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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程晏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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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鐘這番大放厥詞,武鳴聽了之後,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呵斥他,反而勾了勾唇角,似乎也覺得大快人心。

只是他臉上這些表情,全都被面具給遮住了,絲毫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哈哈哈,老大,你之前看見那些老酸儒們的表情沒?簡直如喪考妣,當時我比他們還惱恨,恨鐵不成鋼,但是這會兒一想起我和他們不是一頭的,瞬間就覺得暢快!”於鐘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拍著大腿放聲大笑,顯然極其得意。

他早就看這幫固執老頭不順眼了,不少人在他眼裏,都是屍位素餐,成天在一些不必要的俗禮上引經據典,爭得面紅耳赤,好像如果不這麽做,整個國家就完蛋了一樣。

但是到了真用上他們的國家大事上,反而一個個往後縮,就算有爭執,也只會動動嘴皮子。

***

清月宮,殿內富麗堂皇,庭院優雅,多寶閣上也擺滿了各種奇珍。

明明是寒冬臘月,小花壇裏卻有無數鮮花盛放,顯然是花匠費盡心思讓這些花朵反季節開放。

這周圍奢華的一切,都彰顯了這是一個受寵妃嬪的寢殿。

葉麗莎身著一套羅裙,斜靠在躺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她面色酡紅,還赤著一雙腳,但是卻絲毫不覺得冷,殿內的銅盆燒得旺盛,明亮的火光,將她映照得燦如朝霞。

“娘娘,王子殿下來了。”宮女進來通稟。

原本沒什麽精神的葉麗莎,倏然坐了起來,拿起手邊的茶盞就丟了過去。

“什麽娘娘,我讓你不許改稱呼,我不是大燁朝的娘娘,我是永遠都是北魏的格桑花。”葉麗莎還是那麽兇悍。

茶盞直接砸到了宮女的頭上,瞬間就出血了。

格桑花是北魏的國花,葉麗莎如今提起,顯然是對現狀十分不滿。

大宮女什麽話都不敢說,只是輕手輕腳地將茶盞碎片收拾幹凈。

葉利揚慢慢走過來,忍不住教訓她:“麗莎,你不要這樣,這裏不是北魏,也不是使館。你已經是大燁朝皇帝的女人,別忘了父王交給你的任務。”

“我後悔了不行嗎?說什麽皇帝,不過是個老得不中用的老頭子罷了。哥哥,你帶我出去吧,我不想留在這兒了。”葉麗莎十分任性地道。

葉利揚皺緊了眉頭,顯然對她的表現感到非常不滿。

“你喝酒了?”他走近幾步,立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兒。

“喝了,不喝怎麽和老頭兒睡得下去?”葉麗莎點頭。

“麗莎,不許再說這種話,這是後宮小心隔墻有耳。”

葉麗莎一聽這話,登時仰頭大笑起來,絲毫不怕傳出去。

“聽到就聽到吧,我不在乎。最好把那老頭激怒了,他把我攆出宮,我還能和你一起回北魏。”她喝得東倒西歪,情緒激動,說出來的話顯然相當刺激。

“打盆冷水來。”葉利揚揮了揮手。

殿內候著的宮女完全沒有遲疑,直接出門打水去了。

葉麗莎貼身伺候的兩個大宮女,雖然都換上了大燁宮女統一衣衫,但實際上她們是葉麗莎之前的丫鬟,隸屬於北魏。

冷水被端了過來,葉利揚直接手一揚,“嘩——”的一聲,一盆水兜頭潑了過去。

葉麗莎瞬間感到渾身冰冷,整個人瑟瑟發抖。

“你做什麽!”她整個人跳了起來。

“清醒了嗎?清醒了就不要再說這種話!”

“我說得有什麽不對,我只是想回家!”

“從此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別忘了,這個迷情記還是你自己提出來的。之前還不老實,四處搶人東西,結果被惡狗咬到毀容,父王為了讓計劃照常實行,都將秘藥拿出來給你服用了,你還要怎樣?”

