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臉的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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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高易昇無事打出一個噴嚏，他摸摸鼻頭，看向頭頂後方的空調。“是今天的溫度開得太低了嗎？”他特意去看了看自己調整過後的溫度，正常啊！
“難道是昨天夜裏出現感冒？”
想到昨夜一個人躺在空蕩蕩的床上，自從那天他打得李霞住進醫院之後，她便由自己的親生母親特意趕到延市，在她跟前照顧著，又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保護著，連自己前去探望都近不了身。在家裏，父親和大哥大嫂他們人人都指責自己，連不愛說話的三弟見他時都用一種厭惡的眼神。拜托，他自己就是個醫生，怎麽也會知道下手輕重的問題好不好，當時也只是一時在氣頭上給那個女人教訓教訓而已，又沒真想過打掉自己的孩子。什麽“虎毒不食子”的話都拿出來數落他，這一個多月以來，真是夠他受的。只是這樣對峙下去，自己的老婆究竟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砰砰”一陣敲門聲後，一個清秀的女聲響起：“高醫生，有人找。”
今天只是行政值班，不出診，會有誰來找我？
“請進。”
門開之後，隨即關上。
一個眉慈目秀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身穿一套玫紅套裙，外披一件奶白色短身小外套，手中提著一個黑色文件袋。高易昇再看向眼前這個面帶微笑的女人，不正是江水青還能有誰？當初第一次碰面是因為她不放心她老公和小琪跟過來，給自己留下一個印象；後來婚禮上，李霞和大嫂給自己介紹過兩次，他自然是認得的。或許當初四爺那通電話，說不定就是為她而打，自然和之後的股份變動脫不掉幹系。現在，她站在自己面前，沒有怒氣，只有淺笑。
她來做什麽？
高易昇瞇起雙眼，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容，“貴客，貴客啊！什麽風把江總吹過來？”
“哪裏，哪裏，高醫生真是健忘。我來找你，還能有什麽事？”
“這…不會是因為…小霞的事吧？這事真的是冤枉，我有錯，我不該動手，我混蛋，可我真沒有想過不要孩子。我自己的孩子，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要呢？…是小霞她誤會了，我現在連解釋都沒機會，您來得正好！要不…我們一起去看她，說不定好歹能見上她一面。”高易昇先開口把話說完，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仔細交代了一遍。他當然知道她們倆之間的感情深厚，否認不可能，只好打同情牌，博得事情能有回轉的餘地。可這話該說的也說了，該表態的人，卻一直笑而不語，盯得高易昇心裏發毛。
“高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為李霞的事情而來，說到底，那是你們的家事。我也只能站在一旁心疼她，寬慰她，這…見面的事…哪能我一個外人插手呢？”
“那…江總來找我…所為何事？”高易昇不明白，徹底想不通，他認出她的第一眼就想到是為李霞而來，他甚至準備聽她氣憤地指著他罵他沒良心諸如此類的長篇大論。但是，這…並不像是找他算賬的架勢，無緣無故突然跑過來，她想幹什麽？！
江水青一臉雲淡風輕地看著，高易昇臉上變換一陣又一陣笑成扭曲的表情，淡淡地回答他道。
“高醫生剛見我時叫一聲江總，想必也知道我現在坐的是哪家分公司的位置。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我今天來找你，自然是為工作上的事，這不，資料都帶過來了。”說著環顧四周，低頭笑而不語，又像是想起什麽，擡起頭眼睛一亮地直視著高易昇，緩緩補充一句：“只是不知道，這裏……是否適合談正事？”
