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您好，徐總。對對對，我是紹庭，對對對，很久不見了，我這最近剛得到一包好茶，可是新運過來的，我惦記著您老可是向來對茶葉愛不釋手，這玩意兒要是過了最好的時候喝，味道可就不一樣了，這個門道您應該比我懂，您看今天晚上，有沒有空找個地方我們一起喝喝茶？”

“是是，對，好的，那我就恭候大駕了。”

“餵？孫總，對，瞧您說的，我這事情忙就不能給您打電話了啊？我記著前段時間您跟我提過B計劃……對對對，是嗎？那可真的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說過兩天請您吃飯具體聊聊呢。對呀，我們很感興趣，生意現在難做，有個好的企劃案不容易啊，是是是……好的好的。”

莫紹庭隨隨便便地打了幾通電話，嘴角上浮著的都是得意的笑容。

莫紹庭漫不經心地翻著琳娜幫她總結調查出來的，最近和雲氏接觸的幾個合作大頭。莫氏集團是A市響當當的跨國公司，誰要是能有機會蹭上油水，那可做夢都能夠樂醒了，更何況現在是莫氏集團的總裁莫紹庭親自打電話，要不是公司確認的號碼，各個都得以為是詐騙電話呢，還得在臨了告訴那騙子一聲，這樣子詐騙你都能把自己給餓死。可是現在是的的確確貨真價實的莫紹庭主動邀約，這可是圓了多少人的癡人夢。幸福總是來的太突然，老總們想都沒多想就前赴後繼地答應了莫紹庭。

而莫紹庭之所以一反常態，放低身價去邀約這些對自己來說，是名不見經傳，但在業界還算是有些名氣的老總，全部都是因為顧子淵。

通過琳娜調查回來的資料，莫紹庭掌握了雲氏一部分秘密資料，包括其中一大批正在施行或者商談之中的企劃案。而莫紹庭會主動聯系這些老總，並不是要惡意競爭，故意破壞他們和雲氏集團之間的合作。而僅僅是為了想方設法讓老總們拖延跟雲氏集團合作的時間，或者是給顧子淵小小地找一些麻煩，讓他手裏的項目都不那麽順利的進行。

結果當然不出莫紹庭所料，為了能夠抱上莫紹庭的大腿，老總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無非是把計劃稍稍推遲一些，進度慢一點，莫紹庭還非常貼心地說不需要拖延到產生大的損失，這樣既不損害自己的利益，也不會損傷而後雲氏集團之間的合作情誼，還能夠顧及到莫紹庭的面子，無論怎麽說，這算是莫紹庭主動開口“求”或者說是“請”他們辦事情，這份情算是他莫紹庭欠自己的，以後要是償還起來，莫紹庭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這樣一舉數得，堪稱掉餡餅的好事，傻子才會拒絕。

或許全天下只有一個人因為莫紹庭做的這些小動作而不開心，那就是顧子淵。

莫名其妙地幾個大案子都在出現或多或少的故障，雖然都不是什麽大問題，但是挨個處理起來也是十分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更何況是好多小問題堆積到了一起。顧子淵這幾天和跟在他身邊的助理都要忙到飛起來了。

意外狀況出現的突如其來，而且還具有密集型，不免讓顧子淵心生疑惑，這到底究竟是不是僅僅屬於巧合。怎麽說，都好像是有人在背後刻意而為之才說得通。

而從各個計劃案出現的問題來看，對方明顯不是為了要重傷雲氏，因為這些小問題還不足以撼動自己和合作商的利益，這些反而更像是為了讓自己忙到無暇顧及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註意力而做的。

這樣的行為會受益的，而且有這麽大的能力可以指使這麽多合作商這麽做的，也就只有莫紹庭一個人了。

雖然對莫紹庭表示懷疑，可是顧子淵也只是這樣想想，也就再沒有了下文。因為他真的沒有心思和精力再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小問題剛露頭的時候自然是小問題，而若是處理不當，或者是任由其發展的話，則很有可能千裏之堤，毀於蟻穴。而且很多合作商都要求由顧子淵親自處理，為了防止有損失，顧子淵只能從命。

顧子淵縱然有三頭六臂，現在也是分身無術，所以只能把公司裏一些簡單，或者不需要做什麽大的改動，即將要落筆簽合同的案子交給下屬去做，這其中就包括了和莫氏集團的合作案。

當然，這也正順了莫紹庭的心意。

為了顯示自己對於這個開發案的重視，顧子淵派去負責這個案子的，是雲氏最得力的開發人，可是莫紹庭有意要刁難，誰也無可奈何。

在莫紹庭的授意之下，莫氏方面的代表人不停地對合同上的細枝末節進行修正，本就是無傷大雅的東西，卻比起草一份新的企劃案花費的時間還要多。如果僅僅是個多事的合作商，雲氏這邊也就忍了，但是誰能受得了在好不容易按照對方的意思修改完成之後，本來已經準備簽字，對方卻依然還要求修改，東修一下西改一句，竟然又把修改完的合作案原封不動地給改了回去。

