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惡的軍火貿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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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偷渡走私時。閩江西側，某個小港口。

這是一個平日裏隱藏地很好的碼頭，這個碼頭並不大，位置也非常偏僻，可以說沒有什麽經濟價值。但是這裏的主人卻非常重視這個地方，想盡了各種辦法來隱藏這個看似沒有價值的小港口。

因為，占據這裏的是‘農民起義軍’又或者說是‘叛軍’、‘亂匪’，不論外界給他們的稱呼是什麽樣子的，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們正在打仗。他們需要通過這個小港口來將自己領地之中的貨物販賣出去，以此來換取自己需要的物資。

“大哥，你說這是真的嗎？這些秦國異人真的會來嗎？他們真的有那麽多精良的刀槍甲具嗎？”在一團漆黑之中，一個有著略顯寬大的輪廓的漢子，向旁邊的同樣是一團漆黑的黑影問道。

“老二不要在這兒說些廢話！軍師可是親自驗過貨的，親眼所見，難道軍師還會騙我們嗎？雖然這些東瀛秦異人的要價確實是貴了一點，但信譽還是非常不錯的！當然，這些人也非常在意行商的信譽。聽說在十年前，明州府有個茶商將發了黴的茶葉賣給了他們，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秦國人向那人買一兩茶葉了。所以，為了以後還有蛋吃，就不要想著將下蛋的雞給殺了！”那位名為‘大哥’的黑影語氣嚴肅地說道，身為大哥，心裏當然明白自己這個弟弟心裏面想的是什麽。

“嘿嘿嘿嘿！俺知道了，大哥！”

“還有，我們的貨運到了嗎？記住，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將下蛋的雞殺掉！”

“運，運，運到了！就等著交貨了！嘿嘿嘿！放心吧，大掌櫃的，不會誤了事的。”黑暗中傳來貌似憨憨的聲音。

·······························

“汝是何人？為何要見吾？”高椅上的人慵懶地說道

“吾乃是秦國區區商人，欲與大頭領和諸位做一筆生意。”

“哦？生意？汝且說說，是何生意？”大頭領與諸位相視一眼後問道。

“大頭領困居於福建路，這福建路多山地，人多地少，說是窮山惡水也不為過。吾等大秦商人有些許財貨，而大頭領有人、有地盤、還有茶葉藥材，貴我雙方互通有無，大頭領還可以給自己增添一份產業，撫恤百姓，為自己的大業增添一份助力！”商人這樣答道。

“嗯，汝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大頭領似乎非常的意動。

“大頭領，這次區區在下只是先來與大頭領接洽的，如若大頭領有意向，不日之後便有大船南下。然吾等先至，也為大頭領帶來了大秦的神兵利器，祝願大頭領百戰百勝！”見對方興致缺缺，商人引誘到。

“哦？！貴人真是太過客氣了！素聞秦兵犀利，秦甲牢固、秦弩更是無物不穿啊！”額，只見大頭領雙眼一亮。

“大頭領，兵甲就在吾所帶來的箱子裏，此刻就在帳外！”商人緩緩說道。

“哦？！！帳外快快將箱子擡進來！”大頭領連忙站了起來。

··································

不一會兒，地上就擺放了大大小小五口箱子。

玉璜安福親自上前一一打開，為這些土包子介紹這些武器（身為秦國貴族、大商人、使節團商務助理的玉璜安福怎麽會不知道這些武器的參數）：

“大頭領請看，這是十把秦國的制式軍刀，用最好的百煉精鋼打造，刀長一步（一米五），刃長二尺三寸（一米一五），把長七寸（零點三五米），單手雙手都可使用，可劈、砍、刺、挑，亦刀亦槍亦劍亦斧。”看到修長卻不是厚重的戰刀，在這個燈光不是很強的屋子裏，玉璜安福絕對清晰地聽到了眾人吞咽口水的聲音

“好好好！好刀，好刀！”二話不說，大頭領就拿起一把鋼刀，揮舞了起來。嘿，還真看不出，這家夥還會雙手刀法！好刀法，好刀······哎呀！小心點啊!

