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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薛老爹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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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氣格外的冷。北方九月就已經開始下雪。沿路過道被高處雪崩滑下來的石頭擋了道。來往的車輛都被阻在了這屁大點的北川鎮。

鎮子小,設施不齊全。客棧的條件就更加簡陋。可這會兒卻客似雲來。條件再簡陋也比睡大街好啊。因此,往日裏蕭條的客棧一下子熱鬧起來。還真別說,前兩日還對著客棧嫌棄來嫌棄去的人們發現,這會兒拿著錢也進不去。

客房有限,都給有權有勢的人了。

薛松緊了緊衣領,提著熱水輕輕推開門,便瞧見自家主子正在寫字。他悄悄給添了杯茶水,便將熱水壺放到角落的炭火旁邊溫著,退了出來,卻不敢走遠了,只等在隔壁客房裏,警醒著主子這邊的動靜,以備主子有什麽需要。

沒辦法,主子想事情的時候不喜人在跟前伺候,可他卻不能掉以輕心,主子可剛大病了一場,這才好了沒幾天呢。

而此時,薛松心裏大病初愈的主子已經擱了筆,不自覺地揉了揉手腕,“搞定!”

看著桌上的字,林寧暗自點頭,大約是身體有記憶慣性,而且她自身在前兩次穿越任務中也有一定的書法根底,因此,不過花了幾日的功夫,就已經將字跡寫的和原主一模一樣了。

這一次,林寧穿成了薛嶺。賈史王薛中如今的薛家家主,薛蟠和薛寶釵的爹。薛嶺死後還經歷了一段時間的飄蕩,看著薛家落敗,兒子不成器,女兒也沒落得什麽好下場。心中抑郁,久久不平,於是出賣靈魂與系統做了交易。

薛嶺的願望是:重振薛家門楣,教導薛蟠成才,讓薛寶釵平安喜樂長大。

要說起薛家來,祖上也是書香傳世。只是,打薛嶺祖父那輩開始,子孫便不擅科舉,反倒在經商上有過人的天賦。因此早年在內務府掛了缺,謀了皇商的差事。到得薛嶺手中,已經是第三代,如今不說富可敵國,卻也是當得起原著裏面的那句“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

這個世界講究士農工商。雖則薛家祖上乃是從仕的,還有紫微舍人的封號,非是商戶,也自然是別的商戶不能比的。可卻也不能否認薛家雖富貴可於權勢地位上卻漸漸沒落了。薛嶺也想過能承祖制。事實上他也確實努力做了,可卻也堪堪得了個舉人功名,幾次會試都落了第。

這倒不是說薛嶺才學不好,將薛嶺的記憶融會貫通之後,林寧覺得薛嶺也算得上是學識過人的。卻奈何並不太會寫科舉之文。科舉是八股取士,四六駢文。而這些恰恰是薛嶺的短板。

按後世的說法就是不適合應試教育。然而,後世除了應試考試之外,還有許多的文人可走的路子。但如今不同。

薛嶺從文舉而出仕的夢想屢屢慘敗之後,薛老爺子也去了,薛嶺自此收了心接了家主之位。別說,薛家這幾代雖然與科舉上差了些,但是在商之一字上,可謂不世出的天才。可惜,薛嶺死得早。薛蟠……不說也罷。

林寧撐著下巴算了算,從薛嶺的記憶中得知,這會兒的薛蟠才六歲多,薛寶釵四歲。薛嶺離家已經好幾個月,乃是出門去了趟西北。以薛家如今的情況,自然不是每件生意都需要薛嶺親自去。但這次不同,這次關系到整條江南到西北的產業鏈。

只是不湊巧,事情辦完在回程的路上碰上了百年難遇的大雪。薛嶺之前為這條重要的商業路線勞心勞力,身心俱疲,又是素來在南方呆慣了的人,這一溫度驟降就病了。且越病越重,一命嗚呼。