哪家分公司？！還不就是那家分公司！
高易昇當然明白她所指的意思，他收起剛才的笑容，盯向放在桌上的文件袋，像是換了一個人，壓低聲音對江水青說到：“江總既然來談正事，這裏人多眼雜，自然是不方便。不知是否可以移步至頂樓，那裏有我的專屬辦公室。”
江水青在他面前眼珠一轉，裝作思索過後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去看望李霞，隨後再上去，還勞煩高醫生帶個路。”
“不敢，不敢，我也好久沒有看望小霞，剛好與您一同去吧！”
說完起身時，高易昇特意脫掉白大褂順手放置在衣架上，轉身拉開房門，對著江水青半彎腰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解釋道：“這樣的裝束行走在醫院裏更方便些。”
“有勞了”江水青頷首一點，再擡起頭小步走出房間。停在李霞的病房前時，老高起身相迎，簡單介紹著李霞的近況，並投向站在江水青身後的高易昇一眼來者不善的目光。
原來，這些都是她的人！
明明就是被她防著，為什麽剛才又說得與她毫無關系呢？
這次，高易昇跟著江水青一道，順利地走進病房，沒有受到半分阻攔。同樣正因為如此，他只能低著頭站在一旁被岳母大人痛心疾首地批評著，一想到等會將要和江水青上樓的談話，卻不知道她究竟會說出些什麽，只好硬撐著被罵，絲毫不敢還嘴。
倒是江水青，好似不關她的事一般，和李霞聊著日常瑣碎。最後還是李霞開口讓自己的母親不要再說了，高易昇這才近身與她說上兩句話。
“你…沒事了吧？我錯了，真的，我也很後悔，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老婆，跟我回去吧！”高易昇彎下腰，托起李霞放在病床邊的手。“囡囡需要你，我也需要你。這幾天，我真是恨死我自己，我保證，再也不會了。老婆，你跟我回去吧！”
李霞怯怯地抽回手，她不敢當面拒絕他，又不願承認現在就要和他走到盡頭，她的心裏還是存有一絲期望。這份期望，承載的是她要安心生下小孩好好生活的念想。“醫生剛才來說，說胎位不穩，我再問問…看能不能出院？”
“好，好的，不急，不著急。你的身體重要，小孩身體重要。”高易昇擡眼望向正面的江水青，只聽見她微微一笑後說到：“李霞，你好好休息。我和高醫生現在有事出去一趟，等會再回來看你。”
李霞看了一眼高易昇，嘴角抽搐兩下，稍稍點頭後閉上雙眼。
江水青跟著高易昇走進他位於頂層的辦公室，順著他的指引坐在會客廳裏的沙發上，任由他燒開一壺水，將頭兩道泡出的茶水倒掉後，將第三道茶送至她的面前。一時間，鼻尖處茶香四溢，霧氣如煙地在她眼前繚繞升起，她聽見高易昇說出一句話，這溫潤厚重的聲音，全然不同於外人眼中的那人。
“江總來，今天是想談什麽？”
“沒什麽，就是發現有幾筆預付款匯進你名下，名目是新建醫院的前期項目。可據我所知，你與錢家那位離婚後，項目就被取消了。如今這大半年都過去，錢卻遲遲不回，這不快到年底了嗎？總部上面的賬，查得厲害，好歹我們也算是熟人，就想問問高醫生，最近可是有什麽難處？”
高易昇聽過後，剛才時刻高懸的心沈下幾分，還好不是大哥大嫂那邊的事，轉念皺起眉，這個錢之所以目前還在賬上，是因為錢家那邊正在找渠道解決問題。原計劃通過新醫院進口醫療設備將錢轉出去，再通過貿易出口把錢轉回名下大哥大嫂那邊入股的公司。結果今年以來外匯方面查得緊，審核力度比往年嚴格許多，加上新醫院還沒動靜，錢難以從這個名頭上走出去，只好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點地挪。但是更多的錢就這樣一直放在賬上不動太顯眼，高易昇也想過怎麽動一動，也是奇怪，突然現在銀行內部查得緊，這一大筆的錢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還比較容易審核，若是在不同的賬戶上動來動去怕是更容易被監管局盯上，最後也只能就這樣放著。
“唉，不瞞江總，勞煩您如此關心，我們最近的確很困難，這錢…有些挪了點，近期內還上，恐怕有些困難。”高易昇有些放松警惕，逐步恢覆回他慣用的伎倆。
