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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師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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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都東京汴梁城興建於五代時期的後梁,整座城分成為外城、內城、皇城三重城墻,其內城與皇城的城市布局始終保留著唐末五代汴州城以來的十字街分割的方塊形坊制,而外城是在公元九百五十五年由周世宗柴榮下令營建的,是撤掉了市坊布局的,店鋪的分布因而趨向於自由、靈活,改為了沿街開設。北宋全期都在對東京城進行了改建和擴建。

大中祥符年間,為了追求長生不老之術,朝廷在南薰門外建成了規模宏大的玉清昭應道觀,為此調動了三、四萬人,歷時七年。徽宗政和五年八月,皇宮裏再一次增建了明堂。如此頻繁的大興土木,勞民傷財,再加上奸佞當道,腐朽的統治等給當時的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尤其是政和七年開始建造的萬歲山工程(人們俗稱的“花石綱”)終於把老百姓逼到了走投無路的境地,引發了方臘、宋江等一系列的農民起義。

據考證最繁華的時候,東京汴梁的人口一度達到一百五十萬之多,是北宋時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的中心,也是了整個亞洲地區最大的國際性城市了。因為所處中原的腹地,且有著汴河、泗水這樣發達的水系,暢通的漕運,時值“人間四月天”的暮春季節,江南柳綠,北國春早。京城內外處處是粉墻細柳,春水涓涓,芳草如茵,百花吐蕊。這樣的季節商業、娛樂業、飲食業、旅游業等愈加地繁榮了,來自南洋、西洋、東瀛、契丹、女真、西夏、大理、吐蕃等各國的商人學者和僧侶是絡繹不絕。街市上時時人頭攢動,摩肩接踵,一派的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整個東京城為襲人的花香,為山環水繞,桃紅柳綠的美景所包圍著。

此時皇城內垂拱殿的禦宴已經散了,皇上移駕去了內廷,但是一些錦袍玉帶的朝廷重臣仍然滯留在殿外,興致勃勃地高談闊論著北方出現的新形勢——黑龍江流域崛起了一個新部族女真完顏部,其頭人阿骨打統一了女真諸部落,勢力日臻座大,日前因遼國掠奪其婦女,苛征重稅,逼獻海東青,魚頭宴之辱已起兵反遼,且屢戰屢勝。皇上所寵信的蔡京、童貫、楊戩、高俅等權臣皆力主聯合女真完顏部,聯合進攻遼國,以圖收覆幽雲十六州。不過反對的聲音也很大,尤其少保、太宰鄭居中極具代表性,只聽他在說:“澶淵之盟至今百餘年了,兵不識刃,農不加役,雖漢唐的和親之策,亦不如我朝的安邊之策。如今四方無虞,卻要冒然毀約,恐招致天|怒人怨。”

人們正在就聯合女真攻打遼國的後果及影響進行著激烈地爭論。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原來是一個執事的大太監拿著一道黃綾的聖旨,搖搖晃晃地走到殿前。按照慣例,這應該是要宣布重大的消息了。

果然,那個太監清咳了兩嗓子,尖著嗓門發布了很爆炸性的那種大事,“各位大人,聖上剛剛得到從杭州前線傳來的捷報!……特通傳給各位大人知曉,也將很快地曉諭全國,普天同慶……”

這太監吊足了人們的胃口,才高擎著黃淩聖旨大聲朗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樞密使童貫大人指揮的剿匪大軍日前攻克了匪巢清溪洞。宋江、盧俊義兩位先鋒使指揮的軍馬生擒了江南巨酋方臘,大軍正在凱旋班師途中。從此江南匪患永絕,天下太平矣……”朝臣們歡呼雀躍,額首稱慶,相互祝賀,齊稱“吾皇萬歲,萬萬歲!”“蒼天垂青,朝廷之福矣!”

可也有人不關心這,那幾位湊在一塊的權臣就在那嘀咕著什麽,從官服及烏紗可以看出,都是些二品以上的大員。當中那個皓首龐眉,圍著玉帶,身著絳紫色繡麒麟,五寸獨科花官服的老賊即是當朝太師蔡京蔡大人,他將手中的象骨笏板一揚,清咳了一聲,“各位大人,各位大人,……楊太尉還有最新的消息要分享給大家……”

畢竟太師的威嚴是擺在那的,這些大員們都依言把目光聚焦到一個白面無須,看上去有些猥瑣的綠袍官吏身上,這綠袍官吏即是本書中的頭號反派——奸賊楊戩,北宋末年臭名昭著,搜刮民脂民膏的“城西括田所”就是他所創立的。楊戩是太監出身,說話陰陽怪氣的,只見他薄嘴皮一咧,唧唧哇哇就說開來了,“列位大人,可甭認為平定了方臘即會高枕無憂,那,那宋江、盧俊義皆草莽盜匪出身,賊性難改,終是朝廷之患,如何處置仍是個問題啊……”

