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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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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的婚禮總是和凡人不同的,這種與眾不同, 自清晨開始就可窺見一斑。

由於昨夜的種種不可描述, 天色早已大亮,阿妧仍睡得像頭死豬一般,喊也喊不醒。

於是就變成了新郎穿著喜服獨自在門外接待來客, 偏偏這位新郎又是個悶葫蘆, 一句話憋不出來十個字的那種, 這場曠世婚禮的氣氛登時詭異了起來。

所幸賓客不過相熟的幾位朋友, 對他二人的性格十分了解,竟不覺得奇怪,各自尋了位置落座。

除了白子兮和元宵,也就是南婳、白曜帝君、謝行、楊生生、黑白無常……

等等,黑白無常為何會出現在這?

元宵眨了眨眼睛看著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自顧自捏著花生吃的黑白無常,訝異問道:“你們來這做甚?今日不用去索魂麽?”

“冥王大人聽說山主今日成婚,特地命我二人前來送出賀禮。”黑無常面無表情指了指門口的綢花箱子。

白無常湊到元宵耳邊, 小聲嗶嗶道:“其實冥王大人主要是為了讓我們看著您, 防止您喝多了鬧笑話。”

黑無常一本正經耿直點頭:“上次夫人您醉酒後唱的那曲春光好,害得我耳朵痛了一整天。”

哪有這麽誇張!

元宵臉漲成了豬肝色, 大庭廣眾之下又不好發作,只能一把奪過他們手中的花生碟子,恨恨瞪了兄弟倆一眼,兀自扭過頭生悶氣。

白無常掐了自家榆木疙瘩的哥哥一下,使了個眼色:“哪壺不開提哪壺, 得罪了夫人以後還有好日子過麽?”

黑無常撓了撓腦殼:“我說的是實話啊……”

白無常翻了個死魚眼,恨不得拿棒槌把他敲醒:“上次在冥河裏撈水草沒撈夠?”

黑無常慌忙搖頭。

白無常松了一口氣:“所以啊,少說話,多吃飯!”免得連累無辜的他。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相當默契地各自捏起盤子裏的杏仁糕,堵住自己的嘴。

這大概是第一個賓客和新郎一起等新娘起床的婚禮……

直至日上三竿,盛裝打扮的新娘子才姍姍來遲。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雖然以紅色薄紗蓋頭覆面,難以看清容貌和神情,但滄濯料想紅蓋頭下的阿妧,大概是和自己一樣的喜悅吧,便是他素來冷情,今日也不禁嘴角噙笑,如沐春風。

滄濯牽起阿妧柔若無骨的手,領著她到堂前,惡補了一番人間婚儀的白子兮整了整自己衣領發冠,中氣十足朗聲道:“一拜天地。”

“慢著!”

白子兮滿腔熱血倏然被打斷,楞了楞神,下意識心想莫不是有人來搶婚?

膽子忒大了吧!

他循著聲音來源處望去,怎麽……好像是蓋頭下飄來的?

只見新娘子自己掀開蓋頭,在眾人面前露出明艷動人的一張容顏,她雙手抱臂,狡黠靈氣的雙眸微微瞇起,仰頭望向廳堂外碧藍如洗的天空,發間流蘇玉石隨她動作搖晃,環佩叮當。

“小白,你讓我跪九重天那群神仙?”阿妧皺起眉,滿臉寫著“不服”。

白子兮被噎得說不出話,訕訕道:“好、好像的確不大合適,跳過、我們跳過。”其實別人的婚禮都是這麽個說辭,奈何這兩位不是一般人,他也很為難的好不好!

他肅清嗓子,重振旗鼓,挺胸喊道:“二拜高堂。”

這次不止阿妧,眾人目光霎時間集中到白子兮身上,就連滄濯也目光怪異的看向他,強大壓迫令他背後冷汗直流。

在場誰人不知,他們兩人早就沒有高堂在了,若論輩分,便是此處最長的白曜帝君也比神女妧低了不知多少輩……

如此一來,真真是難辦。

白子兮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正猶豫還要不要繼續喊“夫妻對拜”,該不會又出什麽岔子……

阿妧卻沒了耐心,揮了揮手道:“本也就是體驗體驗人間婚禮好不好玩兒,現在看來不過爾爾,臭規矩太多,不辦也罷,各位都是我和滄濯的摯友,今日便不管那些繁文縟節,大家吃好喝好,權當作相聚歡樂一場,如何?”

“好!”白曜帝君率先鼓掌,端了酒杯站起身,“我先敬兩位一杯。”

婚禮儀式終於再次步入正軌,只不過略去了其中幾個步驟,直接開始了敬酒環節,雖然這位彪悍的新娘子似乎比本應獨自敬酒的新郎還要豪邁能喝……白子兮累癱在椅子上,這種差事,以後說什麽也不幹了!

阿妧看了看白曜帝君身邊,疑惑問道:“司明為何沒來?”

白曜帝君頓了頓,尷尬笑了笑:“原本是要來的,但他突然說自己要閉關修煉……”

阿妧了然點點頭:“這樣啊,司明是個好苗子,從前叛逆只是孩童心性,如今既然能靜下心來刻苦修煉,日後必有所成。”

白曜帝君“呵呵”一笑,終歸沒好意思說出自己兒子不願看見神女嫁給別人的那點少年小心思。

南婳與其他人並不相熟,故獨自在角落裏酌酒,曾經以為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師妹,竟然是幾萬年前的上古神女,她回想從前自己的言行,不覺恍如隔世。

“請問……您是昆侖掌門麽?”