葉利揚對她十分不滿,表情嚴肅,冷聲質問道。

葉麗莎一聽這話,瞬間就蔫了。

之前她被瘋狗圍攻,好不容易被救出來,但是卻滿身傷痕,臉上也不幸留下牙印,雖說很稀疏,但是對她而言,已經十分可怕了。

自從之前她被溫明蘊害得,弄了個假頭冠給她,然後臉上爬滿了毒蟲,導致遍布紅疙瘩,養了許久才消下去之後,她對臉就看得很重了。

因此被狗咬了之後,看見臉上有牙印,瞬間被毀容的心理陰影又出現了,當場就受不了,都快崩潰了。

也就在這時候,葉利揚提出能幫她恢覆容貌,但是要她即刻執行迷情記。

葉麗莎原本是不情願的,還惦記著把程亭鈺勾到手,讓溫明蘊守活寡,但是葉利揚拉著她去照鏡子,她當場受不了,表示願意。

才有了之後宮宴上,她跳舞引誘皇上那一幕。

但是理想和現實相差巨大,皇上雖坐擁江山,可葉麗莎在他身上體會到的,只有蒼老無力,哪怕他成熟博學,待她也算溫柔。

可葉麗莎心裏有人,還是得不到的那種,哪怕眼前擺著的菜肴不算差,可她就喜歡調在眼前的胡蘿蔔,那些入口的就顯得寡淡無味。

“聽著,這是你自己選的路,爬著你也要走完。除非北魏的鐵蹄踏進望京,否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去了。不過我想,有你的幫助,遲早有一日,父王會坐在那個位置。”葉利揚見她安靜下來,再次加重了語氣警告她,讓她不要又非分之想。

“你得籠絡住大燁皇帝的心,這後宮裏庭院深深,你受寵就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以後連沖著宮女發脾氣都要小心。”

葉麗莎見他越說越過分,轉頭看看那些受氣的宮女,瞬間洩氣。

“連發脾氣都不行,這分明就是坐牢,我不要——”她還是不滿意。

“你不要也得要,別惹父王生氣,母親還盼著你給她寫信呢。”

葉利揚沒了耐心,直接把母親拉出來當擋箭牌,瞬間葉麗莎就閉嘴了。

“還有,別想著勾搭程亭鈺,以後你離那個病秧子遠一點,我想這後宮裏有無數妃嬪希望你和外男有染,這樣就可以把你打入冷宮了。若你能和武鳴扯上關系,讓皇上砍了他,才算你有本事!”

葉利揚臨走之前,還不忘掐斷她的夢想。

葉麗莎聽到他最後幾句話,忍不住嗤笑出聲,顯然是明白他打什麽算盤。

“皇上若是因此把武鳴砍了,那我也活不了,我可沒那麽傻。”她悄悄翻了個白眼。

武鳴死了,北疆的頂梁柱就倒了,群龍無首,北魏大舉入侵大燁,可這和她有什麽關系,她那時候也死了,什麽榮華富貴都享受不到,她才不幹這種丟命不討好的蠢事兒呢。

***

皇上很寵愛這位新晉的麗妃,她進宮之後,幾乎日日宿在她的寢宮,哪怕貴妃一直提醒雨露均沾,皇上也依舊我行我素。

皇上這個年紀,既沒太後壓在頭上,皇後早逝,唯有貴妃能夠勸解一二。

可是皇上根本不會聽,貴妃制不住他,就只好從麗妃出手,直接把麗妃叫過去訓斥。

連續幾次訓斥過後,皇上不樂意了,不過他深谙後宮規則,若是擺在明面上說他對貴妃訓斥麗妃不滿的話,那朝堂的奏折又要淹了,痛斥紅顏禍水,寵妃禍國這些。

皇上去了貴妃寢殿,只字不提麗妃,但是對貴妃的禮儀橫挑鼻子豎挑眼,從宮殿擺設,到貴妃身上的穿戴,包括伺候她的宮人,哪裏逾矩了,哪裏僭越了。

他一點點全都摳出來,幾句輕飄飄的話落下之後,貴妃臉色都變了,僭越一事原本就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就是沒註意,下次改過來便是。