“高醫生這是太不把我江某人放在眼裏了吧！”江水青冷笑一聲，將嘴角凝固在上翹的形狀，擡頭斜眼冷冷對上他，咬字道：“我既然知道你名下的賬戶，難道還不會知道這賬戶裏的數目？”
“江總，你怎麽……”高易昇無言以對，他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夠輕輕松松地知道這些，那麽她的情報能力絕不簡單。
“只是你剛才說的對，有些困難，挪了點，我姑且還算相信。”江水青停頓一下，繼續說到“只是我目前還沒有去查挪到什麽地方。嗯？…高醫生？要不要找人幫個忙，我拿著合同告一告，想必賬戶凍結後，查得會容易一些吧！”
正說著，不緊不慢地將文件袋放置在桌上，抽出小疊文件，挑出幾張遞給高易昇。“請你過目一下，這個是影印版，預付合同和劃賬的記錄。數額沒有問題的話，就現在還回來吧！”
“江總，您別為難我了。這個金額太大，我做不了主。”高易昇搖頭拒絕，他不確定江水青和錢家的關系，如此貿然地將錢轉回，他以後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請出你的父親，高院長大人來做主吧！”江水青作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起身走向高易昇，將他手中的文件拿回，面容輕松地提出：“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啊？！…江總，這不急，慢慢來嘛！來，坐下說，再說說。”
江水青聽後，故作驚訝地坐下，神秘地小聲問起：“不會吧！……高院長不知道這事嗎？”
“不…要不？讓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哈哈！你這是要請示誰？我現在就是總經理，合同上寫得清楚明白，你我當事人都在這裏。請問，你還要請示誰？今天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現在我就要看著錢進賬，不然，我一個電話，我手中的這份材料就送出去。到時候這事態，就不再是你我可以控制得了，可是我能肯定，這錢…我同樣拿得回來。”
“江水青，你也是李家的人，你做事這麽沖，上面的人知道嗎？”高易昇撕破面具，他料定江水青敢這麽莽撞地說出告他凍結賬戶這些話，怕是不知道背後會牽扯出更多的人。
“哎呀，我這不是在悄悄地，與你協商解決嗎？我當然是李家的人，可我也是江水青啊！我才進李家大門一年多，哪裏能這麽快分得出你我。今天，我可是將高醫生作為和我同在一條船上的人，才會私下過來商討一二。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薄面？”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她真的知道？！
現在怎麽辦？打不成電話，連後手都來不及準備。
真是要命！
“唉，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可就是有一個缺點，凡事沒有那麽好的耐心等下去。”
“……”
江水青撥弄起自己的指甲，盯著高易昇的一舉一動，一言不發，卻也不放過他任何細微的小動作。這是一場博弈，雙方都在權衡，做到哪一步才算終止。
高易昇等得口幹舌燥，面前的茶水都涼了，茶葉泡花了，他也毫無心思地再去為江水青燒水沏茶。正當他擡手拿起電話，江水青一臉冷漠地飛快盯上他時，他撥通了。
“以前醫院預付款的那幾筆，按原渠道退回，不要掛電話，現在馬上去辦，我在線等結果。”
“高總，已經如數退還了幾筆，但是還差最後一筆…賬上剩下的錢不夠…”
“還差多少？”
“三千萬左右”
“備用金呢？”
“還不夠……”
“找…”高易昇剛想說出個名字，看著江水青，馬上改口道：“聯系小黃，問問他那邊現在有沒有？”
高易昇掛下電話，一改之前低聲下氣的態度，“錢不夠，剛下江總既然知道數目，也就知道這個缺口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補回。待我把錢湊齊，自然會如數歸還。”
