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兮抽出一只手，又抓起自己身前的發絲，將發紅的末梢湊近了卷軸，顏色……是一樣的。

為什麽會這樣……

凰兮抿緊了唇，松開發絲的五指都在顫抖著。

眸光重新落到卷軸上，畫中紅衣絕色人兒的眉眼似乎都在平靜地註視著她。

還有，其腳底下的遠古荒龍，這一刻竟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不免想起了當初在墨幽那裏見到屬於墨予的靈木雕像時自己的反應。

但是很快，凰兮像是突然之間又想到了什麽，突然將手中的卷軸往地上一扔，一腳就踩了上去。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不會是墨予！

再次垂眸看著自己身前的發絲，凰兮的眸光變得急切且覆雜。

她又在屋裏到處翻找著，但是，這簡陋的屋裏又能夠找出來什麽。

不多時，尋找無果的凰兮便頓住自己的腳步。

右手一伸，淩空握住了一把匕首。

這匕首是她先前便存在自己的小彩石裏面的，無比鋒利，也可謂是一把神兵利器，她以前幾乎都沒有用過，而現在，她要用它來……削去自己‘變異’的發絲。

凰兮就像瘋了一樣，抓起自己的頭發，看到變紅的發梢就將其削掉，下手毫不留情，很快，在她所站立的地方周圍，就散落一圈細碎的發絲。

好像只要這樣，就能夠抹去這些不該出現的痕跡一樣。

凰兮的雙唇，幾乎抿成了一道直線。

她是凰兮，她不該是月露，也不該是墨予的，但若是非得是其中一個人，她寧願自己是月露。

只有這樣，她才能夠不與言澈為敵。

自從被召喚而來，所經歷過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在此時一幕幕閃入腦海之中，凰兮的心裏就像被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五味雜陳。

正在這時候，緊閉的屋門突然毫無預兆地被推開，站在最裏面的凰兮手一抖，手中匕首‘鐺’的一聲掉落在地。

她來不及多想，連忙一揮手將散落地面的紅色碎發都拂去，這才一擡眸，看向從屋門口走進來的身影。

言澈進來的時候，正好捕捉到凰兮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之色，垂眸看到她腳邊的匕首，他微微擰眉：“凰兮，你在做什麽？”

聞言，凰兮垂眸看了一眼，故作淡定地將地上的匕首撿起來，看了看說道：“沒做什麽，就是閑來無事，將這幾乎沒有用過的匕首拿出來看看。”

凰兮扯了扯唇角，話鋒一轉，看向言澈反問：“仙尊怎麽過來我這裏都悄無聲息的，若不是因為如此，我的匕首也不會掉落在地了。”

言下之意：被你嚇的。

言澈看著凰兮一臉平靜然而握住匕首的手五指卻緊得指關節發白的模樣，湛藍色眸光微動，意味不明。

視線一轉，落到不遠處地上的卷軸，上面一個清晰的腳印顯而易見。

言澈的瞳孔一縮。

凰兮看著言澈，隨後循著他的目光所向看去，心裏頓時‘咯噔’一跳。

完了！

當初盜來的‘贓物’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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