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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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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秉舟通稟完之後,殿內陷入一片死寂之中,誰都沒說話。

皇上在聽到第一條消息時,已經覺得夠離譜了,世家和北魏竟然直接在望京城大開殺戒了,這可是望京城啊。

但是當第二條消息傳進耳朵裏,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了。

“朕這是病了三日吧?”

沈默半晌,皇上才問出口,語氣透著十足的難以置信。

“回皇上,是三日。”曹秉舟立刻回答。

“只不過三日沒上朝,就鬧出這麽大的亂子。北魏竟然與世家開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朕三年沒上朝,北魏直接攻進望京城了,都是一群畜生玩意兒!”

皇上震怒,直接開始爆粗口了,哪怕他想克制著,保持上位者的威嚴,畢竟破口大罵實在太過難看,但是無論他如何壓制,那股火氣都一波又一波地湧上來,完全克制不住。

“還覺得朕要不行了,竟然開始討論起要支持哪個皇子?呵,我看這群東西是要造反!”他越說越氣,急火攻心,當場直接吐出一口血來。

這是九五之尊最忌諱的事情,伴隨著衰老,精神不濟,他越發發現自己的老態龍鐘,連批閱奏折註意力都不是那麽集中了。

而他的兒子們,還都正值青壯年,精神飽滿,處於人生最鼎盛的時期,特別是這些皇子們為了爭搶那個位置,各種招攬謀臣,展現自己的才華,希望父皇能夠看到他們的優點,把皇位傳給他們。

可是皇子們表現得越優異,皇帝越怕這些兒子謀反,畢竟他自己的位置得來都名不正言不順,當初先皇弄死了好幾個兒子,而他因為最平庸反而活到了最後。

“皇上息怒啊,太醫,快傳太醫!”

殿內亂作一團,薛德連忙上前幫他順氣,倒了茶水讓他漱口。

皇上看著地上的那口血,頓時大驚失色,心裏更是湧起強烈的恐懼,他不會真的要死了吧?

曹秉舟不敢再多說話,只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裏琢磨著,若是皇上因為這倆消息被氣死了,他這個匯報者還能不能有活路。

姜院判被請過來的時候,就見皇上被氣得夠嗆,直接歪倒在塌上,滿臉蒼白,嘴角還帶著一絲嫣紅的血跡。

皇上甚至還閉著眼睛,單手捂住胸口,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怎麽回事兒?”他沈聲詢問。

“皇上方才已然大好,聽到錦衣衛匯報的兩件大事兒,頓時有些惱怒,氣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出來。”薛德解釋。

姜院判將手搭在皇上的手腕上,認真把脈,片刻後才縮了回來。

“沒什麽大礙,皇上原本就含著一口濁氣,方才吐了一口氣,剛好把那口濁氣也送出去,舒緩片刻就好。”姜院判輕聲道。

“那朕怎麽還有些不舒服?”皇上睜開眼,語氣疑惑地問道,似是不相信。

顯然他就怕自己出什麽事兒,姜院判再三安撫之後,又開了一副藥方,煎藥服下,皇上才算是安心,也不覺得自己難受了。

“曹秉舟。”

“臣在。”

“你給我查清楚,究竟是哪幾個世家想要站隊,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麽盼望著朕趕緊死,去給那些不孝子騰位置。呵,想要從龍之功,也不看看朕答不答應!”皇上咬牙切齒地吩咐,顯然是恨到了骨子裏。

他真想把這些世家的腦子撬開瞧瞧,他不過三日沒上朝,召見太醫的次數多了些,但也不至於到了命喪黃泉的地步了吧。

“至於北魏和世家們的鬧劇,朕不想管,他們打得兩敗俱傷最好。不過為了以防誤傷,你們錦衣衛在遠處監控著,只要不牽扯到別人,任由他們兩方鬥去!”

