許還眼神懵懵地看著他，除了床上，他會把男朋友做到發懵，但是私下裏，段清許很少有這樣的神色。
陸野好笑道：“我媽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怕什麽？”
“不是怕。”段清許坐在床頭說，“是……我很久沒有和長輩相處過了。
聽到這句話，陸野忽然有些心疼，他知道段清許的爸爸在他七歲時去世了，爺爺的性子又比較大而化之，心裏疼愛孫子，但老是容易遺忘自己的小孫子，不過到底是他的親人，只是可惜他在段清許高三那年的暑假也去世了。
陸野倏地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歲歲，你的母親呢？”
段清許沈默了一下，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陸野疑惑。
段清許點頭，“我記憶裏就沒有媽媽，我爸爸和爺爺也沒有提過，所以不知道。”
陸野皺了下眉，剛想說點什麽，段清許打斷了他，“不用去找，我也不想找，我爸爸和爺爺都不說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母親的，何況我現在都二十五歲了。”
段清許一臉坦然，是真的不在意，也不想去追尋這件事，陸野絕大部分時候都是非常尊重男朋友的意願的人，他伸手摟住了男朋友腰，大掌輕輕地在他後背拍打，“不找就不找，你放心，我以後會連著你媽媽那份，不，不只是你媽媽那份，還有你爸爸爺爺那份愛都給你。”
段清許：“……”
段清許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動，他擡眸，又問起另外一件事，“你爸爸……今天有聯系你嗎？他……”
陸野有些煩躁，“我早上起來給他發了兩條消息，他一天都沒回我。”
不等段清許開口，陸野又說：“隨便他吧，反正他就算是暴君，是法西斯，是**者，但最後總會接受現實的。”
段清許聞言，伸手，回抱住了男朋友。
接下來的兩天，段清許繼續拍《怦怦》，不過《怦怦》他的剩的戲份不多了，拍了兩天後，他又有一天沒戲。
於是這天，他約了張成沈導演見面。
商量他的下部戲。
張成沈導演也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導演，當然，比不了王若鶴導演，不過比只拍了兩部電影的徐萱有名，其實《怦怦》很多人並不覺得是個好餅。
這年頭的校園電影怎麽可能會有出路？
張成沈是個成熟的導演，商業性和藝術性兼顧，他今年四十三歲，他接近三十歲的時候開始獨立拍攝電影，一開始電影口碑差，票房也很差，但他是個非常聰明的導演。
每一部的電影的口碑和票房都在進步，上一部電影甚至讓兩位女主各拿了一個影後。
他要拍攝的新電影叫做《覆生》，是一部懸疑劇，雙男主，兩位男主一個是睿智聰明但精於世故的刑偵大隊隊長朱然，另外一個看似吊兒郎不務正業實則心思縝密智商超群的研究生周聽序。
這劇本當時剛讀的時候段清許就欲罷不能，這是個懸疑劇，但和尋常的懸疑劇不同，以一場周聽序幹凈利索的殺人戲作為開頭，隨後切換朱然接受命案，查破真兇的畫面。
總之，這個劇一個朱然破案的視角，一個周聽序作案的視角，觀眾既好奇朱然會不會找出真兇，但又擔心周聽序被發現。
劇本的最後，朱然找出了真兇，但是所有的人證物證卻又完美地指向了另外一個人，而除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無辜的周聽序。
當然了，這個劇不是鼓勵大家違法犯罪，而是兩位被害人，以及周聽序嫁禍的那個人，都不無辜，他們曾經**後殺害了一個年輕姑娘，只是因為他們是未成年，只是因為重要證據丟失，讓他們僥幸了逃脫了法律的制裁。
而這個姑娘正是周聽序的表妹。
