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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的時候我問過醫生了,他說孕婦喝鯽魚湯對身體好。”

“您身體不舒服?”

星瑤這才發現,陸文祥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鬢角兩邊的發絲已經全白了,眉心之間都是疲倦的神色。

他渾不在意地揮了一下手,“老,毛病了,就是最近睡眠不太好,去讓醫生開了點藥。”

星瑤點點頭。

......

父女兩在書房裏就婚禮的事情聊了聊,都很默契地,沒有提起歷墨淮。

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陸文祥卻主動提了起來。

他舔了一下幹燥的唇,“瑤瑤,爸爸跟歷家的恩怨...墨淮他,沒有遷怒到你身上吧?”

星瑤不懂他為何會這麽問。

二哥若是遷怒,那怎麽還會跟她結婚,辦婚禮?

但還是點了一下頭,“沒有。”

陸文祥說,“那爸爸就放心了,當年歷墨書的死算是我造成的,我自己做的孽,就算他們歷家讓我償命我也無話可說,怕就怕,歷家會因為這件事情,苛待了你。”

星瑤覺得他的話奇奇怪怪的,“您多慮了。”

好在,這個話題很快過去了,陸文祥好像只是忽然想起來了一樣,提了那麽一兩句,又翻篇了。

在陸家吃完飯已經是快八點了。

星瑤在路上的時候接到了歷墨淮的電話,他今晚跟阮麟和程天遇他們幾個在外面吃飯,問她要不要一起過去坐坐。

星瑤說過去,於是吩咐前面的司機改了道,往‘緋情’去。

......

第二次來‘緋情’,第一次的時候,她就是在這裏遇見了歷墨淮,那個時候迷迷糊糊的,差點被那個李總占了便宜,後來從包廂裏跑出來,跌跌撞撞撞到他懷裏去了。

手腕上當時被他的煙頭燙到的那個小小疤痕,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星瑤望著眼前奢華迷離的會所,一時只覺得有些感慨,感慨命運,感慨緣分。

她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歷墨淮,他嘴裏咬著根煙,倚著墻壁而站。

歷墨淮沒有穿外套,身上就穿了一件藏藍色的針織毛衣。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星瑤看過去,只覺得這人一股痞勁兒,尤其是一手插兜一手夾著煙的模樣,哪裏有平素裏大總裁的風範了?

身上那股子痞快趕上阮睿了。

星瑤擡步過去,歷墨淮眉梢挑了挑,扔了手中的煙頭。

他有些微醺了,喝了幾杯酒,怕自己真的醉了會出糗,所以趕緊借口要出來等星瑤,出了包廂裏。

“醉了?”

星瑤抿著唇,伸手把他額間搭下來的一縷短發往旁邊捋好,看著他微紅的俊臉,有些好笑。

這個樣子的歷墨淮,看起來要醉不醉的樣子,星瑤竟然覺得格外地萌。

“沒醉,”他粗著聲音,薄唇湊過來親了星瑤臉頰一下,“我就喝了幾杯,那幾個兔崽子灌不倒我。”

“好好好,沒醉,我們進去吧。”

星瑤推著他往裏走,歷墨淮眉梢一直皺著,一只手搭在星瑤肩上,又說了一句,“我真的沒喝醉。”

星瑤“......”

......

包廂裏還在熱熱鬧鬧的,不過因為之前歷墨淮說了星瑤要過來,所以幾個男人難得一致默契的,都沒有抽煙。

程天遇倒是真的醉了,倒在沙發上,身上蓋了件黑色的外套,那是歷墨淮的。

“今兒明明是天遇哥請客,他自己倒先醉倒了,沒勁。”

倪東潮嘀咕了一聲,被阮睿橫過來一眼,“人不是你一個勁兒灌醉的?”

“那我哪知道遇哥酒量那麽差勁了?想當年學校酒會的時候他一個人可是喝倒了一片兒啊,後來還替墨書姐喝了五瓶啤酒......”

離的最近的阮麟一腳踹過去。

“......”倪東潮臥槽一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媽,的他也是醉了,沒事提什麽......

歷墨淮好像沒聽到?

他正在給星瑤倒果汁,光線昏黃的包廂裏,看不大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不過......

這句話星瑤卻是聽到了。

她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歷墨淮,後者“嗯?”了一聲,“怎麽了?想回去了?”

