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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妖人,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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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事情天天發生,就比如“水攻”一事,高臺求雨,江辰孤註一擲的想法,讓人莫名其妙,對面的徐晃張頜等等所有的名將緊張了有半個月,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他們這才漸漸明白,龐統這是在蠱惑俺們的軍心,想不費一刀一槍騙我們搬家?哈!想得美!

因為一連近半個月來,連一個雨點也沒有掉過!

為此有一段時間曹營甚至在內部發生過激烈的爭吵,以張頜為代表的搬家派,幾乎要和朱靈為代表的不理派兩下幾乎要打起來,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也不打了,眾口一致的想到:我們讓人家給耍了!

而在關羽大營裏,江辰也面臨著二爺的指責:“士元,你看你雨也沒有求下來,對方也知道我們的打算了,還能如何去破敵?軍國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二爺,破敵就在當下,我囑咐您準備的事情都齊備了嗎?”

“準備了,你剛才說什麽?破敵就在當下?”

“三天之內,必將大暴雨,雨量百年不遇,一場大勝仗的機會就在我們眼前啊二爺!”

“真的麽?……那你怎麽知道的?”

“你忘記了?我是本地人,我對當地的氣候最為熟悉!你看,這種小飛蟲叫蜻蜓,你看他們飛得多低呀!這就表示大雨將至,而飛得越低就表示雨量越大,這看這些都低過膝蓋了,這是前所未有的現象……”

江辰為了掩飾使用超級搜索引擎搜索氣象信息的經歷,不得不拿蟲子找借口。

“士元,你真的這麽有把握?半月前你又怎麽知道的現在一定會下暴雨?而卻你還能算出雨量一定可以達到理想的目標?”

馬良等人但凡是還不太服氣龐軍師的人,無不表示內心的懷疑,有的人在心裏也在想,軍師若這一場求雨真成了,那他的這種名氣可就翻了數倍了,他真就成了妖人龐士元,莫非龐軍師也是出於他自己的私心?他在借求雨臺這件事,塑造一個自己神化了的形象?但這樣子真的好麽?

馬良是絕對聰明的人,他真把江辰的想法給看透了,江辰手裏有底牌,就是出於對搜索引擎的自信,因此在必勝之餘,他當然要最大程度的實現自己的目標了,常人要有點小能力還巴巴的想展示給別人看呢,更何況自己這種有著超越整個世界的本能?

不好好利用一下,真對不起“軍師”這兩個字的真內涵!

若真的老天爺給足了自己面子,那將來再打仗,自己出去可以說:“老子代表的就是天意!”

你看吧!

關羽有一半相信一半疑惑,但看到了龐士元如此認真,也就派人行動開了,嗬,這動靜不少呢!數萬人一齊準備蓑衣雨具等等之事,自然還會有人去堰塞湖那準備好了,一到了時候就挖開堤壩,但到了現在為止,天上還是沒有一絲雲彩的。

可想而知,荊州一帶數十萬人的大決戰,這個動靜能小得了麽?村頭巷陌,大城小鎮,無論是誰,都在談論著這一事件。也正在此時,無論是CD還是建業,還是許都,但凡是那個時代的知名人物,全部都把頭腦中所有的雜念都拋開,現在全在思考一個問題:這個龐士元,他還是人麽?

“報——”一隊隊的流星探馬裹挾著一路的塵土直奔許都。

在許都城,此刻的魏王曹操,正在點起了精兵十五萬,準備出兵支援襄陽,因為得到的消息是劉備軍傾全力,分法正和關羽兩路來進攻中原,宛城若失,許都、陣留、洛陽、長安則全暴露在劉備軍的攻擊範圍內,但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曹操聽說他目前最頭疼的龐統居然出現在關羽軍的隊伍中!

“關羽軍的動向如何?”

“關羽軍中的軍師龐統正在設臺求雨,他們甚至給我軍寫了一封警告信,說在近期內將求下天上的七寸甘霖,準備水淹我軍的十餘萬聯軍!”

“什麽?書信拿來我看!”曹操打開竹簡皺眉看了半天,臉上盡是“我不能相信這是真的”的表情,看完後把信遞給身邊的謀士,“你們說龐士元搞的是什麽鬼?”

“哼哼,主公,這不過是他使的一個禍亂我軍軍心的小把戲而已,明眼人誰不能看穿呢?何足懼哉?”劉曄是目前曹操手下最年輕最得寵的謀士,他腦子反應是最快的,對曹操說道,“主公您又何必太在意他一個人呢?”

“主公我和劉侍中的想法不同,”曹操身邊,36歲的司馬懿是新被提拔上來的大謀士,他說,“我曾經詳細收集了龐士元的情報資料,其人真的有神鬼造化之能,依臣的愚見,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就在他所賣弄的玄機後背!”

“司馬仲達,”曹操知道司馬懿是他兒子曹丕最忠實的死黨之一,因此從心裏對此人有點厭煩,但他確實也挺有本事,就拿這個事兒來說,他還真能發表標新立異的看法,於是曹操問,“你有何獨特看法,盡管請來。”

“通過一系列情報來看,我認為龐統並非一常人,而是……”司馬懿看了一眼曹操陰睛難定的臉色,最後一咬牙把結論說了,“而是一妖人,他的智謀遠在正常的人類之上……”

“司馬懿你住嘴!”劉曄在旁邊聽不下去了,“斷喝道,休要在魏王面前危言聳聽,你想幹什麽?”

