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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條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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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羨魚飛快的跑回家中,重重的關門聲將林淵隔絕在外。

小鄰居吃醋反應這麽大的嗎?

林淵沒有因為被關在門外而生氣,踏著輕快的步伐回家。

“李露喜歡你”這五個字季羨魚說的沒錯,昨晚對方的確紅腫著一雙眼,聲嘶力竭的講出這句話。

不過林淵一點感覺都沒,小舅舅派來的幾個人往那一站就氣勢逼人,雖然沒在臉上寫明“我是黑社會,”但在別人看來已經充分顯示出來。

李露父母都是工人,正好上夜班,她一個人在家被嚇的瑟瑟發抖。

林淵控制著自己打女人的沖動,讓幾個大哥大略微“恐嚇”一番,李露徹底癱在地上。

然後他居高臨下的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李露突然情緒失控一般,大吼著:“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

“季羨魚有什麽好?個子那麽矮,學習還不好,就喜歡作弊抄別人的作業,哪怕你看上任何一個比我優秀的女生,我都不會這麽做……”

“她比你優秀,而且優秀很多,” 林淵打斷李露的哭訴,說起季羨魚時臉色也變得柔和起來,“我今天不想動手,不過你有必要也嘗嘗這種絕望的滋味。”

那會還生龍活虎的男人被提溜過來,臉上身上都是傷。

這人是追求過李露的一個小混混,或者說騷擾更為合適。其實膽子原本沒有那麽大,平時也就在她的放學路上說幾句葷話。

李露一直想找機會給季羨魚“好看,”恰好那天小混混又在路上堵她,一個惡毒的念頭從腦中閃過,便再也揮之不去。

李露將從小到大積攢的所有壓歲錢全部給他,商量好聚餐當晚小混混在這守著,她會帶個女孩過來,怎麽處理都隨便。

小混混正好賭博輸了錢,但還是有點猶豫,李露又偷偷從家裏拿父母的錢添上,他咬咬牙同意了。

李露說了,這就是一個沒爹沒媽,大家都討厭的同學,把她怎麽樣都不會有人管。

小混混既可以拿到錢又能爽一把,何樂而不為。

萬萬沒想到,不但沒爽到,還被打的尿褲子。

林淵帶人找到他時,沒讓任何人幫忙,自己雖然也受了點傷,但兩人相較而言,真不算什麽。

然後尿了褲子的小混混被帶到李露面前,意思不言而喻。

李露這才慌了,站都站不起來,癱在地上往後退。

林淵與幾個壯漢走到外面,裏間不斷傳來李露的哭喊聲。

五分鐘後,小混混又被提溜出來,李露身上的衣服已經跟碎布條一樣。

林淵並沒有打算讓李露徹底受到侵害,只是想給她點苦頭,也跟小混混打過招呼,下手可以狠點,但別來真的。

僅僅是這樣,李露也跟失了魂一樣,父母一下夜班,她就哭著要離開興源鎮。

而小混混到頭來什麽好處都沒撈到,還被丟到警局吃牢飯。

回憶完畢,林淵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就為了這麽條小魚兒,真是煞費苦心,但卻覺得很值得。

***

可魚兒本人並不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反而被自己的猜測嚇到,又開始躲著林淵。

上學時快步走不說話,放學時低著頭不回答。

林淵心頭泛起疑惑,這人醋勁也太持久了吧?

要不哄哄?

怎麽哄又是一道難題,林淵沒有對別的姑娘這麽上過心,毫無經驗,但現在的同桌卻是這方面的老手。

別看石鼓人如其名,肥肥壯壯,可戀愛卻沒少談,因為他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常把姑娘哄的眉開眼笑。

見林淵無計可施,他拍拍肚子上的肥肉,開始傳授經驗,“女生嘛,都喜歡好聽話,你有事沒事多在她面前甜言蜜語幾句,再常常送個小禮物什麽的,周末帶她出去玩,請吃好吃的,任何男人在付錢的時候都是最帥的,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林淵半信半疑,“這麽做真的有用?”

“必須的!”石鼓又拍著胸脯保證,“你要相信一個戀愛史從幼兒園開始的人。”

林淵一整天都在考慮這件事,放學路上一直想著要送什麽給小魚兒,都沒再主動找話。

季羨魚還以為他是在生氣,又有點郁悶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一方面害怕林淵是真的喜歡自己,覺得二人並不相配,一方面又擔心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她就是個普通的女孩而已。

可無論是剛到興源高中時的偽學渣,還是現在的真學霸,林淵永遠是矚目的,其實季羨魚知道,他課桌肚裏的情書遠遠多餘自己。

只不過從來沒有當回事。

所以這樣一個驕傲又優秀的人,怎麽會看上自己?

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他沒有必要這麽用心的一步一步幫助自己提高成績,還從“毒舌同桌”變成“暖心鄰居。”

更是讓欺負她的人嘗到了苦頭,所以啊,除了喜歡,還有什麽可以解釋這一切。

安奈的玩笑是真的,只是自己一直不願意去深想。

季羨魚悄悄瞄了一眼林淵,心跳瞬間如小鹿亂撞,媽呀,淡定淡定!

