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封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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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道長，那你今晚還去江宅麽？”阿某吃飽喝足後放下勺子，頗有些期待地問道。
“再去看看。”
“那帶我也去啊？”
段煥擡起眼皮瞥她一眼，狐疑地道：“你去？”
阿某摸了摸下巴，“嘿”聲笑得狡黠：“是啊，我也去。你不是覺得這件事不是人為嘛，若不是人，那就是妖魔鬼怪了。萬一那妖是因為認出你是捉妖師才不敢來的，你就算是直接住在那裏也沒用啊。要是我也去的話，你想啊，到時候我在明處，它看見有同類來搶地盤，說不定一著急就來了呢？而你在暗處，若是那東西來了，你不就能捉住它了？”
“有理，但你與我同去，那川白怎麽辦？”
“他怎麽了，他在客棧裏不是很好嘛？”阿某不解。這客棧裏這麽許多人，總不會就他一個格外嬌貴吧？
“不妥，他身上沾染的妖氣尚未能除盡，如果遇上此道中人有心刁難，會有麻煩。”
至於這麻煩的根源究竟從何而來，罪魁禍首阿某覺得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但她轉念一想，又發覺一些不對來：“話也不是這麽說啊，在襄川的時候，他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嘛？再說了，明明川白身上沾到的妖氣已經淡了很多了！”
“在襄川的時候你有離開過他身邊很久？”段煥挑眉反問，又道，“而且那時我給過他一道符咒做遮掩，後來又將‘比翼’的一塊殘片給了他，所以才能平安無事。”
“啊？……”
“但是為了收納姜辭序最後餘下的光斑，我又將他身上的那塊‘比翼’消耗了。”
阿某用食指撓了撓臉：“這樣麽，這可怎麽辦？那要不然，把他也帶去？”
“帶去？”
阿某一拍桌子：“對啊，反正那裏本來也住著一個酸巴巴的書生，天下書生不管窮不窮的說話都是一副模樣，他們兩個一起的話，剛好也能做個伴……”
阿某話還未說完，就聽身後葉川白用他那“酸巴巴”的聲音以一種幽幽的語調，溫笑著像教小孩子似的道：“阿某，說話的時候慢點，別人都聽不清你說什麽。”
“！？”好端端的，瞎扮什麽鬼怪！這麽陰森森地忽然站在身後說話，就算是妖也要被他給嚇死了！
葉川白輕笑了起來，斂起一身書生氣，打了個哈欠，坐在桌邊，道：“剛旁邊那老先生還笑你說的什麽‘酸巴巴的畜牲’的。”
“……”
什麽玩意兒！
段煥與葉川白商量了幾句，還是決定照阿某說得辦，畢竟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眼下怎麽看也就三種結果：一是根本就沒有妖，雖然等於白忙活一場，卻也是最好的結果；二是有妖並且出現，那憑段煥捉妖的本事，基本上也不成問題。最麻煩的還是有妖卻始終不肯現身，那麽不但怎樣引它出來是個難點，連帶著幾人先前的猜測也將全都被推翻。
無論怎樣，暫且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待兩人商量妥當，葉川白的早飯也就吃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就被阿某一把拽住往外走，邊走嘴裏還不忘了同段煥報備去向：“段大道長，我們上街去逛逛，您老也一宿沒睡了，好好歇會兒啊！”
“……”段煥坐在原處挑了挑眉毛，您老？
這阿某的人話真的是從葉川白那裏學來的？不像啊！
“你這又是想幹什麽？”葉川白嘆了口氣，問道。怎麽看自己這都像是帶了個傻兒子出門，傻閨女都肯定比她這樣的含蓄。
阿某嘿笑道：“沒什麽啊，這寄溪城這麽熱鬧，昨天夜裏就想出來看看了。”
“那你今天又想吃什麽？”葉川白問。
“唔，不想吃什麽，我又不是成天都只惦記著吃的，你別張口閉口就汙蔑我。”阿某嘟囔道，“我們去戲樓看看吧？”