本來就是剛通暢的商業路線,沒個兩三年的時間還健全不了。薛嶺這一去自然也就慢慢沒了。偏薛家其他的產業雖多,但大多數人安分守己,為薛嶺所用,是因為敬重的乃是薛嶺這個人。薛嶺一去,薛蟠哪裏架得住這些人。一些老奴或者是與賣身契在手的也就罷了,其他的雇傭關系的,卻是留不住。關鍵是薛蟠還是個不成器,性情還乖張胡為的。

人才流失,家業頹敗就成了順其自然的事情。

林寧輕聲嘆氣,突然十分能夠理解薛嶺的心情。祖上起的家底,自己一手撐起來擴展開打下來的商業王國,被一個敗家子全給毀了。偏這個敗家子還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這糟心的啊!怕是那會兒如果薛嶺不是已經死了的靈魂狀態,可以再死一次。

好在她穿越來的是在前世薛嶺病重之時,現在病好了,薛蟠也還小,一切還來得及。

“路通了,通了!”

客棧隔音效果並不好,因此外頭的聲音傳的很快。客房裏的人紛紛開了門,林寧隨手將練的字丟進火盆少了才推門出去,只是這剛走出去一步,便見薛松跟了上來,“老爺!”

林寧將雙手藏在袖子裏暖了暖。這大冷的天氣,竟然有人代勞,他就不出去,於是道:“你去打聽打聽具體情況。”

說完便又回了客房。好歹客房堆了兩個火盆,與外面不可相提並論。

沒一會兒,薛松便回來了。

“山石已經沒了,雪也停了幾日。官道上的積雪都派人清理了。衙門的人去看過,說可以通行了。”

林寧點了點頭。

“老爺,我們是現在啟程,還是歇幾日?老爺這病才剛好呢。”

林寧擺擺手,“無妨。你囑咐下去,都收拾好東西趕緊上路吧。這會兒時辰還早,我們走快些,還能趕在天黑前進城。”

薛松有些猶豫,“要不明日再啟程吧。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雖老爺現在病是好了,卻更要註意些才是。我們時間上也不急,何苦如此趕路。”

“這小鎮條件有限。城裏會好很多。再說……”林寧一笑,“我出來時間已經很久了。蟠兒和寶釵怕是想我得緊。”

這一說,薛松才閉了嘴。想到家裏的小少爺小姐,呵呵應了。薛松是個辦事效率很高的人。不到半個小時,林寧就已經躺在了溫暖的馬車裏。看著自己身下柔軟的棉被和懷裏的暖壺,林寧只覺得這可比呆在簡陋的客房裏要舒服多了。

西北入關,一路南下,到金陵時,足足花了一個月。

馬車咕嚕咕嚕地走在金陵的青石道上。許是覺得終於回家了,薛松連同其他下人都洋溢著一份喜氣,便是不說話,面上也帶著幾分雀躍。

“小爺請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拿你的作業是你的榮幸,你別不時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

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十分的熟悉。林寧皺了皺眉。薛松渾身一震,他坐在馬車車轅上,早就看到了,是……自家小少爺。

薛松下意識地想要下車,卻被一只手按住了肩膀,回過頭去,便見林寧面色鐵青,硬著頭皮說:“老爺,許是……許是那人欺負大爺,不如奴才去瞧瞧?”

林寧不置可否?欺負?在金陵的地界,只有薛蟠欺負別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負了他?說什麽去瞧瞧,怕是想去救場吧。

林寧一句話也不說,讓車夫停了車,便跳了下來。只見前頭河邊,幾個小廝將一個七八歲的男童困在中間。薛蟠一腳踹過去,“給我打!說誰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呢!我就是恃強淩弱,仗勢欺人又怎麽樣!你能奈我何!”

“給我打!”

