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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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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陽光透過玻璃已經把房間照亮,酒未醒透,心已經醒透了。洗漱打包完畢,我坐在寫字桌前,攤開捷克語書,在書的封面用鉛筆寫下雋秀的英文。然後把書插在書架上,愛上一個人並無錯,錯的是時間不合適,與其執著於痛苦,不如學會放下從容生活下去。

Once upon time, there was beautiful princess living in another pl. She met with the prince of Czech. They fell in love in CK town. While the princess had married, she could not stay with the prince. At the end of story, they left each other and never saw again. Love was and is in deep heart which can not be speak out.

英譯中翻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美麗的公主,她來自另外一個星球。她遇上了捷克的王子。他們在CK小鎮,愛上了彼此。然而,公主已經結婚了,她不可以和王子待在一起。故事的結尾,他們離開了對方並再也未見。愛,無論在過去還是在將來,都在內心的最深處,不能訴說的愛。

由於酒精未散透,我也就無心再去鎮中心吃飯。退完房就直接在酒店的餐廳坐下,餐廳的金發服務生熱情地給我推薦一款酒店名菜。當碟子端上來時,我當時的心情無法用語言去形容:2塊像豪大大一樣的豬排蓋著一大坨金色的土豆泥。雞排食之無味,土豆泥也沒有肯德基的鮮美。對於一個胃裏還泛著酒精的人來說,任何肉都會加劇酒精的惡心。我勉強咬了2口肉,啃了啃昨夜買的菠蘿,最後連肉都想啃,一個勁地啃菠蘿。店員見狀,非常內疚地走過來問是不是菜不合口味。我看著他金發碧眼的嬌容和善良關切的表情,違心道:不,不,非常好吃,只不過我在減肥,不能多吃肉。其實,我內心在想:還是我泱泱大國的美食美味啊,酒店的廚師應該去我們的豪大大實習一下,孜然味,蒜香味,苔條味,怎麽可以做成無味呢。

吃完飯去越南人小賣部買電話卡。店家善良,看我一直在找零錢,就收了我殘缺的錢,讓我好不感動。然後,我就跟著谷狗的指示,拉著行李箱往山坡上的汽車站走去。到達汽車站已經是精疲力竭,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終於可以在歐洲的太陽下撐起我的亞洲傘了。看著山下橘紅色的房屋層層疊疊,伏爾塔瓦河支流環繞著藍天下的小鎮,景色動人動情。我趁著無人大聲喊到:小王子,我愛你,再見了CK,再見了我的愛情。

Student Agent的大巴停穩後,我問登記的小夥子才得知,今日的大巴都是需要提前一天預定的,並建議我可以去不遠處坐火車回布拉格。我看著所有的人有序地上了車,我坐在烈日下的椅子上。不慌不忙地撥起他的電話,先是無人接聽,我就用手機查著火車站的地址,心裏想著最壞打算,大不了今晚回不去再回小鎮住一晚。我被自己的鎮定自若震驚到了。不過好在他回了我電話,並在半小時內給我定了5點鐘的票。然後我又屁顛屁顛地高興起來,只要能回布拉格,怎麽都好啊。我天生的樂觀精神和爽朗的笑聲一定讓電話那頭的他也安心了。

剩餘的3小時我打算一邊吃零食一邊看我的二戰小說。我就這樣計劃著,然後快速去休息大廳裏實施了,期間還和一些旅游團的中國叔叔攀談起來,他們無不佩服我的膽量。可是人的內急還是打破了原有的計劃。汽車站的樓上樓下廁所都被鎖上了,連司機都說沒有廁所。捷克民族好神奇啊,都是只進不出的貔貅嗎?為了祖國的尊嚴,為了我的完美人格,我絕對不能容許自己在山上撒野。

於是乎,我開啟了長達1小時的漫長艱辛的尋廁之旅。在一座不高的山上,我看見一個像運動中心的場館。提著箱子爬上去著實不易,我攔下了一個捷克老頭。這位老爺爺端詳和藹,英語也溜溜的,唯獨不知道Toilet什麽意思,由於我常混淆Restroom和Restaurant,我一般都用小學生英語單詞Toilet. 當然,當時的炙熱烈日已經讓我忘記還有WC這個更簡單詞了。因為無法用語言和行動去解釋Toilet,我就放過了捷克老頭。我又攔下走下山的中年婦女,她告訴我山上沒有我心心念的廁所後,我無可奈何地拖著箱子朝對面的辦公大樓走去。

那一片看著有些像辦公園區,仔細看有一個類似十字形的標志。我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喜。醫院,醫院裏必然有廁所啊。不一會,我的白日夢在空無一人的一層大廳裏化為烏有,一個人在黑暗的醫院過道上是多麽恐怖的事情啊。我鼓足勇氣坐電梯到2樓,又是死氣沈沈灰暗的一層。感謝上帝,我在不遠處看見一個拄著拐杖的中年婦女。我幾乎是拖箱飛奔過去,用我小學生英語問著廁所何處?結果,對方投來溫柔的笑容,似乎不太明白,好在她的家人及時趕到,4個捷克青年裏只有一個女孩懂我的英語,她說她願意幫助我。於是,我就跟著拄著拐杖的捷克婦女和4個年輕人一路走,從樓的一端走到樓的另一端,他們在找醫生,我在找廁所,我們試圖一個個門打開,但都失敗了。如果不是因為跟著他們,我覺得自己會絕望地豪豪大哭。醫院裏到處是擔架輪椅,玻璃器皿,讓人想到恐怖片裏的場景,是捷克人民的善良拯救了我脆弱的小靈魂。我們談話的聲音終於驚動了難得可見的大夫,從CT室裏走出一個白大褂。女孩和大夫說了一些話,大夫給了一個鑰匙,我就進入了VIP CT辦公室外的獨立衛生間。走出醫院大樓時,我還深情地回望了一下醫院。O,我的CK如廁傳奇。

