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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二爺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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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闊別一年多的京城,景物依舊,繁華仍在,但好像一別三十載一樣,令人心生感慨。

把臺南象征性的交給福建府管轄,幾次上書誇大當地的煙瘴和物資匱乏,總之把海外蠻荒形容再惡劣不過。

福建巡撫親自去了一趟臺南,見識到當地的土著民族的生活狀態,刀耕火種,獸皮加身,一個族群連個鐵鍋都缺乏,恰巧趕上洪水爆發,嚇得巡撫大人立即坐船跑回福建,並上書朝廷,言不過海外一小島而已,蠻夷遍布,性情悍勇,氣候惡劣,不服教化,實在是取之無益,棄之可惜。

這事很快平息對於張灝的種種不利傳言,兼之本人已經返回京城,言辭懇切的請求朝廷鼓勵流民開荒,給百姓以活路雲雲,情願一生滯留京城無所事事,也要讓百姓在荒島安居樂業。

可惜榮國公的萬言書好像石沈大海,朝廷對此不置可否,一邊不鼓勵百姓遷徙,一邊嚴禁鐵器入臺,臺灣島不過十萬漢人百姓的村落,並未引起朝廷的一絲興趣,缺衣少食的流民百姓,只是被正統皇帝下旨減免五年賦稅。

冒死趕赴海外蠻荒的十幾位官吏,被張灝用重金和上百畝田地收買,每日在澎湖列島飲酒作樂,偶爾登臺走馬觀花的巡視一圈,根本對於治下不管不問。

其實張灝真正的基業都在臺南另一端的臺北,拜這時期通訊不暢,竟然瞞天過海,幾乎不為人知。

帶著妻妾丫鬟返回京城,一路上就發現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到處都是,新任錦衣衛指揮使竟然是徐謙,可謂令人有些疑惑。

一大早,張灝一身新衣,溜達到靜心堂中給老祖宗請安,身邊陪著嬌美可人的紫鶯,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花廳,就聽見大奶奶朱元香的埋怨聲。

“老祖宗,不是我埋怨公公,用了人家的老婆,可不就是惹事的根源?那張六吃醉了酒胡說八道,說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要了五姨娘這個窩主的小命,唬的五姨娘幾天不敢睡覺,公公一個主子,打發走他們夫妻不就得了,咱家堂堂的國公府,難道還怕一個下人報覆不成?誰知公公栽贓嫁禍張六,楞是把人丟進衙門活活打死,那老婆一氣之下就上了吊,臨死前大叫對不去丈夫,詛咒五姨娘不得好死,唉!嚇得姨娘當夜小產,連累了一屍兩命。”

窩主?進來的張灝心中恍然,一聽便知是那五姨娘牽線搭橋,為了討好丈夫,幫著張回與下人老婆通奸提供場合,也算是咎由自取了,心中有些厭惡二叔張回的惡心作風。

花廳內老祖宗側躺在軟榻上,身前立著幾位親人長輩,其中一位長相秀美的年輕美婦,就是自己老爹新納的小妾,以前是母親身邊的一位丫鬟。

老祖宗沒發覺張灝進來,嘆氣道:“唉,這些年,類似的齷齪事多了,老身是對他懶得理睬,任憑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鬧吧,早晚會自吃惡果。”

“可是老祖宗,出了這檔子沒皮沒臉的事,太太躲在佛堂中不理事,那張六家裏人不依不饒的,公公就命媳婦回去打理家事,您看?”

“哼!他就是想借你之手壓下此事,仗著咱家的權勢欺負下人罷了,有他大哥在,誰還能動他一根汗毛?”

“是,那就給張六家人一筆銀子,不然鬧到大理寺,咱家的臉面就沒了。”

一臉委屈的朱元香趁機開口,現在就是打死她,都不惦記二房那點家財了,原來隨著幾個兄弟成親,早就各自分家另過了,既然指望不上長房這邊貼補家用,上面又有個大哥張文,自然謀得一官半職後立即離家,就等著將來父親去世後回來爭奪家產。

“回去做什麽?你兄弟常年不在家,這家就指望你打理了,告訴你公公婆婆,家裏放著那麽多姨娘不用,真以為媳婦好做人嘛?”

一絲笑意掠過,朱元香就等著老太太開口,反而張灝身後的紫鶯秀眉皺起,低聲道:“根本是為了提防正牌子奶奶回來奪權呢,嫂子她心胸真是越來越小了。”

以往紫鶯和朱元香關系不錯,其實滿院子有點體面的,就沒個不和處事老辣,周到細心的大奶奶交好的,不過這大奶奶的稱呼自從沐憐雪和張灝成親之後,就不免變得有些尷尬了,畢竟沐姐姐是長房嫡子的原配夫人,那才是正經八百的大奶奶。

