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陛下，霞兒她還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子。罪臣懇請陛下看在微臣還要她父親靖昌帝君的面子上從輕處罰。”印無憂說完以昌寧帝君的身份跪了下去。

千鴻業看到印無憂再次下跪，又看見鳳莫言有些為難的表情，欲從輕發落。

“…”

鳳莫言站了出來面色嚴重：“聖皇不必顧忌臣的面子，這孩子三年之前臣就是心軟沒有從重處罰，這才令她如今犯下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臣請聖皇從重處罰鳳飛霞。”

“爹！”鳳飛霞叫了一聲鳳莫言，她眼淚如珠般滾落：“爹，我在怎麽沒出息，我也是你女兒啊！”

鳳莫言轉過身目光柔和的看著鳳飛霞：“霞兒，正因為你是我女兒，所以為父這次不能心軟。”

鳳飛霞含著淚看著無情到冷酷的鳳莫言，心中悲痛‘鳳天是你女兒，我也是啊。我是犯了錯，我是傷害了她。可是您就算不肯救我，那也不至於要落井下石吧。’

“鳳莫言！她是女兒！她身上有你的血！”印無憂看著鳳莫言氣憤不已。

“聖皇，就算沒有靖昌帝君，還請聖皇看在我為華夏立下不少戰功衷心耿耿的份上，從輕處罰霞兒。”印無憂再次懇求。

鳳飛霞看見鳳莫言那一臉的冷酷心中涼了半截，她看了眼旁邊站著的千絕，他雖然面無表情也沒有為她說話。但她卻看到他緊握著的拳頭隱忍的在發抖。

她低下了頭無論怎樣都值得了。

千鴻業最終妥協：“畢竟是個姑娘，那就罰她穿了琵琶骨送到長城一年，要是表現好那就半年送她回來，如何？”

“多謝聖皇。”印無憂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結果。

鳳莫言雖然覺得太清了，欲阻止但最終沒有說出口，再不成器也是他的孩子。

“好了，這件事就這麽辦吧，下去吧。”

“兒臣告退。”

“臣告退。”

……

鳳飛霞的腿都下軟了，她不知道是誰將她拉到大牢的，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綁到柱子上了。

她看到獄卒手中拿著一個鐵做的彎勾，她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麽的她害怕極了。那獄卒用酒給鐵鉤消毒之後就慢慢走了過來。

她不停的掙紮著，企圖掙開，但天牢捆綁修真者的鐵鏈都是特質的她根本掙不開。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鳳飛霞恐懼的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鐵鉤怕的要命，“不許過來，我是靖昌帝君的女兒昌寧帝君是我舅舅，你不許這麽做！”

獄卒聽見她叫的聲音厭煩極了：“閉嘴，就算你之前是天王老子的女兒，在我這都只是一個犯人！穿你琵琶骨是聖皇下的命令。你倒是危險一下聖皇試試！來人按住她！”

兩個獄卒走了上來按住鳳飛霞的雙手。

“你要做什麽！你要做什麽，不要！不要！”鳳飛霞被人固定在刑架上無法動彈，那個獄卒便拿著那大鐵鉤走了過來，他揚起手，那抓著大鐵鉤的手眼看就要落下，這時一只大手將那大鉤子奪了過去。

獄卒轉過身，連忙跪下：“參見齊王殿下！”

“千絕，千絕救我！救我！我不要被穿琵琶骨。”鳳飛霞無助的看著眼前的千絕，她想他救她。

“你們下去！”千絕看到自己的女人驚恐的樣子心中難受。

“不可啊齊王，鳳飛霞的事是聖皇親自下的旨，一會還有大監要過來查看的。齊王殿下千萬不要沖動。”獄卒擡起頭連忙說道。

鳳飛霞聽見獄卒的話，沒有再求情，只是看著千絕默默流著眼淚。她知道他為難。

千絕轉過身一把將地上的獄卒抓起：“說，穿琵琶骨最不痛的辦法是什麽！”

獄卒慌張將兩手合住：“這，沒有法子，最輕松的法子就是穿的越快越好。”

千絕一臉陰沈的放開那獄卒，拿起手上的大鐵鉤走到桌子前面，單手扶著桌子背對著鳳飛霞。

鳳飛霞看到他的背明白他的為難：“這是聖皇下的旨，霞兒自然是要遵從的。”

