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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 黑鍋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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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兩人雖然成了夫妻,但是為了方便診脈,仍然是分別躺在兩間房裏。

姜院判駕輕就熟地去診脈,果然兩人的脈象很像,那股半死不活的狀態也大差不差,這也讓他更加確定了,這兩人與師兄絕對關系匪淺。

他已經知道,溫明蘊是師兄的徒弟,只是這程亭鈺又算怎麽回事兒呢?

“姜院判,人如何了?”程國公小心地陪在旁邊,直到診脈結束,他才敢開口。

姜院判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須,並未說話,只是不停地搖頭嘆息。

程國公一瞧他這副模樣,當場心就涼了。

這可是他唯一的希望了,連醫術最高超的姜院判都表示沒救了,那程國公府只有等著皇上發落了。

“姜院判,情況究竟如何了,您給句準話啊。”程國公不死心,立刻出聲詢問。

“情況不妙,通知溫家了嗎?”

“未曾,這還沒定數,我就想等有確切結果了,再通知親家。”

程國公這話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不甘心,覺得這兩人還能救過來,那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根本不敢往溫家透露一點風聲。

“國公爺,我勸你還是盡早去知會一聲,溫家把三姑娘看得跟眼珠子似的。你這會兒不讓溫家人見她一面,難不成真等了咽氣之後再叫他們過來,溫大人能把你們國公府的屋頂給掀了。”姜院判故作好心地提醒。

“是,我這就讓人通知。亭鈺和孫媳婦還有得救嗎?”

“我只能說還有一口氣在,肯定要試試的,但是能不能救過來,就得看命了。”姜院判搖頭嘆氣,看向國公爺的眼神裏充滿了憐憫,似乎已經看到程國公未來悲慘的生活。

程國公一聽他說要試試,心裏又隱隱生起了幾分希望,好話一籮筐地往外甩。

姜院判拿著藥箱,裝模作樣地在兩個房間來回走動,要了不少盆熱水。

端進去的時候,都是清澈見底的水,等端出來卻是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甚至顏色都已經紅到發黑了。

光這一盆盆水端出來,程家人就嚇得面色慘白。

程世子夫人連連吸氣,忍不住道:“這比我當初生孩子難產,還嚇人。”

怎麽可能不嚇人,姜院判正經事兒沒做,來一盆水放幾顆他做的藥丸。

雖說他在這方面不如師兄,但還是能唬唬人的。

那幾盆水紅到發黑的,就是藥丸一次性放得太多,顏色都變重了。

等房間裏只剩下她的貼身丫鬟和姜院判時,溫明蘊才睜開眼。

紅楓很有眼色地遞上紙筆過來,讓他二人交流。

【醒了?你總是用這招,小心不靈了。】

姜院判大筆一揮,就開始寫字遞了過去。

溫明蘊撇嘴,眼神裏充滿了不屑:【怎麽可能不靈,我有師父的靈丹妙藥在手,除了師叔你,還沒有人能看破呢。】

姜院判:【若是我不在,其他大夫真當你們要死了,到時候你可如何收場?也不怕被人直接穿上壽衣,送進棺材裏?】

溫明蘊撇嘴輕笑,不僅不害怕,甚至臉上露出幾分興味的神色來,似乎覺得很有趣。

【還有這種好事兒呢!等半夜我從棺材裏爬出來,就挨個到他們床頭站著,披頭散發地讓他們償命。】

姜院判設想了一下畫面,頓時抽了抽嘴角,只覺得這種事情,她真能幹出來。

【你不問問麗嘉你夫君的死活?】

溫明蘊看著這句話,擡頭與姜院判對視,揚了揚眉頭,寫下:【問你就會說真話嗎?】

她斟酌了片刻之後,又寫下第二句話:【上次你可是騙了我。】

姜院判看到這兩句話之後,沒有再寫字,只是將這些紙撕碎,丟進了火盆裏。

火盆正是他之前讓程家準備的,反正他說治病救人,那必然是要什麽給什麽的。

溫博翰來得很快,馬車還沒停穩,他就跳了下來,都不等國公府門房通傳,他就直接推開人一路往前廳走。

“姓程的,我女兒女婿呢?”

