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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迎來春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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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節那日,姜月瑤辦的十分成功,她雖鬧姜寄芙,但是她還是采取了姜寄芙為她出謀劃策的法子,整個桃花節別出心裁,皇上與太皇太後都止不住的誇她。皇後也看待姜月瑤的眼光有所不同了,也算是點頭做許可。

桃花節後,便是四月春獵,往年天子春獵,是在萬物覆蘇的時候象征著萬物之主宰,現在皇上日益漸衰,龍體欠安,今年春獵,他竟是允太子沈贏代替。文武百官雖有反對亦有迎合,眾說紛紜,但皇上旨意不改,眾人只得默許。

現在朝中有太子扶持處理一些政務,老皇帝也落了個清閑,不知情者想皇帝是想頤養天年,早些讓位,做個太上皇,但凡智者便知,皇帝越發聽從皇後的話,特別是最近銀絲爬滿頭。許多話,竟是不再說,反而更加癡迷佛經禪道。

而明王沈逸雖願歸宗,但依舊不願幹涉朝堂之事。沈逸並非不是皇帝血脈,他不願入皇室宗,只是先前得高人指點,他的母親必將冤死,而他必將被當作不祥之物送離宮中。這一切皆都應驗,皇上對他的母親還算有情,在他弱冠之年,給他一明王銜頭,卻是不為人知,只因他本身有著惡疾,時有瘋癲之態,多半被忽視了。

然老皇帝知道自己一日不如一日,眼看著皇後家族做大,他更不想立沈贏為儲君,一半是礙於沈贏母親太過低等,二來也是沈贏養在皇後處,必將會成為傀儡皇帝。放眼看去,為數不多的幾個皇子中,其實沒有一個讓他滿意,但老皇帝並不死心,他內心中還是希望,等待他去世後,有一位皇子能與皇後抗衡,沈銘是不可能,身殘又膽小懦弱,而老皇帝就把眼睛放在了沈洲與沈逸的身上。

目前在老皇帝看來,沈洲還頗有些勢力能與沈贏抗衡,且不懼怕皇後,而沈逸總是不願回到朝中,喜歡到處游蕩,雖然現在答應不在外出,但皇帝幾番試探,都感覺不到他有絲毫的爭儲之心,故而也就放棄,決心暗裏找一些還算衷心的大臣,去重點培養沈洲。老皇帝之所以吃齋念佛,也算想積陰德,定是他年輕時太過殘暴,四處征伐,但到了他這裏,五百年基業的大胤似乎像是氣數已盡,將要走到盡頭。

大胤的朝中格局也是紛亂,此刻更像是垂死掙紮的網上魚蝦,將來必將是有諸侯割據,大胤四分五裂之態。

而春獵太子執天子弓為代表,也讓皇後頗為滿意。

……

厲王府內,沈洲倒是不那麽同意皇上的決斷。

“父皇他還沒退位呢,怎麽能讓沈贏將春獵代之?”他回到府上後,便滿腹牢騷。

好在沈洲這樣暴脾氣的人,倒是娶了個賢惠妻子司馬玉兒,其父正是司馬攻,為朝中左丞。司馬玉兒出自大家,卻沒有小姐脾氣,瞧見沈洲惱怒的回到家中,便走了出來,為他寬衣解袍,又親手沏上一杯上好龍井茶放置一旁。

沈洲一通抱怨後一屁股坐下,喝了口司馬玉兒端來的茶,不冷不熱剛巧適中,他放下杯盞瞅見站在一旁的司馬玉兒,“你今日怎麽不問我又因何發火?”

司馬玉兒面帶微笑道:“王爺想說,自會告知玉兒的。”

沈洲道:“歷來春獵都是帝王帶領文武百官狩獵,已畏我大胤國勝民強,可今年父皇偏偏要太子執天子弓代之,你說氣也不氣?”

司馬玉兒微微翹首,“嗯,是有些氣。”

沈洲看到司馬玉兒的從容淡定,道:“你怎麽就不奇怪?難道這不該是大事嗎?”

司馬玉兒福了福身,“王爺果真想聽貧妾言?”

沈洲歷來許多事情,都有司馬玉兒幫其解疑答惑,沈洲雖脾氣不好,但唯獨對其王妃司馬玉兒很是聽從。

“你既是有了定論,便是說來。”

司馬玉兒走來跪坐在沈洲對面,為他又重新斟了新茶,“敢問王爺,皇上為何要太子執天子弓代之?”

“這還用問,他是眾人眼中未來的儲君,且他現在做事越來越好,父皇也越來對他越是喜歡。現在他又與右丞家結為連理,實力更勝從前,父皇難免不聽信讒言,他在父皇眼中的位置幾乎與我無異。”沈洲不以為然道。

“王爺說了這麽些,只有一點說的準確無誤。”

“哪一點?”