皇上對兩件事情的態度完全不同,他一心只關註自己的皇位問題,生怕兒子們造反,至於世家與北魏的爭端,反而是樂見其成的態度。

“皇上,依微臣拙見,這兩方爭端鬧得如此大,還是有第三方偷偷出手了,否則不可能鬧得如此不可開交——”曹秉舟忍不住提醒道。

皇上卻是揮揮手:“朕當然知道,這幾個世家也不是鐵板一塊,還有不是世家的,想等著有家族騰位置的,別說三方,四方五方都有可能,想看他們倒黴的不知凡幾。你們錦衣衛能調查得過來嗎?”

“說起來這終究是小事兒,只要北魏王子不死,死一些暗衛又如何,世家的暗衛也死了不少人,並不會影響兩國邦交。你派幾人盯著就行,其餘人馬都投入追查世家站隊一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皇上主意已定,明顯不是曹秉舟能夠左右的,他也只能點頭應承。

“是,臣領旨。”

曹秉舟離開之後,皇上並沒有急著批閱奏折,反而皺著眉頭苦思冥想起來。

“皇上,兩位丞相求見。”薛德來通稟。

皇上眉頭皺得更緊了:“這倆老頭的耳報神倒是機靈,這麽快就知道朕醒了,請他們進來吧。”

兩位丞相一同被傳喚進殿,皇上已經坐在桌前批閱奏折,腰背挺直,看起來精神頭不錯。

“朕剛好了些,兩位愛卿就來瞧朕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皇上樂呵呵地說了一句笑話。

兩位丞相連忙解釋,純屬巧合,他們都是為了匯報要事而來。

他們都怕皇上誤會,覺得這是要結黨營私。

兩位大人正是為了北魏與世家之戰而來,分別從兩國邦交,以及對望京城的影響等各個方面闡述了其惡劣影響。

皇上聽得心不在焉,這倆老匹夫說得如此嚴重,還不是在幫世家轉移視線,讓他一心撲在此事上,很容易就忽略了朝中臣子已經開始選擇皇子站隊了。

這些事件在先皇那時候,就已經發生過一回了,他雖然沒怎麽參與,但是作為旁觀到最後的勝利者,對這些套路可太熟悉了。

他是堅決不會上當的。

“朕已把此事交給錦衣衛了,兩位大人請回吧。”皇上揮揮手。

“皇上,正是由於錦衣衛之前的不作為,才會導致事態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是啊,之前北魏最先通知了錦衣衛和大理寺,曹秉舟分明知曉其中有蹊蹺,卻並沒有讓兩方坐下來談判,反而一直拖延,只不過短短幾日就變成這樣,錦衣衛絕對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皇上莫要被曹秉舟給騙了。”

“還請皇上三思啊!”

兩位丞相大驚,完全不讚同,立刻點名道姓地開始指責錦衣衛,並且懇求皇上收回成命。

“北魏和世家大戰,乃是武藝高超的暗衛們交手,他們交手都是殺招,這種所謂的臟活不交給錦衣衛,那交給誰?兩位大人有什麽更好的人選可以提出來,若是他們比錦衣衛合適,朕可以考慮替換。”皇上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語氣沈重地道。

兩位丞相對視了一眼,都不敢再吭聲,畢竟推薦人手,自然是想讓己方勢力接管的,但若是說出來,只怕會暴露在皇上面前,而推薦對方的當然又不願意。

況且皇上說出此話的時候,明顯帶著幾分情緒,他們已經明白此時應該閉嘴。

薛德將兩位大臣送走之後,一回來就聽見皇上在罵人。

“這兩個老不修的,就是想看朕是死是活。等錦衣衛把站隊的名單調查出來,朕倒要看看他們倆選擇誰。”皇上如今心氣不順,簡直看誰都覺得不順眼。

離開皇宮的兩位大人,則悄然對視一眼,低聲探討起來。

“許大人,你覺得如何?”