江水青剛才通過電話回公司確認款項的到賬情況，眼看這臨近下午的天色不早，差不多也該回去一趟，準備後續的應對方法。只是稍微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地說到：“今天辛苦你，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問候，針對你之前做過的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高易昇發覺到此時江水青的不尋常，怒氣，僅僅從她的言語中就能感覺出的憤怒和懲戒。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自己做過的事情，你以為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獲得寬恕和原諒？”
“原來…原來你…真的是為了李霞？！”高易昇就算說出這句話，卻並不同意他的說法，怎麽會有人大費周章地就為了替朋友出一口氣？
“高醫生，今天的教訓就是為了要讓你記住。”
“若是再敢動她一回，我便讓你把以前吃進去的，往後全都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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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是行政值班，不出診，會有誰來找我？
“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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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眉慈目秀的女人站在他面前，身穿一套玫紅套裙，外披一件奶白色短身小外套，手中提著一個黑色文件袋。高易昇再看向眼前這個面帶微笑的女人，不正是江水青還能有誰？當初第一次碰面是因為她不放心她老公和小琪跟過來，給自己留下一個印象；後來婚禮上，李霞和大嫂給自己介紹過兩次，他自然是認得的。或許當初四爺那通電話，說不定就是為她而打，自然和之後的股份變動脫不掉幹系。現在，她站在自己面前，沒有怒氣，只有淺笑。
她來做什麽？
高易昇瞇起雙眼，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容，“貴客，貴客啊！什麽風把江總吹過來？”
“哪裏，哪裏，高醫生真是健忘。我來找你，還能有什麽事？”
“這…不會是因為…小霞的事吧？這事真的是冤枉，我有錯，我不該動手，我混蛋，可我真沒有想過不要孩子。我自己的孩子，心疼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不要呢？…是小霞她誤會了，我現在連解釋都沒機會，您來得正好！要不…我們一起去看她，說不定好歹能見上她一面。”高易昇先開口把話說完，將前前後後的事情往自己有利的方向仔細交代了一遍。他當然知道她們倆之間的感情深厚，否認不可能，只好打同情牌，博得事情能有回轉的餘地。可這話該說的也說了，該表態的人，卻一直笑而不語，盯得高易昇心裏發毛。
“高醫生，你誤會了。我不是為李霞的事情而來，說到底，那是你們的家事。我也只能站在一旁心疼她，寬慰她，這…見面的事…哪能我一個外人插手呢？”
“那…江總來找我…所為何事？”高易昇不明白，徹底想不通，他認出她的第一眼就想到是為李霞而來，他甚至準備聽她氣憤地指著他罵他沒良心諸如此類的長篇大論。但是，這…並不像是找他算賬的架勢，無緣無故突然跑過來，她想幹什麽？！
江水青一臉雲淡風輕地看著，高易昇臉上變換一陣又一陣笑成扭曲的表情，淡淡地回答他道。
“高醫生剛見我時叫一聲江總，想必也知道我現在坐的是哪家分公司的位置。正所謂在其位謀其職，我今天來找你，自然是為工作上的事，這不，資料都帶過來了。”說著環顧四周，低頭笑而不語，又像是想起什麽，擡起頭眼睛一亮地直視著高易昇，緩緩補充一句：“只是不知道，這裏……是否適合談正事？”
