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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暗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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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嫁了誰去,我的命我自己做主,你們誰也別想左右了我。”姜寄芙跪在雨中看著大夫人一臉不屑的表情,父親對於此事不管不顧,楞是將此事全權交與大夫人處理,姜寄芙知道大夫人向來不喜歡她,這樣自己就如螞蟻一樣被她驅使著,她更是不服。

大夫人說,“你的母親是青樓灰堆裏爬出來的賤貨,生出來的也好不到哪裏去。讓他不過嫁與一個廢人罷了,左右是大戶人家,還提了她正房的名頭,好賴不像她下賤的母親,只做了個小老婆。”大夫人恥笑了起來,姜寄芙惱火,“不許笑。”可是大夫人的笑並未停止,而是更加放肆。

姜寄芙怒瞪著廊坊下無法被雨打著的大夫人,她越是笑的燦爛,姜寄芙的心越是受挫越是不安。緊張與憤怒並存的她看上去依舊平淡,可是垂直在兩側的手,因為幾道指關節緊緊握住泛起的白色,便是知曉她再努力的忍住,從地上起來拔起頭上的珠釵撲向大夫人朝指著罵她的那只手狠狠紮了過去。

“哎呦。”

“夫人你怎麽了。”歡迎趕緊去看李夫人捂住的左手臂,因天氣還尚熱,衣服還很單薄,能夠看到殷紅的血漬滲出。“夫人,我給你包紮下。”

“歡迎,我沒事,一點小傷怕什麽,我一會兒自己便能處理了。”李夫人摸了摸姜寄芙的額頭,還是有些發燙,拿到她額頭上已經被捂熱的帕子遞給歡迎,“再涼條帕子給我。”

“哎。”

姜寄芙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看到李夫人正溫柔的給她放帕子,開口道:“娘。”

“你醒了?我去讓流螢給你做些吃的來,昏睡兩天都滴水未進了。”

“娘,我怎麽在我房間裏,我不是在父親書房門外嗎?”姜寄芙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李夫人幫她墊了枕頭讓她靠著。

李夫人幫姜寄芙將額前的散發繞到耳後:“傻孩子,娘給你說過多少回,凡事不能如此任性,過剛易折。你看你,白白惹了一身病,到頭來還不是自己受著。”

“娘,我不管他貧窮或是富貴,我也不稀罕什麽正頭夫人,我就是不想嫁。”姜寄芙還是賭著氣。

“你先歇著養病,我晚上再來看你。”李夫人帶著歡迎剛走,流螢便端著一碗清粥一碗湯藥過來了。

“小姐,你醒了。”流螢放下方案,走到姜寄芙跟前說:“小姐,從今兒起,你不必為嫁人的事煩心了,只管安安心心做你的小姐。”

“怎麽說?”

“仇家前天來退婚了,老爺這次倒是出奇的平靜,大夫人卻不是,只可惜你病著沒醒,沒瞧見大夫人那臉色難堪。”流螢把清粥遞給姜寄芙。

姜寄芙聽的起勁,聽到這話,簡直比湯藥都靈驗了百倍,瞬間有了精神,接過清粥慢慢喝著,讓流螢說與她聽。

這風寒不出兩三日便好的幹幹凈凈,下過雨後的天格外清亮明朗。姜寄芙早早起來,穿著尋常那些粗簡的衣服正要出門,流螢攔住了她。

“小姐你病剛剛輕巧了,這是要去哪兒?”