“戲樓？”葉川白疑惑地確認道，“在南城過年的時候，家裏請戲班子做戲你可是連一眼都不想看的，今天怎麽……”
“哎呀那不一樣，你家做的那都是些什麽戲啊，動不動就將軍被擒後舍生取義，要麽就是什麽祖什麽帝斬蛇起義，再要麽就是什麽禮啊孝啊的，能不能有點花樣？”阿某斜睨著他，小聲嘟囔道，“再說了，你自己也不是不喜歡那些，就愛挑著那些香艷的看麽？”
“……”
香艷？
香艷麽？！
明明只是比較新奇好麽！
葉川白深吸了一口氣，十分耐心地道：“那你想看什麽？”
“有什麽看什麽！”阿某嬉皮笑臉地答道。
“那要是還是你說的那些老一套的東西呢，也看麽？”
“……”阿某想了想，拉住葉川白的胳膊，道，“那也看啊，開戲樓總是為了賺錢的吧，既然能賺錢，就肯定有它的，它的……‘獨到之處’，去看看也是無妨啊。”
這話倒是不錯，戲樓裏上演的戲與家裏請人來演的自然是不同的。在家裏看的是戲，求得是熱鬧；而在戲樓裏看的則是文，為的是風雅，或只是為了心裏的喜歡。葉川白彎了彎嘴角，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那就算是你看了一半沒興致了，也絕不能中途離場。”
阿某眨了眨眼睛，道：“嗯，我發誓不散場絕不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也不知這家夥又想作什麽死……葉川白暗自琢磨著阿某想做什麽、又該怎麽幫著收場的事，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被阿某推到了戲樓門口。上了二樓雅座，葉川白盯著阿某異常老實的皮相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對方右臉上隱隱閃現的梨渦，誘哄道：“阿某，你最好還是先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不然萬一惹了什麽禍，段大哥未必會放過你。”
“我，”阿某語塞，倏地睜大了眼睛，眉毛下壓，十分委屈地道，“哼，我只是想著你那麽喜歡看戲折子，與其每天睡前熬夜看那些幹巴巴的字，還不如來戲樓裏看個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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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看看。”
“那帶我也去啊？”
段煥擡起眼皮瞥她一眼，狐疑地道：“你去？”
阿某摸了摸下巴，“嘿”聲笑得狡黠：“是啊，我也去。你不是覺得這件事不是人為嘛，若不是人，那就是妖魔鬼怪了。萬一那妖是因為認出你是捉妖師才不敢來的，你就算是直接住在那裏也沒用啊。要是我也去的話，你想啊，到時候我在明處，它看見有同類來搶地盤，說不定一著急就來了呢？而你在暗處，若是那東西來了，你不就能捉住它了？”
“有理，但你與我同去，那川白怎麽辦？”
“他怎麽了，他在客棧裏不是很好嘛？”阿某不解。這客棧裏這麽許多人，總不會就他一個格外嬌貴吧？
“不妥，他身上沾染的妖氣尚未能除盡，如果遇上此道中人有心刁難，會有麻煩。”
至於這麻煩的根源究竟從何而來，罪魁禍首阿某覺得有那麽一點不好意思，但她轉念一想，又發覺一些不對來：“話也不是這麽說啊，在襄川的時候，他不也是這麽過來的嘛？再說了，明明川白身上沾到的妖氣已經淡了很多了！”
“在襄川的時候你有離開過他身邊很久？”段煥挑眉反問，又道，“而且那時我給過他一道符咒做遮掩，後來又將‘比翼’的一塊殘片給了他，所以才能平安無事。”
“啊？……”
“但是為了收納姜辭序最後餘下的光斑，我又將他身上的那塊‘比翼’消耗了。”
阿某用食指撓了撓臉：“這樣麽，這可怎麽辦？那要不然，把他也帶去？”
“帶去？”
阿某一拍桌子：“對啊，反正那裏本來也住著一個酸巴巴的書生，天下書生不管窮不窮的說話都是一副模樣，他們兩個一起的話，剛好也能做個伴……”
阿某話還未說完，就聽身後葉川白用他那“酸巴巴”的聲音以一種幽幽的語調，溫笑著像教小孩子似的道：“阿某，說話的時候慢點，別人都聽不清你說什麽。”