哪家分公司？！還不就是那家分公司！
高易昇當然明白她所指的意思，他收起剛才的笑容，盯向放在桌上的文件袋，像是換了一個人，壓低聲音對江水青說到：“江總既然來談正事，這裏人多眼雜，自然是不方便。不知是否可以移步至頂樓，那裏有我的專屬辦公室。”
江水青在他面前眼珠一轉，裝作思索過後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去看望李霞，隨後再上去，還勞煩高醫生帶個路。”
“不敢，不敢，我也好久沒有看望小霞，剛好與您一同去吧！”
說完起身時，高易昇特意脫掉白大褂順手放置在衣架上，轉身拉開房門，對著江水青半彎腰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解釋道：“這樣的裝束行走在醫院裏更方便些。”
“有勞了”江水青頷首一點，再擡起頭小步走出房間。停在李霞的病房前時，老高起身相迎，簡單介紹著李霞的近況，並投向站在江水青身後的高易昇一眼來者不善的目光。
原來，這些都是她的人！
明明就是被她防著，為什麽剛才又說得與她毫無關系呢？
這次，高易昇跟著江水青一道，順利地走進病房，沒有受到半分阻攔。同樣正因為如此，他只能低著頭站在一旁被岳母大人痛心疾首地批評著，一想到等會將要和江水青上樓的談話，卻不知道她究竟會說出些什麽，只好硬撐著被罵，絲毫不敢還嘴。
倒是江水青，好似不關她的事一般，和李霞聊著日常瑣碎。最後還是李霞開口讓自己的母親不要再說了，高易昇這才近身與她說上兩句話。
“你…沒事了吧？我錯了，真的，我也很後悔，我不該傷害你，對不起。老婆，跟我回去吧！”高易昇彎下腰，托起李霞放在病床邊的手。“囡囡需要你，我也需要你。這幾天，我真是恨死我自己，我保證，再也不會了。老婆，你跟我回去吧！”
李霞怯怯地抽回手，她不敢當面拒絕他，又不願承認現在就要和他走到盡頭，她的心裏還是存有一絲期望。這份期望，承載的是她要安心生下小孩好好生活的念想。“醫生剛才來說，說胎位不穩，我再問問…看能不能出院？”
“好，好的，不急，不著急。你的身體重要，小孩身體重要。”高易昇擡眼望向正面的江水青，只聽見她微微一笑後說到：“李霞，你好好休息。我和高醫生現在有事出去一趟，等會再回來看你。”
李霞看了一眼高易昇，嘴角抽搐兩下，稍稍點頭後閉上雙眼。
江水青跟著高易昇走進他位於頂層的辦公室，順著他的指引坐在會客廳裏的沙發上，任由他燒開一壺水，將頭兩道泡出的茶水倒掉後，將第三道茶送至她的面前。一時間，鼻尖處茶香四溢，霧氣如煙地在她眼前繚繞升起，她聽見高易昇說出一句話，這溫潤厚重的聲音，全然不同於外人眼中的那人。
“江總來，今天是想談什麽？”
“沒什麽，就是發現有幾筆預付款匯進你名下，名目是新建醫院的前期項目。可據我所知，你與錢家那位離婚後，項目就被取消了。如今這大半年都過去，錢卻遲遲不回，這不快到年底了嗎？總部上面的賬，查得厲害，好歹我們也算是熟人，就想問問高醫生，最近可是有什麽難處？”
高易昇聽過後，剛才時刻高懸的心沈下幾分，還好不是大哥大嫂那邊的事，轉念皺起眉，這個錢之所以目前還在賬上，是因為錢家那邊正在找渠道解決問題。原計劃通過新醫院進口醫療設備將錢轉出去，再通過貿易出口把錢轉回名下大哥大嫂那邊入股的公司。結果今年以來外匯方面查得緊，審核力度比往年嚴格許多，加上新醫院還沒動靜，錢難以從這個名頭上走出去，只好像螞蟻搬家一樣一點一點地挪。但是更多的錢就這樣一直放在賬上不動太顯眼，高易昇也想過怎麽動一動，也是奇怪，突然現在銀行內部查得緊，這一大筆的錢從哪裏來回哪裏去還比較容易審核，若是在不同的賬戶上動來動去怕是更容易被監管局盯上，最後也只能就這樣放著。
“唉，不瞞江總，勞煩您如此關心，我們最近的確很困難，這錢…有些挪了點，近期內還上，恐怕有些困難。”高易昇有些放松警惕，逐步恢覆回他慣用的伎倆。
“高醫生這是太不把我江某人放在眼裏了吧！”江水青冷笑一聲，將嘴角凝固在上翹的形狀，擡頭斜眼冷冷對上他，咬字道：“我既然知道你名下的賬戶，難道還不會知道這賬戶裏的數目？”
“江總，你怎麽……”高易昇無言以對，他這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這個女人能夠輕輕松松地知道這些，那麽她的情報能力絕不簡單。