“還能如何,皇上不同意,我們這些臣子,自然是聽聖命。”

“嘖,許大人,這裏沒有外人,你就不用跟我耍心眼兒了,我是想問你覺得皇上氣色如何?”左丞相不滿地道。

右丞相皺了皺眉頭,斟酌片刻才道:“乍看上去,皇上儀態一如之前,不過唇色的確不好看,畢竟還處於病中。你覺得呢?”

左丞相輕咳了一聲:“我與你感覺相同。告辭。”

他隨便敷衍一句,拱拱手轉身就走,連追問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什麽人啊,這個老匹夫挖完我的回答,自己倒是不說了,還裝出一副要說真話的樣子!”右丞相啐了一口,卻也只能看著他的背影,無能為力。

兩個人坐車回去之後,幾乎同時傳出去內容相似的消息:皇上龍體抱恙,並未好轉。

太醫院那邊的消息,他們很難打聽到,哪怕能收買到一兩位太醫,但是皇上最信任的太醫乃是姜院判,而他們不可能收買到這狡猾的老頭兒。

再加上皇上之前病情來勢洶洶,可是幾位太醫只能診斷出感染風寒,完全不知為何皇上會那麽嚴重,因此哪怕是被重金收買了,給出去的答案也是含含糊糊。

這就造成了消息模糊化,而古代這些朝臣們最擅長聯想,太醫說得越含糊,在他們聽來,皇上的病情就越嚴重,恐怕已經到了彌留之際。

另外皇上的確還沒痊愈,之前自己嚇自己,差點嚇得半死,臉色的確不好看,整個人十分憔悴,更像是生了重病的模樣。

錯誤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這就導致皇上可能快不行了的流言,傳得更加廣泛且真實,連兩位丞相都讓他們早做打算了,還不趕緊選邊站隊,湊一把從龍之功。

雖說太子立下,但是他的位置並不穩當。

一是皇後早死,太子妃出身並不高貴,無法給太子太多助力。

而是大皇子乃是長子,親娘貴妃執掌六宮,他的親妹妹五公主更是深得聖心,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哪怕大皇子本身不算賢良,甚至之前還犯過大錯惹怒過皇上,但畢竟後臺太牢固,導致他也有很多人追隨。

這兩人便是最熱門的選手,一個是嫡子,另一個是長子,於情於理都有可能。

世家的動作頻頻,一方面要對付北魏,另一方面還想要盡快戰隊,拼一把從龍之功。

這把火在望京裏一下子就燒得旺盛,雖說此事慎重,皇上終究未死,世家並不敢明目張膽地拉攏人,但哪怕是悄悄行動,還是引發不小的影響,甚至連程府都沒能避免。

一輛古樸寬敞的馬車,停在了程府門前。

最先下來的是一位英俊貴氣的男子,正是徐侯府的徐世子徐錦墨。

他轉身,伸出一只手將溫明珠攙扶了下來。

“小妹,你怎麽出來了?”溫明珠剛下馬車,就看到了溫明蘊站在門口處。

她雖然穿著厚厚的披風,但是看著仍然是那麽弱不禁風,溫明珠就怕她被風給吹走了。

“大姐,姐夫。”溫明蘊微微屈身行禮,之後就握住了溫明珠的手,姐妹倆親親熱熱地往裏面走。

“我成親之後,你們夫妻倆一起登門的,那可是少見。怎麽說我也得出來迎接。原本程亭鈺也要來的,不過他比我還體弱怕吹風,就在屋子裏候著了。”

“你家三個孩兒怎麽不帶來?我還特地準備了一堆有趣的小玩意兒,等著他們了。當然為了防止有人帶壞他們,玩物喪志,書本我也備好了。”溫明蘊的興致很高,一見到姐姐嘴巴幾乎沒停過。