“我這是小姐的名,丫頭的命,大夫人讓我好生打理後院的那些珍貴的草藥,若是那些小祖宗有個什麽閃失,我可不知道又遭什麽災禍了。”

“小姐,你不必操心這些了,剛大小姐打發人來回話,說下午請你去她那吃茶。這些活兒,交給奴婢就好了。”流螢把一只腳踏出門檻的姜寄芙又推了回去。

姜寄芙又想出來,流螢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跟著小姐這麽些回了,哪些藥材布施多少粉料,哪些藥材澆灌多少水分,自然也知曉了,你就放心吧。”

“對了,老爺說,近期皇宮恐怕是要頒布給太子選妃的事情。前段時間熱熱火火後不了了之,說是太皇太後突然病了,也就擱置了。老爺讓大夫人給每位小姐公子都添置了新的衣裳,諾,這是小姐的。”流螢一邊把姜寄芙推回屋內一邊說著,把姜寄芙扶坐在床上,拿出了幾件新衣裳給她瞧。

姜寄芙有些楞怔,“這是刮了什麽風來,我也會有新衣裳拿?”

流螢臉上顯然看著開心,“是啊,老爺從不過問這些事,府內吃穿開支都是大夫人一人打點,可是老爺特特提了下,說每次見小姐你時,都是同一件綠蘿裙,也該換換新了。便告訴大夫人說,太子要選妃了,我們家大小姐是定然參加的,府內的人也別丟了姜府的面子丟了大小姐的面子,所以才做了新衣裳啊。”

雖然流螢這麽說,姜寄芙心裏可不會不知道,明裏這麽說合情合理,但暗裏細想來卻並非如此,如此大家都有了新衣裳,她也沒有落下,既不讓大夫人為難她,何樂而不為?

她這個父親不偏不向誰,對她也更是不管不問。這回子竟是關心起她了,讓她感覺有點玄乎,或許是她想多了,流螢不是說,太子選妃在即嗎?她一副丫鬟打扮,確實不怎麽體面,姜府可是要足了面子。

……

“你就這樣縱著她?”禁閉的屋內有男人強行壓低的怒氣聲。

女人道:“這麽些年看著她長大,漸漸的不知怎的心就軟了,也沒了當初那仇恨的心了,這輩子她能開開心心比什麽都好。”

“玉兒,你變了很多,哎。”男人略有失望的嘆息一聲。“其實這件事如果能成,自然是好事,他家財力厚實,官場上人脈也廣,對你也大有易處。有阿芙或許事成更快。”

“我想了很多,過去就是過去,以前我說的話,你就當我任性的胡說罷了。雲國的滅亡,王兄也並非沒有過錯。荒淫無道,苛捐雜稅,不問朝綱,爛殺忠良,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或許滅亡對雲國來說是好事,能讓百姓過上更好的生活,我不想我的女兒卷進這漩渦裏頭,我只想她向現在這樣就好。”

男人沈默了,女人再沒說下去。

下午時,姜寄芙來到姜月瑤的閣樓上,本想敲門進去,卻聽到裏頭傳來竊竊私語。

“月瑤,你可是回來了,這幾年你走後,我們二人只能靠書信來往,都不知是怎麽過來的。”

“你走開,別碰我。”姜月瑤壓低聲音怒道。

“你怎麽了?”

“周正楊,女兒節那天你究竟做了什麽?你自己說。你走開,你在動手動腳,我就……”

“你就怎麽樣?喊人是嗎?來啊,讓你的家人知道你的醜事。”周正楊上去抓住姜月瑤的纖纖玉手,姜月瑤驚嚇的往後一退,另一只手上的玉鐲磕碰在了桌沿上,哢嚓碎了,破碎的碎片將手腕刺傷了。

“你這幾年有沒有被別的什麽不幹不凈的男人碰過,誰知道呢?你回來也不給我通知一聲,還玩兒起了跟蹤的事來。我就是睡了別的女人又怎樣?”周正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變了。”

“你才是變了,你家嫌棄我窮,不讓我接近你,千方百計要將我趕出永安城。我為了你,寧死也不離開,直到那天你說要離開永安,家裏送你去一處修習舞蹈,只要你同意了去,回來不管什麽事都能答應你,我以為這將會是我們最好的機會,最好的開始。怎料,你剛走不久,你娘就派人燒毀了我僅有的家,我娘就是死在那場大火裏,我眼睜睜看著她滿身是火燒死在我面前。我料理了我娘的後事去找你時,你已經比預期出發的時間早早出發了。”說到這些,周正楊眼睛發紅,像極了一頭發怒的豹子。

