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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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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泊溫在晚飯時和高安提出讓他和高老夫人搬到自己的府裏去住,高安聽到後非常開心,又和李泊溫喝了很多酒,打算過兩日帶著母親搬過去。

這場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才發現雪停了。高五娘和李泊溫要回李府,走之前李泊溫囑咐高安,說自己過兩日就會來接兩位老人。

今日已經是從銀礦回來的第三日,也是工人們該去廠裏上工的日子了。可是昨日的初雪下了一天一宿,礦廠院中也盡是厚厚的一層積雪。

高五娘回家打理了一下自己,換上了一身合適幹活的衣服,打算今日先去廠裏,和工人們一起清理一下積雪,然後再開工。而李泊溫責又被女皇召進了宮裏。

自家宅院裏,也是遍地白雪,家丁丫鬟們在院中清理,說是清理,其實是一邊清理一邊玩雪。看著他們歡樂的樣子,高五娘有些羨慕,她也很想和大家一起玩。只不過要去廠裏,工作比玩耍要重要的多。

院子裏的桃花樹上,曠已經把它的窩搭好了。除了它的窩之外,其他的樹枝上都壓著雪,也不知它是怎麽搭好的。

高五娘來到高家礦廠,工人們也都早早的到了廠裏。高五娘看到高大彪已經在廠子裏,帶領著工人們一起清理著積雪。她也沒有說什麽,只是拿起了掃帚,跟著一起掃了起來。

胡三看到老板竟親自幹起了活,趕緊上前去搶高五娘手裏的掃帚說:“我們來幹就好了,您何必親自呢?”

高五娘沒有讓他將掃帚奪走,而是緊緊在手裏攥著,笑著說:“無妨,我閑著也是閑著,和大家一起幹,反而能快一些結束。”

看到她一再堅持,胡三也沒有再說些什麽。心裏對高五娘的佩服又上了一層樓。讚嘆她真是一個奇特的女子。

因為知道早上要來廠子裏掃雪,高大彪叫了東子和阿南來幫忙。但是東子是個賤皮子,不好好幹活,他看著這皚皚的白雪都掃成一堆一堆的,覺得有些可惜。團起一個雪團,鉚足了勁,照著高大彪的頭就砸了過去。

“哎呦!”高大彪一陣吃痛,一個雪球在他頭頂炸裂,雪順著他的臉散下來,一部分還進了他的衣領子裏。

聽到他的驚呼,高五娘和眾人都將註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只見他頭頂上白色的一片雪,還有融化了的雪水,弄濕了他的頭發。

因為有雪進了他的衣領,此時高大彪涼德蹦蹦跳跳,雪塊進去後沒等他拿出來,就已經融化了。看著他狼狽滑稽的樣子,高五娘忍俊不禁,帶了個好頭,然後大家就都跟著笑了起來。

高大彪有些不開心的看著嘻嘻哈哈的眾人,“是誰啊?”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東子,因為東子的表情出賣了他。

別人都是看熱鬧似的嘲笑,只有東子,是很得意的在笑。高大彪把手裏的工具往雪地上一扔。伸手指著東子:“是你拿雪球扔俺的?”

東子的眼珠子在眼睛裏滴流亂轉,看著他的表情就是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高大彪俯身從地上抓起了一大把雪,攥成雪球,對著東子就砸了過去。

那雪球準確的砸中了東子的腦袋!此時東子的狀態,和高大彪沒什麽不同了。東子來不及抖落身上的雪,好戰的他又從地上抓了兩把雪,握了握。

高五娘見這樣的氣氛,明明好好的掃著雪,馬上就要變成打雪仗了,她趕緊走到高大彪面前想要制止。但是卻有恰巧趕上東子的兩個雪球正往這邊扔來,沒砸到高大彪,卻穩穩當當的砸在了高五娘身上。

東子傻眼了,自己竟然砸到了夫人,他在腦子裏迅速的想了要怎麽合理的避開這場災禍。高五娘會不會發火,會不會將自己解雇,會不會毒打自己一頓……

整個礦廠的工人看到這樣一幕,剛才還哈哈笑著的人瞬間都安靜下來了。他們靜靜地看著高五娘給,等待著她的反映。

高五娘楞了片刻,語速緩慢:“好啊,你這個小兔崽子,竟然敢打我?”說著的同時,她緩慢的舉起了自己手中掃雪的掃帚。那架勢就是要打東子的樣子!

看到高五娘舉起掃帚這個架勢,東子心裏暗道:“不妙!”接著拔腿就跑。

高五娘今日穿的衣服剛好適合幹活,運動,她舉著掃帚,追著東子。“小兔崽子,你站住!打了我,還想跑?”

