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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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 各家企業揮著拳頭沖目標, 交流會也就特別多。 醫療美企業交流晚宴上, 樂聲悠揚，男人西裝筆挺，女人禮服出席。
富二代們少時各處投資當小股東，年紀長了都會在某一行業漸漸沈澱。
沈越沒跟沈豐一樣進入大文娛, 他自己管著一家連鎖醫美機構，所以晚宴也在，正跟和幾個同行老板、高管聊天。
一雙高跟鞋停了一下, 朝沈越走去，停駐他身後。銀色的碎鉆細高跟兒，深青色絲絨高開叉裙子，露出一線雪白的長腿。
老板、高管們看見沈越背後的人，都紛紛知趣離開。
陳星美單手搖晃著紅酒杯。“越哥。”
沈越回身。
“星美, 你也在？”
“在啊。你現在不看著我嘛？”陳星美呵呵笑, 聲脆如鈴，“越哥你可真難約啊。我約你幾次都找不著, 還得來這種無聊的活動, 才能找著你。”
沈越整理了下袖口，斯文地微笑，惜字如金。“剛好忙。”
“瀟瀟沒來？”陳星美掃了眼周圍水眸熠熠。
“瀟瀟不想跟我進醫美，沒來。那小子年紀還小，讓他再玩兒會兒。”
“哦……”
陳星美有點兒失望，立刻失去了談論的興致。
沈越看了她兩秒。
“你這樣明目張膽地站這兒, 好嗎？”
“小花旦。”
陳星美聳聳肩，笑容甜美優雅：“媒體瞎評的，我什麽小花旦啊，微博粉絲還不到一千萬呢。”
她轉身，露了個美背，回眸。“不過越哥說得對，我還是低調點兒好，免得被拍到，傳出被越哥包養的傳聞，我怕瀟瀟生氣。”
她說話慢悠悠的，自帶嫵媚迷人的氣質，皮膚吹彈可破。她走了幾步，就有另一個女孩兒來找她。
陳晶晶沒什麽好臉色，喊了聲“姐”，姐妹倆關系向來不是很好。陳晶晶看見沈越，怯怯地打了招呼，沈越點頭回應。
然後兩個女人往休息室去了。
沈越抿了口酒，掏出手機，翻到沈瀟瀟的電話，想著提醒他一下。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撥出去。
收好手機。
**
簡月有點兒懵！
過年的時候，林小圓給簡月翻看的天*論壇，那條爆“素月流天真實信息”的帖子。
當時她並沒沒上心。
後來那帖子熱了倆星期，慢慢沈寂了。
可最近一兩月，因為《錦衣》團隊大制作的風聲，這帖子忽然熱度起來了，每星期不斷有紅黑料爆出。黑粉紅粉吸了一群，撕得不可開交。
帖子先是爆了素月流天面部有瘤的“獨家醜照”，然後緊跟著病歷本兒，疑似護理護士定期爆料素月流天最新病情。
不光有文字，還有“素月流天”抱著筆記本、穿著病號服坐病床頭寫作的側面照，只看見蠟黃蠟黃的四分之一腫瘤臉。
並且還有一張筆記本屏幕word圖，截圖裏“素月流天”的文字是——
“感謝大家對流天的支持，《夜行刀》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創作的，有時候身體不好難免構思有缺陷。可憐哭泣.jpg 雖然數據不好，但是我已經盡力惹~~哭泣.jpg每當疼得難受的時候，就想想支持我的你們，滿心的暖。”
最新跟帖裏表示同情支持的有之，表示厭煩的也有之——
【花滑高手：大大加油！扛過去。《夜行刀》每天追。@艾尼馬你們這些噴子能有點兒同情心嗎？素月大大已經很可憐了！】
【愛豆=趙影帝：天天賣慘，幾個月了，不煩？剛開始還同情，現在只剩厭惡。】
【笑看滄海：呵呵，樓上+1 。我們讀者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寫得不好，不想買，別裝得這麽可憐兮兮的。】
