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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禍國妖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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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岑遠把嚴嵩堵廁所裏道:“我問你個問題。”

嚴嵩本來在洗手,聞言擡頭一看,發現岑遠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他頓時一肅,珍重說:“兄弟請講。”

岑遠:“你覺得一個人靠什麽方法,可能在短時間內將成績大幅度的提升?”

就這問題?嚴嵩本來嚴肅的表情霎時間繃不住了,忍笑說:“你說你自己啊?”

“???”岑遠覺得他莫名其妙:“什麽?”

嚴嵩做世外高人狀:“你不就替你自己問的嗎,因為和顏悄打賭那事兒?”他道:“我說兄弟你這樣下去不行啊,怎麽成天總想著走捷徑呢?你既然和顏悄認認真真打了賭,就踏踏實實學幾個月,考個二十幾名就行了唄。”

“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麽,我不是替我自己問的。”岑遠沒好氣瞪他一眼:“我不是說我自己!我是說……我是說我一個朋友。”

“什麽朋友?”嚴嵩問。

岑遠道:“她以前學習成績很差的,在班裏經常考倒數,但是最近一個多月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成績突飛猛進,一下就變的很高,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嚴嵩多敏銳的人啊,雖然岑遠說的是“某個朋友”,但這一聽就是在說顏悄的事。他先是看了岑遠一眼,沒戳破,問:“你覺得是什麽原因?”

岑遠也說不清楚,他要能說得清楚,就不會來這裏遮遮掩掩的問嚴嵩了。

岑遠道:“我也不知道原因,就是覺得奇怪。”

嚴嵩想了想說:“這問題很簡單啊,你就用對比法去解,看看你那位朋友在成績變化的前後,身上有沒有發生什麽非常重大的改變。”

顏悄身上很重大的改變?岑遠若有所思。

嚴嵩問:“想起來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改變嗎?”

岑遠道:“她以前很喜歡一個人,但現在不喜歡了。”

嚴嵩一拍巴掌,福爾摩斯似的:“這就對了啊!問題就出在這個人身上!”

岑遠:“???”

嚴嵩道:“有句話你聽過沒有,就是六宮粉黛無顏色從此君王不早朝!什麽意思呢,意思就是說一個美人太美了,皇帝非常喜歡她,為了她連班兒都不上了,是不是特別昏庸?”

“皇帝僅僅是喜歡某個妃子的美色,都能昏庸成這樣,那……”嚴嵩演講的正起興,嘴皮一禿嚕差點把顏悄的名字抖出來,幸好在最後關頭反應過來,立即改口說:“那你那個朋友,以前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那肯定也在他身上浪費了很多時間啊。”

他不知道顏悄喜歡的人就是岑遠,以為岑遠只是單純的疑惑,就特別賣力的給他分析,說:“那人就是一禍國妖妃,把你朋友給害了!現在你朋友迷途知返,不喜歡那個禍水了,時間和精力都大把大把的空出來,又沒其他事可以幹就努力學習,然後啪嘰,發現自己是個天才。”

他說完得意一笑,問岑遠:“怎麽樣,你覺得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岑遠:“???”這還有道理,有道理個屁!

按嚴嵩的意思,是他把顏悄給耽誤了唄?

還禍國妖妃……岑遠想到這四個字簡直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旁邊嚴嵩眼看岑遠的臉色五顏六色的就開始變,最後徹底把臉黑下來,轉身就走了,心裏還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怎麽就走了呢,他這不是分析的挺好的嗎?

他不知道岑遠這是惱羞成怒,因為刨除掉嚴嵩那些花裏胡哨的修飾詞,他的內在意思很清楚——以前顏悄學習之所以差,就是因為她把精力都放在岑遠身上了,現在她不喜歡岑遠了,精力全部放到學習上,成績才會突然一下提高。

岑遠接受不了這個。

他現在還沒有想的太深,但就是下意識的拒絕這個推論,他不覺得自己是顏悄成長路上的絆腳石,也絕對不承認如果沒有他,顏悄原來可以變得更好。

不可能。

絕對、絕對不可能。

第二天下午體育課,五班和三班剛好撞到一起了,然後就由兩邊的體育委員一起牽頭約了場籃球友誼賽,顏悄最開始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以為岑遠手還傷著,應該不會上場,結果跟孟皎兩個人從器材室拿著羽毛球拍出來的時候就聽到籃球場那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其中還夾雜著岑遠的名字。

“岑遠上場了?”孟皎也有點驚訝,她坐在顏悄和岑遠的前面,知道岑遠手上還綁著繃帶,就這樣還打球,打什麽球?

身殘志堅球?

她連忙去看顏悄的表情,發現她兩條眉毛都皺起來了,有點生氣的樣子,也不說打羽毛球的事了,抓著球賽就往籃球場那邊去。

那邊已經圍了一群人了,基本都是三班和五班的女生,其中有聲嘶力竭叫金柯名字的,也有叫岑遠、嚴嵩、沈易的,顏悄快步走進了一看,果然在球場上看到了岑遠。

他身上原本穿著的衣服已經脫了,換上他打球時常穿的黑色9號球服。上一局剛剛打完,裁判正準備發球,岑遠是前鋒,就微微躬著身眼神專註的看著裁判的動作,目光非常凜冽,腿部肌肉蓄勢待發,像是大草原上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獵豹。

他這幅樣子太帥了,不少三班的女生都直接叛變,惹得金柯氣急敗壞,隨後他眼神一亮,因為眼很尖的看到孟皎和顏悄兩個人站在球場邊,就趕緊揮手說:“皎姐和悄悄小可愛也給我加油啊!”