溫明珠聽她說得這麽高興,情緒也高漲起來。

“他們三個猴兒的確想跟來,但是源哥要上學,那兩個小的又偶感風寒,就不帶過來了,免得把病氣帶來。”她立刻解釋道。

他們夫妻倆來之前,那兩個小家夥知道後,眼巴巴地看著他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無比可憐。

她惦記著妹妹妹夫都身體不好,哪裏能扛得住風寒病氣,影視狠下心來沒帶過來。

溫明蘊一聽這話,頓時哭笑不得。

當真是罪過,因為她和程亭鈺裝病,還讓兩個孩子少了一次出來玩兒的機會。之後又生出諸多的感動,大姐總是想得這般周到。

“可憐兩個侄兒了,等他們好了,我一定去接他們來府上玩兒,補上這一回。”她立刻道,語氣十分認真。

“有你這話,他們就該放心了,我之前也和他們說過,小姨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

姐妹倆聊得甚好,徐錦墨落後半步,只是笑瞇瞇地聽著,並不輕易插話。

“你那繼子最近待你如何?”溫明珠提到了程晏。

“還成,他最近挺乖的,認真上學不作妖。”

“之前皇家狩獵時,他當真悍勇無敵,幾乎以一己之力殺掉黑熊救了你?”徐錦墨忍不住加快腳步,明顯是對這個話題感興趣。

“是的,姐夫,這點做不得假。好多人都看見了,皇上也是親眼瞧見,才會降下賞賜的。”溫明蘊點頭,非常認真地解釋道。

雖然她知道程晏這個賞賜,水分很大,但是她也不可能跟徐錦墨說真話,就連對著長姐,她也不可能全都說。

等進了後院,果然就瞧見程亭鈺在院門口等著,他的面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更加病懨懨的。

溫明珠一瞧見他這副樣子,眉頭就輕蹙了一下,少不得要在心底替小妹憂心。

這妹夫看著比小妹還病弱,看樣子小妹守寡的命運很難躲過了。

四人坐下來喝了杯茶,話完家常,兩個男人就去書房了,獨留兩姐妹坐著聊天。

“大姐,你是想見程晏嗎?”溫明蘊直白地詢問。

“你又知道了。”溫明珠斜看了她一眼。

她輕笑著道:“那是自然,畢竟我與姐姐一條心,你想什麽我都能猜到。”

之前在來的路上,溫明珠特地打聽了程晏,還把姐夫也帶上門了,明顯不是只來竄門的。

“不是我要見,是你姐夫。他最近和宮裏的某位貴人走得近,在幫他辦事兒,說是缺少可用之才,想起英勇救駕的程晏,有意想替他某個差事。我本來直接拒絕的,但是你姐夫說,若是程家沒有男人能立起來,受罪的還得是你。我就想著,還是走這一遭吧,拒絕與否看你們,不用看在誰的面子上勉強接受。”

溫明珠幹脆利落地說明了來意,絲毫沒有隱瞞。

溫明蘊挑了挑眉頭,忍不住問:“宮裏哪位貴人?”

“還能有哪位貴人,總不至於是女貴人。”溫明珠擡手點了點頭,明顯是笑話她關鍵時刻,倒是變呆了。

“皇上?”

“不是,是太子殿下。”溫明珠搖頭。

其他皇子成年後都搬出了皇宮,唯有太子進駐東宮。

“姐夫有能耐啊,得太子殿下賞識。”溫明蘊捧了一句。

溫明珠卻並沒什麽喜意,只是擺了擺手:“最近不太平,公爹經常與他在書房聊到很晚。是福還是禍,這誰能說得準。”

她沒有細說,只是點了一句,卻足夠溫明蘊明白。

替皇家的貴人辦事,的確福禍相依,辦好了差事不一定有重賞,但是辦砸了必然有懲罰,若是更倒黴的,被貴人當成棄子,推出來頂包那很有可能全家流放,甚至滿門抄斬。

“我這裏剛把去年的桂花釀挖出來,外面天寒地凍的,不如姐姐與我共飲一杯嘗嘗?”溫明蘊很快便岔開了話題。

說完話,她就招手讓丫鬟把酒壇子抱了過來,紅楓手裏還捧著酒盅,又端了幾碟子熱菜上來。

這幾個丫鬟簡直訓練有素,溫明珠都沒說出拒絕的話來,桌上的茶盞已經收了,反而擺了一桌子酒菜。

她哭笑不得:“我這來做客,你竟然要與我飲酒?待會兒喝得醉醺醺的,如何回去?”

