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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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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景煜早就把自己一時皮挖下的這個坑給忘在了腦後,本來是想著看容泠吃醋,看她跟自己撒嬌鬧脾氣的,結果脾氣是鬧了,撒嬌卻是完全沒有。

並且這脾氣鬧得堅決果斷,一點解釋的機會都沒留給自己。再加上前幾日段玥的事,祁景煜單方面地與她和好如初,把這事忘得一幹二凈,還以為她是因為自己逗她惹她才生氣的。

祁景煜心想,幸好今日問了個清楚,不然……

他不動聲色地思索了一下,怎樣才能好好地把人哄回來,讓自己今晚不至於被拒之門外,緩緩地開口:“你是說那次?不說我都忘了,我沒碰過她,怎麽,吃醋了?”

語氣自然,輕描淡寫一般地直言真相、直擊重點,祁景煜覺得很完美。

然而,局面卻不像他想象中那樣,容泠擡眸看著他,小嘴微張,一半驚訝,一半……似乎有點不悅?

嗯?我說錯了什麽?祁景煜心頭又一緊。

“忘了?”容泠覺得自己這幾日試探性的鬧脾氣簡直是對牛彈琴,一點都沒到點上。而且他既然忘了,語氣還那麽輕浮,便是說明他根本沒在意過這件事,果然,身為皇帝,手握至高無上的權柄,根本不會在意她在想些什麽。

容泠咬著嘴唇,神色有些落寞,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說不定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皇上根本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不過是當作一個有趣的玩物,隨手逗弄逗弄罷了。

這樣患得患失的自己,真是矯情。容泠閉了閉眼,開始唾棄這樣的自己。

祁景煜見此大感不妙,只覺得自己再不說些什麽挽救一下,容泠對自己的態度就又要凍回去了。明明剛才那句話的重點在於沒有碰她,怎麽到容泠耳裏就變成了忘了這回事?

雖說我好像的確是忘了來著。祁景煜深感無奈。然而,自己挖的坑,還是要自己來填。自己惹的人,更要自己來哄。

祁景煜知道此情此景,說什麽都容易勾起人傷感脆弱的一面,於是,果斷閉上了自己最會踩雷的嘴,伸手一拉,直接把人抱在了懷裏。

“哎”容泠一聲驚呼,毫無防備地撞在了他懷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眼前的整個世界都被他衣服上的紋路占據了。

她小臉“嘭”地一下紅了,像是被煮熟了,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也都被蒸發得幹幹凈凈,再無蹤跡。

他的手搭在她的背上,安撫性地順了順,給了她足夠的緩沖時間,才溫聲開口:“我只是想看看你吃醋的樣子,以後再不會有了。”

容泠僵硬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軟軟地依靠在他身上,頭埋在他懷裏,小聲道:“我只是難以安心。”

怕自己動了心之後,你抽身離去,我沈溺其中,再難回轉。

所以寧願不接近,不嘗試,不動心,安安穩穩地蜷縮在自己的殼中,孤寂了些,卻不會受傷。

前世的經歷到底是在她的心上落下了陰霾,讓她再難輕易地敞開心懷。

祁景煜沒有說話,隨口而出的承諾太過輕浮,他不想這麽敷衍。來日方長,他們有的是時間。

……

相比幽竹軒的溫馨,翠荷殿則是另一番風景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好巧不巧走到我面前摔一跤,是想撞我還是想碰瓷?”阮清蓮退後幾步,俯視著摔倒在地的方常在,咄咄逼人。

“我、我只是不小心,不知怎麽滑了一下,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方常在平日裏唯唯諾諾,但也不是沒脾氣任人欺負的人,阮清蓮不過是跟她一樣無人問津的可憐之人,憑什麽為難她?

“滑?這地上又沒有水,誰走過來都沒有滑,偏偏你滑了一下,還差點摔在我身上?”阮清蓮本就心情不好,聞言更是得理不饒人,“哎喲喲,我看看,這裏正好對這個桌角,要不是我躲得快,是不是現在就被你‘不小心’滑了一下推倒,撞在桌角上害死了?”

方常在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心裏也是害怕,論起伶牙俐齒,她遠遠比不上阮清蓮,額頭上急出了一排汗珠,臉色也漲得通紅,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我從未招惹過你,也從沒有過害人之心,你、你……”方常在急得都要哭了出來。

“哼,諒你也沒這個膽子,我告訴你,別起什麽不該有的心思,我有的是方法弄死你。”阮清蓮見她這副樣子,心裏優越感頓生,昂起頭,不屑道,“鬥不過容泠,我還鬥不過你這麽個貨色嗎?”

