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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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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洋老師,您找我?”年夏快走幾步迎上去。

“開拍之前修改掉所有劇本是我的個人習慣,你不用急,能跟上拍攝節奏就行。”他淺笑叮囑。

“小禾告訴過我了。”年夏脫口而出,轉念一想又有些鄙夷自己:你這不就是變相告訴人家,他多此一舉了嗎?

雖然她並不是瘋狂追星粉,但真近距離和這麽一位有顏有品的大佬相處,她還做不到躲在屏幕後當吃瓜群眾時的淡定。

“那個……我是說……”年夏求生欲猛躥,“我是說您想的很周到。”

“她是想說,她會盡快完成任務的。”何靜這會也跟了上來,摟著年夏的肩,三人同行

“我什麽時候說過?”年夏壓低聲音警告她。

“那你剛剛前前後後看了溫洋修改意見不下三遍,難道不是為了盡快改出來?”何靜裝作無辜,輕飄飄一句:“哦,那可能是我理解錯了!”

“呵呵呵……”隋溫洋被她逗笑:“早點修改完也好,後續還能再作完善。”

“我也這麽覺得。”何靜幸災樂禍。

沒走幾步,有粉絲守在門口找隋溫洋簽字拍照,年夏和何靜自覺閃人了。

兩人乘電梯下樓,年夏恨恨斜了眼何靜:“怎麽就不來一道雷劈死你?”

“天雷勾動地火?”何靜不以為意:“你不是不喜歡隋溫洋嗎?”

“你真能扯!”

“那就說點不扯的。”何靜正色:“風顏有消息了嗎?你這都回國快半個月了,他都抽不出時間跟你見次面嗎?”

一提到風顏,年夏頓時沒了氣焰:“他工作忙。”

“再忙吃頓飯的時間也能擠出來吧?”何靜恨鐵不成鋼:“也就你這種傻女人會信。別回頭把你賣了,還巴巴地幫人數錢呢!”

“再說吧。”

見年夏不想再提,何靜也識趣地閉了嘴。

電梯到了一樓,兩人前腳出門,防火報警器後腳就“嗡嗡嗡……”警鈴大作!

一時間,逗留在一樓的劇組工作人員,記者,粉絲嚇得趕忙慌亂撤離。一群人烏壓壓往出口湧去,堵在旋轉門處,你推我搡,場面尖叫著陷入混亂。

一樓大堂經理打開對講機,緊急安排現場安保,仍是一團烏煙瘴氣。

“怎麽好好的就起火了呢?”何靜拉著年夏也急匆匆沖向門口。

這時,隋溫洋助理小禾逆著人流迎面跑過。

“小禾,裏面著火了。”何靜好心提醒。

“可溫洋老師還在裏面。”小禾滿臉焦急。

“他自己會出來的呀。”何靜分析地頭頭是道:“會場這麽大,你進去找他,萬一走岔了,豈不是白忙活了?”

“我不知道啊!”小禾急得快哭出來了,“溫洋老師肺不好,聞不了煙。現在樓上煙霧這麽濃,我怕他搞不好會暈倒的!”

這個年夏倒是有耳聞,隋溫洋當年就是因為肺不好,才選擇在事業鼎盛時謝幕休養的。

“打電話呢?”年夏問。

“剛剛溫洋老師把弄臟的外套給我了,手機也在我這裏。”小禾急得站不住腳,“不行,我還是得上去找他。”說著,火急火燎地就要往裏沖。

“fuck!”何靜愁眉爆粗口,看看左看看右都是亂哄哄一片,“這時候上哪找人去?”

“分開找。”

年夏快速分析:“我們剛剛和他分開時,他人在十層東區。按小禾講的來看,他應該不會走太遠。而且我早上來的時候,會場北區沒開。這樣,”她當機立斷,“小靜2到4樓,小禾5到7樓,我到8到10樓去看看。以東區為主,實在找不到再擴大到西區和南區。”

一邊說著,三人一邊逆著人流擠上樓。

“找到了電話聯系,”年夏臨走前交代何靜:“要是可以,麻煩你爸爸再找些人來。”

小禾跟在年夏身後一路擠上7樓,淚水在眼眶打轉,“千萬不能有事啊!”

“放心吧,溫洋老師人那麽好,上天會保佑他的。”年夏拍拍她肩膀,一個人繼續往上爬。

看來人真的不能優秀過頭,老天都會嫉妒的!

想到他之前種種正能量傳聞,想到他剛剛種種暖心表現,她忍不住替隋溫洋抱不平:老天,隋溫洋這麽善良優秀的人,你要是敢把他滅了就是暴殄天物,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越往上,人流越稀少,煙霧也越濃密。年夏捂住口鼻,加快爬樓速度。一到十樓,直奔剛剛分別的地方,空空如也。

“溫洋老師?”

“溫洋老師,你在嗎?”

