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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麗妃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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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還是趁亂離開吧。”影一低聲提醒。

程亭鈺點點頭:“留幾個人下來,若是賭坊鬧著魚死網破,要殺這兩人,你們就動手救下來。”

“是!”

***

追蹤鳥在酒樓屋頂上盤旋片刻之後,就落在屋檐上,一直停留半炷香的時間,忽然再次振翅飛起,繞著酒樓轉了一圈,顯然在尋找入口。

酒樓生意興隆,大門處人來人往,追蹤鳥被培育的時候,就知道追隨目標時,要躲開人群,否則很容易被發現。

因此它並不敢從正門進去,只敢繞圈,最終從一處開著的後窗飛了進去。

北魏暗衛們眼睜睜地看見它溜進去,也想跟著進去,但這是大白天,目標實在太過打眼。

暗衛們打了幾個手勢,最終還是決定冒險進去試探,畢竟他們也不想再被王子罵了。

結果幾人剛冒個頭,準備從後窗翻進去,就忽然遭到攻擊。

幾枚暗器急射而來,直沖他們的命門,顯然是想一擊斃命。

幾名暗衛見被發現了,也不戀戰,當場轉身就走,飛快地竄進人群裏消失不見。

影一在窗口顯現,手裏抓住那只追蹤鳥,在它的腿上系上一米長的繩子,那小鳥試圖用嘴咬斷繩子,但於事無補。

它撲騰了兩下翅膀,並沒有飛起來,而是落在地上,尖嘴啄著地面,顯然它又找到了,程亭鈺此刻在地下賭場。

影一餵它吃了加迷藥的肉條,很快這只小鳥便睡了過去,他小心地揣進懷裏,確保它不會被捂死。

才找掌櫃的帶路,混進了地下賭場。

***

程亭鈺離開君又來酒樓的時候,已經換了副模樣,北魏那群人自然難以發現。

影一則懷揣著追蹤鳥,繼續在賭場盯著。

如今是大白天,哪怕要試驗追蹤鳥的各種用處,也得等晚上,不然這小鳥剛飛出來,恐怕就被北魏的暗衛給發現了。

夜幕降臨,影一回到程府,直接走到西南庫房處,走了進去。

房門被關上,燭火也被點燃,程亭鈺已經站在那裏等著。

“劉家兄弟如何?”他問。

“賭坊鬧起來,那些世家書生們帶了不少護衛去,酒樓也下來許多侍衛,打得不可開交。影十點了火,原本賭坊要鎮壓眾人,但是後面火勢燒起來,就不敢態度強硬了。屬下趁亂給劉家兩兄弟換了身行頭,沖了出去,已經安頓好二人了。”影一大致匯報幾句。

程亭鈺點頭,嗤笑一聲:“地下賭坊想做貴族生意,只有權貴子弟方能進去賭,而如今想要鎮壓人的時候,自然也要投鼠忌器,萬一真有幾個被燒死在賭坊,他們可不一定賠得起。”

“那扁毛畜生呢?”他問。

“在這兒。”影一立刻從懷裏摸出一只鳥來,這只小鳥體型真的小,窩在他手心裏,小小的一團。

此刻雙眼緊閉,看起來像是已經死了一般。

影一摸出一個瓷瓶,打開後放在小鳥面前晃了晃,一股略顯刺鼻的味道襲來,瞬間那只昏迷的鳥就直接睜開眼,察覺到周圍有人,振了振翅膀,直接想要飛走,不過腿上卻被一根繩子牽住了。

程亭鈺摸出一張面具,直接戴在臉上,瞬間男人周身的氣場就變得與眾不同。

“走吧。”他連聲音都變了,比平時要低沈許多,腔調語氣也完全不同,根本聽不出程亭鈺的本音。

男人走到墻角,按住歪到在地的酒杯擰了一下,立刻有扇門被打開了,他直接走了進去。

影一離開程府,一直到三條街外,才松開繩子,放出那只鳥。

追蹤鳥立刻飛走,仍然是沖向程亭鈺所在的地方。

這一路上影一始終繃緊了神經,不僅要註意跟隨著追蹤鳥,還要查探附近有沒有北魏探子,好在這裏畢竟是望京城,北魏探子哪怕著急尋找追蹤鳥,卻也不敢大張旗鼓,更不敢在全城四處搜,畢竟護城衛與錦衣衛不是吃白飯的。