他走上前,看到程國公時,當下咬牙切齒,最終還是沒對著他動手。

按照輩分,溫明蘊喊程國公祖父,溫博翰比他矮了一輩。

要說程家也真是磕磣,四世同堂本該是人才濟濟,欣欣向榮,偏偏他們家有才之士倒是早死了,只剩下個空殼子,還有一群蛀蟲。

程國公知道溫博翰難纏,不敢正面與他起沖突,就對二兒子使了個眼色,程世子沒辦法,只好頂著一身剛挨過打的狼狽上前。

“溫大人莫著急,姜院判正在裏面診治,如今還沒有大礙。”

“放你的屁,你是睜眼瞎還是當我蠢呢。姜院判都來了,你跟我說沒大礙。要是待會兒有大礙了,你是準備替他倆償命,還是給我磕頭謝罪啊?”溫博翰一見程世子出來,頓時就進入了戰備狀態。

好家夥,終於來了個同輩人。

老子不懟死你,都不配姓溫。

溫博翰一上來就超強輸出,而且還飆臟話了,直接把程世子給聽楞了。

他們這些文人不是最喜歡不帶臟字的罵人嗎?

程世子還準備到時候就裝聽不懂,發揮一下厚臉皮精神,可是溫博翰一來就這麽整,著實有些發懵。

“我——”

“別你了,就你這老瓜菜的年紀,哪及我閨女風華正茂,你一個償命都不夠!”

“你們程國公府真可笑,把扶不上墻的爛泥當塊寶,卻把我女婿那樣的寶貝當爛泥踩在腳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跟你們姓程的做親家。為國為民的本事沒有,欺負小輩兒倒是一個頂倆,明知他二人身子不好,還一大家子圍坐一起,連新媳婦敬茶都要給臉色看。”

溫博翰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突突一通輸出,聽得程家人腦瓜子嗡嗡的。

親娘哎,幸好每天上朝都有九五之尊在上面坐著,臣子們都不敢說臟話,哪怕罵人也得繞個十八圈,否則就是殿前失儀。

這要是開放臟字的話,溫博翰得是其中的佼佼者吧?

“溫大人,你別著急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程國公連忙開口,想要壓他一頭,讓他口下留情。

但是溫博翰明顯處於激動的狀態,別說程國公開口,哪怕皇上在場,他也能當著皇上的面開罵。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啊?程國公府仗著程將軍一去,女婿又體弱,大房無人能當頂梁柱,你們二房二話不說就騎到人家脖子上拉屎拉尿。如今還要牽扯我女兒!啊,你們是長輩,給臉色看,小女也不能如何,但是為何要把小夫妻兩口子逼到喪命?”

“我只聽過喪事喜辦的,好家夥,你們給來個喜事喪辦。你們程家還是人嗎?啊,詩書禮儀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吧?不對,狗都比你們懂得什麽叫禮義廉恥!”

溫博翰越罵越激情,話也越來越難聽。

程世子完全頂不住,連連後退。

雖然溫博翰連一絲動手的傾向都沒有,但程世子還是害怕,總覺得這些侮辱的話,比直接揍他還讓他臉疼。

“溫博翰,這裏是國公府,先帝親自寫下的牌匾,你看清楚地方再撒野!”程國公終究是忍不住了。

這已經是被人指著鼻子罵了,再忍下去,他就成了笑柄。

溫博翰絲毫不懼,甚至冷笑連連,“先帝寫下這牌匾時,看到的是你程家滿門良將,替大燁守衛邊疆,國公爺,如今你瞧瞧這府裏還有當初的幾分殊榮?你程家最後一名良將,已然離世,他留下的獨子,卻在成親當日被你們逼得等死,他留下的長孫,是全望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這種事情,你們程家敢做,卻不敢讓人說嗎?”

“你都把祖上的榮光搬出來了,我也不與你多費口舌。反正日後你去了,自有你們程家的祖宗教訓。但是今日我是替小女來討公道的,她嫁到你們程國公府,可是皇上賜下的聖旨,卻在敬茶當日吐血昏死,這事兒沒完。青立。”

溫博翰沖著身後喊了一句,溫青立馬上回答:“爹,我在。”

“把棺材擡進來!”

