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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摧毀吳府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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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他有過人的地方,就是機智聰明過人,能設計安裝各種機關,可以說,他是江湖上的一位奇能異士,一個不可多得的人。但他偏偏沒有想到,這一對性格怪異的江湖郎中,竟然是驚震武林的小蛟兒和甘鳳鳳,令神風教人心驚膽顫的怪影,只以為他們是一位難得的少有的神醫。要是他知道神醫就是小蛟兒,神醫夫人是紅衣女魔甘鳳鳳,以他的聰明才智,完全可以杜絕小蛟兒有闖出陷阱的機會。

深夜,小蛟兒已養精蓄銳,對甘鳳鳳說:“鳳鳳,將你的寶劍給我。”

“好的。”

甘鳳鳳解下了手腕上的玄霜冷月盤龍劍,交給了小蛟兒,小蛟兒彈劍出篋,將一身真氣凝聚在劍身劍尖上,用暗勁在石壁上一劃,削巖石如削豆腐,便削了一塊巖石下來,出現了一個石凹。寶劍本來就可以削金斷玉,在小蛟兒的神力之下,更是無堅不摧。小蛟兒就是這樣在陷阱的石壁上,挖出了一個個小洞,使自己可攀登到方洞口處,然後又以劍尖,將方洞口的一扇鐵窗門割了下來,幾乎全無響聲,不驚動任何人,跟著,小蛟兒收了寶劍,丟給甘鳳鳳,伸手入方洞,暗運神力,將一塊一尺多長、寬五寸之厚的石塊搬了下來,擴大了方洞口。接著又一連搬下五、六塊,可容一個人進入。

小蛟兒借著火把之光,往裏面看了看,是一條通道,大概可直通地面上,在轉彎處,似乎有一道石階梯,並且在通道墻壁上,亮著一盞油燈。

小蛟兒招呼甘鳳鳳一聲,悄然潛入通道。甘鳳鳳高興得舒展輕功,躍上方洞口,跟著小蛟兒身後,小蛟兒驀然停止了腳步,輕聲說:“有人來了!”

大概是小蛟兒搬動了石塊的一些響聲,驚醒了守夜的賊人,走下來看看。他剛下石階的轉彎處,小蛟兒淩空出指,一縷指勁,便封了這人的穴位,令他不能走動,跟著甘鳳鳳縱身躍到這賊人的跟前,劍尖貼緊了他的胸口,低聲喝:“你想要命,就別出聲。”

這賊人驚駭得不敢出聲叫喊,小蛟兒為了不想讓上面的賊人看見或聽見,一手將他抓過來,擲到通道上,低聲喝問:“說!上面還有幾個人?”

半晌,這賊人戰戰兢兢地說:“還、還、還有兩個。”

“他們知道你下來?”

“知,知道。”

“你為什麽走下來?”

“小、小、小人聽到了一些響聲,所、所、所以下來看看。”

“石梯上面是什麽地方?”

“是、是、是一間廂房。”

甘鳳鳳問:“姓吳的公子現在哪裏?”

“小,小,小人不知道。”

甘鳳鳳一劍就在他臉上劃下了一道劍痕:“你知不知道?”

這賊人驚叫起來:“小……”

小蛟兒一下就點了他的啞穴,令他不能再叫喊,對甘鳳鳳說:“他可能真的不知道,你別傷他了!”又對賊人說:“你給我們老老實實,帶我們上去,你要是敢打壞主意,我一手就可以擰下你這顆腦袋。”小蛟兒說著,五指如鉤,一下就從通道的石壁上抓下了一塊石頭,跟著捏得粉碎:“你想,你的腦袋硬,還是這巖石硬?”

賊人哪裏看見過這等駭人的神力?幾乎嚇傻了。小蛟兒拍開了他被封的穴位,喝聲:“走!帶我們上去!”