顧子淵沒有想到莫紹庭會用近乎於卑劣的手段來牽絆住自己的腳步，處處刁難自己手下的人。顧子淵知道莫氏那邊嫌棄雲氏派出的人不得力，並不是真的因為他不得力，僅僅是因為他不是白慕嫣。

顧子淵告訴莫紹庭，現在已經按照計劃案準備的差不多了，如果還不落實簽字，恐怕雙方都會帶來損失，如果雲氏的損失是金錢上的利益，而莫氏損失的就是信譽，無法用金錢來衡量，請莫紹庭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莫紹庭卻似乎對於那無可估量的損失毫不介意，對於一定會造成損失的雲氏來說，那些虛無縹緲的利益對莫氏的影響，就可以忽略不計，莫紹庭不著急，因為就算損失了，也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自己有的是時間和方法去調整，而對於急性損失的雲氏，一切可就不一定了。

雲氏剛剛才從上次的輿論風波裏面走出來不久，如今正在緩慢覆蘇，莫紹庭倒是不相信，顧子淵會讓雲氏在自己的手上死上第二次。

“莫總，這樣霸市強權可不是正人君子的作為，如果莫氏被貫徹上這樣的風氣，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顧子淵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單獨約莫紹庭見面，而且他也知道，這本來就是莫紹庭故意給自己使的絆子，就算他真的約了莫紹庭，莫紹庭也一定會百般推脫，不會賣給他這個面子，於是坐在辦公室裏給莫紹庭打電話，手裏還不住地修改著出了問題的企劃案。

“我說過，這次的案子白慕嫣是總負責人，是雲氏要違約在先，我沒有任何錯誤。”相對於顧子淵的焦頭爛額，顧子淵微微後仰，稍顯悠閑地靠在自己的真皮老板椅上，自信滿滿地對電話那頭答道。

“莫總好像有些誤會，這件案子的負責人一直都是白總監，裏面的設計圖也全部都是白總監的原創。我答應了莫總，白總監會是這個案子的負責人，可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雲氏這邊會派出白總監親自去談這個計劃。負責人都是很忙的，雖然白總監的業務比不上莫總繁忙，但也不是事事都能夠分開心思的。你我都是管理者，我相信莫總是個可以體諒的人。”顧子淵就知道莫紹庭會這樣為難自己，為難雲氏集團，說到底還是想讓白慕嫣出面，而顧子淵可不會給莫紹庭這個機會去親近白慕嫣，他不會為了公司的利益去出賣白慕嫣，也不會允許白慕嫣為了公司的利益去出賣她自己。

“你在耍我？”莫紹庭一直以為顧子淵是個正人君子，何況是在莫氏和雲氏的合作地位中，雲氏是處於明顯的劣勢，莫紹庭沒有想到顧子淵會在這種事情上跟自己耍心機，他怎麽敢？如果自己真的發怒了，想要捏死雲氏還不是易如反掌？！

“莫總言重了，這話說的，我可是擔當不起。”顧子淵當然也會擔心莫紹庭會因為自己設計他而遷怒到整個雲氏，但是如果莫紹庭是那麽容易憤怒，而且不分是非黑白，不分商界利益的人，那麽即使自己不耍這個小小的文字游戲，只要沒有白慕嫣在，莫紹庭依然會遷怒於整個雲氏，無論這個計劃成與不成。而白慕嫣，自己是一定要保護的。

與其如此，顧子淵覺得自己倒不如賭一把，賭莫紹庭是一個有自己底線的生意人，即使知道了自己這樣做了，恨不得氣的要親手掐死自己，也不會牽連到雲氏。賭自己可以守得住白慕嫣，同時也可以守得住雲氏。雖然是一步險棋，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麽說，雲氏和莫氏的合作意向也沒有那麽強烈，甚至不值當的讓白總監分心來談合作？”莫紹庭沒有當面發作，繼續和顧子淵糾結著他利用文字游戲欺騙了自己這件事情上，自己應該追究他的什麽責任，而是把話題依然轉移到了白慕嫣的身上。

顧子淵是不是騙了他，到底是不是要對雲氏出手，這都不是重點，莫紹庭的眼光，從來都只在白慕嫣的身上。

“莫總，術業有專攻，白總監主要的工作是設計，而她的設計莫總之前也看過了，說是沒有問題，這可是莫氏派來的代表說的原話。我們另外派出了專門有談判能力的經理去跟莫氏聯系，這才顯得對莫氏的重視，更何況在沒有完全簽署完畢協議之前，雲氏就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如果莫總覺得這樣都叫不夠重視的話，那我也無言以對，或許在莫總的眼裏，唯有我把雲氏雙手奉上，才叫做夠重視？”顧子淵明顯不同意莫紹庭那故意找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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