“儲君。”司馬玉兒緩緩道,“正因為他是儲君,故而就算沒有那些人的讒言吹噓,皇上要想早些退位,做這些事又有誰敢說呢?近日來,皇上不也逐漸淡化國事,將諸多事都交給了太子處理了?”司馬玉兒時常與家中有書信來往,對這些她的父親司馬攻本就是幫助沈洲的,自然會告知自己的女兒。

“退一步來說,歷來儲位之掙,骨肉相殘,又何等兇殘?無論多少人廝殺,最後勝出者只有一人是天下的王者。可天下的王者不一定是時時刻刻都出頭的,或許,也有後續播發。”

司馬玉兒一番話,沈洲像是幡然醒悟,盤坐的腿突然抽出換了個姿勢,一手承在一只立起的膝蓋上,“你是說,父皇可能是為了保護我,故意讓太子像是必定會登基的模樣,暗中對我實行保護,讓我暗中韜光養晦,實則培養實力,屆時,就算其他皇子反了,我興許可保的性命坐收漁翁之利。”

司馬玉兒笑了笑,“玉兒什麽都沒說,王爺且不可多想,此次春獵,皇上不也是讓王爺輔佐太子嗎?”

沈洲拍案叫好,只稱自己偏偏沒想到,原來皇上話中竟有這等深意,對司馬玉兒是一番誇虛,一個高興,叫道:“聽汝一言不甚歡喜,當浮一大白。”

不時,剛回來時的滿腔怒火都盡數散盡,立刻叫司馬玉兒備好酒菜,找了些他的一些同朝為官之士前來飲酒談天,今日興致好,司馬玉兒在玉珠簾後撫琴助興。

明王府可就不這麽熱鬧,“王爺,你還在想阿芙姑娘呢?”柳風見沈逸在燭光下看著畫中人。

“是否還是沒有消息?”

“屬下幾乎問遍走訪了京城各處,都不曾知道阿芙姑娘。王爺,依屬下看,興許是阿芙姑娘真的如姜府所言,確實未曾回過姜府。”

“那她一個人能去哪裏?”沈逸不能明白他冒險把姜寄芙帶回中原,竟還是不知其所蹤,甚至生死不明。

“王爺何苦要找尋一個庶出的女子,屬下所認識的王爺以前可不時如此。”柳風有些不滿。

沈逸道:“我與她其實算是早就相識,她的母親對我的母親有救命之恩,在她小的時候我和她曾有個一面之緣,不過我離宮匆匆,再回時,她就什麽也不記得了。”

沈逸能夠想到,那時他因異色瞳孔,母親死後,他被宮中皇子嘲笑欺弄,他曾一個人逃出過宮中,因天黑尋不到回宮的路,曾遇到過很小就偷偷跑出府玩耍的姜寄芙,那時她將他帶回她家的一個廢舊柴房,送了毯子和一些吃的,讓他捱過一夜,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或許是上天的緣分,沒想到,她的母親也是救了自己母親的人,更是讓他趕緊姜寄芙,並且知道姜寄芙在府中並不好過時,他很想保護姜寄芙,如今姜寄芙也和自己一樣,無親無故的,他不管是明王沈逸,或者是一個普通人宋明衣,他都想保護姜寄芙。

柳風見沈逸如此,就道:“屬下就覺得紅顏禍水,果不其然。”語氣頗為埋怨。

沈逸擡頭看柳風,道:“你懂什麽,去,端洗腳水去。”

柳風木納的哦了一聲,轉身走去,沈逸又叫道:“回來。”

“哦。”

“把這封信送到忠義王府交給夕凰。”

柳風又乖乖回來,接過沈逸遞來的信,往懷裏一裝,又走出書房,順帶為他將門關上。沈逸看著這樣的柳風,突然有些笑意浮現,之後又深思,“阿芙啊,你究竟在哪裏?”

“一個月後春獵,此次地點設在白山,這是那裏的地形圖。”仇白堅將一副地圖遞給了姜寄芙。

姜寄芙臉上的紗布還是每日都要更換,從新塗抹藥膏,現在她頭戴幕籬,以阻擋不雅之貌,走到仇白堅的身邊,接過地圖,仔細打開看著。仇白堅與太子至交,能拿到太子射獵的路線圖並非難事。

仇白堅看著姜寄芙道:“屆時我也會跟隨太子,但不參與射獵。你先熟悉些地形,屆時白山定會封鎖排查,以防有歹人,春獵那日沒有手諭是進不去圍場內的,我會找機會帶你入內,之後一切,就是我們之前說的,按照計劃進行便是,如若計劃有變,我會及時通知你。”

“白堅,你幫我不後悔嗎?”

“幫都幫了,有什麽後悔的,記得啊,你欠我的可是越來越多了。”仇白堅語氣中充滿著隨和,像是春風一過,安然若泰。

姜寄芙知道自己欠他的越來越多,越來越還不清。

“如果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你的,我一定都答應你。”姜寄芙抱著地圖道。

仇白堅一個轉身,嚴肅的看著姜寄芙問,“你真的會答應嗎?”

姜寄芙險些有些不知所措,仇白堅突然爽朗的笑了起來,“哈哈,嚇唬你呢,以後若是有機會,你推我著我去南方看一次漫山杜若花開,就當回報我對你的幫助了。”

“這個自然,一定會有機會的。”

仇白堅內心道:但願有機會。他嗽了幾下,不時臉就通紅,過後又是一陣蒼白,姜寄芙道:“你怎麽又咳嗽的這麽厲害?”

“無礙,只是四季交替之季,容易咳嗽,老毛病了。”他說話間飄忽著淡然從容,仇白堅說話總是讓人聽著舒心,姜寄芙不可置否,仇白堅這樣的富家子弟,若不是他覺得自己耽誤別家姑娘不願娶親,定然也是高門踏破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沒來更,沒有兌現我的日更,抱歉啦,現在開始更了,今日三更,請勿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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