賊人給點了啞穴,不能出聲,點點頭,便帶小蛟兒和甘鳳鳳沿著石階而上。石階是轉折而上,轉了兩轉,便出現了一道門,有燈火亮著,門外有人問:“老五,下面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那對郎中夫婦在叫喊、撞墻?”

甘鳳鳳一下如魔影般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一個賊人驚問:“你、你、你們是怎麽出來的?”這說話的賊人仍臥在床上。

甘鳳鳳笑問:“你以為我們是人嗎?”

“你、你、你不是人?”

“不錯!因為我們在陷阱中撞墻而死,現在變成了鬼。”

“你、你、你是鬼?”

“當然呀!不然,我們怎麽能出來?”

另一位賊人眼見不妙,從另一張床上跳起來想奪門而逃,甘鳳鳳一劍如電揮出,他的腦袋和脖子便分了家,連叫喊也來不及,就倒臥在血泊中。

甘鳳鳳手中之劍,又一下橫在這賊入的脖子上:“哎!你最好是別動別叫喊,不然,我只好叫你在閻王殿裏守夜啦!”

“饒、饒、饒命,我、我、我不叫。”

這時,小蛟兒已帶著那叫老五的賊人出來,他打量了這守夜的房間一眼,疑問:“這是廂房?”

老五口不能言,用手指指另一道房門。

小蛟兒一看,這房間沒有窗戶,也沒有瓦面,四面上下,都是石壁,顯然是一處地下室。

甘鳳鳳逼著床上的賊人問:“這是什麽地方?說!”

“是、是、是守夜的地下室。”

“上面是什麽地方?”

“是、是、是大廳一側的一間、間、間東廂房。”

“上面有沒有人?”

“有,有,有兩個。”

甘鳳鳳一劍就打發他回老家。小蛟兒一愕:“你、你怎麽殺了他?”

“不殺了他,留下來幹什麽?我、我要將這一府的人,全殺了,才解我的心頭之恨。”

“不!鳳鳳,我們不能亂殺人的!”

“對那什麽夫人和吳公子的,也不能殺。”

“這……”

甘鳳鳳咬著牙說:“我不但殺了他們,還要一把火燒了這賊窩!”

小蛟兒掉進陷阱中時,眼露殺意,他也想將吳公子等人全殺了,然後山把火燒了這賊府。可是在他離開陷阱後,真的要殺人,他的心又軟了下來,起碼不想濫殺無辜。

老五見自己的同伴一下死於甘鳳鳳的劍下,嚇得連忙跪下叩頭求饒!小蛟兒說:“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實實,我們絕不會殺你。”小蛟兒又拍開了他啞穴:“帶我們到上面去!”

“是,是!”

老五打開那扇門,又是一條盤轉而上的石梯,上面的人聽到了腳步聲,喝問:“夜深了!你們跑上來幹什麽?”

因為石階上的一道門緊閉著,小蛟兒示意老五回答,老五說:“張管家,下面出了事。”

“什麽事?”

甘鳳鳳輕輕對他說:“你說我們撞墻死了!”

老五揚聲說:“張管家,陷阱中的那對郎中夫婦撞墻自殺了!”

張管家驚恐地問:“什麽!?他們撞墻死了?”門也跟著打開。

張管事極想向老五問清楚,可是門打開後,卻是一把寒氣逼人的劍尖貼在他的心口上,跟著是甘鳳鳳現身出來。張管事又驚恐地問:“這,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廂房內的另一個家人也嚇傻了眼,呆若木雞,心想:這不是郎中夫人麽,她怎麽能從陷阱中出來的?的確,從陷阱中不可能從地下通道上來,只能打開陷阱口,用繩將下面的人吊上來才行。

甘鳳鳳笑著:“沒什麽!因為我們死後變成了鬼,跑出來向吳府的人索命,就是這麽一回事。”

“你、你、你變成了鬼?”