咖啡廳，簡月左手托腮，滑著鼠標，粗略瀏覽了一遍。
總跟帖數都翻了快20頁了。
而且，現在已經漸漸蔓延到微博，有兩個大V也轉發了。
沈瀟瀟在一旁跟黃琛發著微信，見簡月皺眉頭。“簡姐怎麽了？”
簡月忙收斂憂愁，微微笑，在沈瀟瀟湊過來之前及時關掉網頁。
“沒什麽，一點兒小事兒。”
咖啡廳的環境是原木意式風格，燈光柔軟暖黃，簡月穿著長裙，黑色小皮衣，長發束了一半，朝沈瀟瀟笑。沈瀟瀟看了簡月幾秒，然後笑笑不再多問。
沈瀟瀟玩著手機，瞟了眼簡月，心底暗暗地有些困惑：為什麽，他覺得簡姐總不太願意跟他說她的煩惱？總隔著一段距離。
沈瀟瀟沈思了一會兒，然後不再打擾簡月了，在發小微信群裏聊著。裏頭只有姚希海、阿峰、黃琛幾個。
“黃琛：瀟哥，林姐也去帝都了嗎？”
“沈瀟瀟：沒吧，沒見林姐。”
“沈瀟瀟：怎麽，把人跟丟了？”
“黃琛：過年的時候我跟林姐表了白，但林姐拒絕了我……這幾個月，都聯系不上。”
姚希海、阿峰跳出來，姚希海哈哈笑，阿峰則認真的安慰。沈瀟瀟一直沒吭氣兒，姚希海就@沈瀟瀟。
“姚希海：瀟瀟哥，你們跟姐姐們談了戀愛都玩兒起深沈了？琛子也是，現在出來玩兒得越來越少了，出來一次也一副老氣橫秋的嚴肅臉。”
“姚希海：不過也是哈，姐姐們都喜歡成熟穩重的。簡姐和林姐跟咱們年紀相差六七歲，看咱們都跟看小男孩子一樣，想要姐姐們信賴咱們，全身心征服，還是有困難滴！”
“姚希海：@瀟哥 Fighting！ 握小拳拳.jpg”
叮咚。
——你被“沈瀟瀟”移出群聊。
酒吧裏，姚希海盯著微信突然出現的消息懵逼了，然後阿峰、黃琛湊過來一看，捂嘴笑得吭哧吭哧的。
“叫你丫跟瀟哥嘚瑟吧？”
“瀟哥肚子剖開都是黑的，跟他玩兒啊……兄弟。”拍肩膀。
咖啡廳，沈瀟瀟瞄著姚希海微信那幾句話，默默看著簡月的側影。
是自己在簡姐心裏不夠成熟，不能讓她信賴嗎……
所以，她的難處，從不在他跟前說。
簡月在微博上對帖子進行了辟謠，並配了在KE編劇組的照片。但因為劇組保密協議，簡月不能透露太多。
謠言暫時得到遏制，天*論壇的扒皮貼，暫時被壓制。
簡月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卻沒想到，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簡月正和編劇組討論《錦衣》第二卷劇情，忽然接到J網站編輯青霜的電話——
“頹神，你去杭州簽售會啦？”
“我看微博聚焦影視轉發了《夜行刀》版權賣出的消息。”
簡月很懵。
“我……在帝都啊，什麽杭州，什麽簽售會？”
那邊青霜也懵了。
簡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人冒充！打開轉發《夜行刀》消息的微博大V，那條素月流天杭州簽售會，粉絲爆棚的消息，還有照片。
“素月流天”帶著口罩，就是天*論壇上那個人。
天*論壇上，“素月流天”“真身”出現了，表示謝謝關心支持，也原諒不理解她的人。
簡月：？？？
“瑟瑟不發抖：簡女神，我發微博力證那個人不是真的素月流天，可是我的微博根本沒什麽人轉發，倒是那個冒牌兒貨的消息和照片到處都是。”
“瑟瑟不發抖：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水軍和操作團隊。”
林小圓QQ上和簡月聯系。最近小妮子也忙著新文，那晚喝酒後，她尤其勤奮起來，忙碌得連度個周末都沒時間。
客廳裏，簡月想了想，打字回覆。
“白月不是白月光：我在文案頁面也發了澄清聲明，但影響力僅限於文章讀者間，別的論壇和新聞評論裏還是很多誤會的人。”
“白月不是白月光：我在想……是不是落微塵故意整我。”