“不是。”

星瑤搖頭,她知道歷墨書是他心裏的禁忌,只是怕剛剛倪東潮不小心提了一句,他不舒服。

但是好像...他沒有聽到?

......

十點多聚會就散了,歷墨淮不放心程天遇,讓司機送他回去,他和星瑤另外打車回去。

出租車上。

星瑤看他一直伸手摁著眉心,額間的青筋都擰了起來,眼眸閉著,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舒服?”

星瑤關切地問了一聲,細白的手腕伸過去,替他揉了一下太陽穴,“再忍忍,回去給你煮點解酒湯喝。”

手腕被他捉住,然後下一秒,歷墨淮就睜開了眼睛,眉心依然是擰著的,他說“明天我們去看看阿姐。”

涼城這邊的習俗,婚禮前的一個星期,是不能去墓園那種地方的。

陰氣太重。

但星瑤想都沒想,輕聲回答他一個字,“好。”想了想,又問,“要叫上天遇哥一起嗎?”

歷墨淮搖頭,“不用。”

......

第二天一早,星瑤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人了,臥室裏窗戶拉的嚴嚴實實的,透不進一絲外面的陽光。

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才六點四十。

平常七點鐘才起的男人今天起這麽早?她側耳聽了一下,浴室裏沒有聲音。

出門了?

星瑤頓了頓,掀開被子起床,剛剛穿好鞋子,臥室的門“哢噠”一聲,從外面擰開了。

歷墨淮拿著手機進來。

“怎麽起來了?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出門了我再叫你。”他擡步過去,把手機隨手扔到桌子上。

“那你怎麽起這麽早?”星瑤擡眸看他,眼底還帶著惺忪的困倦。

“有份郵件需要回覆一下,已經處理好了。”他說著把被子掀過來,“乖,再睡會啊。”

星瑤確實還困著,迷迷糊糊應了一聲,沾著枕頭很快又睡了過去。

歷墨淮坐在床邊看她,眼底一片柔色,伸手輕輕刮過星瑤秀氣的鼻尖,看著她不滿地皺了一下眉頭。

輕笑一聲。

被他隨手丟在桌子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起來,歷墨淮眉心壓了壓,起身過去拿起手機。

明特助打過來的。

......

幾分鐘後,公寓樓下停了一輛車,明特助一臉的焦急,急匆匆往公寓裏走去。

歷墨淮已經在書房等著了。

沒一會兒,外面開門聲響,王姨的聲音響了起來,然後便是書房的門被敲了幾下。

“進來。”

明特助是大清早接到消息的,隨便往身上套了一身衣服就拿著傳真過來的資料急急忙忙趕過來了。

“歷總,這是我一早收到的,已經有兩位股東,秘密把自己手裏的股份轉賣給了姓田的。”

桌子上是兩份資料。

歷墨淮手指挑開其中一份,唇角微微勾起。

明特助說道“現如今應該沒有哪家銀行肯貸款給他了才對啊,他哪來的那麽多資金去買這些股份?”

“不奇怪。”

歷墨淮淡淡道,“那兩個老狐貍不是那麽好說話的,田正磊雖然沒有那麽多的資金購買他們手上的股份,但是別忘了,他的公司,目前可就他一個主心骨。”

明特助略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了。

“這...您的意思是說,田正磊是拿了他自己公司的股份來換咱們股東手上威遠集團的股份?這不是多此一舉嗎?他都已經脫離公司自立門戶了,拿威遠集團的股份幹嘛呀?”

歷墨淮淡淡地說了四個字,“賊心不死。”

“......”

......

到達墓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快十點了。

星瑤身上裹著羽絨服,司機從後備箱把準備好的鮮花拿出來。

歷墨淮一手抱著花,一手牽著星瑤,走的很慢,等到山上的時候,遠遠就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矗立在歷墨書的墓碑前。

星瑤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確定地轉頭去看身旁的男人,“二哥,那是...我沒看錯的話,是天遇哥吧?”

墓碑前靜默而站的男人,不是程天遇還能是誰?

......

“...那裏埃博拉病毒感染很嚴重,那一次,我被隔離在重癥區裏,恍惚間又夢見了你,...書書,說起來,你已經很久沒到我夢裏來了......”