“是呵!我們好心沒有好報,死得冤枉極了!閻王爺見我們死得冤枉,同情我們的不幸,特意打發我們來索命的。”

“你、你、你真的是鬼?”

“不是鬼,我們怎麽能出來的?你賠我們夫婦的兩條命來!”

“不,不,這不關我的事。”

“張管事,是你陪同吳公子前去客棧請我們來看病,怎麽不關你的事了?”

“這,這,這都是吳公子幹的。”

“好呀!那你說,吳公子在哪裏,那個什麽老夫人又在哪裏?”

“在,在內院……”這張管事一下想到,鬼無形無影,還有什麽不知道?怎麽問吳公子和老夫人在哪裏了?這顯然不是鬼。而且聽說鬼在燈下不見身影,她怎麽有影子的?一下收了要說出來的話,問:“你、你、你們的確是鬼?”

小蛟兒說:“鳳鳳!別嚇他了!叫他快說出吳公子住在什麽地方,叫他帶我們去。”

張管事一聽說他們不是鬼,心定了下來,驚訝問:“你們是怎麽出來的?”

甘鳳鳳一劍在他臉上劃了一條血痕,又立刻把劍貼在他的心胸上:“現在是我們問你,不是你來問我們,明白嗎?說!他們住在什麽地方?”

張管事猶豫了一下,見甘鳳鳳出手這麽快,震驚了:“在,在,在內院裏。”

“帶我們去!”

“是,是!我帶兩位去。”張管事移動腳步,不知一只手有意還是無意按了墻壁上一下。老五驚恐地叫起來:“快!快!制住他。”

小蛟兒生疑問:“什麽制住他?”

老五指著張管事:“他、他……”

這時,內院突然鈴聲響起,在寧靜的深夜中特別響亮,聲傳全府上下。甘鳳鳳這才明白,張管事竟在自己的眼皮之下做了手腳,按動了墻壁上的機關,向內院報警。惱得她一劍就劈了張管事,接著劍尖指向那位木然不動的家人。小蛟兒說:“鳳鳳,別殺他了,殺了他也沒用!”

這家人也嚇得跪下來求饒:“夫人,這不關小人的事,小人不敢動。”

小蛟兒揮手對老五和這位家人說:“你們快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馬上離開這裏,今後不得再為神風教辦壞事,不然,讓我們知道,張管事便是你們的榜樣,去!”

老五和這位家人立刻叩了一個頭,慌忙奔出廂房,真的連夜逃走了。

這時,吳府上下,人聲喧嘩,腳步慌亂,一位護院的武師(這位護院武師,在小蛟兒和甘鳳鳳來診病時,一直沒有露面),帶了七八個略懂功夫的打手,從大廳中奔了出來。

所謂吳府,實際上在小鎮上並不叫吳府,而叫金家莊,在離小鎮二裏地遠的一處僻靜的樹林中。金家莊的人不與鎮子上的人來往,金公子(也就是吳公子)更是寸步不出莊子。莊主以遠地經商為名,經常不在莊上,真正的莊主,就是金公子。

為了不引起武林中人註目,莊上的家丁、奴婢,都不會武功,只聘請一位江湖上學武的人為護院武師,日日帶著十來個打手,他院內學拳練棍。其實這位武師,是神風教的一名高手,派來保護金公子。金家莊的人,從不在外生事惹非,也不與人爭氣打鬥,更不卷入江湖上的紛爭,所以神風教這一個地方,就不會引起武林中人註意了,也不為江湖上人所知。表面上看去,是一戶殷實的人家,平民百姓。一般小偷或不良之徒,要是來侵犯金家莊,自然為護院武師輕易打發掉。真的有什麽高人要來踩盤子,武師敵不了,便會放出求救訊號,神風教在永寧城中的分堂口,便會派人前來搶救。但是這情況,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一次,張管事在外院按響了警鈴,武師和金公子,以為是郎中夫婦的兩位武林朋友尋來了,金公子不露面,由武師帶人露面,可是來侵犯的不是別人,卻是關在陷阱中的郎中夫婦,武師見是他們,愕然:“是你們!”