“白月不是白月光：也或許，是我邪惡論了？”
“瑟瑟不發抖：對啊！我怎麽沒想起來，抄襲案快判了吧？”
“白月不是白月光：嗯，就這幾天了。”
“瑟瑟不發抖：無所不能的鄭大律師不說要來帝都一趟嘛，他是你法律顧問，你問問他怎麽辦。三次元撕逼還能找著人打臉，這種網絡上的負面最不好處理了。”
這流言跟蒼蠅群似的，怎麽趕都趕不走。
盡管簡月發了文字申明，但“素月流天醜女”、“素月流天絕癥不久於人世”這樣的字眼，還有面部腫瘤醜照、病歷本兒等照片還是廣為流傳，逐漸臉文章評論區都出現“到處賣慘好煩人”這樣的話。
連許子衿幾個老作者，都紛紛來問詢。
落微塵沈寂了幾個月的“摯愛紫禁”群，又重新閃爍起來。
“秀風：沒想到素月流天這麽醜，難怪年會、作者大會從來不出席。我還以為啥原因呢，原來是這……”
“白小雨：風風別這樣說，長相爹媽給的，長得醜能有什麽辦法？捂嘴偷笑.jpg”
“回首已是百年身：那是醜嗎？？？那是恐怖好不好？？？臉上腫一大個瘤，臥槽，我要長她那樣兒我都不好意思出來現。”
林小圓的ID很快跳出來。
“糊你一臉翔：呸！素月流天已經在文案頁面澄清不是她了。你們別傳謠！OK？”
“白小雨：@糊你一臉翔 你天真不天真啊？要我長她那樣兒，也不好意思在文章頁面承認啊，多惡心讀者。”
“回首已是百年身：+1 難怪《夜行刀》數據渣，呵呵，我要粉了這麽個醜八怪，看著小說我也沒法兒想象男女主多帥多美的，太膈應了。”
簡月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
“竹門小白：不管素月流天是美是醜，這些跟咱們都沒關系。人前顯‘修養’，人後顯‘素質’。看不見的地方彰顯個人品行，各位謹言慎行吧！”
林小圓兒還在回，簡月不想再看這個群，點了退出該群。然後沒多會兒林小圓兒也發來QQ，截圖發給她。
“瑟瑟不發抖：氣死我了！她們居然把我踢了！”
“瑟瑟不發抖：這些紅眼病分明是嫉妒你成績，但凡抓到一點兒把柄就往死裏黑你，根本不在乎什麽是真相。”
“白月不是白月光：你都說了她們並不在乎真相了~”
跟一群存心想整你的人說道理，那是對牛彈琴。文學圈兒是江湖，勝者為王。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才有說話的權力。
簡月還安慰著憤怒的林大神，就聽耳畔有衣料摩擦地聲音近在咫尺！一回頭——
“鄭律師？”
鄭言見“偷看”被撞破，有點兒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抱歉，我無意偷看。”
“沒關系，這件事我也正想咨詢鄭律師呢。您快請坐。”
鄭言笑了笑，“人前顯‘修養’，人後顯‘素質’，看不見的地方彰顯個人品行。”“你說得很好，我得摘抄下來。”
簡月有點兒尷尬。“職業病，不經意就喜歡講大道理，讓您見笑了。”
簡月讓服務員過來，給點了咖啡。然後把這次假冒事件說了一下。鄭言安靜聆聽，哪怕簡月說得繁瑣，哪怕他早已經明白了，卻也還是耐心聽簡月說完。
“這種網絡流言要追究挺困難，可以先報案試試。如果對方真有冒名頂替，搞簽售會，和人簽署版權的行為，那就可以追責。”
“但如果只是一些流言、照片，勞神費力打官司，嗯……意義不大。”
簡月點點頭。
“如果簡小姐真想杜絕這樣的流言蜚語，只有從幕後走到臺前。”
簡月想了想，搖頭。她不想曝光真實身份，至少現在這個階段，她還沒這想法。
“簡小姐，我此行來帝都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
西裝革履的男人笑，舉了舉手中的文件袋。“官司，勝了。”
簡月楞了一下，然後笑出來。