“誰說要喝醉了,只是淺嘗幾口,姐夫不會知曉的。”溫明蘊慫恿她:“前幾日下大雪,看著外面皚皚白雪,我就惦記著之前在閨閣之中,與姐姐們偷偷喝酒,別有一番滋味。”

溫明珠聽她提起此事,頓時也陷入了回憶之中。

“是啊,你明明酒量不好,卻是個饞酒的。大半都是你提出來的,抱著酒壇就過來,讓我和明霞準備熱菜。”

“那時候只要想喝,走幾步路就能找到人一起,可是如今我想了好幾日,也沒找不到合適的人了。”溫明蘊可憐巴巴地道。

溫明珠瞬間投降:“怕了你了,我酒量好自是無所謂,倒是你不要貪杯,免得被妹夫抓個正著。”

對於她的說法,溫明蘊絲毫沒在怕的。

程亭鈺都不在府中,如今那個和徐錦墨寒暄的,乃是影十三假扮的贗品,就算她喝醉了,也沒人敢管她。

姐妹倆當真開始喝酒,不過有溫明珠盯著,溫明蘊哪怕想耍賴多喝,都不行。

長姐如母,當溫明珠嚴肅起來的時候,她還是很怕的。

書房裏,影十三與徐錦墨打著太極,心底並不緊張。

畢竟這位連襟與主子只見過寥寥幾面,彼此都不熟識,並不怕露餡。

只是後面徐錦墨一直往程晏的身上繞,他才感到有幾分壓力,甚至到後面,徐錦墨直接表明來意,想要見一面程晏,他就更加緊張了。

徐錦墨的確不熟悉,可是程晏是主子的親兒子,萬一識破了怎麽辦?

“可以,你去少爺房裏瞧瞧。若是他下學了,便讓他過來一趟。”

好在程晏並未回府,徐錦墨雖未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

程亭鈺走進內院的時候,剛推開房門,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

他皺了皺眉頭,是誰膽大包天,在夫人的房間周圍還敢偷喝酒?

難道是夫人的幾個丫鬟們,今日吃了酒?

還是說有宵小之輩闖進來了,他特地藏匿了氣息,悄無聲息地推開門。

待他進屋的時候,就瞧見溫明蘊懷抱著一個酒壇子,正小心翼翼地倒酒。

“咳咳——”他輕咳了一聲,頓時倒酒的人嚇了一跳,差點把手裏的酒壇都給扔了出去。

程亭鈺立刻走近,一把扶住了她的手臂,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你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屬貓的嗎?走路都沒有聲音!”溫明蘊一回頭看見他,頓時拍了拍胸口,沒好氣地道。

“這滿屋子的酒氣,我還以為是有哪個醉鬼混進來了,想悄悄抓人來著。”他摸了摸鼻子。

“這府裏的侍衛到處都是,哪有酒鬼能混得進來,嚇我一跳。”她不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夫人這是作甚,半夜要喝酒?”

“白日大姐和姐夫來了,我與大姐喝了兩杯,後面再想喝大姐卻不讓,甚至還叫丫頭們看著我,不許我喝。我好不容易把她們都打發走了,想喝一杯解解饞,一口都沒喝上呢,你就回來了。嘖。”

她不滿地嘀咕道,直接倒了一杯酒,卻將酒盞遞給了他。

“喏,見者有份,真是便宜你了,統共得了這一壇子桂花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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