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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問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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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叢裏傅成的笑容僵硬在嘴角,花房外顏悄最開始還能勉力堅持快步前行,但越到後面,想起剛才在花房門口傅成嘴角的笑容就越害怕,終於忍不住跑了起來。

怎麽會?

顏悄覺得不對勁,她見過十六歲的傅成,與剛才那個人,似乎很不一樣。

倒有些像二十幾歲的傅成。

顏悄心中狐疑,問拼夕夕:“拼夕夕,傅成、傅成他有沒有可能也是重審回來的,我感覺他好像……”

拼夕夕沒見過以前的傅成,但對顏悄的直覺還是挺相信的,不過身為系統,他可以深度查詢宿主顏悄的精神力狀態,但對待傅成,他只能做到外部監視。

以防萬一,顏悄道:“那就麻煩你了。”

希望事情跟她猜想的不一樣吧。

顏悄心中陡然又升起了一塊大石頭,與另一塊大石頭並列著,沒留神卻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踉蹌著就要往旁邊一倒,卻又被那人一下擎住了肩膀,顏悄驚惶一擡頭,發現來人竟然是將近半個多月沒有見過的岑遠。

顏悄有點吃驚:“哥哥?”

他回來了!

而且還剪了一個頭發,原本軟軟的耷拉著的微長的小生頭直接變成的寸頭,將他淩厲的眉眼完全的展露了出來,望向顏悄時眉頭皺著,與前世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他道:“大晚上的,在跑什麽?”

顏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不是……”卻發現自己的肩膀還在岑遠的手裏,她連轉頭回身這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

她稍微用力掙紮了一下,本來以為掙紮不開,卻沒想到岑遠反應比她還大,一下松開了手,不僅如此,還退後了好幾步,並偏頭看向了另一邊。

顏悄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兩人就這樣沈默著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岑遠始終偏頭不看顏悄,不說話,但也不轉身離開,似乎在等顏悄先開口。

顏悄猶豫:“哥哥……”

岑遠轉頭,看著顏悄。

他眉眼深邃,此時看著顏悄,比平時更加專註,其中似乎有千千萬萬想要說的話,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只能通過這種無謂的眼神詮釋出一點點淺薄的意思。

顏悄低著頭不敢看他,小聲說:“哥哥,沒事的……以後你不用為了我刻意不回家,我想,等年過完以後我應該就會搬出去了……”

搬、出、去?

搬出去?!

岑遠垂在身側的手突然緊握成拳,好像把全身的力氣都灌註進去了。他喘了一口氣,感覺耳鳴陣陣。竟然已經討厭他到這個地步了嗎?

有什麽東西順著血管從心臟流經眼角,岑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眼眶已經紅了,但一時間竟然區分不出來是憤怒還是難過。

他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字一句的重覆顏悄的話:“搬出去?”

他問:“你想搬到哪裏去?”

顏悄說:“高三畢業的時候我記得岑叔叔曾經跟我說過,似乎在B大旁邊幫我投資了一套房產,我就搬到那裏去好了。”

經歷過岑嘉木,顏悄本來以為這件事情是不能商量的,更加以為自己只要一提這件事情岑遠肯定會非常生氣,卻沒有想到這時候他外表看起來竟然非常冷靜,也沒有暴怒,也沒有轉身就走……所以,其實是可以談的,對嗎?

顏悄鼓起勇氣擡頭,看著岑遠說:“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搬出去也不是說以後就不回來了,只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岑遠突然上前一步:“我們之間什麽事情?”

顏悄一楞:“就是……”

他再往前,與顏悄之間只隔了半個手臂,顏悄這才徹底看清楚岑遠整個人的臉,發現他表情雖然還比較正常,但是眼眶周圍已經全部染成了紅色,看起來可怖極了。

顏悄嚇了一跳,擡腳就想往後退,卻不料岑遠這時候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抓住,問:“悄悄,你就那麽討厭我嗎?”

“因為討厭我,以至於連家裏都不想呆了,想搬出去住?”

“不是……”

岑遠怒極反笑:“不是,你現在又不想搬出去了?”

顏悄再往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退無可退了,脊背抵到一顆在岑家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大樹上。她說:“哥哥,你冷靜一點。”

冷靜?

岑遠怎麽冷靜?

從高中起就確定喜歡的女孩,因為自己的告白避如蛇蠍,岑遠心想,這半個月來自己沒有發瘋已經很好了!

他靠近,幾乎半抱著顏悄,一字一句,心臟上的痛苦終於通過聲音傳遞出來:“悄悄,怎麽會……”

他上輩子是迫害了全人類,所以上天才要這麽懲罰他嗎?