二人心思各異,一言不發的上了同一層,然後各回各家。

沒過兩天又是周末,安奈一個電話敲過來,讓季羨魚去濕地公園。

正愁著在家無聊發呆,季羨魚洗了把臉就去赴約。

濕地公園沒什麽好玩的,但風景還不錯。

奈奈是要跟自己壓公園?也可以,總比在家悶著好。

但是這一地氣球和花瓣是什麽情況?

季羨魚到了地方,不見安奈,倒是有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在這。

林淵捧著一束超大的玫瑰花朝她走來,小麥色的臉龐隱約透著紅暈。

季羨魚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媽媽咪呀,這個人,不會是要告白吧!

怎麽辦怎麽辦,等下要怎麽回答,為什麽出門的時候不好好換件衣服,老天,你還是劈個雷到我身上,讓我直接暈過去比較好……

季羨魚腦子轉了又轉,林淵已經走到她跟前。

“那個,玫瑰花挺香的,送你,”林淵說完也很想抽自己一嘴巴,這都什麽跟什麽,練好的腹稿明明不是這樣。

兩個人大眼瞪大眼好一會,季羨魚想伸手接花,又覺得難為情。

林淵直接把花塞到她懷裏,深吸一口氣,“季羨魚,我挺喜歡你的,你是不是也很喜歡我?”

“……”

林淵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等待她回答的這幾秒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石鼓說的那些方法他全部認真想過,最後還是覺得不如直接告白,橫豎都是一個結果。

季羨魚聞著濃郁的玫瑰花味,幾次想張口卻都說不出話。

林淵有點不安,“你,你想清楚啊,我天天陪你寫作業,一起上下學,錯過我可就再也沒有這樣的好人了。”

季羨魚撲哧一笑,“你臉皮是越來越厚。”

石鼓說過,皮薄的男生沒有女朋友,林淵才厚顏的誇讚自己。

“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什麽?”

“同意我們的關系上升一個階段。”

季羨魚又想笑了,這人怎麽變得這麽油嘴滑舌,她雙手抱緊玫瑰花,低頭認真思索。

林淵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她說出一個“不”字。

“那你看上我什麽了?”

看上她什麽?林淵沒有多想,直接給出答案:“很多,也許是你笑的時候會露出兩個梨渦,也許是你下定決心不再抄作業努力學習到深夜,也許是你趴在課桌上睡著時打的小呼嚕太可愛……”

“我才不打呼嚕!”季羨魚聽著前面還挺感動,沒成想突然變了味。

林淵捏捏鼻子,“對,我記錯了,打呼嚕的是我。”

“這還差不多。”

“那現在你可以給出答案了嗎?”

季羨魚有點不太好意思的點點頭,林淵的心跳震的胸腔都開始疼。

“好,”她幹脆到自己都有些驚訝。

這一個字比任何描寫詩情畫意的景色都要美好,林淵展開一個大幅度笑容,沖上前直接將季羨魚抱起,一大束玫瑰被拋到地上。

玫瑰:用完就扔,好無情!

季羨魚一雙小短腿在空中淩亂,“你快放我下來!”

林淵抱著她轉了好幾個圈才放下,“從今天起,不對,現在起,有人再給你送小紙條全部不準收。”

“人家放我課桌裏,又不是當面給。”

“那你直接拒絕。”

“我哪回沒拒絕?”季羨魚不樂意了,“倒是你,情書一大疊。”

“那些我連看都沒看,”林淵連忙解釋。

季羨魚眉眼含笑,“信你,別著急。”

兩人一時對望著傻樂,角落裏站著個身材修長的姑娘,臉上掛著祝福的微笑。

安奈見已經成功,默默轉身離開。

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跟林淵的確不是一個磁場的人,當時的差錯是對的。

包裏的手機歡快的唱起了歌,屏幕上顯示“帥大叔”三個字,安奈愉快的與對方通話,看,也許有時候隨口一扯的謊話,竟能成了真。

***

季羨魚從地上又抱起玫瑰花,“這個可貴了,要帶回去。”

“好,女朋友說什麽都是對的。”

“就你貧!”季羨魚羞瞪他一眼,看的林淵口幹舌燥,“小魚……”

“怎麽了?”

“我想,想……”

“哎,前面倆小孩,你們在這幹嘛?怎麽弄得到處是垃圾!”後面傳來清潔工阿姨的氣憤大喊,打斷幾許暧昧的氛圍,林淵暗暗嘆一口氣,這話他是沒勇氣再說出口了。

濕地公園也是石鼓推薦的,他說搞定現任女友就是在這,超級適合告白。

林淵一大早就來這布置,特意挑了個人少的區域,沒想到在這關鍵的時候,還是殺出一個“程咬金。”

最後當然是乖乖清理幹凈,林淵沒讓季羨魚動手,拿出大袋子全部裝裏面,女朋友說了,不能浪費,搞不好還可以二次利用。

嗯,女朋友說什麽都是對的。

然後小情侶就手牽手的一起回家,空氣中都透著一股戀愛的蜜糖味。

到了巷子口,季羨魚捧著一大束玫瑰花開始犯難。

“這要是被外婆看見我怎麽解釋啊?”

二人這是屬於早戀,是要秘密進行的。

林淵幹脆把玫瑰花也塞到大袋子裏,“你一起搬回自己房間。”

這麽草率的嗎?

不過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這麽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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