“嘟!楊太尉休要飾詞矯情,壞了朝廷大事!宋江、盧俊義皆胸懷著忠義,赤心報國之人,乃國之棟梁也。”殿前都太尉宿元景乃三世重臣,資格很老,說話不留情面,“饞佞之輩,誤國之徒嫉賢妒能,可休要忘了聖上的訓斥。”

宿太尉所指是前番梁山英雄受招安那會兒,高俅、楊戩等奸臣也曾百般阻攔,遭到徽宗責斥的往事。太宰鄭居中等忠良之士亦對楊戩的謬論予以了反駁,官員們紛紛響應,認為楊戩所說不但毫無根據,也不合時宜。

楊戩的白臉漲得通紅,見犯了眾怒了,自找臺階換了話題,“我,我要告訴大家的,當然不僅是這個……”

蔡京老賊也很生氣,暗罵楊戩不會辦事,使著眼色,“那,你快說啊,扯這些幹麽啊?”

“據我接到的牒報,女真完顏阿骨打在攻破江寧州之後,又取得了河店大捷等一系列的勝利,遼軍節節敗退,軍力萎縮……朝廷可趁機聯合阿骨打,兵渡黃河,收覆幽雲之失地!”

鄭居中冷笑道,“腐儒之言也!用兵之道,勝負怎會如此簡單?!即使打勝,國庫也必定耗盡,百姓必定困乏;若失敗,遺害則不知有多少了。以當年太祖太宗之神勇,收覆燕雲,尚且兩戰皆敗,今日又有什麽理由輕開戰端?!”

無論是鄭居中、宿元景,還是蔡京、高俅、楊戩,都是朝廷的重臣,他們的意見都能夠影響到一大批的人,因而垂拱殿內涇渭分明,議論紛紛卻莫衷一是。終於,內廷太監步履匆匆地走了過來,高聲地唱喏著,“聖上駕到!”

人群才趕緊安靜了下來,黑壓壓一片跪倒恭迎聖駕。不一會兒,徽宗在太監們的簇擁下走了過來,這個以玩樂而著稱的“風|流才子”皇帝已青春不再了,鬢角華發催生,被酒色淘空了的身子略顯羸弱。就聽他帶著責怪的口吻,“剿匪喜傳捷報,當萬民同慶!太師,鄭愛卿,你們就不能消停一下嗎?”

“微臣等驚擾了聖駕,實在是罪該萬死~~”蔡京、鄭居中等皆叩頭請罪,誠惶誠恐,心說,皇上的耳朵可夠長的啊。

“平定江南反賊,幹戈方息,暫不宜再興兵事的。”徽宗表明了他的態度,站在了鄭居中一邊。

雖然眾官吏皆口稱“聖上聖明!”但實則這一場“聯合女真,打擊遼國,收覆幽雲失地”的博弈風暴才剛剛開始。

天空中烏雲流湧,席卷著藍色的蒼穹,重重疊疊,濃處的似墨,淡處的如煙,翻卷著吞沒了太陽,把天空和大地都染黑了。如果不是成團的烏雲鑲著的那耀眼的金邊,你一定感覺不到太陽的存在了。

在杭州通往東京的古道之上,旌旗招展,刀槍蔽日,一隊隊錦袍戎甲的官軍掌著得勝鼓,唱將軍得勝令在行進著。“順天”“護國”兩桿大纛旗迎風招展。這就是當年縱橫山東,橫行河北的水泊梁山的英雄部隊平定江南方臘的叛亂之後在得勝班師的途中。

軍馬已經到了應天府地界。“得得得,得得得……”從後隊有兩騎駿馬飛一般卷塵而來。前面那匹白龍馬上端坐著一位頭戴鳳翅帥盔,身披大紅緞麒麟錦袍的老將軍。這誰啊?他就是南征方臘梁山大軍的副先鋒河北玉麒麟盧俊義。後面那匹菊|花青戰馬上端坐的是個俊俏後生,三十掛零的年紀,面如美玉,清秀幹凈;目似朗星,炯炯有神;頭裹著綠色的英雄巾,身著青緞子箭袖,外披褐色披風,腰紮獅鸞大帶,肋佩龍吟寶劍,斜跨川弩。讀過四大名著之《水滸傳》的朋友都能猜到,這位就是在盧俊義鞍前馬後,形影不離,有著“梁山水泊第一帥哥”之稱的俏潘安浪子燕青。沒錯,正是燕青,他是本部書中的“書膽”。

且看那燕帥哥抖嗔著韁繩,催馬加速,讓菊|花青與白龍駒並駕齊驅,側望著面無表情的盧俊義,燕青殷切地說,“小乙(燕青的乳名)之言請主公三思啊!”