這半個月以來岑遠也曾經捫心自問,也曾經借酒澆愁,要不是方琪昨天拼命把他從酒館裏拽出來,他到現在還醉著。

不甘心、悔恨,乃至卑微的乞求……

岑遠也曾經心想,自己何至於到此地步呢?

但心不由人,情感不由人,一陣陣的刺痛告訴他,他媽的就是至於!

就是喜歡,而且喜歡到無法自拔!

就像是中了劇毒無解,他能怎麽辦?

顏悄的女孩背靠著大樹,睜眼看他時眼中全是懵懂無知,以及某種不可置信,仿佛在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聽不懂人話的人,怎麽會有這種搞不清楚狀況的人,明明已經拒絕了那麽多次……

明明已經被拒絕了那麽多次啊!

岑遠眨眼,一滴眼淚毫無征兆的就這樣流了出來,顏悄本來就看著岑遠,這時候陡然一驚:“哥哥……”

岑遠一下伸手狠狠抱住她,將顏悄整個塞進懷裏:“我不是你哥哥!”

後背仿佛被什麽東西濡濕了,顏悄睜大了眼睛,兩只手無措我空置著,說:“岑遠,我……”

“悄悄。”岑遠突然在她耳邊道:“我喜歡你。”

顏悄身形一僵。

與第一次在學校時說“喜歡”兩個字不同,這時候的“喜歡”,讓顏悄本來毫無反應的眼睛一下就落下淚來。

可是……

心中的大石頭沒有因此輕輕落下,反而越升越高,且隨時有掉下來砸死人的危險。顏悄說:“對不起。”

對不起。

岑遠。

岑遠一下將顏悄抱得更緊了。

顏悄艱難的說:“過完年後,我會搬出去,到時候我會和叔叔阿姨說清楚的……”

“顏悄!”岑遠咬牙,一下將顏悄推出自己懷抱,擎住她的肩膀惡狠狠道:“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不是的,顏悄努力想要解釋,只是還沒有張口,就被岑遠一把拉住了手,然後強行往岑家外面帶。顏悄有點心慌:“岑遠你幹什麽?!”

到車庫後岑遠一把將副駕駛的車門拉開:“你不是想和我撇清關系嗎?我現在就帶你去和我撇清關系,你也不用搬出去了!”

顏悄覺得不對,話在這裏就可以說清楚,這麽晚為什麽非得去外面?她抿了抿唇:“我……”

岑遠不耐煩,本性畢露的一把將顏悄抱起,直接放到了副駕駛上。

“!”顏悄大驚:“岑遠!”

岑遠把車門關上,轉身往旁邊走然後上了駕駛位,始終黑著一張臉。

顏悄還想和他講道理:“馬上就要零點了,叔叔阿姨見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岑遠面無表情的插.入鑰匙。

顏悄:“我不想去!”

岑遠面無表情的發動汽車。

顏悄:“岑遠,你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岑遠一下轉頭。

顏悄:“!”

她往後靠了靠:“怎麽了?”

岑遠側身前傾,一下將他和顏悄之間的距離給拉近了,而且有點太近了,幾乎能夠讓顏悄感受到他的呼吸。

顏悄整個人幾乎都縮進了角落。她不敢看岑遠,只感覺到岑遠伸手過來,仿佛是要抱她,顏悄一下閉上眼睛,但那雙手卻一下又劃過她肩膀,落到了旁邊的安全帶上。

顏悄睜了半只眼,剛好看到努力系安全帶的岑遠。

她松了口氣,又將兩只眼睛全部的睜開了,看著岑遠。

岑遠系好安全帶後沒有立刻回身,而是擡頭看了顏悄一眼,發覺她已經將眼睛睜開了,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問:“怎麽,以為我要做什麽壞事?”

兩人間的距離太近了,顏悄往旁邊靠了靠:“不是……”

“悄悄。”

岑遠叫她,問:“今天你跟我說過多少個不是了?”

“沒有……”

岑遠面無表情“哦”一聲,撤身回去,兩只手都摸向了方向盤:“又變成了【沒有】”

“不……”剛說一個字,顏悄就察覺到自己上了岑遠的當了,趕緊閉嘴,看向窗外。

周遭的景色逐漸流動起來,顏悄看了會兒也沒研究明白岑遠到底要去什麽地方,但看方向,似乎是出城。

她忍不住問:“我們要去哪兒?”

“一個地方。”岑遠答。

“什麽地方?”

岑遠持續面無表情:“到了你就知道了。”

“……”顏悄氣鼓鼓轉臉,覺得這樣的岑遠真的是討厭死了。

搞得這麽神秘做什麽,難道還要弄個割袍斷義的儀式不成?