千絕回過頭看著那雙眼睛，心中翻騰。獄卒連忙換了一個材質的鉤子和鏈子將這些遞到千絕的手上：“齊王殿下，這鉤子細而且鋒利，這鏈子是特殊材質做的穿了它人的傷口不會受到感染。”

“你們，全都出去！”

“是，是！”獄卒連忙帶著其餘的獄卒走了出去，並將門關了。

千絕拿起那根了很多的鉤子，將它用酒處理了一下，拿著酒壺大口灌了一口，走到鳳飛霞的面前。

鳳飛霞已經非常隱忍了，可是她還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害怕：“千絕，我怕，我怕。”

他伸出手扶住鳳飛霞的臉，忍著心疼：“我知道。”

他低下頭吻住鳳飛霞的嘴，溫柔的狠狠的吻住在鳳飛霞分神的時候握著鉤子的手狠狠的刺了下去。他下手很快幾乎是一秒將鉤子帶著鐵鏈穿了過去，但她依舊發出劇痛的哀嚎。

“啊…”她感覺到自己都快被疼死了。她不敢低頭去看，她怕看到鐵鏈從她肩膀穿過，她怕看到自己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四目相對，她的眼睛悲哀的看著千絕，千絕眼眶也隱忍的發紅，他揚起手迅速的將她另一個琵琶骨也穿上了鐵鏈。

“啊…”鳳飛霞感覺自己都快暈了過去，她感覺懂到千絕將她從刑架上放下，將她抱在懷中。

“對不起，霞兒，對不起！”千絕哭了，眼淚滴到鳳飛霞的手上，他一下一下的吻著鳳飛霞的額頭。

鳳飛霞強撐著抓住千絕的右手再他右手上吻了吻：“謝謝，我知道的你的速度很快，但我真很疼，我真的怕自己就這樣死了。”

“別說傻話，你是我女人！我不死你就不會死！”

鳳飛霞強撐著自己看著千絕的眼睛：“我要走了，一年，你會不會找別的女人？”

她心裏知道她絕對不是千絕唯一的女人，千絕為了皇位私下拉攏了不少的臣子，但衷心那是平白換來的，那些臣子的女兒各個也都是如花美眷。她這一走正好給了她們機會。

千絕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鳳飛霞，愧疚看著她。

鳳飛霞再也堅持不住，倒在他的懷中：“找了也不要緊，我懂的，只是你不要忘了我。”

千絕抓起鳳飛霞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吻：“我永遠不會忘你，真的，永遠不會。”

“千絕，你不要傷心。舅舅他比我對你更有價值，這一年，你不要辜負我。一定要得到你想要的東西。”鳳飛霞緊緊抓著千絕的手，好似一會他就要跑掉似得。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得到那個位子，用皇後的寶座迎你回來。”

“那我要鳳冠霞帔，我要白日焰火，我要紅毯從璃宮一直鋪到神劍山莊，鋪到我房間的門口，要…。”鳳飛霞虛弱的憧憬著他們大婚的場景，然後疼暈了過去。

感覺到懷中人暈了過去，千絕笑了笑：“到時候你要什麽我都會給你，哪怕你是要天上星星，我都給你。但是你得活著，否則我就將那些東西一樣不差的都給別人。”

他靜靜的抱著她，感覺這是此生最難熬的日子。比小時候不被重視，一直遠遠眺望父皇手把手教千夜、千彌習武還要難熬。更比他在百年之前參加九黎跟華夏的大戰還要難捱。

過了一會獄卒急忙跑了進來：“齊王殿下，崔大監馬上要來了，您快避一避。”

千絕看了獄卒一眼，如同野狼般的一眼。他慢慢將鳳飛霞放到地上，她現在很虛弱，但還活著並且一定會活著穿上嫁衣。

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已經被押到送往邊關的隊伍中。因為她之前的修為已經達到分神之境，為了防止她逃跑所以將她壓在囚車裏。鳳飛霞回過頭看了一眼，看到遠處有一個人影一直默默跟著他們。

他在後方暗暗跟著，直到他們平安出了王都。

一年的時間很長，長到足以改變一切。但有些東西永遠不會變，比如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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