盧俊義冷冷地應了一聲,沒有更多的表示。感覺到沒有引起主公的重視,燕青誠懇地再次進言了:“主公,小乙自幼蒙您收養及教誨,才有了今日,恩同再造,蒙恩感德,是一言難盡。如今我們平定了反賊的叛亂,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小乙願意與主公一道辭職退隱,在江湖上隱姓埋名,找一個清凈幽雅之所,以終天年……”

盧俊義陰沈著臉地說,“小乙啊,自從俺水泊梁山全夥受招安以來,兄弟們身經百戰,渴飲刀頭血,困臥馬鞍心,邊塞苦楚,兄弟折損,只剩下三、四十人,正要衣錦還鄉,光宗耀祖,博一個封妻蔭子,你怎麽反倒替俺出這麽一個沒有出息的主意呢?”

燕青聞聽此言,方才知道主公心裏的真實想法,嘆了口氣,“主公,您的想法很可能過於地一廂情願了……”

“噢~~何以見得?”盧俊義十分地不悅了。

“主公恕罪,古有韓信、彭越之訓啊……”

盧俊義臉色陡變,打斷了燕青的話頭,語氣也不由提高了,“荒唐!俺又不曾擁兵自重,何憂雲夢澤之禍?”

燕青將馬一撥,更靠近了盧俊義,低聲地說,“自古以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公難道忘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蒸的典故嗎?”

盧俊義不以為然,“小乙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們梁山對朝廷忠心耿耿,精忠報國,也還沒有到功高震主的地步;何況據京城裏傳出來的消息,朝廷在平定江南反賊後,下一步很可能會調兵北上,收覆幽雲十六州,值此用人之際,當今皇上聖明,又怎會加害於我等呢?”

“希望小乙的想法是在杞人憂天。但朝廷之上奸佞當道,仕途險惡,…….還望主公多加提防,遇事斟酌量定才好啊。”燕青郁悶地嘆息道。

以盧俊義對燕青的了解,知道他做事很穩重,如果不是有了堅定的決心,是決計不會跟自己說這番話,再綜合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燕青的一些反常言行,一個推論在盧俊義心中漸漸地明朗了。他將馬韁斜拉,白龍馬訓練有素地竄躍到路邊的一個無人的小土崗之上,燕青撥馬緊緊相隨其後也登上了土崗。

看旁側無人,盧俊義把臉沈了下來,“燕青,莫非你有離開軍營之意嗎?”

燕青知道隱瞞不住,於是點了點頭,言真意切地說,“這些天來,我一直在考慮,本待悄然遁去,但主公對我恩重如山,如亞父般,所以我很矛盾!故此番一腔肺腑之言盡皆剖胸袒露,請主公明察。”

“嗯~~”盧俊義手撚長髯點了點頭,“盧某忝為梁山之首,進退是身不由已的。而小乙你還年輕,既有去意,無需勉強,不必以盧某為念的……”

“主公對小乙恩深似海,從大名府到梁山,再到北上征遼,南下剿匪,從不曾分離……”

盧俊義呵呵一笑,搖了搖頭,“小乙,切勿拘泥於此,俺知道你有眾多心願未了,日後有時機回來看看俺是一樣的。”

“好!”知道主公的個性,也知道自己的決心。於是燕青從懷內取出一封寫好的書信,遞給盧俊義,“公明哥哥最是義氣,小乙若去辭行必定不讓,此信煩請轉呈……”

盧俊義的眼睛裏含著笑意,“呵呵~~宋大哥最是喜歡你了,每次下山必定帶的兩個人,就是你小乙和黑旋風鐵牛兄弟……”

燕青動情地說,“是啊!這次離開也是想能給自己,及公明哥哥、主公和各位兄弟找一條妥善的後路。”

“唉,又想起大名府的那些往事來了~~”盧俊義亦長嘆了一聲,“但俺知道啊,你做事最是精明,請放心,俺會跟公明哥哥講明你的意思……”

“多謝主公美成!”燕青雙手抱拳,卻已不敢仰望盧俊義的臉,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流下淚來亂了主公的心緒。

這麽多年的主仆情誼,自此將天各一方,老英雄盧俊義仍不由得悵然若失,“小乙,你打算去往何方啊?……回大名府?”

燕青已不再是那個年少輕狂的浪子哥了,英俊中透著幾分的成熟和沈穩,他默然地搖著頭,“浪跡江湖,漂泊四方……”

盧俊義望著遠處的群山,嘆了口氣,“這些年來的戎馬軍旅,南征北戰,……江湖對於俺這個老家夥來說,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了!”