砰！長刀的檢驗以大頭領一刀將桌子劈成了兩半而結束。

而後是長矛，不過只有矛頭而已，畢竟矛桿太長了，而且這地方也不像是缺少木頭的情況，不過就是矛頭那也是夠長的，接近一米長的矛頭拿出去就是有人說那是短矛也是有人信的。

而這時，玉璜安福已經將秦弩組裝完畢。這種弩具采用非常先進的“模塊化”設計，所有的零部件都是可以互換通用的，組裝非常的方便。

“大頭領，諸位請看。這是秦國最好的蹶張弩（手腳並用才能拉開的弩），拋射可達到五百步（七百到八百米），兩百步內可射殺人畜，百步之內可貫皮甲，五十步內可貫鐵甲，二步之內可貫穿鐵皮厚盾，一點都不比宋廷的神臂弩差！”玉璜安福繼續向對方介紹到。

聽著玉璜安福的介紹，眾人一驚，只覺得傳說中的神臂弩也不過如此罷了！

嘣！嘣！嘣！玉璜安福鄙夷地看著在那裏拉弩弦的大頭領，這鐵胎弩身加上野牛筋和細鋼絲混擰出來的弩弦豈是那麽容易就拉開的？哼！你要是單憑雙手就能拉開的話，老夫我就將它嚼了吃掉！

“大頭領！這是大秦最好的鎧甲，就算是在秦國都只有將軍才有資格穿！全身是由精鋼甲片堆疊而成，關節連接處是由鎖子甲銜接，刀槍難入。”一看到這件鎧甲，在場的人眼睛都亮了。鎧甲！這可是個好東西啊！畢竟穿上這東西就相當於多了一條命啊！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你家裏有幾把大刀、弓箭這些都不算什麽，但是一旦你家私自收藏的有甲具的時候，哪怕只有十幾副，那你就慘了！妥妥地反賊滴幹活！（私藏甲具在漢代以後的任何一個朝代都是是重罪。）

眾所周知，中國古代的鋼鐵產量是非常感人的（西方世界更加的感人）。所以，為了節約鐵料（主要原因），智慧的華夏先民發明了皮甲、布甲（棉甲）、藤甲、竹甲就應運而生了。當然，竹甲的防禦力度還是非常給力的，據說用豬油煮過的竹甲片制成的竹甲連三八大蓋兒都打不穿，至於缺點嘛！就是笨重了一點。

而到了南宋那就更加的慘了，可以說，南宋基本上將所有的煤鋼產地都對給了金國人，南方的煤鐵蘊藏都少得可憐，就算是在明代，南方特別是嶺南有大量的鋼鐵出產，但是現在去也是沒有什麽規模，那些地方就連漢人都沒有多少，整個南方的鋼鐵產量可以說是小的可憐。再加上南方又沒有足夠的皮甲，就像電視劇裏演的一樣——宋兵大多都是身著布甲或者是竹甲的，也沒有頭盔。布甲這玩意兒是除了保暖、吸汗能力強外，基本就是一個安慰罷了。至於竹甲，嘿嘿，在沒有油浸竹甲前，這東西用鹽水煮過，夏天穿著還是挺涼快的哈！

看著眼前的鎧甲，在人性的驅使下，眾人都不禁產生了“我要了”的想法。更何況，這樣的一副盔甲本身就是一份“人身意外保險”，而就算是整個南宋國都找不出來幾副（本來還有好幾副，不過······）。

接著，在大頭領挨個將鎧甲的鱗片摸了一個遍後，在眾人依依不舍的眼光中，將鎧甲重新放回了箱子後。玉璜安福將自己這次的最終目的擺了出來。

“？？？？？”

對於最後的兩樣東西，這些人看著就有一點模模著頭腦了，這是個什麽東西？？這些土包子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打量面前的兩件事物。

幾只黑色的空心鐵管和一個巨大的黑煙囪！

“大頭領，諸位，這就是遏制騎兵和攻城的利器！”這時候，玉璜安福的話語挽救了他們的無知。但······他們的行為卻又再一次反襯出了自己的無知，因為他們都是典型的經驗主義者，覺得這種事情純粹是——子虛烏有。

···················

“近衛將軍，這次南下之後就直接返回嗎？”船長埋著頭向近衛護信問道。

“嗯！”

“那，那個，將軍，回來去的時候我們還路過明州嗎？”船長又問道。

“嗯！”

“那，那我們會不會靠港啊？”

“嗯！”

“真的？將軍，我們還有什麽······”船長擡頭一看，整個人都懵圈了！

“······”

“近衛將軍！你，你在看什麽？”

“什麽？什麽什麽？”近衛護信將眼睛前的望遠鏡取了下來，一臉茫然地問道。

接著就看到了船長那幽怨的眼神。

·····································

“看！船！船！大掌櫃，秦人的船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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