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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準備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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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連瑾和陶夢阮本能的覺得其中有故事,但人家自己都不想管,他們更沒有那份心去管,點點頭道:“行,你接著說。”

“奴婢的娘怕奴婢懵懵懂懂的讓人算計,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奴婢,”李娘子說著看了司連瑾一眼,心裏有些感嘆,從還沒出生就開始被人算計,能好端端活到現在也實屬不易,“家母說,當年國公夫人在一次宮宴上,對國公爺一見傾心,偏偏那時,國公爺已經定親,而國公夫人才剛剛十三歲。那個時候,國公夫人就對國公爺志在必得,在那之後一步一步結識先夫人,跟先夫人做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陶夢阮聽李娘子平平淡淡的講述,只覺得惡寒了一下,才十三歲的小姑娘,就已經有這份心機和耐心,簡直叫人害怕。而先夫人梅氏,恐怕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用心愛護的小妹妹,從一開始就抱著害死她占據她的位置的心吧!

司連瑾的手微微縮緊,眸光冷沈下來,李娘子卻似乎沒什麽感覺了,大約是自己的生命有了保證,便不怕安氏了,接著說道:“到國公夫人長到十四歲的時候,先夫人有了身孕,國公夫人就有些繃不住了,她年紀還小,若不是先夫人占著國公夫人的位置,也會有別人,何況若是沒有孩子,國公爺講究體面,為先夫人守上三年也是有的。因為這個心思,家母得到的吩咐是害死先夫人,留下世子爺。”

司連瑾一直懷疑安氏,但一直以為安氏想連他一起弄死,只是棋差一招讓他活了下來,沒想到他也是一顆棋子,他能活下來,是因為安氏需要一個嫁入靖國公府的理由。

“國公夫人本想讓先夫人難產而死,世子爺生下來也背上個克母的名聲,沒想到先夫人命大,掙紮著活下來了,於是又吩咐家母在湯藥中動了手腳。先夫人不知有沒有發現她的算計,那藥喝了下去,掙紮了一年多,先夫人就去了,接下來,因為世子爺年幼,國公夫人在先夫人過世一年之後嫁入國公府。家母做了這些事情,自知活不了,國公夫人做事縝密,家母也沒能留下什麽證據,只將這些話告訴我,希望我不再走她的覆轍。”李娘子說到這裏慘淡一笑,道:“家母疼我,可惜賣身契在人家手裏捏著,我哪能逃得出人家的手腕。”

“所以你這麽賣力的到運城來,說是為了你的家人兒女,其實你是想逃走?”陶夢阮沈默片刻,做下人原本就比普通人要難,何況有人看中了你的能力,收買不來,還可以要挾,一張賣身契,就拿捏住了命根子。

“奴婢原想逃,但國公夫人並不信任奴婢,所以安排了人手看著,奴婢逃過一回,出去沒多遠就瞧見有人跟著,只得回來了。”

“看你也是聰明人,怎麽最後弄出這麽拙劣的手段來?”陶夢阮微微皺起眉,雖然似乎都說得過去,但這樣聰明又冷靜的人做出這麽蠢的一個局,就是最大的破綻好嗎。

說到這個,李娘子的臉就扭曲了一回,忍了忍道:“奴婢先前聽說王巡撫在王家過得不大好,他夫人也是世家庶女,雖然聽說王夫人做了不少蠢事,但心裏以為,能在兩家活下來的,再蠢也該有些聰明,這才與她合作。沒想到她自作聰明在茶葉上下毒,還直接讓人泡了茶,更是讓親女兒喝下去了,這才到了這一步。”

“……”陶夢阮擺擺手,示意兩個婆子將她帶下去,看得出,李娘子已經後悔到想吐血了。

兩個婆子帶著李娘子出去了,陶夢阮看向司連瑾,道:“你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真?”

“應該基本是真的。”司連瑾這個時候已經平靜下來了,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不可能拿到什麽證據,找到什麽證人,拿去跟安氏對質,既然不能,他就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至於報仇,有沒有證據,有沒有證人也沒什麽關系,頂多就是顧忌著司連玨的名聲,可想要對付一個人,也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可以用。

陶夢阮拍拍司連瑾的手,道:“你也別太難過了……”

司連瑾反手握住陶夢阮的手,道:“就算知道了這些,我也不可能跟安氏對質,李娘子的娘已經死了,沒有證據、沒有證人,我就算去找她,也不過讓她嘲笑一番,沒有任何意義。不過,對我來說,我知道真相就夠了,安氏既然還在,總會讓她的報應的。”

陶夢阮不知道說什麽好,司連瑾去拉著她起身,道:“好了,不必為這些事費神了,出來這麽久,瑉哥兒該尋我們了。”