程天遇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星瑤都聽見了。

她覺得心裏酸酸的,為跟前這個身影高大卻滿心滄桑的男人,為他和墨書姐姐感到心疼和心酸。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清晰,程天遇擡手擦了一下眼角。

轉身的時候剛好看見歷墨淮攜著星瑤緩步過來。

“你們怎麽來了?”程天遇皺了皺眉,視線撇向星瑤,“弟妹還懷著身孕,老二,你怎麽還帶她出來吹風?”

他言下之意是,這裏是墓園,他們倆一對兒準新人,況且還有個孕婦,怎麽能隨隨便便就來?

當醫生的雖然不相信什麽迷信的說法,但是畢竟是老一輩的說法。

墓園這種地方,陰氣確實是重,不適合。

星瑤開口道“我跟二哥只是想過來親口跟墨書姐姐說一聲,後天我們就要辦婚禮了,所以過來看看她。”

歷墨淮把花放到墓碑前,那裏已經擺了一束白玫瑰。

“上次忘了問你,這些年在非洲過的怎麽樣?我聽你們家老爺子的意思,這回是說什麽也不會再放你回非洲去做什麽援非醫生了。”

“他想讓我在國內安定下來,然後按照他的想法,我這個年紀,早該娶妻生子了。”

程天遇自嘲地笑了一下,“窮醫生一個,哪家姑娘瞎了眼能看上我?”

當年歷墨書剛死,他心灰意冷之下,只想遠走,去哪裏都行,只是想離開這個讓他再沒有留戀的地方。

程老太爺當時是想把家裏大權交給這個大孫子的。

誰知他對這些東西沒有半點眷戀,毅然決然地就跟著去非洲援助的醫療小組出國了。

程老太爺當時大發雷霆,就說從今往後,絕不讓程天遇再沾手家裏半點生意。

這話是當著全家人的面說的。

大家族裏,人人心懷鬼胎。

哪怕是如今程老太爺後悔了當初說的狠話,那也沒辦法反悔。

程家的公司如今是程天遇的堂弟在管理,老爺子年紀大了,又是促膝長談,又是打悲情牌的,總算是把這個大孫子給勸住了。

留在國內當個醫生,總比在國外那種局勢不安穩的地方強。

......

星瑤淺笑道“天遇哥人這麽好,說不定是人家姑娘排著隊等你來挑呢。”

程天遇“噗嗤”一聲,下山的路上隱約能聽見隔壁山頭有鞭炮的聲音,他的聲音也跟隨著鞭炮一樣,爽朗了起來,“弟妹這話我愛聽,也是,這世上好姑娘那麽多,總有那麽一兩個瞎了眼撞上來的。”

“......”

歷墨淮也高興,這麽多年了,如果程天遇真的能想通,接受別的女人,那麽作為兄弟,他自然是替他高興的,於是忍不住懟了他一句,“你以為找老婆跟守株待兔似的?她自己會撞上來啊?”

☆、167讓二哥跳舞?

幾個人一路說笑著到了山下,程天遇忽然問了一句,“那你當初是怎麽找著弟妹的?”

“......”

其實認真說起來的話,不算上七年前的初遇,那麽他們真正的第一次見面,好像是......

就是在‘緋情’會所,星瑤自己撞上去的啊。

她想起來,歷墨淮自然也想起來了。

於是在程天遇好奇地看過去的目光下,歷墨淮勾唇笑了笑,“她啊,自己撞我懷裏來的。”

“......”

還真的是應了他先前剛剛懟程天遇那一句“守株待兔”了。

“所以啊,”歷墨淮笑了笑,一只手攬過星瑤的腰身,朝著已經彎身坐進車子裏的程天遇道“你還是回去守株待兔吧,早日守到個撞上來的小老婆。”

“......”

......

一路回了禦華苑公寓。

進門的時候王姨就使了個眼色,低聲說了句“夫人來了,正在客廳坐著呢。”

“她來做什麽?”

歷墨淮眉心微擰,顯然對於田心蕊的到來,不是很歡迎的樣子,自顧自換了鞋進屋。

星瑤跟在他身後,進了客廳裏。

田心蕊坐在沙發上,臉色比起前幾天見的時候蒼白了不少,是那種病態一樣的蒼白。

“媽。”

星瑤叫了一聲,見田心蕊點點頭,趕緊伸手一拉身旁的男人,對他使眼色,歷墨淮無動於衷。

他只是淡淡一句,“您怎麽來了?”

“......”

