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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皇帝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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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幼年時蹭跌入水池,腦袋碰到了巖石,忘記了那些事。”阿芙把帕子還給了沈逸,那帕子繡工十分的精巧,雖然殘破了,但是她還是能看的出,因為那是出自母親的手,她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沒事,我找到你就夠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沈逸在爭取她的意見。

“不行,我不能跟你回去,雖然你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但請你為我保密。”阿芙道。

沈逸看著阿芙,“你還是要報仇?”

“是。”

“為何?”

“我吃了那麽多的苦,我的母親是被薛氏害死的,我的臉是被姜知秋毀的,我的命是被姜月瑤害死的,我的一切都是源自姜家,一定要做個了斷。”其實阿芙早已知道是誰毀了她的臉,只是她把姜知秋這筆帳記在了後面,她不敢聲張,她更是知道姜知秋這麽做,一定是薛氏讓她這麽做的,否則薛氏是不同意她與姜月瑤一同離開的。

“你報仇可以,將來會有機會的,我不希望你接近太子去覆仇,你知道的,姜府是幫助太子的,姜府是太子的勢力,太子不會為了你除掉這麽大一個臂膀的。”沈逸往明白裏說。

“如果我能讓太子知道沒有姜家,也能坐上這皇位呢?”

“胡鬧,我絕不允許你這麽做,你知不知道一旦繳入其中,就難以脫身?”

“我知道。”

“那你還去?”

阿芙突然很認真的看著沈逸,“難道你就不想要這皇位?其他皇子都在掙,如果我利用了太子除去姜家,你若是想要皇位,我定能將太子毀去,保你繼承大統。”

“胡鬧。”沈逸這下很生氣,“你真是瘋了。”

“我是瘋了,是他們把我逼瘋的,你知不知道我是吃了多少苦才長這麽大的?你又知不知道,我現在失去了太多太多,都找不回了。”阿芙突然哭了,“只有擁有權利,我才能感覺到我是我,不會再有其他人來傷害我。”她是怕了,真的怕了。

沈逸突然心疼,如今的阿芙,臉色比之先前的鵝蛋臉,卻是成了瓜子臉,她現在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臉如蝤麒,齒如瓠犀,但是卻少去了原先的青澀,只有那一雙桃花目,他還認得是她。

“如果你覺得只有權利才能給你踏實,我願幫你取了這天下。”

這樣的話,聽著太沈重,“天下?”

“嗯,天下,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沈逸把睡著的阿芙背會了府上,命人收拾出一間舒適的臥房,阿芙因為心情不好,要求沈逸陪她喝了許多的酒,此刻已經是醉的不醒人事。

讓丫鬟給阿芙洗漱寬衣後,他並未去睡覺,而是註視著床上睡的安詳的阿芙,命人來來了筆墨紙硯,研墨、鋪紙、放鎮、執筆,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那樣的瀟灑,靜靜的勾勒出沈睡的人兒,夢中的人兒抽搐了幾下,又安穩的睡了。

這興許是阿芙這麽久來,最奢望的睡上的一個好覺。夢裏沒有人算計她,沒有人要殺她,而是滿目的杜若花開遍了漫山遍野,天高雲低,策馬奔騰與天地之間。

次日阿芙醒來,並未見到沈逸,聽下人說,他一早就入宮了,阿芙腦中迅速想起昨晚她醉中聽到的他說,今日就進宮面聖賜婚。沈逸這樣一鬧,他不是要害苦了她?她忍著劇痛換下的新臉與身份都將付之東流。

她一時竟是著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

不過皇家有規定,凡是皇家子嗣婚配,都須得畫像經過宮中內庭審核後送至皇後處,再有皇後則選與皇上商討,沈逸也不例外。他將一副丹青遞上後,心中在想,他這樣做,會不會惹來阿芙的怪罪,可是他只想將她留在身邊保護她。

“五哥哥,你怎會來此處?哦——我知道了,五哥哥一定是來此處地上哪一位未來嫂嫂的丹青,噢——五哥哥有心上人了。”

沈逸好一陣臉紅,他從未臉紅過,斥責沈傾:“傾兒,不可胡說。”

“幹嘛臉紅啊。”沈傾調皮的逗著沈逸。

沈逸沈了沈氣,裝作質問的口吻:“你不好好跟著先生讀書,跑這裏作甚?”

“嗐,我功課早就做完了,這不,我約了人打馬球。”沈傾拿過身後宮女手中的一根鐵杵,揮了揮,“我本是已經到了宮門口了,正巧瞧見五哥哥入宮,就特來和五哥哥打一聲招呼。”

“什麽招呼?”

“五哥哥你不知道啊?因為先前南殷連下了我們幾個關口,父皇說,大胤現在北方幹旱,南方洪澇,我們兵力糧草不足,為了制止南殷再侵犯我們大胤,便與南殷國主商議和親,從而達到,南殷國派來了使臣,現在正在接待呢。”

沈逸聽沈傾言,“你怎知道這麽多?”