小蛟兒冷冷說:“叫你們的吳公子出來和我說話。”

武師說:“我家的公子睡了,先生有什麽話和在下說也是一樣,請問,你們是怎麽出來的?”

甘鳳鳳亮了亮劍:“是它帶我們出來的。”

武師愕了愕,回頭看看大廳石階下那塊石板,並沒有損壞,茫然問:“是它!”

“是呀!現在它來請你們到酆都城去安家立戶了!”

武師一笑:“原來夫人是會武功的。”

“我不會兩下,能夠在江湖上行醫嗎?”

“在下還是勸夫人放下手中之劍說話,我家公子對夫人和大夫,沒有什麽惡意。”

“將我們關入陷阱中去,沒惡意?”

“公子只不過想留下兩位而已。”

小蛟兒問:“你是這府上的什麽人?”

“在下是應聘的護院武師。”

“你既然不是這府中的人,請退下,我們找吳公子說話。”

“在下說過,公子睡下了,有什麽話對在下說也是一樣。大夫不願說,明天說也是一樣,請大夫和夫人先到客廳住下。”

甘鳳鳳問:“你們還有明天嗎?”

“夫人的意思……”

“你們去跟閻王爺說吧!”

“夫人意欲殺人?”

“我們好心來為你們醫病,你們不但不感恩圖報,反而來暗害我們,正所謂天理難容。我不但要殺人,還要一把火燒了這害人的坑,才消除我心中的冤氣。”

小蛟兒說:“你還是離開這裏的好,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只找姓吳的小子說話。”

“兩位的口氣未免太大了!”

甘鳳鳳說:“你一定要先找死,那也由你,看劍!”甘鳳鳳一劍揮出,寒風驟起,劍氣森森。

武師說:“來得好!”同時又吩咐打手們:“你們快給我將那郎中先捉了起來。”

甘鳳鳳說:“你真是水浸眼眉,死到臨頭還不知‘死’字是怎麽寫。”

“在下卻想知道夫人有多大的本領。”

這武師也算是一流高手,舉棍可以接得甘鳳鳳的幾個劍招,鐵棍攔腰向甘鳳鳳橫掃而來。想去捉小蛟兒的七八個打手,給小蛟兒掌拍腳踢,全部橫飛了出去,還算小蛟兒手腳留情,沒有將這幾個打手拍死踢亡,只叫他們一個個斷手折腿。

武師又給甘鳳鳳的一把寶劍逼得手忙腳亂,一根齊眉的鐵棍,在甘鳳鳳莫測的劍下,一根變兩截,兩截化四根,最後幾乎是寸寸而斷,手中只剩下了兩截不到五寸長的打鼓棍,而且身上還給利劍劃傷了幾處。武師這才感到這一對江湖郎中,竟然是一對武功莫測的武林高手,不是什麽江湖郎中了!公子一向為人聰明機智,謀略百出,怎麽這樣大意去招惹了他們?武師正想打算逃走,甘鳳鳳早已殺得性起,一劍如閃電流光般的揮出,一下將這所謂神風教的高手,派來保護金公子的護院武師,劈成了三截。

小蛟兒問:“你又殺了他?”

“這是他找死,怨我不得。蛟哥!我們還不快到內院找那姓吳的?不怕他跑了?”