往大了說,那就是懷著不臣之心,明明只是貴妃,卻用了皇後才能用的東西,野心不小。

皇上只用了一頓晚膳,都沒留宿,直接離開了貴妃寢殿。

好在當晚他沒有找葉麗莎,而是獨自就寢。

貴妃完全沒時間管麗妃專寵一事,等她處理完僭越一事,二次找麗妃約談,態度已經溫和了許多,原本以權壓人的態度不見了,變得溫和可親,還是一副逼不得已的樣子。

只可惜葉麗莎根本不買賬,畢竟貴妃是五公主的生母,這仇恨在呢。

她不僅不聽話,還到皇上面前哭訴,皇上哄完她之後,又去貴妃那裏挑刺。

這一番鬧騰過後,貴妃也不敢再找茬了,一時之間麗妃風頭無倆。

後宮這狀態,也算是給前朝探路了,皇上的態度大家都明白,沒人在這時候觸黴頭,皇上都上頭了,這會兒上諫說一些難聽話,除了惹惱皇上,什麽事情都辦不成。

眾人形成了無言的默契,沒關系,皇上年紀也大了,一時貪歡很正常,誰都想嘗嘗鮮。

等這陣子新鮮感過去了,皇上估計也力不從心了,就會膩了她,到時候再上諫,就能名正言順地讓皇上遠離麗妃了。

可惜,他們想得挺好,現實正相反,皇上一日比一日喜歡麗妃,甚至還傳出消息來,皇上讓太醫們給他研制了助興的丸藥,就為了和麗妃春風幾度。

局勢緊張起來,眾臣此刻已經意識到,這個北魏公主當真是禍國妖妃,她不僅讓這個年紀的皇上癡迷於她,甚至面對北魏和談的時候,皇上的態度也不強硬了,甚至還會替麗妃考慮,簡直像是被人下了蠱一樣。

為了緩和這緊張的氛圍,皇上下令進行冬獵,望京城不少官員都收到了帖子,這次冬獵是要帶上家眷的,而且為期五日,顯然準備得十分盛大。

冬天大部分動物都會冬眠,不過皇家獵場常年圈養動物,對於一些大型食肉動物洞穴在哪裏,他們都是清楚的,實在不行就從養的那堆裏面放出一些,總歸得讓皇上盡興而歸。

溫明蘊坐在銅鏡前梳妝,她從首飾盒裏挑了一對耳墜,紅楓立刻拿起給她戴上。

“這次冬獵你不去?”她輕聲詢問。

程亭鈺正躺在床上,手撐著下巴,安靜地看她梳妝,聽到她問,立刻揮手讓伺候的人下去。

“到時候影十三替我去。實際上我不想你去,這次冬獵時機太巧了,有人早就摩拳擦掌想要借機生事,只怕不得太平。”男人壓低了嗓音,表情嚴肅,顯然事態嚴重。

“那我便不去?”她在首飾盒裏挑手鐲,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

“你分明就是想去,想去便去。這麽大的熱鬧,你若是不瞧,肯定後悔。況且我也知曉成日縮在後宅無趣,你再等等,把北魏這幫人處理了,我就帶你離開這困人的地方。”程亭鈺走下床,伸手與她一同挑首飾。

溫明蘊微微一楞,立刻轉頭看他。

“你要帶我離開望京?”