“沒關系,劉子揚你讓他把話說完。”曹操倒是沒有生氣。

“放主公,主公您請看,龐統之妖如下可見,第一,他幫劉備謀取西川三年未下,然而自從雒城小縣中箭醒來後,卻神奇般的破雒城、降馬超、定漢中,對於這麽一大塊地盤,前後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我怎麽總感覺他前後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呢?第二,自他中箭後,不斷的有新的發明出來,主公您看拋石車不是您最先應用戰場的麽……”

“唔……”曹操低頭思考,司馬懿繼續道:

“還有他接連用的什麽油,古往今來從未見人用過,據說他聯合那劉巴在CD使用煤炭煉制的鋼鐵,品質大大超越了我們中原的同類東西,這更是讓人匪夷所思,主公我聽人說,這人在找礦方面還神奇呢,他到了一個地方,僅憑肉眼左右打量一番,便往地下一指,這裏有煤礦,等人們下去一挖,必定驗證!試問這還是常人能辦到的麽?”

“果然?”曹操把眼睛睜大了,“司馬懿你說這是真的麽?”

“只是從CD那邊風傳回來的消息,臣也不敢下斷言,但是既然有這種話,不得不讓我們聯想到了眼下的大戰,據說那龐統在襄陽城外,郾城附近的戰場上,既然這家夥築臺求雨,大王您請想一下,這若是假的倒不要緊,但萬一要是真的了呢?那十萬軍隊……”

“來呀!”曹操已經在帥案那兒坐不住了,臉上都白了,霍然站起來向著傳令兵大吼道,“快去,速傳孤王的軍令,令徐晃所有部眾,全軍後撤,都搬到高坡地帶去,實在不行就退兵!退兵!”

“諾!”

“這是十萬火急的將令!一會兒也不能耽誤!快去傳令!”

片刻之後,曹魏軍的數名傳令兵,背上魏王親手寫下的大令,騎了數匹戰馬其中的一匹,其餘的戰馬隨行,準備在一匹馬跑得累死後會毫不猶豫的換乘上另一匹,打馬揚鞭一溜煙塵直奔襄陽前線而去!

這天的夜晚,也就是江辰說的“三天之內”的第三天,自從三更天起,狂風卷積著烏雲,大雨就開始下起來了。

“雨、下雨了!”關平、廖化兩個人連蹦帶跳的大吼著進了中軍大帳,對裏面的關羽和龐軍師報喜,“軍師您真是神人也!”

所有人都以一種“難以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的眼神看江辰,江辰心中竊喜一切成矣,但仍要裝深沈,便說道:“為軍師者,當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上通天文,下曉地理,陰陽造化,神鬼之功,全部都能行,這算什麽,我還知道這雨將會一直不停的連下三天呢!趕緊去堰塞湖那按原定的計劃準備吧!”

“諾!”

第一天的雨量還算小的,雨勢如瓢潑般,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這種雨與其說是一場暴雨,倒不如說是一場慘烈的天災,讓人聯想到了上古神話的“天塌西北,地陷東南”,天空就像整個一個大海,底下漏了一個大洞的一個樣子,直接往下灌溉了下來。

就在曹魏軍的軍營裏,昨天這十萬兵,還在處於猶豫和遲疑之中,突然下雨了,他們難免想起求雨臺上,那個黑面文士妖人般的舉動,軍營整體發生了混亂和騷動,眼看曹魏大營在大雨之中就要嘩變了!

徐晃、張頜、朱靈等等武將看到了這暴雨傾盆,他們內心就不震撼嗎?但他們帶兵日久,更不知道,有種危險比洪水爆發更可怕的事情,誰不懂軍隊嘩變的可怕性質?十萬人的軍心,那是說著玩鬧著玩的?

一旦這些兵一個壓制不住,他們自己的意志先崩潰起來,自相殘殺,就算不用等到了水攻過來,就算是自己人之間的一亂,什麽也都完了!

於是,第一夜,徐晃、張頜、朱靈等等等等,所有主要將領,冒著瓢潑大雨,挨著個兒的軍營,去辟謠!

說這一夜的大雨不足為奇,夏天下雨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嘛!莫要中了對方的謠言,要相信我軍一定可以戰勝關羽,等等雲雲,擺事實,講道理,言辭懇切,論據充分,這此士兵們的心裏這才踏實了下來,曹軍大營才沒有出現大亂的危機。

大雨如註的第二天晚上!徐晃和滿寵兩個人急切間碰了一個頭,兩人臉上都是一片慘白:怎麽辦?退兵麽?

“退兵吧!快走,現在還來得及!”

“將軍,你看看,這個雨勢我們想走恐怕都不行了吧?雨水現在就已經沒大腿了!而且剛剛安撫的士兵,你叫我們如何去向他們解釋?再說十萬人這樣子驟然連夜行動,大隊伍會不會突然起變化?”

“嘿!龐士元果然是個妖人!快下令吧!再晚一會兒什麽都完了!”

“好!”

徐晃剛剛好不容易到了外面,就感覺到了隱隱的大地在震顫!轟鳴!所有的人往那邊一看:

迎面的大水,有好幾丈高!十萬雄兵,頃刻間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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