小蛟兒和甘鳳鳳沖入內院,竟然不見一個人影,不但那個什麽老夫人和公子不見,就連下人丫鬟,也不見一個,整個大府內院,空無一人。

原來這個內院,在金公子的設計之下,幾乎處處都是隱蔽的地道口,有的在床上,有的在衣櫥裏,有的在假山之中,有的在竈口旁,更有的在水井裏,整個內院的地下,幾乎是一個蜘蛛網似的地下信道,這個信道,不與外廳陷阱的通道相接。金公子早有遠見,萬一碰上厲害的敵人來犯,武師不敵,分堂口的救兵不能及時趕來,闔府的人,大大小小,全走入地道避禍。而且地下密如蛛網的地道,布局得有如陣圖,暗藏玄機,就是外人,萬一闖了進來,不及時退出去,便再也出不去了,給困死在地下的陣圖中。武師本想逃入地道,卻走不及,死於甘鳳鳳的劍下。

甘鳳鳳見找不到一個人,自語說:“奇了!賊人們跑去哪裏了?難道這內院也有地道?他們全跑入地道躲起來?蛟哥,我們再細心找找看,看看有沒有地道口。”

不知是金公子設計的地道口十分的高超巧妙,還是小蛟兒和甘鳳鳳心急,在主房、內廳仔仔細細的搜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地道進出口,有時他們還誤踏中機關,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射出利箭和毒鏢,要不是小蛟兒身形變化莫測,拉著甘鳳鳳閃開,就會被利箭、毒鏢射傷。看來,這內院中,幾乎處處都有機關,小蛟兒見天快亮了,又機關莫測,便說:“鳳鳳,我們走吧,看來,他們可能逃遠了。就是找到了地道口,也恐怕追不上他們,說不定地道裏還有更可怕和想不到的機關。”

甘鳳鳳也有些心寒這些機關,氣憤地說:“不行!我們就是走,也要燒掉了這個莊子才走!”

“好!那我們分頭四下放火。”

轉眼之間,這座金家莊,幾乎同時升起了八處火苗,跟著熊熊大火,席卷了整座莊子,連附近的一些樹木也燒著起來。小蛟兒說:“鳳鳳,我們走吧!不然,大叔大嬸在惦掛我們。”

“不!我還要看看。”

“你還看什麽?”

“我要看看這姓吳的一家人,有沒有從大火中跑出來。”

“算了!鳳鳳,這姓吳的,雖然可惡,叫人氣憤,但他沒有存心想殺害我們,我們燒了他的莊子,夷為平地,也算解了恨。天快亮了,我們不想人知道我們的面目,就得離開。”

“好吧!我們走。”甘鳳鳳見沒有人從大火中跑出來,也不想看下去了。

他們在回小鎮的路上,只見兩條人影驟然而來,一看,是漁樵雙俠尋來了。

漁俠一見是他們,說:“你們回來了!我們見你們一夜沒歸,擔心你們出了事哩!”

甘鳳鳳說:“大嬸!我們真是出事啦!”

“出了什麽事?”

甘鳳鳳將事情的經過一說,漁樵雙俠都驚愕起來:“這姓吳的,老謀深算,將小妹也瞞過了,神風教有這麽一個人,不能不小心了。”

甘鳳鳳說:“這姓吳的,的確十分狡猾,我們竟殺不了他,讓他逃脫了!”

小蛟兒說:“這姓吳的,其實根本不姓吳,小鎮附近,也沒有什麽吳府,今後找他,恐怕不易找到。”

樵俠說:“怪不得我們向店家打聽,說小鎮上沒有一戶是姓吳的,我們以為是聽錯了,說錯了那公子的姓氏。”

漁俠問:“他不姓吳,姓什麽?”

“他沒說。”

樵俠說:“那不要緊,只要我們向店家打聽,問起火的是什麽人家,便清楚了。”

漁俠說:“那我們趁天沒亮趕回客棧,別讓人知道火是你們放的,向店家打聽,他們就不會有疑心。”

甘鳳鳳說:“大叔,大嬸,看來我們不能回客棧了!”

“為什麽?”

“我們昨夜一夜沒回客棧,一下突然在房間出現,不令店家起疑心?再說,我們已為神風教的人盯上了,我不大放心,不知客棧裏有沒有神風教的耳目。”

漁俠問:“那小妹打算怎樣?”