而周聽序姑姑因為獨生女慘然離世，大受打擊，跳樓身亡。
不過沒關系，法律無法保護遵紀守法公民的權利的時候，自會有人出手。
不過為了過審，沒明說最後周聽序逃脫了法律的制裁，逍遙法外，只是暗示罷了。
這個劇本節奏緊湊，人設鮮明，作案手法精巧，而且後期反轉疊起，劇本裏沒有一個廢字，段清許看完這個劇本就很喜歡，向張成沈打了好幾個電話，表示希望能出演周聽序一角。
張成沈也很滿意段清許，一是段清許是王若鶴推薦給他的，且王若鶴對他評價頗高，要知道，除了段清許外，王若鶴上次這麽誇讚一個演員是在十年前了，而那個演員當時已經拿了大滿貫的影帝了，十年過去了，國內的第二輪大滿貫都拿到手了，國外的獎項也快拿滿一圈了。
第二，就是他看了幾部段清許的戲，發現他的確是個有靈氣很容易進步的演員，而且幾次電話溝通，他對劇本對人設的見解和他不謀而合。
不過到底面對面的仔細聊一聊。
《怦怦》即將殺青，張成沈就約段清許出來見一面。
他沒約私密性好的酒店或者是公司，而是一家環境清幽雅靜的下午茶餐廳。
“朱然詢問周聽序對案件有什麽想法的那一段，你會怎麽演？”張成沈問。
段清許思索了一會兒，提出自己的見解後，說，“不過到時候也會看臨場發揮，同樣的戲有很多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演法，和對手演員碰撞的時候，有時候會爆發出不一樣的靈感。”
張成沈讓段清許飾演的角色是周聽序，張成沈又問：“其實張聽序是個道德感很高的人，你說他連殺三個人，午夜夢回會覺得愧疚嗎？”
段清許想都沒想，“不會。”
“哦？”
“因為他殺的都是該殺之人，是為表妹和姑姑覆仇，這部電影之所以叫《覆生》，是因為沒為表妹和姑姑討回公道之前，他一直生活在良心的折磨裏，等殺了該死之人，他覺得他才對得起表妹和從小撫養他長大的姑姑，才重新活了過來。”
張成沈聞言笑了。
兩個人在臨街的二樓，你來我往地聊了一下午劇本。
結束的時候，張成沈沒掩飾自己對段清許的滿意，“過幾天合同發到你工作室裏，這部電影的拍攝時間比較長，大概得四個多月。”
“好的，謝謝張導。”段清許松了口氣。
因為張成沈這部戲是沖著拿獎去的，而他現在拍攝的《怦怦》大概率會成為一部很不錯的青春電影，但是蘇晗的深度和覆雜程度，沒法和《覆生》裏的男主比，所以他拿獎的概率是很低的。
段清許其實是有點，不，是很多拿影帝的執念在的。
張成沈離開後，段清許拿出了手機，陸野二十幾分鐘前發了消息給他，說出門接他了，按理現在應該到了。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陸野一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我到了，到餐廳門口。”
段清許回了個我就下來。
然後他收起自己的劇本和手機，放進包裏，剛剛走出青竹和鮮花隔出來的卡位，忽然，背後有一個男人叫了他一聲。
段清許轉過頭，對方身形本來算高挑的，但是垂著肩，棒球冒下露出一張臉也胡子拉碴的。
段清許皺了下眉。
只是剛往外走了兩步，陳一航疾步邁到他面前，眼神陰郁地說：“你居然都能和張導合作了。”
段清許不想搭理陳一航，但陳一航見他要走，立刻伸出手，想拽住他，段清許利索地閃開，而這個時候，餐廳二樓的入口也響起了一道憤怒的聲音，“你想幹什麽？”
陸野一邊說，一邊急匆匆地趕到了段清許面前，虎視眈眈盯著形容陰郁的陳一航。
陳一航沒看他，依舊用那雙黑漆漆的眼神盯著段清許，唇角勾起譏嘲的弧度：“段清許，別以為你一時走運，就會一輩子走運。”
說完話，他陰著臉離開了。
“他……”等陳一航走後，陸野問段清許。
“說了幾句酸話而已。”段清許倒是挺能理解陳一航的，陳一航自從前幾天和有婦之夫親熱的視頻曝光後，所有和他合作的品牌都中止了和他的合作。