這話問的,星瑤都覺得冷了。

田心蕊唇瓣動了動,“後天就是婚禮了,奶奶怕你們忘記,所以我過來提醒一聲。”

歷老夫人的意思是,後天接親,哪怕他們歷家和陸家隔著什麽,但星瑤畢竟是陸家的女兒。

所以,為了不落人口實,明晚,她是要回歷家去住的。

這件事情,上回家宴的時候老夫人就提過。

不過當時歷墨淮只是囫圇嗯了一聲,老夫人就怕他這性子,什麽都能不管不顧的。

婚姻大事,這一場婚禮有多少人在關註著。

哪怕是指甲蓋大小的一件事情,到了有心人那裏,都能被無限地放大開來,所以處處,更得小心謹慎。

“我知道的。”

星瑤坐在田心蕊身側,擡眸望了一眼對面的男人,見他不打算開口的樣子,只好又說道“這些事情還勞煩您跑這一趟,快中午了,您留下跟我們一起吃午飯吧。”

說著就要起身,打算去廚房讓王姨多做兩個菜。

田心蕊急忙拉住她,“不用了,我中午約了客戶,一會兒就得走了,你跟墨淮吃吧。”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自始至終都是看著歷墨淮的,無奈,那人就跟老僧入定一般,連眼角都沒擡一下。

星瑤給他使了多少個眼色都沒有用。

這人!

......

星瑤送了田心蕊出門,回來的時候‘啪’一把奪過歷墨淮手裏那本就沒翻過一頁的雜志。

“還裝,還裝!”

星瑤氣呼呼地瞪他,“媽都那樣低聲下氣了,歷墨淮你真好意思一直端著,累不累啊?”

田心蕊這陣子的態度轉化,是人都能看得出來。

回老宅吃飯的時候老夫人更是三番幾次的,制造機會讓這母子倆關系緩解。

可是這人倒好,從頭到尾一副淡淡漠漠的樣子,田心蕊跟他說話,他也就是最大限度地回一個‘嗯’,‘哦’,要不就是‘知道了’。

“裝什麽??

歷墨淮擡頭,沒事人一樣起身去了廚房,吩咐王姨午飯別忘了給星瑤燉一碗燕窩。

“......”

仿佛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星瑤看他一副完全沒聽到她剛剛說的話的樣子,覺得呼吸都要氣著了。

懶得管他!

......

星瑤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過去歷家的。

明天一早歷墨淮會帶著人過來接親,之後去酒店,明天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曾經的陸家二小姐,嫁給了歷墨淮。

就是不知道,明天的婚禮,會不會......

星瑤心裏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晚上跟喬薇聊天的時候跟她說了這件事情。

喬薇說她是因為太緊張了,放松心情就好。

緊張嗎?

緊張是有的,但是...星瑤自己都不清楚那是什麽情緒,總之越想,心裏便越是沒有底的。

只是住一晚,陸文祥早先讓人收拾好了她的房間。

十點多,星瑤要睡下的時候聽見了外面傳來的汽車聲音,應該是陸文祥回來了。

家裏的傭人說老爺今晚有應酬,會晚些回來的。

星瑤心裏裝著心事,睡不著,拿著手機想了想,還是給歷墨淮發了個微信語音過去,問他睡了沒有。

剛剛發完語音,耳朵聽見外面樓梯口響起一陣一陣的腳步聲,應該是陸文祥上樓了。

管家攙著他。

渾厚的腳步聲在二樓的第一間臥室門外駐足片刻。

陸文祥有些恍惚,鬢角兩邊的白發讓他看起來面色蒼老不少,背也不似那麽挺直了,微微佝僂著。

“老爺。”

管家輕喚了一聲,“要敲門嗎?二小姐應該還沒睡下的。”

陸文祥擡了一下手,搖頭,“算了。”他轉身,往三樓上去。

管家跟上去,聽見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阿寬,你說,我是不是太心狠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親生的。”

管家嘆息,“也不怪您,時局所迫吧,畢竟您現在擔負的,是整個陸家的生死存亡......”

良久,樓梯口那裏還回蕩著陸文祥淬了毒的一句“先下手為強吧。”

......