“大嬸,大叔,你們回客棧吧,我們在前面的路上等你們。我們的行李,就麻煩你們帶來。”

樵俠說:“那也好。”

於是,他們四人分手,漁樵雙俠趕回客棧,小蛟兒和甘鳳鳳,就到往龍溪縣的道路上等候他們。

第二天上午,小蛟兒和甘鳳鳳依然是一對江湖郎中夫婦的打扮,在山道路邊的一處涼亭上歇腳。涼亭裏,有人賣茶水、粥和其他小食。小蛟兒和甘鳳鳳一邊吃些東西,一邊等候著漁樵雙俠到來。

漁樵雙俠沒有等到,卻等到了一位中年叫化,伸手向他們討吃。甘鳳鳳一看,驚訝了:“是你!?”

小蛟兒卻驚喜的說:“你怎麽到這裏了?”

這中年叫化不是別人,正是神出鬼沒,游戲人間的俠丐東方望,他向小蛟兒和甘鳳鳳眨眨眼睛:“我叫化是只討熟,不討生,望大爺、夫人再施舍施舍,賞我叫化一口粥吃。”

甘鳳鳳心想:這叫化又在弄什麽花樣了?裝神扮鬼,神秘兮兮的?難道這涼亭上有神風教的人?她不由再次打量了涼亭內外一眼,除了一兩個外商小販,便是附近一帶的山民鄉農,其中並沒有一個是武林中人。但由於有了小鎮上的教訓,甘鳳鳳就是對這些人,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小蛟兒卻驚奇東方叔叔怎麽也跑到福建來了?不會有什麽事發生來找自己吧?但見東方叔叔的神態,似乎不想在涼亭上說,便對擺賣小食、白粥的老板說:“給我裝兩碗粥、四個肉包子給這叫化。”

“是是!”老板對東方望說:“叫化,你碰上好心的人了!”便打了兩碗粥倒入東方望的缽頭裏,另外給了他四個肉包子。

東方望笑嘻嘻的說:“多謝!多謝大爺、夫人好心,今後長命百歲,遇難呈祥,逢兇化吉。”說著,便端了缽頭,拿了包子往小蛟兒來路而去。

甘鳳鳳向小蛟兒打了一個眼色,付了賬,跟蹤著東方望。遠遠見東方望坐在上坡路口道旁的一棵大樹下,喝粥、吃包子。小蛟兒首先走過去問:“叔叔,你怎麽也來了這裏?”

東方望故作愕然:“我叫化怎麽不能來這裏?這裏是你們的嗎?”

甘鳳鳳也走近問:“你這叫化,鬼頭鬼腦,想幹什麽?”

“我叫化只不過向你們討口粥喝,又幹什麽?”

小蛟兒說:“叔叔,說真的,你來這裏,是不是有事發生了?”

“別問,別問,等我叫化填飽了肚子再說,肚子餓,能說話嗎?”

小蛟兒和甘鳳鳳相視一眼,只好在他旁邊坐下來,在這樹下,可以望見山道上來往的行人。

東方望將四個肉包子送進了肚子裏,粥也喝得個缽底朝天,摸摸肚皮:“還差不多,可惜沒有酒喝。”

甘鳳鳳笑罵:“你這叫化,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粥有肉包子吃,還想喝酒的?有你這樣討吃的嗎?”

“我叫化雖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比不上你們,你們去給金家莊的那老頭醫病,卻將人家辛辛苦苦建來的莊子,醫到大火中去了!”

小蛟兒驚問:“叔叔,昨夜的事,你也在麽?”

“我叫化在,你們還能掉進人家的陷阱中去麽?”

甘鳳鳳問:“那你怎麽知道?”

“我叫化碰上了你們放出來的老五,一問,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哦,對了!你們得了人家的一百兩銀子,得分一點給我叫化。”

甘鳳鳳給他銀子了沒有?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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