有了薛蟠這一聲號令,小廝們一哄而上。那男童雖有些蠻勁,可到底年紀還小,沒兩下就被人打到在地,卻十分有骨氣的抱著頭,便是面對眾人的拳打腳踢也悶聲不吭。

林寧眼睛一瞇,這夥小廝年紀也不大,平均十一二歲。可卻是打人的好手,一拳一腳哪兒疼往哪兒踢。那熟練度,想來這種事情沒少幹。林寧突然想到薛蟠雖如今小小年紀,卻已經慣會稱王稱霸。

薛嶺成親不晚,可子嗣來得卻晚。薛蟠是薛嶺和薛王氏成親十年後才盼來的,自然疼之寵之,尤其薛王氏,因得了這個兒子才越發有了底氣。否則即便她身後有王家撐腰,也多的是人說嘴說舌。因此不免對薛蟠就更加寶貝了。

尤其在金陵這等地方,早年也一樣祖籍金陵的四大家族,賈史王薛,其餘三家這幾代都搬去了京城,金陵唯留下了薛家。自然儼然成了薛家的天下。在自家的地盤上,誰人見著薛蟠都是捧著敬著,這樣的環境,越發使得他自覺高人一等,天不怕地不怕。便是偶爾有那麽幾個不識相的,總會被他收拾了。

他收拾的方式也簡單,直接讓小廝將人打一頓。人家越是打的疼了,叫的歡,他越高興。一兩次後,小廝們也摸準了自家這位小爺的脾氣。打人就專往最疼最要害的地方打。這樣人才會嚎叫得越大。

林寧不免想到原著裏面那場人命官司。有這樣“訓練有素”的小廝,長期作戰下來,不出人命都難了吧?

林寧越想越是火大,面色黑得能滴出水來。薛松嚇了一跳。往常薛蟠也有同人打架的時候,不過都是事後才知道。太太護著,老爺想著男孩子調皮些,打打鬧鬧的難免,讓人送了禮物陪個罪了事。可從來沒見過現場啊。誰知今日居然被抓了現場。

薛松覷了林寧一眼,這絕對是怒極的模樣啊,忙不疊喊了一聲:“大爺!”

薛蟠回頭見了自家老爹,面上一喜,“爹,你回來……”瞧見林寧面色陰沈,最後一個“了”字應是吞了回去。

小廝們發覺不對,也停了手,一個個退到角落裏盡量壓低存在感。那被打得人掙紮著撐著墻爬起來,面露不忿。

林寧看了眼不遠處河邊的樹,言道:“薛松,去找根樹枝來。”

薛松不敢不從,從樹上折了一段遞過去。林寧拿在手裏掂量了兩下,還行。便對薛蟠道:“過來!”

薛蟠暗道不好,猶豫著不肯過去,指著那男童說:“爹!不是的,是……是他偷我的東西,我才……我才找人教訓教訓他!”

說謊都不會說啊!

“那你說,他偷你什麽了?”

薛蟠一楞,到底年紀小,本來就是情急之下隨口找的理由,哪裏想的這麽周全。他正想著尋個什麽東西好,卻誰知林寧上前兩步,一棍子已經朝他的屁股抽了過來。

薛蟠啊地一聲叫了出來。林寧又是一棍子。薛蟠嗷嗷直叫,本能拿手去護,卻連手上也被抽了幾下,捉襟見肘,想躲可還沒來得及躲過去又被林寧抓了回來。

“爹!我真的……真的是他偷了我東西!他偷了我的玉佩!對!偷了我的玉佩!”

林寧心中好笑,喊聲雖大,卻半點聽不出慘烈,可見打得不疼。也是,這大冬天的,穿的多,她還得顧忌著不能往厲害處打,孩子是要教訓,卻也不能把他真打壞了。他這一扭一扭,左右抱頭的,倒是真讓她掣肘,不敢下死手,能疼到哪裏去。

林寧心中一凜,幹脆將手頭的樹枝一扔,朝薛松道:“找根細一些的來。”

薛松忙應了,細一些的好,大冬天的,大爺的外罩是夾著棉的,裏頭也穿著好幾層衣服,想來傷不了什麽。於是麻利地尋了來。

林寧得了手,一把擰著薛蟠的後衣領,將他直接按在旁邊的石墩上,三兩下扒了他的褲子。這一手太過迅速,薛松看傻了人。

啪啪啪!

