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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救駕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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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當提到蔡侯爺背後勢力有多強大時,皇上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看向蔡侯爺的眼神帶著一股探究的意味。

蔡侯爺立刻態度恭敬地道:“皇上,您千萬不要聽信這種話,北魏亡我之心不死。”

葉利揚聽他把話說得如此難聽,當場氣得跳腳:“你欺人太甚,我看你們才是一群亂臣賊子,就想趁著我們在場,所以把臟水潑過來。大燁皇帝,如今兩國和談,北魏是誠心前來,想要尋求和平,您可不能聽信某些佞臣的讒言啊。”

葉利揚在望京待久了,把大燁朝那些文臣的經典語句,也學會了不少,現在小詞兒一套一套的。

兩人各執一詞,聽起來也都十分有道理。

皇上沈默片刻,臉上沒什麽表情,直接道:“蔡侯爺再問問這幾位有功少年。”

蔡侯爺看過去,就見那群少年正擠擠挨挨地坐在一棵樹下,此刻交頭接耳的,顯然方才看戲看得不亦樂乎,還不忘認真探討一番。

此刻聽到皇上如此說,他雖然確定這群少年就是走了狗屎運,撞上了這個大好事兒,黑熊的出現與他們完全無關,但礙於皇上的命令,他也只能按章辦事。

為了避免造成偏袒的印象,他對這群少年地詢問也十分仔細,聽起來完全就是審問的架勢,和之前對北魏的態度相差無比,擺明了一視同仁,公平對待。

好在這群少年回答得有理有據,就算有人記不清楚,也會有別人記住,精確到每個時間和地點。

最後他轉向程晏:“你怎麽這麽遲才進密林,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嗎?”

“不是,我原本不打算進來的,只是後來又改主意了。”程晏搖頭。

“為何改主意?”蔡侯爺緊追不舍。

程晏張了張嘴,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究竟怎麽了?你不說的話會很難辦。”蔡侯爺輕輕皺起眉頭,難道還有什麽難言之隱不成?

“這不會是做賊心虛吧,你是不是聽到什麽風聲,所以趕緊過來護駕,想要搶功勞?”葉利揚眼見這群混賬小子要過關了,而且還回答得滴水不漏,正是心氣不順的時候,就忽然遇到程晏卡殼了,瞬間心生竊喜,忍不住開口嘲諷道。

“我是聽見幾位夫人說話,提到五公主與麗妃娘娘不睦,恐怕會發生沖突,她們兩位身份貴重,並不會受到什麽責罰,只怕身邊人要倒黴了。”程晏剛開口的時候,還有些艱難,說得斷斷續續,好似張不開嘴一般。

但是等說了幾句之後,立刻就變得順暢起來,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我雖然不喜她,但是她畢竟是爹娶的新夫人,若是除了什麽差錯,我也沒法交代,所以才想著進密林裏來找她,讓她不要摻和進去。”他加快了語速,一口氣將話都說完了,好似屁股後面有人追著咬一樣。

當他說完之後,眾人也就明白過來,這是少年人對繼母別扭的關心,所以才讓他改了主意。

“皇上,臣問完了。”蔡侯爺拱手行禮。

他沒有說結果,顯然一切都交給皇上自己定奪。

周圍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就連一直哼唧的葉麗莎,此刻都閉緊了嘴巴,一聲不敢吭,生怕惹來皇上的厭煩。

氣氛明顯陷入了僵局,十幾米開外的樹幹上,武鳴隨手將石頭丟了,彈了彈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

“走。”他說完之後,轉身就閃進了密林裏。

“哎,這就走了嗎?等等我。”於鐘立刻追了過去。

“老大,正到了關鍵時刻呢?你猜到皇上相信誰了?”他緊隨其後,心底猶如百爪撓心,實在是好奇,忍不住詢問道。

“不會有結果的,帝王權術,講究的就是似是而非,至少表面上他不會說什麽。至於究竟相信誰,得看後面他針對誰。”武鳴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哎,這哪是什麽帝王權術,我看和街上算命的那些江湖騙子沒什麽區別,都是故弄玄虛。”於鐘咂嘴,忍不住吐槽道。

武鳴輕笑了一聲,兩人已經遠離了風暴中心,他索性放慢了腳步,靠在樹上和於鐘閑聊起來。

“這句話你倒說得挺對。”

“將軍,那你覺得老皇帝會針對誰?”於鐘見他心情不錯,索性就問個夠。

“一個都跑不掉。”

“啊?老皇帝一個都不信任?”於鐘微微一驚。

武鳴沖著他搖了搖頭:“剛說你懂了,現在又犯糊塗。甭管他相信誰的話,他都不會放過這個立威的機會。北魏和世家,對他而言都是需要敲打的存在,如今正好把柄遞到手裏了,他若是再不趁機敲打一番,那就是愚蠢了。”