“只是你剛才說的對，有些困難，挪了點，我姑且還算相信。”江水青停頓一下，繼續說到“只是我目前還沒有去查挪到什麽地方。嗯？…高醫生？要不要找人幫個忙，我拿著合同告一告，想必賬戶凍結後，查得會容易一些吧！”
正說著，不緊不慢地將文件袋放置在桌上，抽出小疊文件，挑出幾張遞給高易昇。“請你過目一下，這個是影印版，預付合同和劃賬的記錄。數額沒有問題的話，就現在還回來吧！”
“江總，您別為難我了。這個金額太大，我做不了主。”高易昇搖頭拒絕，他不確定江水青和錢家的關系，如此貿然地將錢轉回，他以後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就請出你的父親，高院長大人來做主吧！”江水青作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起身走向高易昇，將他手中的文件拿回，面容輕松地提出：“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啊？！…江總，這不急，慢慢來嘛！來，坐下說，再說說。”
江水青聽後，故作驚訝地坐下，神秘地小聲問起：“不會吧！……高院長不知道這事嗎？”
“不…要不？讓我打個電話，請示一下。”
“哈哈！你這是要請示誰？我現在就是總經理，合同上寫得清楚明白，你我當事人都在這裏。請問，你還要請示誰？今天我也不跟你繞圈子，現在我就要看著錢進賬，不然，我一個電話，我手中的這份材料就送出去。到時候這事態，就不再是你我可以控制得了，可是我能肯定，這錢…我同樣拿得回來。”
“江水青，你也是李家的人，你做事這麽沖，上面的人知道嗎？”高易昇撕破面具，他料定江水青敢這麽莽撞地說出告他凍結賬戶這些話，怕是不知道背後會牽扯出更多的人。
“哎呀，我這不是在悄悄地，與你協商解決嗎？我當然是李家的人，可我也是江水青啊！我才進李家大門一年多，哪裏能這麽快分得出你我。今天，我可是將高醫生作為和我同在一條船上的人，才會私下過來商討一二。就看，你給不給我這個薄面？”
她知道！她竟然知道！…她真的知道？！
現在怎麽辦？打不成電話，連後手都來不及準備。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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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醫院預付款的那幾筆，按原渠道退回，不要掛電話，現在馬上去辦，我在線等結果。”
“高總，已經如數退還了幾筆，但是還差最後一筆…賬上剩下的錢不夠…”
“還差多少？”
“三千萬左右”
“備用金呢？”
“還不夠……”
“找…”高易昇剛想說出個名字，看著江水青，馬上改口道：“聯系小黃，問問他那邊現在有沒有？”
高易昇掛下電話，一改之前低聲下氣的態度，“錢不夠，剛下江總既然知道數目，也就知道這個缺口不是一天兩天能夠補回。待我把錢湊齊，自然會如數歸還。”
江水青剛才通過電話回公司確認款項的到賬情況，眼看這臨近下午的天色不早，差不多也該回去一趟，準備後續的應對方法。只是稍微點了一下頭，表示理解地說到：“今天辛苦你，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問候，針對你之前做過的事。”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高易昇發覺到此時江水青的不尋常，怒氣，僅僅從她的言語中就能感覺出的憤怒和懲戒。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自己做過的事情，你以為只是動動嘴皮子就能獲得寬恕和原諒？”
“原來…原來你…真的是為了李霞？！”高易昇就算說出這句話，卻並不同意他的說法，怎麽會有人大費周章地就為了替朋友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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