鄭言看著對面女人燦爛的微笑，心中動了一下，像羽毛溫柔地撫慰，癢癢的，暖暖的。因為處理抄襲案，這大半年來，鄭言和簡月相處的次數不少。
不知何時起，他主動找她的次數，變多了。
就像這次，其實他大可不必跑這麽老遠來當面和他說官司結果，只需要一通電話、一封郵件就能完事兒的。
沈瀟瀟在咖啡廳外，靠著機車抽煙。有玩兒街舞的青年團路過，和他打口哨，他們也是重機車粉兒，簡單聊了幾句。
沈瀟瀟興致缺缺，壓了壓棒球帽。
簡月來這兒和鄭言見面了，他昨晚聽簡月打電話說的，可是簡月沒有邀請他一起，沈瀟瀟也就沒提。
從前沒和簡月確定戀愛關系，許多事情他沒有奢望，現在，沈瀟瀟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甘心“聽話的小弟弟”這個角色。
他希望，在簡月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起傾訴的人，是他，而不是別的人，別的男人。
錯不在簡月，她對於他一直是這樣的的方式，錯在他沈瀟瀟，他越來越想侵入簡姐的生活，占據她的思想。可簡月對他的方式，卻始終是姐姐對弟弟的相處模式，理解他、放縱他，報喜不報憂。有時候，沈瀟瀟覺得，簡月好像能夠隨時離開他。自己在簡月的生活裏，並沒扮演多要緊的角色。
所以，這會兒沈小爺不太高興。
簡月和鄭言出來，看見沈瀟瀟在旁邊靠著抽煙，挺意外的。
“瀟瀟？”
沈瀟瀟摁滅了煙頭，笑容燦爛。
“簡姐。”
“我們吃海鮮吧，我知道一家蒸汽海鮮很棒！”
“好啊！”簡月跨坐上去，忽然想起……“鄭律師一塊兒？”
鄭言的笑意在看見沈瀟瀟眼睛裏暗藏的警告之後，變得意味深長。
鄭言不是黃琛、姚希海那樣的年輕小子，他見過的兇神惡煞、陰謀詭計太多，所以對於沈瀟瀟的威脅，他只是用成熟男人的雲淡風輕，甚至一種俯瞰“不成熟”的高姿態，回應沈瀟瀟。
“不了，一會兒還事忙。”
“你們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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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高跟鞋停了一下, 朝沈越走去，停駐他身後。銀色的碎鉆細高跟兒，深青色絲絨高開叉裙子，露出一線雪白的長腿。
老板、高管們看見沈越背後的人，都紛紛知趣離開。
陳星美單手搖晃著紅酒杯。“越哥。”
沈越回身。
“星美, 你也在？”
“在啊。你現在不看著我嘛？”陳星美呵呵笑, 聲脆如鈴，“越哥你可真難約啊。我約你幾次都找不著, 還得來這種無聊的活動, 才能找著你。”
沈越整理了下袖口，斯文地微笑，惜字如金。“剛好忙。”
“瀟瀟沒來？”陳星美掃了眼周圍水眸熠熠。
“瀟瀟不想跟我進醫美，沒來。那小子年紀還小，讓他再玩兒會兒。”
“哦……”
陳星美有點兒失望，立刻失去了談論的興致。
沈越看了她兩秒。
“你這樣明目張膽地站這兒, 好嗎？”
“小花旦。”
陳星美聳聳肩，笑容甜美優雅：“媒體瞎評的，我什麽小花旦啊，微博粉絲還不到一千萬呢。”
她轉身，露了個美背，回眸。“不過越哥說得對，我還是低調點兒好，免得被拍到，傳出被越哥包養的傳聞，我怕瀟瀟生氣。”
她說話慢悠悠的，自帶嫵媚迷人的氣質，皮膚吹彈可破。她走了幾步，就有另一個女孩兒來找她。
陳晶晶沒什麽好臉色，喊了聲“姐”，姐妹倆關系向來不是很好。陳晶晶看見沈越，怯怯地打了招呼，沈越點頭回應。
然後兩個女人往休息室去了。
沈越抿了口酒，掏出手機，翻到沈瀟瀟的電話，想著提醒他一下。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撥出去。