年夏提高嗓門大喊,濃密的煙塵當即嗆得她咳嗽流淚。不行,著火後濃煙上湧,此地不宜久留。

她順著離分別地點最近的樓梯“咚咚咚……”趕往8層。

隋溫洋即使肺再不好,也肯定不會留10樓坐以待斃,所以樓層越低找到他的幾率越大。

途徑9層樓梯口,她強忍著煙霧,又朝裏大喊幾嗓子,“溫洋老師,我是年夏,聽見快回答我——”

回覆她的只有越來越濃密的煙霧氣。

不再停留,年夏拔腳趕往8層。此時8層濃煙已是她上樓時候的兩倍,形勢不容樂觀。

得先去洗手間用濕衣物捂住口鼻,或許他也會這麽想。

這麽一合計,年夏直奔最近的男廁所。

沒錯,男廁所。

然而還沒走幾步,突然停電了!

……

剎那間,空蕩而幽靜的會場裏伸手不見五指。年夏只覺後脊一陣發涼,她忙哆嗦著打開手機手電筒,勉強辨別方向,踱到了男廁所。

而就在她即將推開門時……

“叮叮叮——”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年夏的心臟像是坐了回過山車,“怎麽樣,找到溫洋老師了?”

“還沒。年夏,你趕緊下來!”何靜語氣著急:“現在整座大樓都停電了,情況太危險了……”

“溫洋老師!”年夏欣喜睜大雙眼。

只見男廁所裏,隋溫洋正呼吸艱難地靠坐在洗手臺下面,用濕馬甲捂住了口鼻,逆著光瞇眼費力地看向門口。

“抱歉。”年夏趕忙照向別處。

“怎麽,找到隋溫洋了?!”隔著電話都能聽見何靜的大嗓門。

“我在8樓東區靠近電梯間的男廁所,你趕緊派人過來,溫洋老師身體不樂觀。”

交待好何靜,年夏急忙上前,“溫洋老師?”

他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憔悴極了,臉色蒼白如紙,羸弱的身子只能依靠墻壁勉強支撐。可即便這樣,他仍朝她勉強擠出一絲感激笑意,看得人心疼。

“你別擔心,馬上就來人了。”年夏放柔聲音安慰他,打濕紙巾護好彼此口鼻,“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就好。”

他無力點頭,彎起眼眉看向她,似乎松了口氣,下一秒就倒進了她懷裏。

“溫洋老師?”年夏心一緊。

感受著懷裏人微弱的呼吸,心緒久久難平: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氣質,或許是歲月洗禮後的沈澱,隋溫洋身上總是流轉著一股平易近人的謙和。優雅,低調,沈穩,所有跟他打過交道的導演、演員都如是稱讚。她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和他靠得這麽近,近到能看清他的睫毛,聽清他的心跳。

年夏苦中作樂:這要是被他粉絲知道了,估計唾沫星子都算輕的……

隋溫洋在醫院醒來時,已是下午1點,錯過了前往蘇黎世的班機。

“其他人呢?”隋溫洋醒來第一句。

“何導帶著大家先過去了。他囑咐你先好好休息,等身體好些再過去。”小禾坐在床頭削著蘋果,顯然沒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

“有沒有人受傷?”隋溫洋又補充一句。

“有,但不多。”小禾講蘋果遞給他,“現場安保措施還可以,緊急疏散了大部分人。”

隋溫洋沒接蘋果,拔掉針頭就要下床。

“溫洋老師,你要什麽?”小禾嚇得趕忙攔住他。

“我要去……”

“您要去哪?”年夏拎著兩袋子餐盒走了進來,恰好撞上這一幕:“需要幫忙嗎?”

她因為嗆了煙頭疼,所以也沒急著飛過去。

隋溫洋停下動作,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才退回床上:“沒事了。”

小禾不明所以看著年夏,年夏會心一笑,找來護士從新幫他紮針。

小護士一見是隋溫洋,兩眼冒光,走的時候一步三回頭。

“還有什麽事嗎?”他好脾氣笑問。

“我能跟你要張簽名嗎?”小護士期期艾艾,也明白場合不對。

“不行!”小禾立馬跳出來,“他現在還病著呢!”

“拿紙筆來。”

隋溫洋無視小禾幽怨的小眼神,用紮著針的手揮筆寫下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是草書。

年夏靜靜立在一旁,看他微笑送走護士,心裏五味雜陳。她之前還以小人之心懷疑他的和善都是裝出來的,若是何靜此時也在,肯定不會錯過諷刺她的好機會。

年夏喜素,午飯買的很輕淡,讓小禾這個肉食動物叫苦不疊。不知道是不合胃口還是生病沒胃口,隋溫洋只吃了一點,什麽都沒說。

用過午飯,他就催促小禾訂機票。

“您不再休息幾天了?”頻繁接到小禾求助信號,年夏厚顏詢問。

她和他認識不到一天,哪能輕易左右他的決定?

“不能讓全劇組等我一個。”他雖是笑著,但語氣不容置疑:“小禾,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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