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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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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懶得與你多說!你且告訴我們,你到底是選擇人修,還是選擇我們妖獸。”狐荷似乎對我有著極大的怨念,說起話來也是透著一股濃濃的憋屈味道。

我不明白為何會對我有如此深的怨念,但是我總也知道不該隨便答應於她。

“我……我不知道。”其實我是當真不知道,也算不得搪塞。

“你!”狐荷更是惱了,甩了袖子就朝著褚尤,“褚大哥,你聽著了吧,你救了她,她卻毫不領情。”

“唔……多謝妖王為我療傷。”我趕緊鞠了個躬。

“療傷?你以為他只幫你療了傷?”狐荷忽然笑得詭異,“看來你果真什麽都記不得了。”

“嗯?”我有些不滿她的說辭,顯得好像我是個傻子似的。

“你那日,跟我一戰,記得嗎?”狐荷倏地問道。

“記得……如何?”

“之後呢?”

“不記得了。”

“……好,很好。我傷你你就記得,我救你你就不記得了是吧?”狐荷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褚尤面色變了變:“她許是當真不記得了。我記得曾經有前輩說過,許多神獸是無法控制化人或化妖形態的。畢竟,神獸與我們,終究是不同的。”

他這麽一說,我愈發是雲裏霧裏的。

“好了,先讓她休息一下吧,剛醒來,應當是極為勞累的。”褚尤擺擺手,示意旁邊的一位姑娘把我領了下去。

我還是有些不解,但是他卻不讓狐荷繼續再講了。

那領路的姑娘走得很快,路上,我聽著了幾聲極小的嚎叫聲,讓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我問了那姑娘,姑娘卻不與我解釋,只是叫我走快些。

等我跟著姑娘去了一處房間,房內的陳設雖然簡單,但每樣東西都還算精致。

比不上暨水家的精致,卻比景雲家的好太多了。

姑娘只是從袖中拿了一些藥膏給我:“這是妖王大人囑咐要給你的,你先用著,到時若是不夠了,再向我要便是了。”

姑娘看我的神色似乎不大開心。

我問道:“你叫什麽名?”

“你不必知曉,我每日自會來查探你的狀況,而後回稟給妖王大人的。”

我:“……”

好吧,她走了,倒是沒鎖門。

我糾結了幾瞬,也不知該不該推門出去走走,最終,我還是選擇了出門。

天色已黑,燈光更是有些幽暗。

我順著廊道走了幾步,看了看頭頂的圓月,總覺得今日該是個賞月的好日子,可偏生這地方冷清得很。

我大概在這院子裏轉了轉,也不懂自己到底在瞎轉悠些什麽,可我卻聽見一個房間內有人吵架的聲音。

“你幫她?她能領情嗎?”

“……大概不能吧。”

“那你還救?你怕不是傻吧?被坑了一次還不夠,再多被坑幾次才甘心?”

“她總歸是我們一族的。”

“真可愛啊褚尤,我怎麽從未發覺過你竟如此心善?那你幹脆給她好吃好喝的供著,看看她會不會朝著人修那邊而去?”

“你不懂……”

“我懂,我怎麽不懂了?你上次救的那妖,給你好果子吃了嗎?還不是轉頭就把你給賣了。若不是那次失誤,我妖族還會徘徊在這鳥不拉屎的地兒?”

“……抱歉。”

……

他們還在吵著什麽,我卻沒興趣再聽了。

總歸,是在吵著我的去留罷了,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不過,我在意的,是狐荷說救了我的事情。

那時,不是她傷了我嗎?又何來救我一說?

略有所思地往自己的小房間走著,迎面還撞上了狐荷。

狐荷每每見我,臉色都好看不到哪裏去。

今天大約是已經跟我吵過架了,所以也就懶得理我,甩了臉色便走了。

其實……其實我本還想問問,那日我昏過去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在此孤單的住了幾日,除了那個不願意說自己姓名的姑娘外,再沒人來看過我。

可我卻等得愈發焦急起來。

“姑娘,我能問問,你們妖王大人準備什麽時候讓我走呢?”

姑娘驚詫地看向我:“你要走?”

“不然呢?我總不好一直在這裏白吃白喝吧?”

“你傻不傻?”她伸手過來探了探我的腦門,似乎是想確認我是不是燒糊塗了,“你要去人修那兒?”

“是啊。”我想了想,“那日應當有個三足精鳥同我一起的,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還有一個孩子,凡人的孩子。”

她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眼神裏分明有些什麽,可她卻道:“我不知,你去問妖王大人吧。”

我心中莫名地慌亂起來。

我怕他們出事。

趁著夜裏,我又往外頭走了走。

這幾日,為了避開看不順眼的妖獸們,我特意選擇了夜晚出來走走,雖然視線不大好,但我總歸還是把這個院落轉了個大概差不多。

除了幾處封死了的門之外,其他地方我都看了個大概。

只是,除了那第一日外,我再沒聽過那極小聲的嚎叫了。

但我總還是在意的。

這次,我選擇了查探那幾扇封死了的門。

我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下了隱息訣,又小心翼翼地將那禁制用靈力撥開,翻墻而入,可惜,我查探的幾扇門內,除卻一些舊物,再無其他多的東西。

有的是女子舊物,有的似乎是妖族的陳年法器。

我連一件趁手的法器都未尋到,全是些五大三粗的法器,雖然看著威力強大,可若是真到了鬥法時,我這小胳膊小腿的,估計連祭出去都是費勁。

我有些狐疑起來。既然是舊物,既然沒有什麽寶貝,封死了幹嘛?

原本以為最後一扇門也該是差不多的情景,可我卻見著了一個熟人。

信兒。

他懼怕地看著我,見我過來,反而是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信兒?你怎麽在這?”我趕緊過去瞧瞧,他似乎很抗拒我,也沒講話。

“你怎麽了,受傷了嗎,你爹呢?”我多問了好幾句,可他看我的眼神仍舊是怯生生的,甚至是滿腹狐疑的。

“你餓嗎?這兩天一直在這待著嗎?有人給你送過食物嗎?”

他終究還是給了我一個答案,因為他的小手指向了桌子上剩下的那幾個小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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