林寧一下比一下抽得很!沒了衣物的護持,直接抽在肉上,這同方面隔著衣服打可大不一樣。尤其薛蟠還不到七歲,力量有限,如今被林寧按住,是半點動彈不得。林寧也不怕他一動打錯了地方。他這小胖墩,身上肉多,屁股上肉更多,一下下抽下去,最多打的屁股開花,不至於打壞了打殘了。

林寧沒了顧忌,薛蟠可就慘了。這回的喊叫可真是一聲比一聲淒慘。也不再喊著人家偷了他玉佩了,只叫著爹爹饒命。見叫爹爹沒用,又叫起娘來。後來大約是想起薛王氏壓根不在場,救不了他,幹脆叫起了“松叔”。

“老爺手下留情啊。老爺,大爺還小呢!便是做錯了,好好教就是。老爺。”

林寧置若罔聞,沒一會兒,薛蟠細皮嫩肉的屁股就見了血,面色也白了下來,滲出細細密密的汗。聲音也弱了下來,可見疼得太厲害不太喊得出來了。

“說,他是偷了你玉佩嗎?”

薛蟠壓根已經沒腦子想林寧這問話的用意,只覺得未必是自己找的玉佩的理由不好,轉口到:“不是,不是,是……是徽硯。”

這話一出,屁股上又遭了更厲害的一擊。

薛蟠忙不疊又改口,筆墨紙硯說了個遍,可落在屁股上的打卻一記比一記重。薛蟠面色發白,薛松瞅著他這個樣子,又見屁股上的鮮血已經順著褲管流下來,石墩上都是。再顧不得主仆尊卑,上前抓住林寧的手,跪求道:“老爺,老爺!大爺他受不住了!”

林寧轉頭去看薛蟠,這才發現薛蟠滿頭大汗,面色嘴唇一片慘白,便是求饒的聲音也已經細弱地險些聽不到。雖然恨他到這種地步只知道找借口,冤枉別人,還不知認錯,卻到底住了手,將手裏帶血的棍子扔了出去。

薛松見狀,忙將薛蟠從石墩上抱了下來。薛蟠落了地,可兩腳卻已經站立不住,顫顫巍巍,發著抖只能靠在薛松懷裏,人已經迷迷糊糊暈了過去。薛松看著他那差不多滿是鮮血的屁股,想要給他把褲子穿上卻又不敢。若是沒穿褲子還好,若是這褲子一穿上去,等著血幹了黏在一起,到時候要脫下來就難了。

可若是不穿,一來,這大冷的天又帶著傷,吹了風不好。二來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也是個爺們,這一直讓人瞧著怎麽行。

正猶豫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卻見林寧將自個兒身上的鬥篷脫了下來給薛蟠團團裹住,一把將薛蟠抱起上了馬車。等小心讓薛蟠趴在車內,盡量不扯到他的傷口,林寧這才掀了簾子吩咐,“薛松去藥華堂尋耿大夫,讓他來府裏一趟,把大爺的情況和他說一說,讓他把最好的傷藥拿過來。薛柏留下。”

林寧忘了撐著墻壁站著已經明顯被他訓子這一幕嚇傻了的男童,“看看他傷勢如何,送他去醫館。醫藥費薛家負責。順便將今日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

說完與車夫說了句“回府”便放下了簾子。

車內,林寧小心地將薛蟠的褲子全部脫掉。剛才打他的時候是為了方便,只脫到膝蓋窩處,這會兒又不適合再穿上去,一直這樣總不是個辦法,不如全部脫了,反而好些。可等都脫了有怕他冷,將車內的湯婆子都塞過去,又從車內翻出一床棉被給他蓋上。

等到了薛府,林寧直接連同棉被一起將薛蟠整個打橫抱起送入了屋。薛王氏早得了消息趕過來,等掀開棉被看到那傷勢,險些沒暈過去。

“老爺怎麽這麽狠心,蟠兒還小呢。下月才七歲,多大點孩子,便是做錯了什麽,也不該……不該下這麽重的手啊!”