直到靠近北疆驛站,才察覺到不少暗衛,當然不止北魏一家。

影一屏住呼吸,更加註意隱匿身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只小鳥。

北魏的暗衛們顯然也發現了這只鳥,立刻打了幾個手勢,認真觀察著,而其他勢力的暗衛,則根本認不出這只追蹤鳥,毫無在意。

武鳴坐在書房的桌前,房門被關上,一只小黑鳥扇著翅膀,不停地想要飛出去,但是卻找不到出口。

而桌角處還趴著一只毛茸茸的東西,乍看像個捂手的東西,但是當那只追蹤鳥飛過來的時候,忽然那只毛茸茸動了,直接飛躍而起,一下子撲了過去,張嘴準備咬住小黑鳥。

小黑鳥翅膀扇得更快了,一個急轉彎成功躲開,卻嚇得吱哇亂叫。

它受過專業訓練,追蹤別人的時候,不能發出聲音,除非遇到了自己的主人,為了給主人示警,才可以發出叫聲。

如今顯然已經打破了訓誡,面對虎視眈眈的獵食者,它飛得更高,巴不得離得越遠越好。

那團毛茸茸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立刻站穩,伏低身體,身上的毛都炸開了。

武鳴輕瞥了一眼,隨手扔出一塊肉幹。

白狐瞬間不再盯著鳥,直勾勾地盯著那塊肉幹,身體一躍就準備咬下。

哪知半路飛出個程咬金,狐口奪食,瞬間把肉幹叼走了。

“啾啾啾——”小黑鳥一口就吞了,差點沒把自己給噎死,揮舞著翅膀好一會兒,才咽了一下去,立刻站起來沖著白狐叫嚷,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實際上追蹤鳥從小被新鮮血肉餵養,對肉幹這種東西兵不感興趣,但是它相當記仇,可記得這白毛畜生方才想吃了它,所以當武鳴餵食白狐時,它才毫不猶豫地沖出來,搶走白狐的食物。

“唧唧唧——”白狐氣得大叫,它上躥下跳,想要抓住這扁毛畜生,但是人家有翅膀飛在半空中,它跳得再高也是於事無補。

“啾啾啾——”小黑鳥見到它無能狂怒的模樣,叫得更加歡快了。

白狐氣得再次全身毛炸開,直接順著桌腿,再次爬到了書桌上,沖著追蹤鳥齜牙咧嘴,哪怕明知距離很遠,它仍然奮力往前一躍,毫不意外地撲了個空。

“啾啾啾——”追蹤鳥叫得更加愉悅了,甚至故意飛低,離桌子更近,等把白狐惹急了,要撲過來的瞬間,又立刻飛遠,完全就是一副賤皮子。

武鳴手撐下巴,漫不經心地看著這一鳥一狐大戰。

就在追蹤鳥又來犯賤時,武鳴直接一伸手,將白狐丟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兩只直接撞在一起,之後同時摔在地上。

這回白狐先反應過來,它搖了搖腦袋就清醒過來,立刻沖著小鳥齜牙,追蹤鳥抖了抖翅膀,想飛起來,只是腳剛離地,就忽然被咬住了。

“啾——”