她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任由岑遠欺負,說:“岑遠,我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做的不對。你不能沒有我的允許就把我帶到一個我現在根本不想去的地方去,你這個往嚴重了說算是侵害人身自由,我……”她看岑遠一眼:“我可以告你的。”

岑遠反擊:“你不是想和我了斷嗎?我現在就帶你去一個可以了斷的地方。”

“家裏為什麽不行?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就行了。”顏悄觀察岑遠臉上的神情,感覺他好像已經恢覆很多了,就說:“以後我離開岑家,你也不用再像這次這樣躲躲藏藏,想回家就回家。而且我也不是說要跟你們斷絕關系,就是現在我們兩個之間有一點點尷尬,等我搬出去了,過一段時間……”

岑遠心想這可真是絕了,這小丫頭當他是石頭做的人不會疼,所以才一刀一刀的往他心口插嗎?

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上插的刀太多了,岑遠已經不太能夠感覺到疼了,發展到後面的時候聽到顏悄在那兒接連不斷的說,岑遠甚至能從中挖掘出一絲幸福。

畢竟今天過後,兩個人還能如此嗎?

很大概率不能了吧。

車一路往南,很快就出了城,顏悄還是不知道岑遠要去哪裏,但是卻發現周圍的人、車漸漸都少了,幾分鐘後,一座山突然出現,岑遠將車駛了上去。

顏悄:“這是哪裏,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岑遠:“安月山。”

“???”顏悄沒明白:“所以呢?”

岑遠又不說話了。

拼夕夕在一旁陰謀論:“悄悄,這個壞東西不會是想對你做什麽不好的事情吧?你放心,我一定可以保護好你,讓你不被他欺負的!”

顏悄:“這不可能。但這麽晚了還來這裏……”

她真的想不明白岑遠要做什麽。

車往上開到三分之二之後出現了幾棟別墅,但岑遠卻沒有將車停下,而是沿著蜿蜒的山道繼續往前,直到前方無路可走,行至一片開闊的空地,岑遠又將車開到了草地,然後終於停下了。

顏悄:“這是……”

岑遠解開安全帶下車,到副駕駛將車門打開,眼看顏悄還在發楞,又幫她把安全帶解開了,拉著她的手臂下了車。

眼前一片光亮。

這山挺高的,遠處城市中的萬家燈火盡收眼底,頭頂上星星一下一下的眨著眼睛,風吹過來,草地上的綠色小草們隨風飄動,而後還帶來一股股不知名的花香。

顏悄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岑遠松開了拉著她手臂的手。

此處天高地闊,顏悄也是第一次來。她楞了一會兒後才偏頭看了看站在他旁邊的岑遠,問:“我們為什麽要來這裏啊?”

岑遠反問她:“好看嗎?”

顏悄誠實點頭:“很好看,很漂亮。”

“喜歡嗎?”

顏悄:“喜歡。”

岑遠松了口氣,低聲說:“那就好,我總算也能做一件你喜歡的事。”

“哥哥……”顏悄莫名有些低落,看著岑遠。

岑遠扯了扯嘴角,勉強笑說:“別這樣,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啊,收禮物怎麽可以不開心呢?”

“你開心嗎?”

岑遠一楞。

他心想自己開心嗎?

不開心,很不開心。

臉上的笑容是裝出來的,但是……

“悄悄,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你的嗎?”

顏悄抿了抿唇。

岑遠說:“就是高一的時候,那時候我們有個同學叫金柯你記得嗎?”

顏悄驚訝的睜大眼睛,金柯?是高一時候的事情嗎?

“那人可太討厭了,張揚到欠揍的地步,就跟只狗似的黏在你身邊。我當時看到了就特別生氣,但是一開始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後來我們兩個在操場上,夕陽西下,我當時突然就想,原來我是喜歡你的。”

“悄悄,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不喜歡金柯啊。”

他低聲說著,甚至沒有看顏悄,完全陷進了回憶之中。

“後來遇到了紅姐綁架的事情,最後關頭我去奪木倉,你撲過來抱住我……過年的時候我和方琪打了賭,我下定決心要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到足以在任何人面前保住你……”

“你還記得我們去游樂場那一次嗎?”岑遠突然擡頭問。

顏悄一楞,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岑遠說:“當時我拖著你去游樂場坐摩天輪,是因為我知道那個地方是情侶聖地,摩天輪升到最高點的時候,我也曾經愚蠢的乞求,希望上天可以眷顧我,讓有一點我可以美夢成真。”

“後來你國奧賽決賽到Y國,我想去看你,偷偷提前了兩天到,但不敢告訴你,就說自己還在國內。”岑遠苦笑一聲:“那本《蜜蜂與白熊》的繪本也是在那時候買的。悄悄,你知道了對吧?”