他話音剛落,就見溫青立領著一群人進來,他懷裏抱著一塊無字牌位,身後還有一口四人擡著的好棺材。

“聽說你們今日,硬要讓我姑娘拜牌位,哪怕姑爺親自說話,都不好使。畢竟老祖宗傳下的規矩,你們如此堅決,我也能理解。不過將心比心,若是我姑娘就這麽去了,當時逼迫她拜牌位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也都來拜拜她的。”溫博翰邊說,邊伸手摸了一下牌位。

這塊牌位雖然沒寫名字,但是大家知道這是給溫明蘊準備的。

從牌位到棺材,全都是好木頭打造,而且看起來就是早已備下。

顯然溫家人隨時做好了準備,迎接溫明蘊的死亡。

這在古人眼裏是十分不吉利的,明明她還這麽年輕,哪怕病重家裏有所準備,也不可能大剌剌地直接擡出來,這還是很避諱的。

偏偏溫家人不僅光明正大地擡來了,甚至看著溫博翰這樣子,還要以此大做文章,逼得程國公府全家人拜她的牌位。

“親家,這就不對了吧。我們都是長輩,怎麽可能拜晚輩的牌位,就你這還是禮部侍郎呢,禮儀是怎麽學的?”程世子夫人終於忍不住了,立刻大聲地反駁,當然最後一句話還是壓低了聲音。

“長輩?你也有臉說這話,有哪家的長輩把小輩給逼死了?一群殺人犯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程世子夫人倒是提醒我了,到時候光拜牌位怎麽能行,我要讓你們家償命!”溫博翰說到後面,幾乎一字一頓,語氣那是相當的兇狠。

程世子夫人對上他陰郁的眼神,瞬間被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與他對視。

屋內,姜院判又重新找了紙出來寫字:【你爹簡直唱作俱佳。】

溫明蘊輕笑,毫不客氣地回寫:【比我還差點兒。】

姜院判忍不住嘖嘴,誰家攤上這對父女,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程國公府新媳婦敬茶,結果夫妻倆被長輩們逼迫得昏迷不醒,這事兒根本瞞不住,甚至鬧得相當熱鬧。

溫家父子倆輪流來鬧,空棺材和無字牌位就擺在國公府前院正中間,誰來說話都不好使。

就這,兩人還沒耽誤輪值,該上朝上朝,等下班了就過來看著。

到了睡覺的點兒,再回溫府去就寢,兩家住得近,擡擡腳的事情。

而第二天,被女鬼嚇到發燒的程晏,滿血覆活了。

他顧不上求女鬼放過他,去校場拿上紅纓槍就飛奔去前院,大鬧特鬧。

當天溫博翰下值之後,趕往國公府的時候,還在想今日又要多費口舌了,他昨天發揮得有點太好,嗓子都快喊啞了,也不知道能撐幾日。

結果剛走進去,就見程晏猶如猛虎下山,追著程世子在甩槍,舞得那叫一個虎虎生威。

“每次都躲在女人背後坐享其成,這回欺負我爹有你吧?我早說過,一槍戳死你,什麽屁事兒都沒了,偏偏總有人阻攔。這回我看誰敢攔,我在替父報仇!”

程晏耍得不錯,那一槍拍下來,直接就是對準了程世子的腦袋。

程家祖上乃是武將出身,每個程家的男人都會習武,程世子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和大哥相比,完全爛泥扶不上墻,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

程晏雖然也沒上過戰場,但是他初生牛犢不怕虎,氣勢逼人,程世子明顯被他壓著打。

眼看這一棍子下來,程世子的腦袋就會變成摔碎的西瓜,周圍人尖叫連連,忽然程世子的左腿一軟,整個人跪了下去,正好躲開了這驚險一擊。

“嗷嗷嗷——”程世子倒下之後,卻雙手抱住左腿,似乎那條腿遭受重擊一般。

程國公也趕到了,連忙讓侍衛攔下程晏,才算救下程世子的小命。

溫博翰看完了全程,心底默默評價程晏:這混世魔王看起來就腦子不太好使的樣子,這種人最適合沖鋒陷陣被當槍使,等以後用完就扔,都不怕他反咬,畢竟這智商也做不出什麽高級反擊。