孟皎一邊把頭轉過去一邊遮住自己的半張臉,表示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顏悄則看著岑遠,發現他明明聽到金柯說的話了,但眼神動都沒動一下,仍舊非常專註的盯著球。

而就在下個瞬間,裁判一聲哨響,籃球突然一下就被拋向了空中,金柯和岑遠幾乎是同時起跳,同時伸手搶球!

“他好像……”顏悄看著球場上的岑遠,心想他好像是生氣了,而且看樣子都不想理她了。

但是為什麽呢,顏悄回憶了一下發現這幾天她和岑遠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麽矛盾啊。

包括昨天他數學卷子錯了那麽多的題,她都忍住了沒說,想著要讓他自己發現問題,由內至外的改正。

所以他在氣什麽?

顏悄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拼夕夕就道:“我們這裏找不到原因,那肯定就是岑遠的問題啦,他本來就挺愛生氣的,悄悄不用理他。”

但是顏悄覺得這次好像有點不一樣,說:“我覺得他這次生氣跟以前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拼夕夕不解。

顏悄:“更像是在和自己慪氣。”

以顏悄以往的經驗來看,岑遠要是對她生氣了,那他要麽不理她、要麽瘋狂對她提要求讓她去哄,但從來沒有哪一次是像今天這樣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他手上的傷明明還沒好,為什麽要自虐似的打籃球?

顏悄想到這裏就很生氣,眼看岑遠從地上一躍而起把球拍到籃筐裏,四周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瞬間更生氣了。

中場休息的時候顏悄終於忍不住小跑到五班休息場地那兒去,註意要岑遠的右手已經不自然的在往下垂。他低著頭看了一眼,無所謂的握了握,發現還能彎曲就沒在意了,轉頭和嚴嵩說著什麽。

顏悄一手拿著羽毛球拍走過去,恨不得一拍子直接打到岑遠的頭上,好險忍住了叫他說:“哥哥!”

岑遠身形一僵,不太想回頭的樣子,但幾秒鐘之後還是轉身,對著顏悄笑了笑:“怎麽了?”

他扯扯嘴角,臉上露出個笑模樣,但是眼睛裏分明就沒有笑意。顏悄說:“下半場換人呀,你手堅持不了了。”

岑遠:“你怎麽知道?我還能打。”

顏悄真想掰開他腦袋看看那裏面裝的是什麽,生氣說:“再打你手就廢了!”她轉眼去看他的右手,發現繃帶上竟然已經有血色印染出來了,她心裏一驚,連忙要拉起他的手來看,沒想到剛碰到他的手,岑遠下意識的一掙脫,直接將顏悄推了一個踉蹌!

顏悄:“???”

她呆了一瞬去看岑遠,發現岑遠已經將目光飄到別處去了,根本沒看著她,含糊說:“不用你管,我自己心裏有數。”

你有數,你有什麽數?顏悄本來還想勸他,被這一推之後是真氣著了,轉頭就走,心想就這個石頭腦袋臭岑遠,她一輩子都不要和他講話了!

她氣沖沖的離開了籃球場,和孟皎一起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嚴嵩和沈易看到這一幕走過來問岑遠:“這是怎麽了,吵架了?”

岑遠把手藏到背後,沒讓他們見著血,說:“我這邊不太行了,下半場找替補吧。”

“行,你這手本來就不適合上場嘛。”

岑遠也感覺自己右手隱隱作痛,但與之相對的是心裏那種無處發洩的煩悶感——自從昨天嚴嵩跟他說了那番“妖妃禍國”的言論之後,岑遠心裏的煩悶就有增無減了。

特別是睡了一覺之後,岑遠覺得自己簡直要自閉了,一整天都沒辦法好好和顏悄說話,就像剛才……

艹,岑遠你他媽是豬吧?

岑遠在心裏暗罵自己一聲,先把衣服換了去醫務室處理了一下傷口,然後回寢室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局單手游戲,然後又非常暴力的開始看書。

看了一個小時,實在看不下去了,因為老是想起顏悄,想她不會因為剛才在運動場發生的事情生氣了吧?

六點鐘的時候岑遠終於沒忍住,拿出手機想給顏悄打個電話,但等他滑到通訊錄界面的時候又卡住了,過了十幾分鐘,他怒而起身,一不做二不休準備直接到自習室去找顏悄。

明德中學宿舍樓旁邊就設置了自習室,顏悄最近有在那邊學習的習慣,岑遠先去了一趟發現她沒在那兒,又到女生寢室去晃了一圈,給顏悄打了一個電話,她根本沒接。

這個時候不在自習室會在哪裏,如果在寢室,為什麽沒有接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岑遠有點心慌,他想起孟皎,就趕緊給嚴嵩發短信要到了孟皎的電話打過去,結果孟皎也很懵逼,問:“悄悄不在自習室嗎?她沒在寢室啊。”

岑遠心裏一沈。

作者有話要說: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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