在休息站的大廳裏,我還主動幫助過一位英國學生拍照。翻了一會心愛的書—《法蘭西組曲》“他精疲力竭,可是模模糊糊中,他的靈魂有一種安寧和輕盈的感覺,就像水中的一條魚,是被風帶走的一直鳥“,那本書是支撐我戰勝饑餓和緩解愛的疲勞的唯一精神食糧啊。吃完了2塊軟趴趴的巧克力,也不敢喝太多水,無聊時在空無一人的大廳裏踱著步,想象自己是一個法國難民在逃亡的途中,內心安靜,從容自若,沈著冷靜。。。

等到5點終於上了車,空調風吹著□□在外的腿和手臂格外的冷,肚子開始咕咕叫,包裏只剩餘一包薯片,居然還是芥末味的。為了不讓低血糖的自己暈厥過去,我一邊吃著辣味芥末薯片一邊聽著一首叫Un Vie D’amour的法語曲子。看著路邊草地上的牛兒想到了熱滾滾的牛肉面,看著悠閑搖擺的呆鵝,想到了濃濃老鴨湯,我—活脫脫的精神難民坐在駛往布拉格的大巴上。

回到布拉格,酒店費了很長時間才找到我的預定信息。突然發現這個糟糕的一天裏我一句怨言都沒有。如同小說裏那個法國芭蕾舞演員那般:“從巴黎出來有一個星期的時間,當時她處於一種接近瘋狂的恐慌中,而經歷了許多不可否認的危險之後,她變得非常冷漠而安靜。而且,她現在已經肯定,不管什麽困難都難不倒她,她具備在所有情勢下盡可能獲得舒適與安逸的天賦。這種變通,這份透徹,這份超脫在她的職業和感情生涯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是直到這時為止,她才看清,在她的日常生活中,在特殊狀況下,這些特質也同樣如此有用。” 法蘭西組曲-六月風暴P104

把行李放在房間後,我大步流星地去了餐廳,狼吞虎咽地開吃起來。服務員端來菜,走時回過頭半彎腰忽然對我用日語說:Yitatakimasi. 對面坐著一位60多歲的女士,銀黑色的頭發優雅地蓬松著,穿著低調的黑色蕾絲襯衣,眸光炯炯,面帶笑容,善良的在那比劃著教我如何吃面包。聽著她和伴侶說著法語,我忍不住去搭訕,如下文所示:

A:Madam,Je parle 嗯嗯,un peu Francais.(我會說一點點法語)

B:Un peu,un peu(一點點)

A:Oui,un peu.Je viens de la China,Shanghai. Ou est-ce tu habites(是的,一點點,我來自中國上海,您住哪裏?

B:Nous vennons de Bordeaux(我們來自波爾多)

A:I h□□e heard it. I love anything from France. Fashion, books and history ,I like Louis Quatorze and his last wife.(我聽說過呢,我喜歡法國的很多東西,時尚,書籍和歷史。我喜歡路易十四和他最後一個老婆)

B:Louis is great king.路易是一位偉大的皇帝。

A:D’ord.He is. And his last wife is very □□art.(同意,她最後一個妻子非常聰明。)

B:You h□□e to go to visit Versaille Place.(你應該去參觀凡爾賽宮。)

A:I will.(我會的)

B:Tu es seul(你一個?)

A:Non,J’ai copain au Praha.(不,我有一個小夥伴在布拉格)

B:Copain Tres bien.(男朋友,太棒了)

作為新東方粉絲學生,我上課勤作筆記,絲毫不開小差,今天終於把半年所學發揮到極致了。法語的朋友一般用:ami(男性朋友) ,amie(女性朋友)。Copain一般指小夥伴,新東方的法語老師在法留學也鬧過這樣的笑話。J’ai beaucoup des copains我有很多朋友. 然後法國人投來異樣的眼光,多少年後老師才知道Copian法國人也稱為男朋友。我當然知道此意思,也許現實裏無法實現,在語境裏我這樣幻想著。

吃完飯,我起身說:Madam,Monsier: Je suis trs heureaus de vous connaitre.(女士先生,我非常高興認識您們。)

女士真誠的說:Moi,aussi.(我也是)

回到房間,我依然在回味這位法國女士充滿熱情的眼神,親切迷人微笑,動聽的法語,從容地舉止,哦,法國女人舉手投足的優雅真是讓人著迷。我暗自下定決定要把法式的從容和優雅從捷克帶回國去。然後興奮地學了一會新東方在線法語課程。

完畢,拉開窗簾,遠遠望見布拉格城堡和查理大橋模糊的輪廓,星星點點的燈光散落在布拉格的大地上,布拉格的夜那麽安靜醉人。我穿上了從上海帶來的輕盈飄逸的白色舞衣,放著他愛的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跳著自編自導的芭蕾舞小舞曲,指尖在地上輕輕地踮起,又宛如羽毛一樣無聲無息地落下,雙臂如天鵝羽翼一樣揮動著,那本是為他排練許久的小舞曲,仿當年明月為秦惠文王舞那一曲《驚鴻舞》。現在,我要為自己跳一曲《法式從容 》,獻給布拉格的夜。

書桌上,放著酒店的《聖經新約》。

上帝無所不在,上帝給於我們啟示。

一個中國佛教徒的布拉格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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