“當皇帝就是要高高在上,特別是當今聖上,這天下不是他一寸土一座城辛苦打下來的,自然也沒有和他一起沖鋒陷陣的兄弟,他要保持淩駕於眾人頭上的地位。”

於鐘聽得咋舌,忍不住嘀咕道:“難怪常說皇帝是孤家寡人,真是一點都沒說錯。老大,我再也不催你幹掉他了,這要是變成他,得多寂寞啊。”

這畢竟是造反的話,於鐘也沒敢大聲說,而是黏糊在唇齒間,自己小聲嘀咕。

不過武鳴站得近,還是隱約聽個大概,忍不住嗤笑一聲:“少白日做夢,多踏實做事。”

“是是是,我下回再也不好高騖遠了。”於鐘點頭。

武鳴冷笑一聲:“不算好高騖遠,我們要時刻準備著。”

他甩下這句話,就飛速離開了密林,只留給於鐘一個瀟灑的背影。

“哎。”於鐘張嘴想問什麽,但是那人卻不見了蹤影,最終閉上嘴,不敢多提。

正如武鳴所說,皇上當場沒有表態,只是讓眾人散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蔡侯爺領著人從北魏使團身邊路過,兩撥人馬撞了個臉對臉。

“蔡侯爺,此事沒完。”葉利揚粗聲粗氣地道。

他的胸口憋了一團火氣,都快把整個人給點燃了,明明提前知曉消息,還排兵布陣那麽久,甚至還與謀臣們演練了好幾遍,把各種情況都設想了一遍,但是到了真實境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之前那些排練,如今看來像是一場笑話,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快。

他的計劃裏,既沒有打斷葉麗莎施法的溫明蘊,也沒有來搶功的程晏,偏偏是這對看起來沒什麽威脅的母子倆,將勝利從他們手中搶走,甚至還讓北魏使團都淪為了懷疑對象,簡直是恥辱。

葉利揚深深地看了兩眼那二人,眉頭緊緊蹙起,心底暗暗發誓,之後一定要報覆回來。

“殿下,您看。”

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北魏人時,奇多忽然擡手指了指。

葉利揚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擡頭看過去,就見不遠處的樹上停留著一只渾身烏黑的小鳥,若不仔細看,興許會以為是只麻雀,不過它那雙紅豆般的眼睛,讓人印象深刻。

“追蹤鳥,武鳴就在這附近?”他想清楚之後,登時大驚。

奇多沖著他使了個眼色,顯然是讓他稍安勿躁,免得被武鳴看出端倪。

葉利揚佯裝著看風景,不敢再盯著追蹤鳥看。

片刻後,那只小黑鳥扇了扇翅膀,便振翅飛走了,顯然他的追蹤目標也走遠了。

“走了嗎?”

“應當是走了。”

葉利揚聽到這不確定的回答,仍然不敢輕舉妄動,又等了片刻,才徹底放松下來。

“大燁皇帝多疑,所有北疆將士不是都被勒令待在營地,不準參與這次狩獵嗎?他怎麽還來了?”

“你什麽時候看到那只鳥的?武鳴究竟看到了多少,難道這只黑熊被放出來,他也摻和了一腳?”

葉利揚滿腹疑惑,一發問就停不下來了,表情都皺皺巴巴的。

他現在的狀態,如臨大敵,簡直比方才面對大燁皇帝還要緊張。

方才守在這裏如此多的人馬,不僅北魏人毫無所覺,就連蔡侯爺帶領的人,也沒覺察到武鳴的存在,否則蔡侯爺不可能那麽鎮定自若。

望京這些世家百官,對武鳴也是極其警惕,這塊蛋糕統共這麽大,他們可不希望再冒出一個強敵來分。

若是皇上對武鳴沒那麽忌憚,而是正常封賞的話,武鳴此刻必定是異姓王,成為大燁朝權柄最大的權臣。

奇多不停地咽口水,他都替王子覺得嘴巴發幹。

“屬下剛看到不久,就指給您了。世家和百官勾結,弄出的黑熊襲擊事件,本意是為了殺公主。他們應該不敢告知武鳴,若是武鳴參與了,他們就該擔憂武鳴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連皇帝一起殺了。”

“至於他抗旨進入密林,恐怕是為了打探消息,畢竟世家要殺公主一事,他們也收到了消息,就算不準備插手,看看過程也好的。”

奇多一一回答,實際上他也猜不透武鳴怎麽想,大多數答案都是他個人猜測,而且與真相大相徑庭,但是北魏人是無從得知了。

眼瞧著葉利揚還是擔憂不已,奇多立刻安撫他:“殿下,不用過於憂心,追蹤鳥已經成功激活,自此以後,武鳴的行蹤對於我們來說,都不是秘密。哪怕他神通廣大,走遍海角天涯,但只要我們跟著追蹤鳥,就能尋到他的蹤跡。”