這件事情顏悄是知道的。

心情一下從低落轉為酸澀,又聽岑遠繼續道:“你考試結束後我們在Y國玩,慶功宴當晚你喝醉了,悄悄,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嗎?”

顏悄記得。但是她只記得自己喝醉了,卻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岑遠臉上的表情卻一下變得非常痛苦,他說:“悄悄,在那天晚上之前,我一直是非常自信的。”

“我知道,我喜歡你,你以前也喜歡我。我一直堅信等我們高中畢業以後,等你真正的成年長大以後,我們會在一起。但是那天晚上你喝醉了……”

那天晚上顏悄喝醉了,夢回前世,極冷淡、極冷淡的叫了聲“岑遠”。

她潛意識裏可能察覺到了什麽,在岑遠意亂情迷之際問岑遠是不是喜歡她,然後極度斬釘截鐵的說:不可以。

岑遠:“當時你說:不可以。”

“我仿佛感覺天塌了,當晚睜眼到天明。後來我們一起去了當地非常有名的許願池,悄悄你記得嗎?”

顏悄震驚著,她不知道自己在醉酒時曾經和岑遠說過那樣的話。

許願池?

顏悄想起來了,當時他們確實去了那個很有名的許願池,還丟了硬幣。

“我當時手心裏握了一枚硬幣。我告訴自己,如果硬幣是正面,我就繼續堅持,但如果是反面,我就放棄喜歡你這件事情。悄悄,你知道嗎……”岑遠苦笑一聲:“連老天都不幫我,我當時連續丟了兩次,通通都是反面。”

顏悄睜大眼睛:“那……”

“那我怎麽還是沒有放棄?”岑遠任性的說:“因為我不想。”

“兩次失敗以後,我再也不丟第三次了。我告訴自己,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自己做主。”

“但是因為你醉酒中的拒絕,我還是退回去了一段時間,決定給彼此一點空間,然後就到了我們上大學的時候……”

如走馬觀花的,顏悄回憶起那些事情。

她震驚於自己竟然錯過了那麽多……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一個個的原來都別有深意?!

她震驚的看著岑遠,完全說不出話來。心中的石頭搖搖欲墜,好像即刻就要掉下來。

說完這些顏悄曾經參與過,卻完全不知道的故事,岑遠軟了軟嗓子說:“但是悄悄,那些都已經過去了。”

他不再看向顏悄,轉而面向了山下的萬家燈火。

零點的鐘聲準時敲響了,天空中突然迸發出了巨大而華麗的煙火,將顏悄嚇了一跳,她即刻擡頭,便看到滿天的煙花淩空綻放,一如往年。

那是在市區裏已經完全看不到的景色,在這裏,岑遠又覆原了。

有什麽東西在胸腔裏劇烈的跳動著,顏悄喘了口氣,前方岑遠突然雙手合成喇叭形狀,對著山下大喊:“餵,煙花!”

“聽得到嗎?”

“保佑岑遠不再喜歡顏悄!”

“保佑顏悄以後找到一個她真正愛的人!”

“保佑……”

顏悄突然上前一把拉住了他:“岑遠!”

岑遠回頭,說:“悄悄,這就是我的新年願望。”

“如你所想,我不會再黏在你身邊了。”

這場煙花表演,岑遠本來是想今晚回老宅時再努力一下的,如果顏悄願意跟著他來,他便正式的再表白一次。

但是……

等回到岑家,岑遠才意識到為了躲開他,顏悄竟然已經想著要搬離岑家了。

是他做錯了吧?

多少次上天曾警示他,他都沒有放在心上,以至於弄到如今地步。

收不了場,也收不回心。

原本的告白變成告別,岑遠咬牙握拳說:“你不用離開家裏,反正我已經申請了休學,要和方琪一起常駐S市,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再回來了。你想要時間冷淡我的感情,悄悄,會有很多時間的。”

會有時間的?

夜空中突然炸出了一聲巨響,一朵最好看的煙花直沖上天,顏悄一手拉著岑遠轉頭去看,恰好看到它盛開的樣子。

心跳加速了,石頭從半空中狠狠落地,砸得顏悄心痛。她顫抖著嗓子問:“岑遠,我問你……”

那是她一直憋在心口的話,一直梗在她心間的刺。

說是不在意,說是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但終究還是放不過,還是不能不在意!

她突然擡頭,以從未有過的兇狠眼神看著岑遠:“我問你,如果你不喜歡她,又為什麽要娶她?”

如果前世也曾經喜歡過,為什麽又要那樣傷害她?!

作者有話要說:刺激!給我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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