“父皇告訴傾兒的。”傾兒又道:“因我們大胤此刻的境況不能為敵國所知,知之者甚少。”

“怎麽?難道關於南殷公主嫁給五哥哥一事,五哥哥並不知曉?”沈傾問完,嘟囔道:“我還以為五哥哥知道呢,還以為五哥哥這次要一下子娶兩位嫂嫂呢。”

沈逸面色凝重,此事他確實不知。

沈傾悄聲道:“傾兒只與五哥哥說了,還請五哥哥要保密。”

傾兒說完便撤了,沈逸左思右想後,還是前去皇上接待使臣的殿堂。不過他到時,使臣已經被安排到京中驛館去了。

“父皇。”

皇上正在打坐,聽到有人喚,睜開眼瞧見是沈逸,淡淡一句,“你來了。”

“父皇要與南殷聯姻可有此事?”

皇上停止轉動手上的佛珠,“你是來質問朕的?”

“兒臣不敢。”

皇上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看了沈逸兩眼,“看你這樣子有何不敢的,朕幾個皇子中,就屬你的脾氣最倔,當年因為你母妃自縊一事,你是沒少幹壞事,這好不容易回來了,還是那一副臭脾氣,你就沒繼承你母妃的那種好脾氣來。”皇上此刻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像是一個撲通的父親正在訓斥自己不聽話的孩子。

“父皇知道我心中只有綰清,不想再娶其他女子。”沈逸道。

“蘇綰清早已死了,你身為皇家子嗣,就有義務為皇家綿延子嗣。”這話沈珩說的著實委婉。

“是為皇家開枝散葉,還是成為大胤的犧牲品?”沈逸與皇上一向幾句未到就開始了沖突。

“都有。”

“當初若不是父皇你冤死了蘇家,綰清也不會死。”

“放肆。”皇上突然厲聲喝道,“你身為皇家子嗣,自當學學太子與厲王,看看哪一個像你一般。”蘇家的冤案所有人都不敢在沈珩面前提及,唯獨沈逸,沈珩知道這個兒子不同於其他皇子,也甚為痛心。

“總之,你娶南殷公主之事,不可更改。”

“我若不娶呢?”沈逸像是有威脅的口吻。

“你拒絕南殷的婚事,是為了一個叫姜芙的女子是嗎?”沈逸心中咯噔一下。

“早已有人攔截下你方才遞交上去的畫,朕不會同意的。”

“為何?”

“因為太子也在朕面前提及過一個女子救過他,前幾日也早你之前已遞交過畫像。”

“兒臣除了阿芙,誰都不娶。”

“此事沒得選擇,你下去吧。”皇上早已震怒,且不想再與沈逸多說,他命人將沈逸趕了出去。

沈逸走後,皇上命老太監李公公立刻下了一道旨意,兩個皇子現在因為一個女人,有可能會毀了大胤,按照沈逸的性格,如果真將這個女子賜給了沈贏,沈逸這脾氣不知做出什麽來,他本是以為沈逸多年不長在宮中,跟著旬老先生已經學會了理智,沒想到關鍵時刻,依舊不成氣候。

沈珩只恨,天要亡大胤,半點不由人。對於一個平民女子,不能賜給任何一人,但殺之又怕延伸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思之再三,還是令李公公一道旨意,將此女子詔進宮來,他另做打算,大胤現在處於薄弱時期,若是再生戰火,畢竟敗之,沈珩憂之。

由此,以接待外來使臣為由的一場宴會在宮中擺開。這日所有皇子都到場了,皇後聶蘭坐在沈珩一側,那樣的金光碧玉的,沈珩倒是顯得有些遲暮中年的黃土之人了。

一通酒宴作罷,沈珩道:“最近宮中新詔進一批歌舞伎,也讓卿瞧瞧我大胤皇朝的歌舞伎比之南殷國又如何。”

沈珩命李公公傳召,很迅速的使了一個眼色。李公公領命,高呼歌舞伎入場。霎時間聲樂四起,一個個鶯鶯燕燕的飄然至場中央,隨著樂聲舞動,宛如山澗溪水潺潺,宛如皓月當空撥弄清風,好不清麗婉轉,好不令人癡迷那一只只色彩斑斕的蝴蝶飄然。

在使臣旁邊的男侍從也看的呆了,一不慎,將酒水添的過滿,灑到了使臣的衣服上,那侍從去擦拭時,使臣趕緊稱自己來便好,侍從便繼續偷看。而真實視角所落之處,卻是透過歌舞伎的一角,那裏,沈逸正一杯又是一杯豪無任何情緒的飲著,其實他並不關心這些。

一舞罷,使臣道:“果真是美極,盛極,大胤繁榮昌盛,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乃天下學習之典範,果真名不虛傳。”

這翻祝詞說的沈珩大笑,命令人打賞那些歌舞伎,卻唯獨留下一位女子,而這位女子的名字從皇上口中喚出時,所有人看了過去,灼熱、緊張、恐慌,無不有之……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請收藏,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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