陶夢阮將瑉哥兒哄睡了才出去見客,這麽長時間過去了,瑉哥兒已經睡醒了,不過小家夥不愛哭鬧,醒了就乖乖的躺在小床上,仰望頭頂的房頂,就是不讓奶娘抱。

陶夢阮和司連瑾回到房裏,一直安安靜靜的瑉哥兒哇一聲就哭了,沖著兩個人揮舞著小手。司連瑾讓他哭得一個心疼,連忙上前將孩子抱起來。小家夥年紀雖小,卻認得人,還算給親爹些面子,但司連瑾抱著沒有奶吃,安靜了片刻又哭鬧起來。

陶夢阮見司連瑾手忙腳亂的哄孩子,向他伸手,將兒子接過來,坐下餵奶,小家夥熟練地找到自己的食糧,眼睫毛上還掛著淚水,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站在旁邊的爹爹。司連瑾被兒子嫌棄了也不惱,就坐在旁邊,拿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兒子白嫩的小臉。

瑉哥兒專心的吃奶,沒有空閑理會父親的打擾,揮舞著小手想要趕走父親的手,只是他軟軟的小手哪裏比得過司連瑾修長的手指,小家夥驅趕了一回,終於扁著嘴要哭的樣子。陶夢阮騰出一只手將司連瑾的手挪開,瞪了他一眼,道:“我聽說讓人戳臉,以後要流口水的,咱兒子能搞成那副德行嗎?”

“……”這話沒什麽依據,但是想到自家兒子嘩嘩留著口水的樣子,司連瑾惡寒的將手指收了回來,道:“府衙的事情基本交代清楚了,我們挑個日子就可以回京城去了,不過,孩子還不到兩個月呢,我們要不等孩子滿百日了再走?”

陶夢阮默默地計算了一下時間,再過兩個月恰好七八月份,七八月是雨季就算不像去年一樣被堵在路上,也難免遇到下雨,何況對於那麽大的孩子來說,濕熱的天氣也實在不適合趕路。考慮到這些陶夢阮向司連瑾道:“趁著如今還不到雨季,天氣也不冷不熱的,我們還是早些回京去吧,瑉哥兒雖然還小,但精心些照顧就好,總比到了七八月裏,又濕又熱好。”

司連瑾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點點頭道:“那好,我這就讓人收拾東西,等王家這事解決了,就可以啟程了。”

陶夢阮知道司連瑾惱了王家,但也沒有替王夫人說話的意思,王巡撫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也算是個好長輩,但有這麽個妻子一直拖後腿,遲早得栽進去,何況就算她最終沒有將毒茶喝下去,也沒有輕易放過王夫人的道理。

決定了歸期,陶夢阮一面叫人收拾行李,也帶了人出門去,給京城的親友買些特產帶回去。大頭的東西可以叫人采買,但給長輩的和親近朋友的禮物,還得親自去挑選才是,陶夢阮聽說運城這邊出一種特別的木雕,便帶了幾個丫頭出去看。

小蝶早早打聽了情況,給陶夢阮簡單解說了一回那木雕的來歷。原本不過是尋常的香木,後來有人發現,那木料用來雕刻木雕才是最合適的,之後又有大文豪醉心於木雕,在大文豪過世之後,那木雕就被炒得火熱起來,名字也冠上了那位先生的大號,叫做南雲木雕。

木雕被炒得火熱之後,許多人都加入到這個本來就不太廣闊的市場當中,本來就不多的木料短短幾年之間就被采伐殆盡,要種植需得數十年的時間,原本已經慢慢降下來的價格,又被提了上去。南雲木雕的市場起伏了一回,但物以稀為貴,至今為止木料都不能滿足需求,被官府保護起來,南雲木雕的價格也就一直居高不下,除了每年進貢皇帝的,就只有在運城才能買得到真正的南雲木雕。

價錢就是這麽被炒起來的,陶夢阮對木雕這種工藝品沒有多少欣賞水平,但南雲木雕名聲在外,她來了一回,不帶幾個回去都說不過去,感嘆了一回,還是決定去買一些,拿去送人倒是既體面又省事。

陶夢阮在運城住了大半年,但原先運城的局勢不明朗,她又懷著孩子,平常都是人家上門拜訪的,她倒是沒出過幾次門,後來瑉哥兒出生了,有那麽個小不點絆著,她就更沒什麽空閑往外跑。這回倒是難得的出門逛街,只是到底放心不下家裏的孩子,陶夢阮也沒有四處閑逛,直接去了運城有名的老字號。

------題外話------

感冒了,頭痛,實在撐不住了,對不起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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