“別咬死了,過來。”武鳴冷聲開口,白狐原本準備吃掉這只賤兮兮的鳥,但是聽到男人低沈的嗓音之後,瞬間縮了縮脖子,嘴叼著小鳥爬上了書桌。

“吐。”他伸手點了點桌面。

白狐遲疑了一下,一雙黑眼睛無辜地看著他,男人不說話,只是看著它。

最終它還是不敢違背,甚至在察覺到男人周身的殺氣時,身上的毛又炸開了,直接把鳥吐在桌上,它則一溜煙爬下桌,跑到墻角縮著身體,屁股對著外面。

追蹤鳥明顯是在裝死,它見獵食者的氣息消失之後,立刻睜開眼,揮著翅膀就要飛起來,只是卻感到屁股一痛,整個身體完全不聽使喚,無比沈重。

它回頭一看,就見自己的尾羽被一根手指壓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如果強硬地要飛走,估計這幾根可憐的羽毛就沒了。

“啾啾啾——”它急得不行,想要扭頭啄人,無奈喙太短,身體也十分矮小,根本轉不過來,更別提啄人了。

影一進來覆命的時候,就瞧見這一幕,自家主子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逗鳥玩兒。

雖說面具遮住了表情,但是看他這副閑適的模樣,想必十分逗趣。

武鳴收回手,屈指彈了一下小鳥的屁股,“嗖——”的一下子,小鳥就飛上了房梁,還不停地沖他叫喚。

“這小東西是從哪兒飛進來的,會不會暴露地道所在位置?”他問。

“由於地道沒走幾個門,而它又看不見你人,因此貼著地面飛,沒有從圍墻上飛出去,反而是找了個貓洞鉆了出去。”影一面色有些古怪,想起之前跟著小鳥,看見它鉆洞的場景,心情頗有些覆雜。

那個洞開得不大,而且在犄角旮旯,狗鉆不過去,大概是留給小貓的。

武鳴點點頭:“既然是從貓洞鉆出去的,昨晚北魏那幫暗衛也沒跟上來追蹤,應是沒發現地道。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盡快禍水東引,不能讓他們只盯著我們。今日去的君又來酒樓,背後是蔡侯爺掌控的,正好禍水東引。”

他顯然已經想好了計策,從進入君又來酒樓之前,他的腦子裏已經架構出一系列的應對方案。

影一剛要點頭,忽然就聽到一陣鬼叫聲。

“啾啾啾——”

“唧唧唧——”

鳥狐大戰再次開啟,那追蹤鳥之前被武鳴彈了屁股,記恨在心,時不時低空盤旋想要啄他報覆回來。

但是它光惦記著報覆武鳴,反而忘了另一個敵人,白狐就這麽悄悄爬上了不遠處的筆架,在追蹤鳥再一次低空盤旋時,它瞅準時機一下子撲了過去。

由於追蹤鳥根本沒在意它,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咬住了。

兩只落地後,小鳥不停揮舞著翅膀想要掙脫開,卻於事無補。

武鳴伸手團了個紙團,直接丟了過去,砸到了白狐的屁股上。

“不要吃臟東西,吐。”

白狐猛地轉過身,顯然是收到了驚嚇,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把鳥吐了出來,再次沖到墻角,頭沖著墻屁股對著武鳴,又是一副面壁思過的模樣。

影一看著白狐這行雲流水的認慫狀態,顯然之前經歷過無數次,熟練得都快刻進骨髓裏了。

追蹤鳥狐口脫險之後,再次振翅飛起來,這回不停地找出口,顯然是知道這裏太危險,它不要在這裏待了。

“開門,讓它出去。”武鳴吩咐道。

影一立刻打開門,追蹤鳥當下飛了出去,甚至直接飛出驛站,站在外面的樹上站崗。

***

北魏驛站內,果然正在探討此事。

“武鳴進入君又來酒樓之後,就沒見他出來,顯然那裏是他開辟的暗線。追蹤鳥在君又來酒樓消失,晚上才在北疆驛站出現,武鳴如何回去的,還是得近一步探查,不過這個酒樓倒是可以放手一查。”奇多認真地分析著。

葉利揚時不時點頭,幾人正在探討的時候,之前去探查酒樓的暗衛回來了。

“殿下,這酒樓非同一般,底下開辟了個地下賭場,在一樓下面還有一整層房間,甚至比酒樓本身占地還要寬敞,這賭坊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而是需要權貴人士領進門。”