姜月瑤聽到這些竟然楞了,不再掙紮,滿臉詫異的看著他,“你說什麽?不可能的。”她搖頭,晃動的珠釵直響。

“什麽不可能?你那個燒香拜佛,布施糧米的娘,就是個人面獸心的蛇蠍婦人。”他說的越發怒了,“我這幾年沒有信中提到,因為我不能失去你,誰想,你竟然要去太子選妃,你還說什麽我變了,紅口白牙的,到底誰說了謊話?你從一開始決定去修養自己開始就變了,因為你早就知道這一天要來,憑著你這精美如雕刻的小臉,高超的琴藝舞姿,你爹又是當朝宰相,太子妃還怕不是你的?那可是將來要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誰人不想做,啊?誰人不想做?你,”周正楊突然轉身指著姜月瑤,嚇得她不敢動彈,姜月瑤從未見過這樣的周正楊,她只記得,初見他時是在一處湖邊,那時也正是女兒節,她偷跑出府,遇到了正在對月吟詩的他,那時的他風雅溫潤,更不比現在,如此豺狼虎豹般可怕。

周正楊接著說:“這樣的誘/惑,你一個千金大小姐還會對我這一無所有的窮書生動心?還願意跟我一起吃苦?單憑幾句爛詩就讓你傾心與我,真是荒唐啊,荒唐。”周正楊苦笑著搖頭,“我有今天,也是拜你所賜,拜你姜府所賜。”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當初我真是瞎了眼了。你自己無能卻要拐著彎子將臟水潑在他人身上,你還是男人嗎?”姜月瑤也氣惱了。

周正楊猛力把姜月瑤抱起來丟在床榻上,不顧她的捶打,“我今天就讓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好歹咱倆好了一場,我竟是未曾碰過你,今天我就代未來的皇帝老子嘗嘗你這個名滿京城的千金小姐是什麽味道。”

一直在外頭聽著裏頭對話的姜寄芙感覺到不對,猛的破門而入,抓起一旁的盆栽擺設朝壓著姜月瑤的周正楊砸了下去。

男人吃痛,一腳踢在了姜寄芙的腹部上,姜寄芙受到沖擊摔倒,只見周正楊已經是滿臉鮮血的從窗戶上跳了下去,姜寄芙強忍著疼痛坐起來去看,已經沒有了人影。

姜寄芙回來看姜月瑤:“姐姐,你可有什麽事?”

姜月瑤趕緊拉好已經被撕扯破敗的衣服坐好,滿臉驚恐的說:“我沒事,阿芙,你怎麽來了?”

“哦,姐姐忘了,你早晨便差人來,說是要找我來吃茶。”姜寄芙提點到。

姜月瑤想了想,是有這事,只是沒想到周正楊竟是突然出現她的繡樓上,使得她慌了神竟是忘了。

“姐姐,方才那人是誰?竟是闖來我們姜府內,當這是哪裏,豈是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必須將此事回稟了父親,定是將他捉來送到牢中去。”姜寄芙道。

“別,不過是走投無路的汙賊,肥了膽,闖了進來罷了。”姜月瑤低眉道,她不知道姜寄芙何時來的,他們說的一些話兒叫她到底聽去了沒有,又聽去了多少,她沒有把握,盤算著該怎麽讓姜寄芙不要在眾人面前提起此事才好。

姜寄芙緩緩起身給她去倒了杯熱水來遞給她,“也是,那賊逃的太快,我竟沒看著他何種模樣。”

姜月瑤接過她遞來的茶水,姜寄芙看到她手腕上的傷,“呀,姐姐,你的手受傷了,我給你包紮下,你身上可不能留下什麽疤痕來。在我心裏,姐姐你可是我膜拜的人,你比那天山上的雪蓮還神聖無暇呢。”

作者有話要說: 此處我修改了一處國的名字,將西涼改為雲國,正在理細綱,為了後續故事,所以改了,造成不便還請諒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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