收好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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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月有點兒懵！
過年的時候，林小圓給簡月翻看的天*論壇，那條爆“素月流天真實信息”的帖子。
當時她並沒沒上心。
後來那帖子熱了倆星期，慢慢沈寂了。
可最近一兩月，因為《錦衣》團隊大制作的風聲，這帖子忽然熱度起來了，每星期不斷有紅黑料爆出。黑粉紅粉吸了一群，撕得不可開交。
帖子先是爆了素月流天面部有瘤的“獨家醜照”，然後緊跟著病歷本兒，疑似護理護士定期爆料素月流天最新病情。
不光有文字，還有“素月流天”抱著筆記本、穿著病號服坐病床頭寫作的側面照，只看見蠟黃蠟黃的四分之一腫瘤臉。
並且還有一張筆記本屏幕word圖，截圖裏“素月流天”的文字是——
“感謝大家對流天的支持，《夜行刀》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創作的，有時候身體不好難免構思有缺陷。可憐哭泣.jpg 雖然數據不好，但是我已經盡力惹~~哭泣.jpg每當疼得難受的時候，就想想支持我的你們，滿心的暖。”
最新跟帖裏表示同情支持的有之，表示厭煩的也有之——
【花滑高手：大大加油！扛過去。《夜行刀》每天追。@艾尼馬你們這些噴子能有點兒同情心嗎？素月大大已經很可憐了！】
【愛豆=趙影帝：天天賣慘，幾個月了，不煩？剛開始還同情，現在只剩厭惡。】
【笑看滄海：呵呵，樓上+1 。我們讀者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寫得不好，不想買，別裝得這麽可憐兮兮的。】
咖啡廳，簡月左手托腮，滑著鼠標，粗略瀏覽了一遍。
總跟帖數都翻了快20頁了。
而且，現在已經漸漸蔓延到微博，有兩個大V也轉發了。
沈瀟瀟在一旁跟黃琛發著微信，見簡月皺眉頭。“簡姐怎麽了？”
簡月忙收斂憂愁，微微笑，在沈瀟瀟湊過來之前及時關掉網頁。
“沒什麽，一點兒小事兒。”
咖啡廳的環境是原木意式風格，燈光柔軟暖黃，簡月穿著長裙，黑色小皮衣，長發束了一半，朝沈瀟瀟笑。沈瀟瀟看了簡月幾秒，然後笑笑不再多問。
沈瀟瀟玩著手機，瞟了眼簡月，心底暗暗地有些困惑：為什麽，他覺得簡姐總不太願意跟他說她的煩惱？總隔著一段距離。
沈瀟瀟沈思了一會兒，然後不再打擾簡月了，在發小微信群裏聊著。裏頭只有姚希海、阿峰、黃琛幾個。
“黃琛：瀟哥，林姐也去帝都了嗎？”
“沈瀟瀟：沒吧，沒見林姐。”
“沈瀟瀟：怎麽，把人跟丟了？”
“黃琛：過年的時候我跟林姐表了白，但林姐拒絕了我……這幾個月，都聯系不上。”
姚希海、阿峰跳出來，姚希海哈哈笑，阿峰則認真的安慰。沈瀟瀟一直沒吭氣兒，姚希海就@沈瀟瀟。
“姚希海：瀟瀟哥，你們跟姐姐們談了戀愛都玩兒起深沈了？琛子也是，現在出來玩兒得越來越少了，出來一次也一副老氣橫秋的嚴肅臉。”
“姚希海：不過也是哈，姐姐們都喜歡成熟穩重的。簡姐和林姐跟咱們年紀相差六七歲，看咱們都跟看小男孩子一樣，想要姐姐們信賴咱們，全身心征服，還是有困難滴！”
“姚希海：@瀟哥 Fighting！ 握小拳拳.jpg”
叮咚。
——你被“沈瀟瀟”移出群聊。
酒吧裏，姚希海盯著微信突然出現的消息懵逼了，然後阿峰、黃琛湊過來一看，捂嘴笑得吭哧吭哧的。
“叫你丫跟瀟哥嘚瑟吧？”
“瀟哥肚子剖開都是黑的，跟他玩兒啊……兄弟。”拍肩膀。
咖啡廳，沈瀟瀟瞄著姚希海微信那幾句話，默默看著簡月的側影。