第二天一早,五點多星瑤就被叫醒了。

化妝師造型師都來了,一起來的還有歷家那邊的幾個姑娘,歷墨淮的堂妹,今天要給星瑤做伴娘的。

星瑤整個人還是迷迷瞪瞪的,就被人拉起來弄頭發做造型了,最後是換婚紗。

房間裏擠滿了人。

婚紗腰部那裏稍微放松了一些,不過星瑤生的纖瘦,加上懷孕月份還小,穿上婚紗,倒是沒有看出什麽來。

發型師給星瑤盤了一個韓式的新娘發型,黑色的發絲微微蓬松,上面綴了白色的珍珠裝飾發卡,後面是薄薄的頭紗。

歷家幾個姐姐妹妹都在讚嘆著新娘子真美。

“咱們二哥真是好福氣,新娘子這麽年輕貌美的,待會兒,一定要多問他拿幾個紅包咱們才給他開門進來。”

“對對對,紅包,要不再讓他唱首歌?”

歷墨淮是出了名的五音不全,這事兒相熟的大家都知道的。

讓他唱歌...光是想想那個畫面,星瑤都不敢想,於是垂了垂視線,抿唇笑道,“還是算了吧,你們二哥可不會唱歌......”

“喲,嫂子這是護著二哥了呢,”小堂妹打趣地笑,“那不唱歌的話讓二哥跳舞?”

“......”

“行了吧小雨,隔著門板兒二哥就算跳舞你也看不見呀。”另一位堂姐笑著道,“我看啊,咱們讓二哥念情詩吧,即興發揮怎麽樣?哈哈哈......”

“......”

“對對對,念情詩!”

星瑤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聽著幾個堂姐妹在一旁討論著一會兒該怎麽整伴郎和新郎。

心裏那股子緊張的感覺很快就被沖散了。

沒一會兒,喬薇也來了,帶著安安過來,小家夥今天要當花童,穿著一身帥氣的白色小西裝。

小家夥瞪著小短腿跑到星瑤身邊,奶聲奶氣地喊了一聲“瑤瑤阿姨,你今天真漂釀。”

星瑤逗他,“阿姨哪天不漂亮呀?”

“可是今天不一樣啊,瑤瑤阿姨今天就要嫁人了,麻麻說嫁了人就是婦女,婦女就不漂釀啦。”

一番童言童語,逗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

妝容和造型都弄好了。

趁著眾人都在逗著安安玩兒的時候,喬薇湊過來說道“外婆和暖暖都在酒店那邊了,我過來的時候外婆讓我轉告你,讓你不要擔心她。”

“外婆她......”

星瑤抿了抿唇,眼眶有些溫熱,如果說還有誰讓她最放心不下的,那就是外婆了。

“好了好了,外婆是真心為你高興的,而且我過來的時候,歷家老夫人正在跟她聊天呢。”喬薇安慰她。

“我知道。”星瑤挽了一下唇角。

只是一時,心裏有些感慨罷了。

......

上午九點五十分,外面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來,然後是車子鳴笛的聲音。

沒一會兒,樓下就有人喊了一聲,“新郎官兒接新娘來了!”

二哥來了嗎?星瑤上了腮紅的臉頰上暈了一層紅雲上來,剛想著站起身,那邊,歷家的姐妹們已經有兩個跑過去飛快地把門給鎖起來了。

“......”

這才想起來,剛剛這幫姑娘還商量著讓歷墨淮唱歌念詩呢,今天婚禮,他勢必是要被幾個妹妹作弄一番了。

腳步聲很快在門口響起來,星瑤還聽見了阮麟的聲音。

不過聲音太過吵鬧,她聽不清楚外面的人說了什麽,只看見門縫裏連著塞了兩把紅包進來。

笑笑鬧鬧的,喬薇也搶了一個紅包過來,指腹摩挲了一下紅包裏面厚厚的一疊,笑瞇瞇的,“你們家歷總可真大方,一個紅包都夠我去周邊旅游一圈兒了。”

星瑤“......”

門口外面,隔著門板,裏面的姑娘們拿了紅包還不開門,喊著讓二哥唱歌或者念情詩,二選一。

☆、168一輩子跑不掉

唱歌?是不行的。

歷墨淮這輩子唯一一次關於唱歌的記憶是在小學的時候,老師在上面教,結果一個班三十多個人全部被他五音不全的嗓子給帶偏了,關鍵全班裏就屬他嚎的最大聲。

於是後來,唱歌這兩個字就徹底的跟他絕緣了。

阮麟和倪東潮嘴甜,一口一個姑奶奶喊著裏面開門。

可平素裏向來怕這位堂哥的幾位小姑娘,今日吃了豹子膽了,鬧著就是要歷墨淮唱歌才給開門兒。

阮麟在門外說的嘴巴都要幹了,那門就是不開。

後來還是陸文祥出面,說是再不開門可就要耽誤婚禮的吉時了,幾個姑娘紅包也收了,鬧也鬧了,這才把門打開。

......