鄒遠滔發配非洲後，他本來就不剩下什麽影視資源了，唯有的一個也被換了角。
兩人說了幾句，就到了餐廳外面的臨時停車場。
陸野發動引擎，問段清許：“你和張導談的怎麽樣？”
提起這個段清許就忍不住笑，“挺好的，他準備擬合同了。”
陸野看似不經意問：“那這部戲大概什麽時候進組。”
“大概一月中旬吧。”段清許說。
“一月中旬啊。”《怦怦》一月三號殺青，一月中旬進組，就表示段清許只能在京市待十來天，然後又要飛向其他的城市了。
而他的新專輯也要發布了，到時候會忙著宣傳打歌，估計年前兩個人都沒什麽見面的機會了。
陸野心裏有些不爽。
段清許知道他心裏有些不爽，陸野是個很黏人的男朋友，而且十月陸野去夏洲探班的時候，他說的是今年《怦怦》殺青後暫時不接新戲的，年後再說。
但是好劇本好導演好班底可遇而不可求。
“男朋友，別不開心了。”段清許側眸，認真哄他，“《覆生》拍完了我一定好好陪你兩個月，我們到時候可以去國外度假，馬爾代夫威尼斯意大利隨便你選。”
陸野語氣涼颼颼地問：“如果《覆生》之後又有很好的戲找你呢？”
段清許：“……”
段清許一時沒了聲音。
陸野就知道是這樣，段清許的事業心可真的是太重了。
“衣櫃最右側從下往上第三個抽屜，今晚你穿那個。”前面是紅燈，陸野踩了一腳剎車，吉普停在流水馬龍的街道上，陸野盯著前方的路況說。
段清許：“？？”
他雖然不知道衣櫃最右側從下往上第三個抽屜裏放的是什麽，但他看見過陸野衣櫃裏放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他可以保證，那個衣櫃裏放的也是那種奇奇怪怪的衣服。
“拒絕嗎？”紅燈變成了綠燈，陸野踩下油門，往前，同時又自嘲地道，“行吧，我就知道我在你心裏一點都不重要，拍戲永遠在我前面就算了，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
“我又沒說不穿。”段清許忍無可忍。
陸野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往上勾起，“所以你是答應了？”
段清許：“……”
段清許面無表情地註視著擋風玻璃的前方，冷聲：“答應了。”
不過雖然說的晚上穿，但一回家，陸野就迫不及待拽著段清許上了三樓，找出了那套在段清許看來無恥至極不堪入目的衣服。
***
又拍了幾天戲，《怦怦》正式殺青。
段清許拿了捧花，和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拍了合照，發到微博上，然後晚上，就和劇組的人一起吃殺青宴。
陸野作為家屬，毫不客氣地來蹭了一頓飯。
姜楚做了兩天的心理建設，本來打算趁著今天的殺青宴對自己的初戀做一個告別，不過酒席上，見段清許坐在陸野身邊，笑的眉眼彎彎，她忽然也就散了那點心思。
說了又能怎麽樣呢？
不過是徒增尷尬。
而且這部戲上映的時候，兩人還要一起宣傳，一起工作。
姜楚默默喝了好幾杯紅酒。
段清許今晚上也喝酒了，畢竟明天沒有戲，不過不多，微醺。
陸野依舊是滴酒不沾。
晚上十點半，熱熱鬧鬧的聚餐結束，導演徐萱和女主角已經走了，段清許和剩下的人告完別後，戴上口罩，和陸野並肩走出了餐廳。
陸野讓段清許在餐廳門口等著他，他去前面開車過來。
段清許的眼尾有些泛紅，他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衣兜裏，在明亮的虹燈下，等著陸野過來。
但就在這時，段清許忽然註意到有人鬼鬼祟祟地盯著自己。
他轉過頭。
是個二十多歲，模樣清秀的男生。
男生見他看了過來，疾步上前的同時道：“你是段清許嗎？我是的你的粉絲，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段清許有點暈乎乎的，不過理智還是清醒的，只是身體有些飄而已，他對自己的粉絲向來都很好，聞言笑了一下道：“簽哪兒？”