南婳怔了下,低頭看向桌旁拱手行禮的布衣孱弱少年,瘦得好像能被一陣風吹倒,一看便是營養不良,但面容卻清秀精巧。

南婳“嗯”了一聲:“你是……”她突然想起肖妄似乎提過剛剛收留了一名小乞丐,希望她能帶回昆侖好好教導,遂不確定問道,“你是沈問鈺麽?”

“是,妧姐姐說請您收留我拜入昆侖門下。”沈問鈺低頭,垂下的卷長睫毛擋住眼神中的黯然。

他很喜歡不周山,但是妧姐姐似乎並不想他留下,如果他留在不周山對妧姐姐來說是個麻煩的話,那就聽她的安排,去昆侖修行好了,能夠遇到恩人,不用再做乞丐,已是他不敢奢求的萬幸。

“你不想去昆侖?”

沈問鈺驚訝擡頭,正對上南婳若有所思的眼眸。

“不用這麽詫異,我不會讀心術,是你年紀還太輕,不懂得隱藏情緒……你想留在不周山?”南婳莞爾一笑,尾指輕輕敲擊手中捏著的瓷杯,有規律的脆聲仿佛應和了沈問鈺“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讓他緊張得手心汗濕一片。

他拿不準昆侖掌門此話用意,是不打算收他為徒了麽……

思緒一閃而過,沈問鈺迎上南婳的目光,認真道:“是,我想留在不周山。”大不了,重新回去做乞丐。

南婳卻不生氣,反而欣賞得很,好像看到了從前的自己。

她兒時被娘親送上昆侖山時同樣極不情願,覺得自己被爹娘和哥哥拋棄了,也曾埋怨過昆侖修行的苦累,比不上在侯府裏當大小姐的舒適,但過了這麽多年,這些不滿早已隨風湮滅。

另一種人生,誰又能說一定過得不好呢?

“拜師昆侖並非要你與世隔絕,你勤奮些,以後學好了禦劍飛行,到不周山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南婳觀他視死如歸的表情,忍不住好心提醒他。

沈問鈺聽言,重重點了點頭,便要跪下。

“拜師大禮回昆侖再行,這裏的大魚大肉你多吃點,回昆侖可就沒這麽好的夥食了。”南婳攔住他下跪的動作,手腕翻轉,塞給他一雙幹凈筷子。

“是。”沈問鈺到底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少年,心頭壓抑的情緒放下,立刻露出了笑容。

另一邊。

元宵使出吃奶的力氣拉住還要喝酒的阿妧,急吼吼道:“哎呀,妄姐姐別喝了,你還要不要洞房了!”

自古皆是新郎怕被賓客灌醉,哪有新娘子上趕著灌自己的!

阿妧疑惑扭頭:“元宵,你何時會□□了?”

元宵:“……”

滄濯扶額,一把抱起爛醉如泥的某神仙。

洞房花燭夜,春宵值千金。

龍鳳燭光芒搖曳,照出一室紅紗幔帳,亦照出阿妧粉面含春、媚眼如絲的勾人模樣。

她被滄濯抱到床上躺下,摟住他脖頸的手卻不放松,逼得滄濯只能彎下腰,雙手撐在她身側。

格外安靜的婚房內,掩去了外堂的喧鬧,阿妧腦袋清醒了許多,她笑嘻嘻道:“滄濯,你穿紅色,原來也是這麽好看的。”

“乖阿妧,放手,我去給你打熱水擦擦臉。”滄濯花了極大自制力才忍住身體燥熱,黑眸緊緊盯著雙頰緋紅、眼神迷離的阿妧,以後,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願意給她一切寵愛,讓她永遠平安喜樂,縱她人間妄為。

“唔。”阿妧聽懂了他的話,迷迷糊糊放開手,自己困得不行,身下錦被柔柔軟軟又委實恬逸,她便滾了幾滾把自己裹成粽子,呼吸漸漸平穩下來,竟是沈沈入睡了。

滄濯取來熱巾替她擦幹凈臉,睡夢中的阿妧舒服得咕噥了一聲,主動往熱源上蹭,直蹭到衣裳淩亂,露出胸前一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如此旖旎風光,即便柳下惠也難以抵擋。

滄濯眸光愈發幽暗,正如綴星夜幕、深邃迷人,他輕輕為阿妧脫下折騰得皺巴巴的外衣,俯身吻住她嬌嫩的朱唇,趁她下意識換氣時一舉攻入,溫柔襲卷她口中每一處角落,馥郁芬芳、香甜可口。

一吻罷,阿妧緩緩睜開惺忪睡眼,嘴中小聲嘟囔著什麽。

滄濯俯耳下去,感受阿妧唇瓣輕輕擦過耳廓,惹得他分神頓了頓,須臾,方重新凝聚註意力聽清她的絮語。

“不能睡……要洞房……我要……扒了滄濯衣服……”

滄濯:“……”

一瞬間的錯愕後,他嘴角揚起淺笑,默默解開自己的腰帶,不動聲色拉住阿妧手腕放在自己衣領上,以近乎誘惑的語氣輕聲道:“阿妧,動手吧。”

可憐的阿妧還不知道自己已然落入大灰狼的陷阱,興奮地按照腦袋裏的想法在滄濯衣襟前摸來摸去,把他摸出來一心窩難消的火。

“好累啊,我不扒了……”

眼看著努力了半天仍然沒脫掉繁覆的婚服,沒有耐心的姑娘打了個哈欠,兀自攤手躺下,留下某人雙眼通紅、薄唇緊抿。

這就累了?顯然她並不清楚,不眠之夜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文了

我錯了,再也不敢挑戰開車的底線了……

車就只能幼兒車了,我也很無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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