“是啊,拜望授業恩師亦是我未了的心願……”燕青又說。

“嗯,當年你身子弱,不適合練盧氏陽剛路子的武功,俺就替你找了個師傅,北俠快劍……仗劍狂歌……”

“是啊,上梁山後,我就沒去過鳳鸞劍派,覺得有愧於恩師的栽培。”燕青點著頭。

“做人該飲水思源,你一身靈巧的技藝皆拜‘劍王’所賜,去看看他吧。”

燕青默然地點了點頭。

幾十年的朝夕相處,太多的話可以說的。臨別之際,主仆二人卻是淚眼朦朧,哽咽無言了。

這時,一名小校快馬如飛由遠及近奔了過來,甩鐙離鞍,單腿點地稟報著,“啟稟盧先鋒,前隊軍馬已接近了應天府的南門,應天府知府率滿城軍民喜迎城外,還要前來犒賞三軍,宋先鋒請您速去。”

“知道了,退下!”盧俊義一擺手,小校應諾退了下去。

盧俊義擡頭仰望著天邊變幻無窮,翻卷流淌的烏雲,神色逐漸地堅毅起來,“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小乙,你現在走吧,進了應天府就沒有那麽方便了。”

燕青知道主公所言不虛,他指的是朝廷對梁山的人馬並不放心,或明或暗地在軍中安插了監軍和座探等眾多的眼線。

“主公!……小乙舍不得您……”雖然離開是燕青醞釀,思考了很久的一個決定,但真到了要離開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不舍之情卻占據著他的整個心扉,讓他躊躇、矛盾,欲走還留。

“男子漢大丈夫,婆婆媽媽幹麽?!”盧俊義把馬鞭淩空一甩,“砰”地一聲脆響,顯得豪情萬丈。

燕青一震,“是!主公,……多謝您養育、教誨之恩,本待要下馬跪拜辭行,但軍中耳目眾多,恐不必要地連累到您老……”

“俺知道的!……你去吧!”盧俊義馬鞭揮指,示意燕青離去。

“主公珍重!”燕青在馬上深施了一禮,最後看了一眼盧俊義,緊咬著銀牙,雙腳點鐙,腹撞鐵過梁,菊|花青驀然催動,“噅餾餾”一聲嘶鳴,驟然揚塵而去。

菊|花青是一匹充滿靈性、又頗具領袖風範的馬,它的驟然離開,引起了行進中其他駿馬一陣地騷動及不安。很快,又有兩匹快馬離開隊列,朝著菊|花青奔馳的方向走了。

“咋地啦?怎麽回事?”在軍馬的前隊,一面上書一個鬥大“艾”字大纛旗下佇足的烏騅馬上坐著那位將官不滿地大聲地追問著。

但見此人金盔金甲,外罩大紅戰袍,再往臉上一看,面似淡金,一雙鷹眼冷酷無情,四方闊口,略有短髯。書中代言介紹,他就是朝廷派駐梁山軍中的監軍官——禁衛軍統領殿前司正四品、殿前副都指揮使“鷹爪王”艾變虬。

徽宗年間,艾變虬算得上是武林中很著名的一位頂尖高手,泰山北鬥級的人物。他長拳短打,馬上步下,十八般兵器樣樣精通,尤其他擅長的大擒拿手和鷹爪功更是武林一絕。我們前文中提到的“四大天王”就有他一號,只可惜這麽一個武術界的精英賣身為奴,成為了北宋時四大奸臣之一高俅高太尉的鷹犬。此次跟隨梁山大軍南征方臘,名義上是作為監軍來助戰,實際上則是朝廷安插在梁山帳中的一個眼線。

“怎麽回事?”艾變虬在大聲地繼續追問。從大旗之後閃出一匹戰馬,一個身著短打箭袖的軍校從後隊趕來稟告,“回稟大人,離開隊列的好像是浪子燕青……”

“燕青?……”艾變虬兩只鷹眼咕溜溜亂轉著,手捋短髯沈吟著。

“可能是……盧先鋒派他外出公幹也指不定?……”這個軍校自作聰明地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不對吧?!前面就要進應天府了,有什麽公務可以在行轅帥帳公開派發將令……此事定然是有些蹊蹺的!”艾變虬撥弄著腦袋以示不信。想了想,“去,有請程大俠……”

工夫不大,就聽見馬走鸞鈴之聲,從門旗的陰影裏閃出來一匹青馬,上面端坐著一個中年秀士,馬鞍橋鐵過梁上橫擔著一條似棍非棍,奇形怪狀的兵器。

秀士在馬上沖艾變虬行了個禮,“艾大人召喚在下不知要那旁使用?”

“哦,梁山燕青等三騎方才離開了大隊,行跡鬼祟。有請程大俠出馬,瞧瞧他們是幹麽去了。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權宜決斷,就地格殺!”艾變虬用馬鞭指著燕青離去的方向惡狠狠地說。

中年秀士沈吟不語,既不說得令也沒說拒絕。別看他不說話,腦海裏已經轉了好多道彎彎了。他很清楚,燕青可不是一盞省油的燈,而且這覓蹤殺人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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