而程晏在看完他一通輸出,舌戰所有程家人之後,也在心裏默默點評:唔,這小老頭兒雖然酸裏酸氣的,還看著就氣人,但是那張嘴挺好使,到時候打嘴仗的時候讓他沖鋒陷陣,等用完甩一棍子就能解決,畢竟是後娘的親爹,堅決用完就丟。

一老一少的腦回路,在此時竟然不謀而合,甚至對彼此的評價也一模一樣,那就是:好用的炮灰。

程國公府鬧成這樣,皇上自然也有所耳聞,他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困住五公主,不讓她有機會插手,否則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另一件事就是把姜院判招過來問話,畢竟是他下的賜婚聖旨,程國公府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那絕對少不了重罰。

雖然程國公府每日都比菜市場還熱鬧,可是局面竟然陷入了詭異的平衡之中,大家都在等一個塵埃落定。

溫明蘊實在是躺不住了,每日連開口說話都不敢,哪怕用文字交流,還得想方設法地毀屍滅跡,就怕露餡,後背都快生瘡了。

最終她先熬不住,睜開了眼。

而她清醒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程亭鈺也睜開眼,夫妻倆一前一後跟說好了似的。

他們剛清醒,自然是要應付人的,還好程晏充分發揮自己混賬的屬性,把程家人都攆走,不許他們踏進一步。

他轉頭去看父親,而陳婕也來了,和溫博翰一起去探望溫明蘊。

“親家,真是菩薩保佑,亭鈺和侄兒媳都醒了過來,只是耽誤了三朝回門,等他們把身體養好,一定補上。”程世子哪怕見到溫博翰就心裏發怵,這種時候仍然得硬著頭皮過來。

溫博翰一瞧見他,就沒個好臉色,冷哼一聲,並不搭理他。

“親家,我們這些當長輩的,已經知道錯了,日後絕對不再提拜秦氏牌位之事。你看這棺材和那無字牌位是不是也該擡回去了?擺在正中間著實不好看吶!”

“再怎麽不好看,也比你們程家人做出來的醜事好看吧?你們家人的記性可是出了名的差,程將軍當年屍骨未寒,你們就急著爭世子之位。我若是把棺材擡走了,轉天你們是不是就忘了自己說過什麽?”溫博翰那是真的很懂打人打臉的道理。

他把程將軍搬出來之後,程世子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垮下去了。

拿優秀的大哥出來嘲諷他,這是程世子的逆鱗,誰說他都要翻臉。

可是這次程家真的不占理,再有宮裏已經傳出風聲,皇上想對他們動手,幾乎把程世子的膽都嚇破了,這會兒哪怕溫博翰踩在他的臉上,他也屁話不敢說。

“不會了,我跟你保證,我們二房絕對只字不提拜牌位這事兒。若是提,就讓我以後生出來的兒子做不成男人。”程世子立刻賭咒發誓。

溫博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俗話說得好,禍不及子孫,我不是那麽惡毒的人。程世子也別拿兒子賭咒,就拿你自己好了。若是你們二房違約,你子孫根盡斷,下輩子投胎當太監。”

他這話說完,也不管程世子是什麽表情,直接揚聲吩咐人把棺材擡走。

“程國公,小女就交在你們國公府了,她身子不好,若是犯了什麽錯,你盡管找我,讓我來教訓她。你們還是不要動她,免得到時候真說不清楚,是她舊疾覆發,還是被你們逼死的。”

臨走前,溫博翰還不忘甩下幾句警告的話,才攜夫人離開。

程世子夫人之前大氣都不敢喘,直到他走了,才忍不住擡手拍拍胸口,不耐煩地道:“乖乖,人家嫁閨女,都是巴結著婆家,生怕婆家給女兒穿小鞋。他們溫家倒好,跟瘋狗似的,也不怕報應在他閨女身上。”

“你閉嘴,侄兒媳的事情不許再插手,否則你就回娘家住!”