“夫人,我不是故意的啊!我那倆雪球,是打高大彪那個呆子的,你自己湊上來的,不賴我!”東子邊跑邊解釋道。

可高五娘哪裏聽得了他的解釋,反正總歸是東子打了她,她就絕對不會放過他!“此仇不報非君子!你打我兩個雪球,我就得打你兩百個!”

高五娘邊說邊追,聽到她這樣講,大家都驚得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高五娘竟然是這樣的銖錙必較。

高大彪在一旁是樂開了花:“小姐,打他!往死裏打!替俺也報個仇。”說著高大彪也沒閑著,拿著鐵鍬從地上搓起來一鍬的雪,對著東子就揚了過去。

東自是跑著的,這雪沒有揚到他身上,反而全都灑在了他經過時旁邊的兩個礦工身上。高大彪一見自己失手,並且鍬裏的雪錯揚到了別人,自己一臉的抱歉。

高大彪剛想開口對那二人道歉。卻不料那二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達成共識,走上前去合夥把高大彪絆倒在地。然後將地上的雪往他身上糊弄。

大家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裏也都蠢蠢欲動了。紛紛扔下了手裏的工具,撒開了開始打起雪仗來。整個礦廠都是一幅歡樂的景象。

高五娘看到大家都開始玩耍起來,自己也絲毫不顧及自己老板娘的形象,也顧不上冬日的寒冷,擼起袖子就和大家打成了一團。

她主要是要打東子,為他那兩個雪球報仇,但是無奈東子像個小猴子一樣,十分靈活,高五娘要打他的雪球全都打到了別人身上。

大家雖然都撒開了玩起來,但是還是多少有顧忌的,都沒有太過分的用雪球砸高五娘,反而任哪個人都會砸東子一兩個雪球,只當是幫老板報仇。

一個女子和一群男子在這偌大的院子裏打雪仗打成一團,這樣的場景也就只有在高家礦廠能見到了。

這場雪仗打了將近半個多時辰。因為大家都在運動的關系,所以沒有人覺得冷。高五娘看著滿地狼藉,不由得覺得有些頭疼。

突然靈機一動,指揮著大家把地上的積雪都堆在院子的角落,堆成了一個個雪人。這樣比隨便堆成堆放在那裏美觀許多。

高五娘還從地上撿起了石子,給雪人做成眼睛,然後用幹活用的鐵鍬和掃帚做成了雪人們的胳膊。一個個雪人在廠子的角落裏,像是守護神一樣,看守著這個廠子。

看著大家濕透的衣衫,一個個都是狼狽的模樣。高五娘也不可能讓大家這個樣子就開始工作。

“兄弟們,這場雪仗打得還算痛快嗎?”高五娘笑著問道。

“自然,好多年沒有這樣的感受了。”

“還是小時候打過雪仗,沒想到我都三十了,還會玩雪玩得這麽開心。要是讓老婆孩子知道了,一準會笑話我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回答著,他們臉上都懂得通紅,說話時呼出白色的哈氣。

“我們今天把院子裏的雪清掃幹凈了,玩雪也玩得痛快了。我見大家衣衫,鞋襪都濕透了,我們今日就先不上工。大家回家之後換了衣衫,洗個熱水澡,喝些姜湯以免感冒。明日申時準時來廠裏上工!”

高五娘宣布了自己的決定後,院子裏的工人們沸騰了。其中有之前在別的礦上工作過的老礦工,他們那時老板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有詩歌時辰都讓他們工作。而如今高五娘的做法,不僅帶頭領著他們打雪仗,還主動給他們放假休息。

他們都在心裏暗暗下決定,一定要在高家礦廠好好工作,賣力一些,也對得起高五娘這個老板了。

高五娘凍得瑟瑟發抖,她這次出來沒有帶著鬥篷。想著要趕緊回家去,要麽真是得凍出個好歹來。

胡三見狀,趕緊取來了自己早晨出門時,他娘子為他備著的鬥篷,披到了高五娘身上。

“不用,胡三,你自己穿著吧!”高五娘邊說,邊要把身上的鬥篷脫下。

“沒事的,老板,我好歹也是個男子,身強體壯的。快走幾步就到家了!你穿著吧,小心著涼!”胡三笑著說,他的行為和話語都十分貼心。

高五娘沒有再拒絕。早上來礦廠的時候是坐著馬車的,此刻她叫高大彪和胡三一起上了馬車,三個人坐在馬車裏有些擁擠,但是擁擠起來更暖和一些。

阿南和東子就沒有那麽幸運了,阿南趕著馬車,東子則在車邊跟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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