林寧眉宇緊皺,什麽叫做還小?她不免想到後世人人吐槽的那句“他還是個孩子”。偏偏今日薛王氏和薛松都拿“薛蟠還小”這類異曲同工之妙的言論來同他說。

小就能無理取鬧?就能隨意打人?就能無法無天?

“還小?你不妨去問問衙門,看人家判殺人犯的罪會不會因為念著嫌犯還小就放過了!”

這個世界可沒有未成年人保護法,更沒有十四歲以下不承擔刑事責任的說法。

薛王氏一震,“老爺怎麽能拿蟠兒和那等殺人犯相比呢?”

“他現在是還沒殺人。等他殺了人的時候就晚了。都說打小看大,三歲定終身。正因為現在他年紀還小,還能扭轉得過來才要狠狠教。等他大了定了型,便是想教怕也教不了了。”

薛王氏錯愕,“老爺,你不是也常說,男孩子調皮些,打打鬧鬧常有的嗎?”

“他這是打打鬧鬧?”林寧神色一凜,正待要再說,便聽見外頭說,耿大夫來了。

林寧只得閉了嘴,將耿大夫請進來,讓耿大夫查看傷勢,為薛蟠看診。耿大夫一看那傷,手不免抖了抖。薛松來請的時候,只說傷得有些重。可他知道薛家對自家這位大爺有多溺愛,他們所謂的重或許也不過如此,因此他並沒怎麽放在心上。誰知道這回還真是下了狠手。

耿大夫默默看了林寧一眼,也不多嘴詢問,該怎麽做怎麽做,只遵循自己醫者的本分,讓人尋了熱水來,先清理了傷口,上了藥,把了脈,開了方子,言道:“小公子的傷頗為嚴重,好在都是皮外傷,沒什麽大礙。只是這幾日得小心伺候些,莫要感染了。外敷的傷藥一日三次,內服的一日兩次,三碗水熬成一碗。小公子畢竟年紀小,這兩日恐會有些發熱,我單留了一張藥方。薛老爺不妨派人都抓了拿。若是未曾發熱倒不會吃。若是真發熱了,再讓人去熬也使得。”

林寧一一記下,見薛王氏在側,倒也不必擔心丫鬟伺候不精細了,便親自送了耿大夫出去。回來時,正好薛柏也回來了。

“那男孩是書院的同窗。聽說在書院功課很好,經常受夫子誇獎。這次夫子布置了詩文功課,得了首名的有獎勵。大爺聽說他寫好了,便搶了過來當自己的。結果他當眾戳穿了大爺,讓大爺在書院丟了臉。大爺便……”

薛柏也想向著薛蟠說幾句,可真是還真不知道怎麽“向”,何況上頭林寧發話,需得實話實說。他這還是簡化了的。後頭實在沒敢再說下去。可林寧卻明白了。

薛蟠小孩子心性,想出風頭,偷了人家的詩文去拿第一,被人揭穿惱羞成怒,尋了請人喝酒的由頭把人逼出來揍一頓。

呵!還真是出息!

林寧只覺得他這一頓打半點都不冤。

“那孩子怎麽樣了?”

“其他都是皮外傷,只是有根肋骨有些斷了,不過大夫說不是很嚴重。在床上躺上一陣子就行。”

林寧眼皮一跳,這麽說來好在應該只是骨裂之類的。若是骨折連帶著□□肺裏,那可就……尤其那些小廝的踢法,很容易踢到內臟器官,造成肝脾破裂之類的。這些人不能留了。

“跟著蟠兒的小廝,全都給我發賣了!”

薛柏心頭一驚,低頭應“是”。

“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家裏可還有哪些人?”

“那孩子姓馮,名淵。也是殷實人家,有些產業的。只是父母早逝,獨留了他一個人。左右也無旁的親戚。如今是家裏的老奴照料著。”

林寧瞬間愕然,馮淵?馮淵!

臥槽,這不是要好幾年後,同薛蟠爭搶香菱才會出來的人物嗎?

誰來告訴我,馮淵居然早就和薛蟠有仇怨,媽蛋,兩人還是同窗!

林寧覺得自己風中淩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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