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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萬年冰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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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說:“在那座燃燒的冰山深處。”

典獄長說:“冰,怎麽會燃燒呢?”

村長說:“我親眼見過一塊燃燒的冰。”

邋遢博士問道:“燃燒的冰山深處有什麽?”

村長說:“據說有著召喚冰雪的力量。”

霍桑說:“我們一定會找到的。”

幾天之後,霍桑他們重新上路了,愛斯基摩村長感到脹然若失,他們走出很遠,還看到村長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

納努克對愛斯基摩村長大聲喊道:“我還會回來的,我要帶你們去南方。”

霍桑用GPS緯度定位儀定位,他們的目標是北緯90度,也就是北極點。

冰暴來了,風把一片片的碎冰刮起來,打在他們的臉上,刀割般疼痛。這些冰片甚至把衣服也撕開一道道裂口。風像野獸在號叫,雪橇狗的叫聲卻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連嘴唇都凍在一起了,用雪揉搓可以解凍,但是等到開始暖和起來時,會痛得火燒火燎。

經過一天的艱難跋涉,他們越來越接近北緯90度,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激動,一路上,霍桑不斷地定位緯度,迎風冒雪又挺進了幾個小時,他們歷經艱辛,終於抵達了世界的盡頭—北極點。霍桑、臨風、朵拉、典獄長、邋遢博士、羅格將軍、伊賀、痛苦之王、吉斯、魯力高、小巴爾、納努克,一行十二人站在北極點,極夜之中,幾點寒星掛在地平線上,腳下是白茫茫的冰原。

朵拉攏著嘴巴大喊:“餵……”

羅格將軍說:“很多人都會把國旗插在這裏吧。”

霍桑拿出Iridium衛星電話向古特船長說:“我們已經到達北極點。”

古特船長在電話中說:“你們要找到水晶洞的入口,據說是在一座冰山之上。”

典獄長拿出一個礦產探測儀,邋遢博士測得極點的最低氣溫為-90℃,這是目前人類在全球地面上觀測到的極端最低氣溫,打破了前蘇聯科學家在南極東方站測得-89.2℃的絕對最低氣溫記錄。在如此低的氣溫下,人的聲音可以在4英裏之外傳播,也就是說,朵拉大喊一聲,在6公裏之外的人完全可以聽到。

在這種極端的氣溫下,還可以產生一種冰凍奇觀,簡直就像魔術一樣神奇。

邋遢博士摘掉口罩,哈出一口氣,吐出的熱氣立即結冰,一個不規則的冰球在空氣中凝結,懸浮了幾分鐘,緩緩地消失。朵拉見狀,覺得非常好玩,她也向空中吹出一個冷氣形成的圓圈,霍桑在空中制造出一個十字架的形狀,輕輕地拿在手中。

典獄長手中的礦產探測儀發出響聲,大家循著響聲向前走,前方出現一座高聳入雲的巨大冰山,冰山露出的一角僅僅是整座冰山的十分之一,由此可見這座冰山有多麽大。霍桑推斷,在冰山之下應該有一座島嶼,島嶼低於海平面,常年的冰凍使得島嶼和冰架連接在一起。這座冰山呈藍色,估計持續存在了上萬年,屬於永久性海冰。

痛苦之王對這座藍色的冰山感到好奇,他摘掉防寒手套,用手指去觸摸,邋遢博士大聲提醒,但是為時已晚,痛苦之王的一根手指已經和冰凍在了一起。邋遢博士用力去拽,啪的一聲,手指像脆弱的冰棍似的斷開,痛苦之王面露驚恐,看著冰壁上的半截手指。

霍桑讓臨風和伊賀準備攀爬冰山尋找洞口,兩人換上防滑鞋,手持冰鎬,腰間掛著一捆強力繩,系好十字扣,他們兩人像比賽似的攀爬上冰山,大家待在原地等待,朵拉擡著頭擔憂地看著,過了一會,臨風和伊賀登上了山頂,臨風用衛星電話對霍桑說:“沒有找到洞口,不過我們發現了……”

霍桑急忙問道:“什麽?”

臨風說:“我們在冰山頂上看到了一朵花。”

霍桑問:“什麽樣的花?”

臨風回答:“一朵十字形狀的花。”

臨風和伊賀順著原路從冰山上下來,他們用折疊鏟挖下了一株開花植物,霍桑看後說這種植物叫做十字花,屬於地衣類的水培植物,可以從冰雪中獲得水分,在珠穆朗瑪峰海拔高達6350米的地方也發現了這種綠色星形植物。

霍桑對典獄長說:“水晶洞口估計被冰封住了。”

典獄長說:“那怎麽辦?”

霍桑說:“除非把冰山劈開。”

典獄長說:“不可能!”