男人伸手放在唇間,做出了個“噓”的動作:“暫時還是秘密,只有你一個人知曉,帶你去騎馬浪跡天涯,爬上山頂看星星,淌過溪流摘果子,與朝陽同起,和明月起舞,做一對快活的野鴛鴦。”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亮晶晶的,像是盛滿了繁星,面帶笑意,讓人沈迷。

溫明蘊一時聽入迷了,沈浸在他描繪的美好場景裏,仿佛此刻她已經坐在高高的山頂上,一擡頭便是漫天繁星。

天知道她被困在這望京城有多久了,哪怕她穿過來的條件已經很好了,可是受時代限制,作為千金小姐,她最遠就只能去京郊的溫泉莊子,其餘地方是別想了。

星星月亮也能看,不過卻是自己院子裏的小小一方天地,坐在石凳上擡頭看,就仿佛井底之蛙,看到的天空就這麽大。

他描述的場景,讓她無比心動。

“什麽野鴛鴦?我們又不是偷情,三媒六娉皆有,難道你還存了其他的花花腸子?”溫明蘊偏頭看他,眉頭輕輕挑起,細細打量。

“我是在試探夫人,就怕你跑了,不跟我走。”程亭鈺挑出一支珠釵,將她發間原本戴好的那支摘下,重新換上他挑的。

“這支比翼雙飛玉釵更適合你。”

“冬獵期間,千萬小心,跟緊五公主。如果對上葉麗莎,能跑就跑,不要和她在一起,免得被誤傷。”程亭鈺替她理好雲鬢,輕聲附在她耳邊說道。

溫明蘊點了點頭,表示知曉。

只是她的耳垂一熱,男人已經張口咬住了她的耳側,溫明蘊只覺得耳朵一燙,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湧,瞬間敏感起來。

她連忙擡手,把自己的耳朵奪回來。

“不要瞎咬,餓了自己去找吃的!”溫明蘊沒好氣地道。

她都不敢擡頭看,否則一定會被笑得,此刻她的面皮發燙,臉上肯定是紅彤彤一片。

程亭鈺輕笑出聲:“我不餓,只是試探一下,夫人的耳朵很敏感呢,一碰就會紅。”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活脫脫像個老流氓。

溫明蘊瞬間舉手捶他,程亭鈺立刻抓住她的手腕,順著她的力道轉了一圈,直接將她轉進了自己的懷裏,逮著她的紅唇便親了上去。

她想掙紮反抗,但是男人十分上道地擡手,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攻擊他新找到的敏感點,瞬間溫明蘊就覺得熱血湧上頭。

掙紮在他的唇舌攻占之下,消失於無形,氣氛逐漸升溫,她不僅擡手勾住他的脖頸,男人則懶上她的纖腰。

明明還是冰冷的寒冬清晨,室內卻像是著了火一般,要將四周都點燃。

“爹。”外面傳來程晏急切的叫聲。

屋內旖旎的氛圍瞬間消失殆盡,溫明蘊一把推開他。

“少爺,您等等,奴婢去通傳。”紅楓顯然在阻攔。

程晏遲疑片刻,原本因為有急事,想要不管不顧地闖進來,畢竟他之前可是連書房都直接闖的。

但是這裏是溫明蘊的院子,他又想起之前程亭鈺和溫明蘊滾在一起的畫面,雖然那是溫明蘊戲耍他的,但是那副畫面在少年弱小的心靈裏,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紅楓以為攔不住他,萬萬沒想到,小少爺竟然只是恍惚片刻,就站在原地等著,還透著幾分乖巧的意味。

“大爺,夫人。”紅楓走進去,剛想開口通傳,就見程亭鈺沖著她揮揮手。

“讓他進來。”

程晏走進來的時候,屋內燃著炭盆,熏得人暈頭轉向,空氣裏還夾雜著一股甜香,讓人心情愉悅。

程亭鈺披著外袍,並沒有規矩地穿好,手裏拿著一把折扇轉著。

溫明蘊則坐在梳妝臺前,對著銅鏡理雲鬢。

這兩人明明離得很遠,但是程晏依然覺得別扭,像是透著一股黏黏糊糊的感覺。

“來做什麽,說話,別四處亂看!”程亭鈺心頭不順,任誰好事被打攪了,心情都不會太好。

而這小混賬進屋之後,也不開口說話,視線始終在他們夫妻倆身上掃視著,透著一股做賊的心虛感。

“我哪有亂看,這裏有什麽東西是我不能看的?”他梗著脖子道。

程亭鈺立刻半開扇子,敲在他的額頭上:“有事情快說。”

“冬獵帶我去吧。”

他還是不會婉轉,一開口就直奔主題。

不過見到親爹面色不虞,看向他的眼神裏也透著不善,程晏那幾乎生銹的小腦瓜,瞬間運轉了起來,直接放軟了聲音。

“這次的冬獵肯定很熱鬧,我也一直沒出門,都快憋出毛病了,爹,你讓我出門散散心吧?”