“正如此次一樣,我們看見追蹤鳥,才知道武鳴也在此。雖說他的行蹤還是那麽飄忽不定,但至少我們也不再毫無頭緒,而且他若是靠近我們,追蹤鳥必先給出警示。”

奇多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話說完之後,葉利揚頓時放下心來。

溫明蘊和葉麗莎都動彈不得,皇上直接讓人擡著轎子過來,分別將二人擡出密林。

程晏幾個少年則嘻嘻哈哈的,肆意策馬揚鞭。

他們被皇上叫著一起走,說是等出去了,給他們一個大賞賜。

一行人離開密林之後,就發現原本皇上發表講話的高臺上,已經重新布置過了,比之前看起來更加隆重。

高臺上還擺著一排排木箱子,還有一群宮人捧著托盤站在臺下,盤子裏裝著金元寶,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燦燦的光芒,幾乎要把人的眼睛閃瞎了。

很快這周圍便坐滿了人,這麽多的珍寶擺在上面,很顯然是當作賞賜的。

“今天才是第一天狩獵,這就開始賞賜了嗎?”

“往屆不都是最後一天定輸贏嗎?今年不一樣?”

大家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其中也有消息靈通的人,立刻壓低嗓音道:“別提了,聽說皇上在密林裏遇熊了,險些被麗妃拖累死,多虧了一群半大小子及時趕到,給救了下來。這些上次擺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獎賞他們?”

很快,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就傳得營地裏人盡皆知了。

一直到將近傍晚,在密林裏狩獵的人逐一回歸,大家清點完獵物,都非常默契地坐到位置上,等著結果揭曉。

當鼓槌落下,響起幾道鼓聲,沈悶的鼓點像是敲擊在人的心頭。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一群侍衛擡著一頭黑熊屍體走上臺,其中還有個侍衛抱著熊頭跟在最後。

那黑熊雖然死了多時,血液都流幹了,身體也變得僵硬,但是需要幾個人合力擡著,依稀可見它生前威風凜凜的模樣。

皇上走上高臺,幾句話將今日遇熊一事帶過,著重誇讚了及時救駕的幾位少年,將他們一一請上臺來,當場讓薛德宣讀對他們的賞賜。

“此次遇襲,多虧諸位及時救駕,護駕有功。其中程晏當得首功,年少有為,頗有你祖父程宗然之遺風,賜黃腰帶一條,魏峰大師遺作刀槍劍戟各一把,黃金百兩,地契千畝,封千戶……”

或許是程家最近太倒黴了,皇上給的賞賜十分豐厚。

先是兩房窩裏鬥,結果鬧得滿城皆知,後來直接自請削爵,程家二房到現在還被關在牢裏,沒被放出來。

而程家大房看起來是最後勝利者,但其實淒淒慘慘戚戚,啥也沒落到。

爵位沒了,銀錢雖然看著不少,但大房這父子倆,一個要死不死的病秧子,另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二世祖,若是真有人想出手搶,恐怕連家財都護不住。

如今程晏走了狗屎運,皇上也不知是不是處於補償心理,給他的賞賜,不止是銀錢,甚至還有千戶這種軍職。

這是既給了錢,也給了部分的權力,雖然這個官職很小,而且程晏還沒有參軍,在望京這種遍地都是權貴的地方,實際意義並不大,但是這也體現了皇上的某種態度。

他在向眾人宣告,程家沒了程宗然,甚至還被削爵了,但是朕看好程晏。

之前還想從程家大房撈好處的人,如今都縮回了爪子,下回再遇上程家相關,都得掂量著來。

對程晏賞賜結束,又開始宣讀其他少年的,薛德每念一句,就有宮人將托盤或者木箱子擡下去,站到被賞賜者的身後。

像是程晏這為首要功臣,身後更是站不下了,除了薛德念得那些,還有一些珍寶零碎物件,他都沒讀,全放在木箱子裏,眾人不得窺見,卻能想象得到。

這次的唱喏足足兩盞茶功夫,周圍人的議論聲也逐漸變大,艷羨的目光全都落到這群少年身上。

往常貓嫌狗憎的二世祖們,如今一個個都挺起胸膛,昂首挺胸,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看起來儀表堂堂,還頗有些青年才俊的風範。

“你家這繼子,真是會長,遺傳了程亭鈺的好皮囊。待過幾年,等定親的時候,恐怕媒婆要把你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五公主拉著溫明蘊坐在她的身旁,這會兒湊過來咬耳朵。

溫明蘊輕笑著擺手:“你這是擡舉他了,男人光長得好看沒用。他若還是個混世魔王,恐怕到了議親的時候,人人都避之不及。”

五公主撇撇嘴,非常不讚同:“哈,你說這話虧不虧心啊。男人光長得好看沒用,那你怎麽在程瘟雞和曹小狗之間,選了那只病雞,沒選我們年輕有為身體康健,一個打十的好狗狗呢?”