是自己在簡姐心裏不夠成熟，不能讓她信賴嗎……
所以，她的難處，從不在他跟前說。
簡月在微博上對帖子進行了辟謠，並配了在KE編劇組的照片。但因為劇組保密協議，簡月不能透露太多。
謠言暫時得到遏制，天*論壇的扒皮貼，暫時被壓制。
簡月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卻沒想到，更離譜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簡月正和編劇組討論《錦衣》第二卷劇情，忽然接到J網站編輯青霜的電話——
“頹神，你去杭州簽售會啦？”
“我看微博聚焦影視轉發了《夜行刀》版權賣出的消息。”
簡月很懵。
“我……在帝都啊，什麽杭州，什麽簽售會？”
那邊青霜也懵了。
簡月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被人冒充！打開轉發《夜行刀》消息的微博大V，那條素月流天杭州簽售會，粉絲爆棚的消息，還有照片。
“素月流天”帶著口罩，就是天*論壇上那個人。
天*論壇上，“素月流天”“真身”出現了，表示謝謝關心支持，也原諒不理解她的人。
簡月：？？？
“瑟瑟不發抖：簡女神，我發微博力證那個人不是真的素月流天，可是我的微博根本沒什麽人轉發，倒是那個冒牌兒貨的消息和照片到處都是。”
“瑟瑟不發抖：我都懷疑她是不是有水軍和操作團隊。”
林小圓QQ上和簡月聯系。最近小妮子也忙著新文，那晚喝酒後，她尤其勤奮起來，忙碌得連度個周末都沒時間。
客廳裏，簡月想了想，打字回覆。
“白月不是白月光：我在文案頁面也發了澄清聲明，但影響力僅限於文章讀者間，別的論壇和新聞評論裏還是很多誤會的人。”
“白月不是白月光：我在想……是不是落微塵故意整我。”
“白月不是白月光：也或許，是我邪惡論了？”
“瑟瑟不發抖：對啊！我怎麽沒想起來，抄襲案快判了吧？”
“白月不是白月光：嗯，就這幾天了。”
“瑟瑟不發抖：無所不能的鄭大律師不說要來帝都一趟嘛，他是你法律顧問，你問問他怎麽辦。三次元撕逼還能找著人打臉，這種網絡上的負面最不好處理了。”
這流言跟蒼蠅群似的，怎麽趕都趕不走。
盡管簡月發了文字申明，但“素月流天醜女”、“素月流天絕癥不久於人世”這樣的字眼，還有面部腫瘤醜照、病歷本兒等照片還是廣為流傳，逐漸臉文章評論區都出現“到處賣慘好煩人”這樣的話。
連許子衿幾個老作者，都紛紛來問詢。
落微塵沈寂了幾個月的“摯愛紫禁”群，又重新閃爍起來。
“秀風：沒想到素月流天這麽醜，難怪年會、作者大會從來不出席。我還以為啥原因呢，原來是這……”
“白小雨：風風別這樣說，長相爹媽給的，長得醜能有什麽辦法？捂嘴偷笑.jpg”
“回首已是百年身：那是醜嗎？？？那是恐怖好不好？？？臉上腫一大個瘤，臥槽，我要長她那樣兒我都不好意思出來現。”
林小圓的ID很快跳出來。
“糊你一臉翔：呸！素月流天已經在文案頁面澄清不是她了。你們別傳謠！OK？”
“白小雨：@糊你一臉翔 你天真不天真啊？要我長她那樣兒，也不好意思在文章頁面承認啊，多惡心讀者。”
“回首已是百年身：+1 難怪《夜行刀》數據渣，呵呵，我要粉了這麽個醜八怪，看著小說我也沒法兒想象男女主多帥多美的，太膈應了。”
簡月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
“竹門小白：不管素月流天是美是醜，這些跟咱們都沒關系。人前顯‘修養’，人後顯‘素質’。看不見的地方彰顯個人品行，各位謹言慎行吧！”
林小圓兒還在回，簡月不想再看這個群，點了退出該群。然後沒多會兒林小圓兒也發來QQ，截圖發給她。
“瑟瑟不發抖：氣死我了！她們居然把我踢了！”