張灝清楚嫂子處事狠辣,以往不知得罪了多少下人,說起來,這家還真是離不得她,再說誰讓自己與她之間有一腿,也算是吃人家的嘴軟。

並不覺得為難,沐姐姐一天到晚,管著榮國公府都來不及呢,哪還會自尋煩惱,再說這邊下人實在太多,雞皮蒜毛的小事數不勝數,沒完沒了的人情往來,沒有手段老練的朱元香鎮著,估計早就亂了套不可。

早有丫鬟們迎上來,張灝不想參合家裏之事,請了安後,很沒義氣的把紫鶯扔在老祖宗身邊,和三位姨娘打個招呼,瀟灑的轉身出了靜心堂。

此刻又是一年出暖花開之際,春光明媚,暖風習習,園中園的小丫頭們打著秋千,無憂無慮的恣意玩耍,難得回到京城休息,自然都不想埋頭做事。

隔著老遠,就望見沐姐姐端坐在軟墊上,含笑註視著姐妹們蕩秋千,書萱和入畫神色緊張的守在一邊,不時噓寒問暖的忙個不停。

張灝臉上露出燦爛笑容,一想到就要當上父親,心中悠然升起悸動滋味,雖說不過一個半月的身孕,但出自活神仙靈楓師姐的斷言,自然喜事就有了百分百的把握。

斷定沐姐姐有了身孕,靈楓師姐不知觸動了何種情懷,當夜抵死和張灝纏綿一夜,第二日就飄然動身去了北方,準備協助朱智真,在那遼東之地成立新的道教,替代當地的薩滿教,補償她一連害死三位帝王的愧疚。

妻妾環繞,美婢滿園,加上如詩如畫的美景,令人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陪著妻妾們悠閑自得的過了一個上午,紫雪匆匆走來,先是朝沐憐雪盈盈施禮,神色古怪的道:“二爺,韓三姐出手傷了一位紈絝子弟,攤上了官司。”

“咦!這丫頭好大的膽量。”

張灝瞅了眼神色古怪的女孩們,心中嘆息,看來最後一位心腹都叛變投敵了,自己在外頭的外室估計早就曝光天下,人人盡知了。

“哼!去看你的那些紅顏知己吧,我們自去用飯。”母憑子貴,長了脾氣的沐姐姐緩緩站起,還不忘警告道:“那韓家姐妹你看著辦吧,既然她們喜歡經商,將來生下孩子就隨母性繼承家業,而你,今後不許在納妾了,姐妹們這麽多,還不夠你享用嗎?”

“那是,那是,今後絕不拈花惹草了。”張灝燦燦一笑,女人太多何嘗不是一件苦差事,隨著一個個女孩子年齡漸大,今後頭疼的瑣事多著呢。

起身跟著紫雪回房換了一件寶藍色的文士長衫,頭戴白色文士巾,順便把叛變的紫雪按在床上,褪去長裙狠狠的鞭撻一番,等鬧得紫雪不上不下的關鍵時刻,灝二爺抽身就走,氣的紫雪嬌懶無力的躺在床上,咬牙切齒。

帶著幾位親隨策馬出府,沿著官道趕去牡丹閣,一路上游人如織,市面繁華,只是無處不在的錦衣衛動輒勒索游人商鋪,竟然比紀綱在世時還要囂張跋扈。

“怎麽回事?誰給他們這個膽子?”

勒住馬韁,張灝神色憤怒,就算正統皇帝朱瞻墉不喜理事,但那些閣臣難道都是擺設不成?

身邊一位虎頭虎腦的少年乃是管家張虎的第二子張鶴,現在算是灝二爺身邊的書童,急忙說道:“二爺,如今都禦使劉觀大人和指揮使徐謙大人聯合一起,三楊閣臣無可奈何,上個月夏原吉大人上書建言裁撤百萬軍戶,允許百姓經商,擴大百姓讀書科舉的範圍,增加稅賦之餘還能緩和百姓的不滿,誰知,唉!”

讚許的點點頭,張灝一行人不多,並未引起百姓的註意,沒想到昔日的頑皮男孩上了幾年學堂,就變得令人刮目了。

“夏原吉大人入獄了吧?”張灝緩緩說道,裁撤百萬軍戶無疑得罪眾多武將,允許百姓經商和鼓勵他們的子弟參加科舉,更是得罪天下的士子階層,即使都知道此乃利國利民之舉,恐怕為了既得利益,就連老持成重的三楊閣臣都不會讚同。

“正是,不但夏大人入獄,還有何祥大人和戶部十幾位官吏,指責他們心懷不軌,結黨營私,錦衣衛還查出他們貪汙戶部稅賦的罪證,唉,這天下誰不知道何祥大人最是清正廉明,真是冤枉好人。”

隨著張鶴憤憤不平的訴說最近朝廷發生的黨爭,張灝眉頭越皺越緊,總覺得三楊閣臣和父親的沈默有些不合常理,難道是在準備等待時機,好給劉觀致命一擊?

不過不合情理,閣臣權利大增,如今都幾乎相當於宰相了,就算抓不住劉觀貪贓枉法的證據,但起碼能護住夏原吉吧?都是多年共事的同僚,夏,何兩位大人的為人誰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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