很顯然,五公主一句話就直戳要點,瞬間堵住了溫明蘊的嘴。

“我,我那是——”她試圖解釋,腦子轉了十八圈也沒想出合適的理由,最後只能放棄,破罐子破摔地道:“他長得沒他爹好看,哪能有好女子瞧上他!”

她的話音剛落,五公主就破功了,直接噴笑出聲。

“對,就你家郎君最好看。哎呀呀,小狗輸得不冤。”

溫明蘊的耳朵有些發燙,她輕咳一聲,立刻轉移話題:“怎麽不見葉麗莎出來?北魏沒搶到救駕機會,她覺得沒臉見人了?”

一提起葉麗莎,五公主果然瞬間轉移註意力,朝著那個空位置瞥了一眼,直接不屑地撇嘴。

“她的臉皮要是真的這麽薄就好了,聽說是身體不適。”

溫明蘊眨眨眼,忍不住嘖嘴:“我要不要也提前早退,我比她摔得都重,還待在這兒,有些不大好。”

“哎,你理她做什麽。她進宮之後,端莊大氣沒學到,盡學一些勾引人的小手段,這是為了惹得我父皇的同情。之前在密林裏,蔡侯爺與葉利揚對峙,明顯北魏輸了,她怕父皇責怪北魏,這時候只能示弱,引得垂憐。”

“父皇對她畢竟有幾分寵愛,若是聽說她病了,必然舍不得,到時候去探望了。兩人再好一頓溫存,說不定還能有新花樣,父皇對她更是放不下了,北魏那邊也就輕拿輕放了。”

五公主連忙拉住她,不讓她離開,提起後宮裏這些小手段時,她是滿臉不屑,顯然從小到大都瞧得多了。

“就算是最尊貴的男人又如何,當他好色起來,什麽國仇家恨都可以朝後排,他自己逍遙快活最重要。”五公主湊到溫明蘊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這句話她說得極其鄭重,既是無奈的感嘆,也有了然的失望。

溫明蘊一驚,立刻擡頭看她。

五公主平日裏提起皇上,全都是濃濃的父女親情,她對父親充滿了尊敬和喜愛,這是她第一次在溫明蘊面前,說起皇上的不好,而且還是這般直白,一針見血,像是早就預料之中一樣。

五公主沒有與她對視,低垂著眼瞼,直接避開了她的視線。

在這一刻,哪怕是至交好友,她也不希望被溫明蘊看穿她的情緒。

溫明蘊什麽都沒說,只是給她遞了塊梅花糕。

“你就留在這裏看到最後吧,畢竟你繼子也是擔心你,才進的密林,哪怕他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可本意還是好的。”五公主用了糕點,又把話題拽了回來。

她情緒平靜,仿佛方才對父皇的指責沒有發生過一樣。

終於等賞賜結束,皇上又做了幾句總結,才放眾人離開。

五公主先行離開,體貼得把空間留給溫明蘊和程晏。

其他少年們都跟著爹娘離開了,而程晏這裏只有溫明蘊這個年輕的繼母,顯得有些寂寥。

待賞賜被程家的侍衛們接手,宮人們全都離開之後,溫明蘊才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

“今日之事,有人脅迫你嗎?”她直奔主題。

程晏一擡頭,與她四目相對,女子的眼神清澈冷靜,顯然這不是好糊弄的。

他雖然什麽都沒與她說,但是溫明蘊已經猜出不少東西了。

比如程晏完全不可能那麽驍勇善戰,獨自殺死一頭熊。

若他當真這麽厲害,之前就不會被溫明蘊當成風火輪甩到吐了。

“沒有,我是自願的。”程晏低聲回答。

溫明蘊點頭,“好,你心中有數就行,若是有什麽困難解決不了的,可以向其他人尋求幫助。右手沒事吧?還能握住刀嗎?”

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關心起他的右手。

若是平時,程晏早就不耐煩地懟回去了,關你什麽事兒!

可是溫明蘊十分體貼,不追問反而讓他有需求就提,這讓他感受到莫大的尊重。

再者那麽多人都沒發現,唯有溫明蘊察覺到他右手出了問題,顯然是一直關註,並且對他有一定了解,才能註意到這點。

“還有點麻,暫時握不住刀了。”程晏悶聲悶氣地回答,竟然顯得有些乖巧。

溫明蘊皺了皺眉,低頭掃了一眼他垂下來的右手。

“回去之後,讓你爹以他的名義請太醫來瞧瞧,順帶著給你診脈。不然只怕有心人會盯上,節外生枝。”她連怎麽請大夫都想好了,細心又周全。

程晏一下子不說話了,他連腳步都放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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