“瑟瑟不發抖：這些紅眼病分明是嫉妒你成績，但凡抓到一點兒把柄就往死裏黑你，根本不在乎什麽是真相。”
“白月不是白月光：你都說了她們並不在乎真相了~”
跟一群存心想整你的人說道理，那是對牛彈琴。文學圈兒是江湖，勝者為王。只有強者才能生存，才有說話的權力。
簡月還安慰著憤怒的林大神，就聽耳畔有衣料摩擦地聲音近在咫尺！一回頭——
“鄭律師？”
鄭言見“偷看”被撞破，有點兒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抱歉，我無意偷看。”
“沒關系，這件事我也正想咨詢鄭律師呢。您快請坐。”
鄭言笑了笑，“人前顯‘修養’，人後顯‘素質’，看不見的地方彰顯個人品行。”“你說得很好，我得摘抄下來。”
簡月有點兒尷尬。“職業病，不經意就喜歡講大道理，讓您見笑了。”
簡月讓服務員過來，給點了咖啡。然後把這次假冒事件說了一下。鄭言安靜聆聽，哪怕簡月說得繁瑣，哪怕他早已經明白了，卻也還是耐心聽簡月說完。
“這種網絡流言要追究挺困難，可以先報案試試。如果對方真有冒名頂替，搞簽售會，和人簽署版權的行為，那就可以追責。”
“但如果只是一些流言、照片，勞神費力打官司，嗯……意義不大。”
簡月點點頭。
“如果簡小姐真想杜絕這樣的流言蜚語，只有從幕後走到臺前。”
簡月想了想，搖頭。她不想曝光真實身份，至少現在這個階段，她還沒這想法。
“簡小姐，我此行來帝都給你帶來了個好消息。”
西裝革履的男人笑，舉了舉手中的文件袋。“官司，勝了。”
簡月楞了一下，然後笑出來。
鄭言看著對面女人燦爛的微笑，心中動了一下，像羽毛溫柔地撫慰，癢癢的，暖暖的。因為處理抄襲案，這大半年來，鄭言和簡月相處的次數不少。
不知何時起，他主動找她的次數，變多了。
就像這次，其實他大可不必跑這麽老遠來當面和他說官司結果，只需要一通電話、一封郵件就能完事兒的。
沈瀟瀟在咖啡廳外，靠著機車抽煙。有玩兒街舞的青年團路過，和他打口哨，他們也是重機車粉兒，簡單聊了幾句。
沈瀟瀟興致缺缺，壓了壓棒球帽。
簡月來這兒和鄭言見面了，他昨晚聽簡月打電話說的，可是簡月沒有邀請他一起，沈瀟瀟也就沒提。
從前沒和簡月確定戀愛關系，許多事情他沒有奢望，現在，沈瀟瀟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甘心“聽話的小弟弟”這個角色。
他希望，在簡月遇到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起傾訴的人，是他，而不是別的人，別的男人。
錯不在簡月，她對於他一直是這樣的的方式，錯在他沈瀟瀟，他越來越想侵入簡姐的生活，占據她的思想。可簡月對他的方式，卻始終是姐姐對弟弟的相處模式，理解他、放縱他，報喜不報憂。有時候，沈瀟瀟覺得，簡月好像能夠隨時離開他。自己在簡月的生活裏，並沒扮演多要緊的角色。
所以，這會兒沈小爺不太高興。
簡月和鄭言出來，看見沈瀟瀟在旁邊靠著抽煙，挺意外的。
“瀟瀟？”
沈瀟瀟摁滅了煙頭，笑容燦爛。
“簡姐。”
“我們吃海鮮吧，我知道一家蒸汽海鮮很棒！”
“好啊！”簡月跨坐上去，忽然想起……“鄭律師一塊兒？”
鄭言的笑意在看見沈瀟瀟眼睛裏暗藏的警告之後，變得意味深長。
鄭言不是黃琛、姚希海那樣的年輕小子，他見過的兇神惡煞、陰謀詭計太多，所以對於沈瀟瀟的威脅，他只是用成熟男人的雲淡風輕，甚至一種俯瞰“不成熟”的高姿態，回應沈瀟瀟。
“不了，一會兒還事忙。”
“你們玩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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