程世子正憋著一團火氣,正好世子夫人撞上來,讓他有了發洩口。

夜晚,夫妻倆坐在床上,開始算賬。

“你維護我,不讓我拜牌位一事,我很感激,十兩夠不夠?”她摸出十兩銀子,放在手掌間把玩。

程亭鈺瞇了瞇眼,慢吞吞地道:“我在國公府一直是扮豬吃老虎的,如今這般反抗,只怕要引起二叔更多的戒備,還有祖父本來就對我十分不喜,以後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了。”

他邊說邊幽幽嘆了口氣。

男人微低著頭,不與她對視,似乎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一面。

溫明蘊咋舌,又來了,大老遠就聞到他的茶味兒了。

哪怕明知他在賣慘,她還是大氣地換了更重的銀子。

“五十兩,總行了吧?”

雖然如今在討價還價,但是當時他跳出來維護她的那一刻,還是很窩心的。

她直接將銀子扔進他的懷裏,完全不容置疑。

程亭鈺微微一怔,拿起銀子之後,卻塞回了她的手裏。

“還不夠?你不要獅子大開口啊。”她不滿地皺著眉頭。

“不是不夠,而是不要你銀子。這本來就是你不該承受的。”

“國公夫人這些年,每回拜我祖母的牌位,都面無表情,雖然努力不外露情緒,可是每到那個時候,她必然是吃不下晚膳的。她恨她痛苦她深受屈辱,這個府裏大半的人都能看出來。我不會讓你也承受這樣的折磨,只不過對著牌位拜一拜而已,說起來簡單,但是每拜一次,都是一種不快的累積。”

“你是我花了那麽多銀子才請來的人,不止是我的妻子,還是逆子的先生。憑什麽要受這樣的苦楚呢?”

男人邊說邊擡手撐起下巴,歪頭看著她。

燭光映照下,讓他那張臉看起來更加俊秀無雙,精致得讓人恍惚。

溫明蘊眨眨眼,臉上的笑意怎麽都掩蓋不住。

“啊,夫君說的話真動聽。我雖然自私,但卻也會將心比心。我的確與秦氏毫無瓜葛,不過夫君既然娶了新婦,你之後還是給秦氏上柱香吧。”她的語氣輕柔又堅定。

她很讚同程亭鈺之前的話,男人娶了新妻子,為何要新婦去拜亡妻,而不是他自己拜。

“會的。”他低垂著眼瞼,遮住眼眸裏的神色。

溫明蘊也不糾纏,直接岔開話題:“既然你不要這錢,那就算了。”

她正要把錢丟回去,忽然手腕再次被握住了。

“賬還沒算完。”

“嗯?還有什麽賬?吐血兩人都有份,應該不用付給你錢吧?”溫明蘊不解。

男人點頭:“我和你之間沒有賬,但是程晏有。”

“哈?他和我之間有什麽賬要算?我之前裝鬼嚇唬他,你不是還保證隨便我玩兒,玩死了算你頭上!”

“女鬼是你在教育他,自然不能要你的錢。但是你讓他背了這麽多黑鍋,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雖說他那爛名聲都從街頭臭到巷尾了,但是辛苦費總不能少了吧?你不會不給他工錢吧?”程亭鈺說得頭頭是道。

“這不是你出的主意嗎?把臟水潑到他頭上,還沒人質疑。而且你還親自示範,讓他背了更多的黑鍋。”溫明蘊大為不解。

“的確,不過我養了他,不僅要忍受他的愚蠢,還費心費力地給他請先生,並且花了大半積蓄給他交學費,我讓他背黑鍋那是他在還債。夫人給他潑臟水,還不給錢的話,似乎站不住腳呢!”男人有理有據地解釋。

最後一句話的“呢”,簡直茶味滿滿。

溫明蘊手指著他,半天沒說出來話,這男人是故意的,絕對就是想坑她的錢!

作者有話說:

溫博翰:都說了,嫁女不要嫁遠,來罵人都方便。

程晏:怎麽我又覺得冷了,肯定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應該不是女鬼來了吧?【害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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