聽到這話之後,葉利揚和奇多對視一眼,越發肯定這裏面藏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武鳴還真是奇才,竟然想到這種方法。看起來開的是賭坊,但這地方不僅可以用來盈利,還可以拉攏人脈,許多權貴子弟並不愛賭博,但是一聽這麽高的門檻,普通人根本進不去,或許就有人為了虛榮心進去看看,之後總有新奇玩意兒能籠絡住他們的心。”

“這是要從權貴世家內部瓦解他們啊,又或者說把他們統統拉上北疆的船,到時候皇上再針對他時,甚至對想殺他,都不一定能動他。畢竟那些豪門世家已經與他緊緊相連,利益也綁在一起,他若死了,那世家也得被狠狠咬下一塊肉。”

奇多細細一想,頓時恍然大悟,許多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立刻就串聯起來了。

“大燁皇帝想用世家掣肘武鳴,而武鳴也反過來利用這點,讓世家掣肘皇帝,之後大燁皇上再想威脅武鳴,恐怕世家那邊會經常反對!”

奇多越說越興奮,而葉利揚聽得也連連點頭。

“難怪之前篝火晚宴上,武鳴和蔡侯爺要聯手對付我們,明明我也說了許多挑撥的話,可是他們卻不當一回事兒,還是一個鼻孔出氣,原來早就私下有了牽連!”他猛地一拍大腿,頓時也激動起來。

“殿下,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兩方勢力聯手。大燁朝局不穩,北魏才能討得好處。若是他們聯手安內了,那之後就會一心一意攘外,舉全國之力對付北魏,到時候我們壓力更大!”奇多連忙建議。

“你說得是,從今晚起,所有暗衛整合,除了留守驛站維護安全的,其餘人都去君又來酒樓地地下賭坊找罪證,我要揭發這個賭坊,我就不信大燁皇帝能容忍這樣的存在。”葉利揚直接下了命令。

蔡侯爺最近過得不太好,自從那日地下賭坊暴動,他就像是走了黴運一樣,引發起一系列倒黴事兒。

先是賭坊失火了,當時那種濃煙滾滾的情況下,沒人敢把那些貴客硬留下來,因此他們一窩蜂往外沖,賭坊的夥計都不敢阻攔。

畢竟這些貴客可都是跟著侍衛的,萬一店小二阻攔,讓這些貴客耽誤了逃命,那些侍衛說不定就直接抽出刀來殺人了。

正是那種亂糟糟的情況下,掌櫃命令把劉家兄弟看住就行了,結果那兩兄弟早不見了人影,哪怕瞪大眼睛在人群中搜索,也是於事無補,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人群跑遠,明知劉家兄弟很可能就混在其中,卻又無能為力。

地下賭坊暫停修整,不僅要應付京兆尹的過度關心,還有錦衣衛那邊也來調查。

蔡侯爺忙得不可開交,偏偏這時候連北魏的暗衛都來湊熱鬧,望京城的豪門世家都有培養暗衛,武藝自然不可能差,待他收到消息之後,只覺得四面楚歌。

就在這種情況下,葉麗莎沒能撐過幾日,於半夜時分離世。

五公主第二日一大早就來程府了,當時天還未亮,溫明蘊被紅楓從睡夢中喊醒,一聽說五公主來了,來不及梳洗,連忙讓人請她進來。

“如意,這麽早打擾你。”五公主的聲音有些低沈,並不像之前那般歡欣。

綠荷接過五公主的披風,悄然掛了起來。

“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快坐。外面天兒這麽冷,你的手也很冷,快喝杯蜂蜜水甜甜嘴。”