星瑤坐在床上,臉頰嫣紅地看著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走過來。

歷墨淮身材生的高大,星瑤坐在床上,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他抿著薄唇,但臉上沒有不耐。

剛剛在門外被幾個妹妹折騰了一圈,他額頭都沁了一層薄汗出來。

星瑤彎著唇笑,旁邊喬薇把一雙水晶色的高跟鞋遞過來,笑瞇瞇的,“歷總,想要把我們的新娘子帶走,先給她把鞋穿上吧。”

新郎給新娘子穿鞋,寓意著從此之後就把人給套牢了,一輩子跑不掉。

婚紗的裙擺太長,星瑤一雙小腳都被裙擺覆蓋了住,藏在白紗底下了,只隱約露出來圓潤的幾顆腳趾頭。

大男人這輩子還沒給女人穿過鞋子。

光是看著高跟鞋上那兩根亮色的細細帶子,他就暈眼了,不過還是接了過來。

偉岸的身軀緩緩在星瑤跟前蹲下,大手握起來她一只小腳,就往鞋子裏塞去。

“......”

“咯咯咯......”

幾個姑娘忍不住笑起來,打趣他,“哎喲,二哥,鞋子不是這樣穿的,你得把帶子解開再穿啊。”

“哈哈...看來二哥沒給小嫂子穿過鞋子啊,以後要多練練了。”

“......”

被幾個妹妹打趣,星瑤瞥見他耳根兒都紅了,不忍他再為難下去,於是彎了腰,一手指導他。

......

等穿好鞋子,歷墨淮彎身把人抱在懷裏的時候咬著星瑤的耳朵說了一句,“真是要了命了。”

星瑤輕笑。

被他抱著,在伴郎伴娘的簇擁下,一路往樓下走去。

陸家今天也來了不少的親戚,客廳裏熱熱鬧鬧的坐滿了人,歷墨淮打了招呼,抱著星瑤往外走。

身後幾個發小遞紅包的遞紅包,發煙的發煙,分糖果的分糖果。

等到一路出了別墅,外面還在燃著鞭炮,劈裏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的,好不熱鬧。

別墅外圍停了十幾輛的婚車,都是頂級的名車。

歷墨淮一直抱著星瑤走到最前面那一輛車子跟前,那是一輛銀色的勞斯萊斯,車頭掛了花和氣球。

立刻有司機過來給他們開門。

須臾,一列車隊浩浩蕩蕩地出發,一路從陸家別墅,拉風地繞了半個城市,最後才停在酒店門口。

.......

威遠集團旗下的酒店。

今天是大老板的婚禮,為了防止什麽意外,從早上開始,酒店裏裏外外的就派了一百多名保鏢過來。

☆、168姐夫好像是害羞了吧?

確保整個婚禮一路順當。

儀式還有一個多小時開始,賓客已經到了大半了,畢竟今天的婚禮,所有人只會早到,不會晚到。

歷墨淮送著星瑤去了休息室。

外婆和歷老夫人都在休息室裏,他是怕她會緊張,所以帶著她去找兩個老人家的。

況且,歷墨淮知道,今天這樣的日子,星瑤定然是有許多話要和外婆說的。

從電梯裏出來,站在休息室門前,他卻不敲門。

“瑤瑤。”

這還是歷墨淮頭一回這樣叫她,星瑤暈紅著一張臉頰,擡著水眸看他,眼底水汽氤氳。

“今夜...嗯?”

星瑤微微咬了唇,知道他這三個字是什麽意思,這人心心念念的,不就是......

她紅了耳朵,輕輕嗯了一聲。

產檢的時候醫生也說過,過了頭三個月,只要不是太激烈,房,事是可以的。

他伸手敲休息室的門,離開的時候咬著星瑤的耳朵說了句,“晚上好好伺候你。”

“......”