阮清蓮轉頭離去,留摔倒在地還沒能爬起來的方常在一個人,一點攙扶的意思都沒有。

方常在盯著她趾高氣揚的背影,垂眸,咬了咬牙,眼裏流露出不甘的恨意。

憑什麽誰都能欺負她?阮清蓮算什麽?她憑什麽?

方常在推開了小宮女想要攙她起來的手,固執地撐著桌腿,站了起來。小宮女第一次看見她這麽陰沈的臉色,嚇得站在一旁,一口氣都不敢出。

阮清蓮卻是一點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她方才也只是欺負欺負人,出口氣,還真不相信方氏那麽個懦弱的女人敢害人,不過,這事說來是意外,利用利用卻也是可以的。

這麽想著,她坐在鏡前,將發簪松散了一點,唇脂抹去,拍了拍臉頰,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想了想,還覺得不夠,揉了揉眼睛,眼角泛紅,泫然欲泣,配上微微散亂的發髻,還真是被欺負了的模樣,又不顯得難看,是最能勾人心疼的模樣。

皇上和容泠都住在幽竹軒,倒也是個好機會。

阮清蓮收起眼裏的得意,醞釀了一下情緒,往幽竹軒而去了。

方常在倚在門邊,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嗤笑一聲,進了屋,在妝奩的暗格裏翻出兩包粉末,想了想,收起了一個,將另一個攥在手裏。

阮清蓮來到幽竹軒前時,已經過去了許久,這行宮這麽大,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搞的,幽竹軒與翠荷殿一個南一個北,還隔了一個湖。

阮清蓮心裏忿忿,只覺得是宮人捧高踩低討好容泠,故意把她們安排在那麽遠的地方,好讓她們見不著皇上。

她抹了抹頭上的汗,緩了緩呼吸,調整了一下表情,“脫力”般撲倒在了門前。

“容姐姐救命!有人要害我!”說著,泣不成聲。

祁景煜剛通過溫柔緩和的方式讓容泠心緒平和下來,正想著趁機偷香幾口,卻被這“淒慘”的一聲給打斷了。

容泠一副被人撞見的羞澀,推開了他,理了理衣裳和發髻,側過身,眼神飄忽。

“嘖,特意把她們安排在那麽遠的地方,還跑來礙眼。”祁景煜心裏不爽,嘆了口氣。

容泠聞言心頭一軟,更是紅了臉,這次不是為差點被人撞見而羞澀,而是為自己無理取鬧的多心臉紅。

祁景煜見此眉梢一動,覺得自己似乎是抓住了一個哄人的方法,不虧。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原來只要“無心”透露自己對她的好,就能把人哄高興?祁景煜躍躍欲試。

然而,見沒有人理她,阮清蓮第二聲吼得比之前還高,一切旖.旎的心思都被她吼了個幹凈。

祁景煜皺眉,小聲嘀咕:“嗓門這麽好?”

容泠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祁景煜攬過她的肩,笑道:“總算肯笑了,還以為你還在跟我生悶氣呢。”

容泠正想反駁,祁景煜卻打斷了她:“走,去看看外面在鬧什麽?”是詢問的語氣。

容泠心裏又一軟,點了點頭,乖巧地被他牽著手。

祁景煜面上不動,心裏暗爽,這招真好用,百試不爽。

容泠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又掉進了祁景煜的套路裏,直到以後被人一語點醒,才氣得牙癢癢。彼時的祁景煜坐在門外,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自己作的死,遲早是要還的。

而如今,祁景煜還是皮得很開心的。

阮清蓮被放了進來,撲倒在容泠面前,哭訴道:“容姐姐,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方、方常在她差點就害死了我。”

“……”容泠無言以對,方常在害她?還沒有說蕭沐和安貴人害她有說服力呢。

阮清蓮卻不管那麽多,添油加醋地將之前方常在滑倒差點令她“撞死”的事說了出來,說到情急之處身體還微微顫抖,表演十分到位。

“容姐姐你就忍心這麽見死不救嗎?”阮清蓮見容泠和祁景煜都毫無所動,心裏急了,“非要等到她們害死我,才肯為我主持公道嗎?”

容泠悄悄瞥了一眼祁景煜,預感此人又要語出驚人,不氣死人不罷休了。

果然,祁景煜理所當然道:“嗯,那就等她們害死你吧,朕一定替你處置她們。”

阮清蓮楞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容泠憋著笑,打發了她。卻沒想到,晚上還真出了事。

“主子,阮常在和方常在一起掉進了湖裏!看見的人說,是方常在推的阮常在,可是、可是……”青桃有些語無倫次。

“一起掉下去的?你別急,說不定是故意想要洗清罪名,人還好嗎?”容泠還算冷靜。

“可是,是推人的方常在溺亡了。”

容泠頓住,推人的溺亡了,與當年簡直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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