他的態度軟和了幾分,哼哼唧唧的,乍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沒讓你不出門,你可以去找你的狐朋狗友一起戲耍。冬獵乃是皇上定的,世家貴胄遍地走,出了帳篷就能撞上個皇親國戚,就你這性子,一言不合給人家腦袋上開個瓢。你爹我現在兩袖清風,一介草民,錢權皆無。我是嫌命長,帶你過去?”

程亭鈺並不買他的賬,有理有據地拒絕他。

程晏眨眨眼,擡手指著溫明蘊:“那你為何能帶她去?她惹的禍不比我少。”

“誰說的?我只惹你,從來不惹禍。在外我一向克己守禮,既沒把大理寺惹來,也沒讓錦衣衛壓回來,你自己不能去不要托別人下水。”溫明蘊沒好氣地道。

這小兔崽子,就是看見她能去,所以心頭不快。

程晏一聽她提起自己的黑歷史,頓時有些氣短,但是讓他就這麽放棄,又著實不甘心,最後沒法子,只能把諺語拿出來當擋箭牌。

“果然老話說得不假,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他這話一出,溫明蘊二人同時楞了一下,這還是程晏第一次說這種話。

要知道他之前連溫明蘊的後娘身份都不承認,更何況說這個話,簡直堪比拿刀架在脖子上。

“既然你知道老話說得對,那還等著做什麽,回去吧。”程亭鈺毫不客氣地道。

程晏的眉頭緊緊皺起,忍不住暴躁,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呢。

他這分明是激將法,按理來說,也該是程亭鈺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後爹,讓他跟著去啊,這怎麽根本就不上套?

程晏的臉色都憋紅了,顯然是有一肚子牢騷想發,但是又覺得說出來就輸了。

“你別逗他了,他好不容易想出這麽個激將法,你還不上套,他這花生米大的腦仁,可不支持相處第二個法子了。別想了,乖兒子,再想你得把腦子燒了。”溫明蘊看見他這副吭哧吭哧的憋屈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

程晏一聽這話,臉色更加難看了。

“誰腦子花生米大,我看你還芝麻粒大呢!爹,你看她說話這麽難聽,出門撞見個權勢滔天的達官顯貴,被她這麽一說,準得生氣,她比我還能惹禍呢!”程晏像是抓住了什麽把柄一樣,立刻據理力爭。

“她哪怕沒腦子,我也願意帶上。你都十四歲了,還離不開父母的懷抱嗎?”程亭鈺慢條斯理地道。

特別是後半句話,對於急著證明自己長大的程晏來說,簡直是一種羞辱和挑釁。

溫明蘊打了個響指,“少年人,你到現在還沒看明白,該求誰帶你去嗎?你爹鐵石心腸,眼界放得長遠一些。”

“我求他不行,難不成要求你?”程晏沒好氣地道。

“為什麽不求我呢?我能帶你去,不過你得拿出態度來。”溫明蘊反問道。

程晏原本沒放在心上,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態,但是見她此刻表情認真,完全不像是逗他玩兒的樣子,瞬間就怔住了。

“你真能帶我去,不騙我不為難我?”

“我從來沒有為難過你,每次都是你先出昏招,我才被迫反擊的,別把我說得像一個壞女人。”溫明蘊替自己正名。

“那要我什麽態度,你才肯帶我去?”他明顯心動了,但是總又按捺不住內心對她的警惕,追問道:“不會要我跪下給你磕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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