邋遢博士看著那株十字花,十字花的根系上還掛著一些白色的冰,他摘下一塊冰給霍桑看,兩人仔細觀察,竊竊私語地分析著什麽。邋遢博士查看著地面,地面除了冰還是冰,空無一物。

霍桑點起一根火把,高高舉起,眾人不解其意,只是看著他。邋遢博士點點頭,霍桑將手中的火把指向地面,一會兒,地面上的冰竟然燃燒起來,一道火線緩慢的向冰山移動,騰的一下,火光四起,冰山開始燃燒起來。

巨大的冰山熊熊燃燒,烈焰沖天,在夜幕中顯得非常壯觀。

有一種冰塊會燃燒,叫做可燃冰。邋遢博士在十字花根系上以及地面和冰山上都發現了可燃冰,可燃冰呈白色,形似冰雪,類似於固體酒精,可以直接點燃,其學名叫天然氣水合物。可燃冰的能量密度很高,主要分布在海底和凍土帶,據估算,世界上天然氣水合物所含的有機碳總量相當於全球已知煤、石油和天然氣的兩倍,儲量夠人類使用一千年。

冰山上的可燃冰漸漸燃盡,因為熱脹冷縮的緣故,巨大的冰山哢嚓一聲裂成了兩半。大家走進冰山裂縫,冰山上還有未熄滅的火焰,借助火光,可以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個傾斜的洞口。

大家稍事休息,穿上釘鞋,拿出冰鎬、冰爪,系上8字環,鎖扣上掛好強力繩,攀登到洞口,往下面一看,這個冰洞非常深,在射燈的照耀下發出七彩的光芒。

霍桑說:“這個冰洞估計有著上萬年的歷史。”

邋遢博士說:“礦晶物質多存在於這樣的洞穴中。”

吉斯說:“這下面,除了水晶,估計還有鉆石。”

痛苦之王說:“那我們就發財了。”

典獄長說:“最主要的是找到那塊隕冰。”

羅格將軍說:“隕冰,難以置信。”

霍桑說:“有什麽奇怪的,彗星就是塵埃包裹著的巨大冰體。”

邋遢博士說:“太陽死亡以後,變成白矮星,過20億年,太陽就會變成一顆巨大的鉆石,繼續在太陽系閃閃發光。”

大家在冰洞周圍用鋼釬打了一圈安全楔,吊下一根主繩,安裝好升降設備,眾人紛紛滑下冰洞,每下滑一段距離就釘入很多安全楔,然後抽出主繩懸掛在新的安全楔固定圈中。冰洞有些地方是垂直向下的,有些是傾斜的,這使得眾人更加小心翼翼,一旦一個人脫落,其他人也會跟著一起掉進這深淵。霍桑初步估算,這個冰洞應該是世界上最深的冰洞,地球上目前超過1000米深的洞穴有61個,超過千米的冰洞寥寥無幾。他們在這萬年冰洞中感到一種強大的時空滄桑感,覺得像是鉆進了時間隧道,看見的全是上萬年高齡的藍色老冰,這些冰幾千年來從來都沒融化過,而且,越是深層的冰,形成的年代越古老。

藍冰中的動物屍體永不腐爛,朵拉喊了一聲,大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下方的冰壁中有一只海豚,海豚被包裹在冰中,還呈現出跳躍的姿勢。繼續向下,大家看到周圍的冰層中有很多魚,魚兒新鮮如初。

洞壁上叢生著很多冰花,有的地方還生出一些冰蘑菇,大家都感到累了,下降到一個巨大的冰蘑菇上面準備休息一會兒,這個冰蘑菇看上去很牢固,就像是一個巨大圓桌的桌面放在一個傾斜的冰柱上。

洞穴探險者不僅要具有高超的技術,還要合理地分配體力,充分利用各種地形進行休息。

眾人剛剛站穩,冰蘑菇就發出一陣輕微的搖晃,霍桑喊了一聲糟糕,冰蓋漸漸傾斜,眾人像壓蹺蹺板一樣,用身體的重量控制著冰蓋的平衡,只要稍不小心,冰蓋就會滑落,而他們就可能一起掉下去摔成肉醬。

霍桑說:“我喊123,每人都邁一小步,大家都走到中間,1……對,就是這樣。”

眾人屏住呼吸,在霍桑的指令下走到冰蘑菇的中間位置,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冰蓋哢嚓一聲斷裂了,大家同時喊叫起來,一起墜落,幸好腰間都系著強力繩,這使得他們全部懸在空中,一個個驚魂未定,然而更糟糕的是,釘入的安全楔因為猛烈下墜的原因依次從冰壁上脫落,每脫落一個就發出嘣的一聲,而他們也隨之猛地下墜一點,最後只剩下上方的一個安全楔沒有脫落……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家低頭看到冰洞的下方有很多黑線正在緩緩地上升,令人恐懼的是那些黑色線狀的物體並不是附在冰壁上—而是在冰層之中一點點地向上鉆。

朵拉說:“那些是什麽東西呀,好可怕。”

典獄長問道:“這個世界上,難道有什麽生命能夠在堅冰中鉆來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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