“！？”好端端的，瞎扮什麽鬼怪！這麽陰森森地忽然站在身後說話，就算是妖也要被他給嚇死了！
葉川白輕笑了起來，斂起一身書生氣，打了個哈欠，坐在桌邊，道：“剛旁邊那老先生還笑你說的什麽‘酸巴巴的畜牲’的。”
“……”
什麽玩意兒！
段煥與葉川白商量了幾句，還是決定照阿某說得辦，畢竟這一時半會兒的也想不出什麽更好的辦法了。
眼下怎麽看也就三種結果：一是根本就沒有妖，雖然等於白忙活一場，卻也是最好的結果；二是有妖並且出現，那憑段煥捉妖的本事，基本上也不成問題。最麻煩的還是有妖卻始終不肯現身，那麽不但怎樣引它出來是個難點，連帶著幾人先前的猜測也將全都被推翻。
無論怎樣，暫且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待兩人商量妥當，葉川白的早飯也就吃得差不多了，正要起身，就被阿某一把拽住往外走，邊走嘴裏還不忘了同段煥報備去向：“段大道長，我們上街去逛逛，您老也一宿沒睡了，好好歇會兒啊！”
“……”段煥坐在原處挑了挑眉毛，您老？
這阿某的人話真的是從葉川白那裏學來的？不像啊！
“你這又是想幹什麽？”葉川白嘆了口氣，問道。怎麽看自己這都像是帶了個傻兒子出門，傻閨女都肯定比她這樣的含蓄。
阿某嘿笑道：“沒什麽啊，這寄溪城這麽熱鬧，昨天夜裏就想出來看看了。”
“那你今天又想吃什麽？”葉川白問。
“唔，不想吃什麽，我又不是成天都只惦記著吃的，你別張口閉口就汙蔑我。”阿某嘟囔道，“我們去戲樓看看吧？”
“戲樓？”葉川白疑惑地確認道，“在南城過年的時候，家裏請戲班子做戲你可是連一眼都不想看的，今天怎麽……”
“哎呀那不一樣，你家做的那都是些什麽戲啊，動不動就將軍被擒後舍生取義，要麽就是什麽祖什麽帝斬蛇起義，再要麽就是什麽禮啊孝啊的，能不能有點花樣？”阿某斜睨著他，小聲嘟囔道，“再說了，你自己也不是不喜歡那些，就愛挑著那些香艷的看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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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比較新奇好麽！
葉川白深吸了一口氣，十分耐心地道：“那你想看什麽？”
“有什麽看什麽！”阿某嬉皮笑臉地答道。
“那要是還是你說的那些老一套的東西呢，也看麽？”
“……”阿某想了想，拉住葉川白的胳膊，道，“那也看啊，開戲樓總是為了賺錢的吧，既然能賺錢，就肯定有它的，它的……‘獨到之處’，去看看也是無妨啊。”
這話倒是不錯，戲樓裏上演的戲與家裏請人來演的自然是不同的。在家裏看的是戲，求得是熱鬧；而在戲樓裏看的則是文，為的是風雅，或只是為了心裏的喜歡。葉川白彎了彎嘴角，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那就算是你看了一半沒興致了，也絕不能中途離場。”
阿某眨了眨眼睛，道：“嗯，我發誓不散場絕不走。”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也不知這家夥又想作什麽死……葉川白暗自琢磨著阿某想做什麽、又該怎麽幫著收場的事，等再回過神的時候就已經被阿某推到了戲樓門口。上了二樓雅座，葉川白盯著阿某異常老實的皮相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對方右臉上隱隱閃現的梨渦，誘哄道：“阿某，你最好還是先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不然萬一惹了什麽禍，段大哥未必會放過你。”
“我，”阿某語塞，倏地睜大了眼睛，眉毛下壓，十分委屈地道，“哼，我只是想著你那麽喜歡看戲折子，與其每天睡前熬夜看那些幹巴巴的字，還不如來戲樓裏看個痛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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