男生早有準備，拿出了自己包裏的筆記本和馬克筆，遞給了段清許。
段清許伸手接過，低下頭簽字，但就在這時候，他感覺男生好像又從自己的雙肩包裏拿出了一個什麽東西來，段清許沒註意。
可這時候，陸野忽然著急地吼了一嗓子，“段清許，閃開。”
“？”
段清許立刻擡眸，男生扭開了灰色的玻璃鋼儲罐，伸出手要將裏面的液體往他身上潑。
段清許瞬間側挪一步，而這個時候，陸野也以一種正常人不可能出現的速度，飛奔到了段清許面前，用胳膊替他擋了一下本來應該潑在他胳膊上的硫酸液體。
“陸野！”段清許什麽暈酒的感覺都沒有了。
而那個男生見狀立刻想跑，段清許一腳踹上去，將人踢在了地上，而餐廳門口發生的事，也被餐廳大堂裏的工作人員瞅見了，迅速拿出對講機，叫保安立刻過來。
兩分鐘後，男生被幾個保安圍在了地上。
而段清許則緊張地註視著陸野被硫酸腐蝕了的小臂，“你怎麽樣？”說完，又趕緊叫了個人，送他們去最近的醫院。
一個小時後，陸野從急診室出來。
陸野的右小臂被硫酸腐蝕了，不過幸運的是，面積不到巴掌大，如果愈合的好，後期做整形手術，皮膚也能恢覆到原來的樣子。
但不幸的是，不過雖然面積不大，但是因為是濃硫酸，對人體皮膚的侵蝕性強，還是得需要住院觀察。
晚上十二點，段清許終於跑完所有的住院程序，回到了病房裏。
陸野躺在病床上，倒像是沒事人一樣，還安慰他，“沒事，不就是不到巴掌大的燒傷嗎？養兩天就好了。”
段清許雖然知道陸野是安慰他，但他根本沒法放下心來，畢竟剛剛處理傷口的時候他可是全程在場，而陸野的胳膊被硫酸腐蝕得觸目驚心，他只是看都覺得疼。
“你下次不要沖上來了。”段清許忍不住道。
陸野皺眉：“不沖上來？那我還配當你老公嗎？”
不等段清許開口，陸野又道：“不過下次我會更註意保護自己，不會讓自己也受傷。”
聽到這話，段清許才懸而不落的心臟才微微穩當了一點。
而這時候，段清許的手機響了起來。
段清許拿起手機，發現是陳茹的電話。
剛剛他心裏只有陸野，著急陪陸野來醫院處理傷口，於是通知陳茹去派出所，處理這件事的後續。
“清許，民警已經全都審出來了，對方叫賀小澤，今年二十三歲，去年大學畢業後一直在家待業，是你的粉絲。”陳茹說。
“我的粉絲？”段清許的聲音簡直比寒冬臘月的雪都還要冷，“我的粉絲會想要潑我硫酸？”
陳茹站在派出所的門口說：“他的確是你的粉絲，還關註了你的超話，也購買了部分你代言的產品，他說他希望你能好好拍戲拿影帝，然而你今年又參加綜藝，又和別人炒CP，又談戀愛，他覺得你不是心目中的……”
“放屁。”段清許冷聲打斷，氣勢強硬地道，“總而言之，陳姐，這件事不和解不私了，我要讓對方對自己的行為付出嚴重的代價。”
陳茹沈默了片刻，說：“行。”
電話掛斷後，陸野坐在床上，笑著打趣道：“清許哥哥怎麽這麽兇啊。”
“你以前不是對粉絲挺寬容嗎？”
段清許以前對粉絲的確是挺寬容的，他紅了好幾年了，所以這些年也有一些過激的粉絲。
段清許重新在陸野床頭的椅子上坐下，他面無表情，皺眉抱胸，“那是因為他們的行為還不夠惡劣，公開道歉也就行了。”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陸野包了紗布的右小臂上，眉心皺了起來，“很疼吧？”
陸野聞言，做出難受的樣子，“是很疼。”
段清許的心揪了一下，恨不得是自己疼，但是不等他說話，陸野又擡起眼，“所以等我出院回家後，清許哥哥會因為心疼我穿上我特意給你買的貓咪服嗎？”
段清許：“……”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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