溫明蘊只來得及披上外衣,拉著她的手坐到了椅子上。

五公主顯然出來得匆忙,又是一路騎馬過來,手凍得跟冰塊一樣。

綠荷及時遞上蜂蜜水,溫度剛好,暖口又不太燙,五公主“咕嚕咕嚕”就灌了下去,頗為豪邁。

“宮門剛開我就來了,本來不想打擾你休息,但是我騎著馬轉悠了一圈,都無處可去,還是到你這兒來了。”五公主的語氣頗有些委屈巴巴的。

溫明蘊忍不住笑了,她見過很多面五公主,囂張跋扈的,使壞調戲男人的,嬉笑怒罵的,但是像這樣帶著幾分可憐的模樣,她還是第一次見,完全就是在撒嬌。

“娉婷這是遇上事兒了,你來找我我才高興,證明你把我真的當手帕交,我心裏慰貼著呢,這是做噩夢了?”她又讓人沖了一杯蜂蜜水端來。

“昨晚幾乎沒怎麽睡。大半夜的,葉麗莎的宮女來,說她要見我。我本不願搭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時沖動,要咬我一口報覆,但是那宮女說,麗妃要不行了,臨死前想見見她的兄長,但是宮門已經下鑰了,沒有特殊情況根本敲不開,這時候無人能幫她。”

“那宮女又哭又求的,我不去又不安心,就過去瞧一眼。她宮裏有三個太醫在,卻束手無策,根本連藥方都沒得開。葉麗莎躺在床上,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她已經不再顫抖,反而很安靜,但是整個人都動彈不得,像是癱瘓了一樣。”

五公主緊緊握住杯子,這回的蜂蜜水有些燙,她不急著喝,剛好用來捂手,只是當提起葉麗莎,想到昨晚的場景時,她還是忍不住發冷。

她出身高貴,在爭鬥隨處可見的後宮裏,更是見過無數爾虞我詐,甚至被直接命令打殺的宮人。

可以說,皇宮裏地上鋪就的青磚上,幾乎每一塊都曾經被鮮血染紅。

但她是貴主子,打殺奴婢並不會在她面前發生,死人不吉利,五公主性格雖然彪悍,卻並不會隨意打殺奴婢,她親眼所見的死人並不算多。

“她見到自己的兄長了嗎?”溫明蘊輕聲詢問。

五公主搖頭:“我讓人去請父皇,父皇派人去北魏驛站找人,但是來得太遲了,葉利揚來得時候,葉麗莎已經沒有呼吸了。”

“她死得時候,除了從北魏帶來的宮女之外,竟然只有我一個熟識的。父皇現在怕極了恐水癥,自從狩獵回來之後,他連一次都未曾去看過葉麗莎,連踏足都不曾,生怕被傳染上。明明當初盛寵她的時候,恨不得日日召她侍寢,不惜與朝堂官員和後宮嬪妃都對上,他也不放棄,但是如今人都要死了,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

五公主顯然是心寒了,在生死面前,許多事情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當初葉麗莎得恐水癥時,五公主直道是報應,但是當真的親眼瞧見葉麗莎身死,並且死前除了她這個仇人之外,竟連自己的親哥哥都沒能看到,就有些心生憐憫。

“人死如燈滅,我原本恨她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如今卻也覺得什麽都放下了。”五公主的臉色慘白。

哪怕仇恨已經放下,但是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裏仍然不好受。

特別是葉麗莎生前遭受恐水癥的折磨,畏光、畏聲、畏水,直把自己關在寢宮內,大門緊閉,仿佛躲在小黑屋裏。

明明渴得要命,卻因為怕水,連一口水都不敢喝。

要麽渴死,要麽嚇死,最後勉強喝上一兩口水,喉嚨還發緊,隨時都處於要暈厥的狀態。

如此飽受摧殘,短短幾天時間,讓原本就不胖的葉麗莎,變得非常纖瘦,而且狀態極差,眼窩深陷,顯然是自從病發期,她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

再加上死在異國他鄉,連哥哥也沒能見到,心有不甘,死相必定十分難看。

“她死的時候,一直念叨著想看格桑花,她宮殿裏恰好栽種著,摘下來給她看,她卻說不是。我知道她是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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