星瑤連脖子都紅了,水眸瞪著他,卻被歷墨淮一把攬了腰身,低頭就吻上去。

“哢噠”一聲。

星暖從裏面擰開門,“嗷嗚”一聲立刻捂住自己的眼睛。

天地良心,她剛剛只是聽見敲門聲響,想著是不是老姐趁著婚禮還沒開始過來休息一會兒的,誰知道一開門就看見......

老姐和姐夫在......

啊啊啊,旁邊那麽多房間你們就不會隨便找一間進去再親嗎?為什麽非得敲門了在門口親上啊餵?

門口兩個人很快分開,歷墨淮幹咳一聲,什麽都沒說,挺直著背轉身進電梯下去了。

星瑤“......”

她臉皮沒他那麽厚,親親被撞上了,連渾身的毛孔都在泛著淡淡的尷尬和害羞。

星暖賊兮兮地湊過來,仔細瞧她的臉色,“我剛剛沒看錯的話,姐夫好像是害羞了吧?”

“......”

幸好,外婆的聲音從休息室裏傳出來,“暖暖,是你姐姐過來了嗎?”

姐妹倆趕緊進去,休息室裏,除了外婆,還有顧清雅,她今天打扮得很低調,坐在外婆的身邊。

一身淺灰色的及膝禮服,黑發挽著,臉上施了淡淡的妝容,這樣的打扮,很難讓人把她和聲名赫赫的顧大導演聯系起來。

星暖拉了拉星瑤的手,悄聲說道“她今天是以娘家親戚的身份來參加婚禮的。”

言下之意就是,沒人會知道她們是母女。

這樣也好。

星瑤只是沖顧清雅淡淡地點了一下頭,提著婚紗的裙擺,坐到外婆的身邊去。

“好孩子,外婆盼了多少年,總算盼到你苦盡甘來了。”

老人家說著,擡手抹了一下眼淚,嗓音哽咽,“嫁過去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以後生活中遇到什麽事情,能忍的就忍一忍,受了委屈就回來和外婆說說,家和萬事興,知道嗎?”

“我知道的。”

星瑤忍不住也紅了眼眶,握住外婆的手,“外婆,要不您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這樣我也能有時間多陪陪您。”

這件事情她之前也跟歷墨淮提過的,歷墨淮沒有意見,知道外婆是她最親近的人了。

老人家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星瑤會開心許多。

她開心,歷墨淮心情也好。

“說什麽呢,”外婆嗔了她一眼,“你們小夫妻蜜裏調油的,我一個老太太跟你們住一起,那不得天天被你們甜的牙疼啊?”

外孫女好不容易嫁了個如意郎君,老人家只一心盼著他們夫妻恩恩愛愛的,搬過去一起住,那像什麽話?

顧清雅開口道“外婆這邊你不用擔心,我找了保姆過去照顧,沒事的。”

她頓了頓,把手邊一個盒子拿過來,“這是給你的新婚禮物,看看。”

星瑤眉心擰了一下,不大感興趣,倒是星暖,已經把盒子給打開了,裏面是一套首飾。

珍珠的耳環、項鏈、手鐲、戒指......

珍珠上面的色澤瑩潤而泛著亮色的光芒,每一顆都飽滿圓潤,饒是星暖這樣不懂的外行人也看出來了,這一整套首飾應該是價格不菲。

顧女士真大方。

......

十一點四十五分,所有的賓客都到齊了,整個會場也已經整理完畢,就等著婚禮開始了。

今天的伴娘一共四位,除了星暖還有歷家的幾個姑娘。

從休息室裏出來的時候,幾個人說話間迎面走過來一個高挑的長裙美人,一襲流蘇的白色禮裙將她的身段兒勾勒得婀娜多姿,搖曳優雅的。

是葉思思。

星瑤手裏拿著一束白色的捧花,頓住腳步,等著葉思思走近過來。

“恭喜。”

葉思思這一聲恭喜,發自內心的,她又看了看星瑤手裏的捧花,彎唇笑道,“一會兒捧花記得扔給我,看著你們結婚,我也有點羨慕了呢。”

“謝謝。”

不管以前有過什麽不愉快,但這一刻,應該都冰釋前嫌了。

星瑤莞爾,揚了揚手裏的捧花,“要看你運氣好不好了,不過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自己的真愛。”

......

進了電梯下到一樓。

陸文祥已經等在那裏了,他今天難得穿了一身正式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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