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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兩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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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了灰衣少年,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殺手們歡呼,“殺了他!”

下一刻。

地網裂開。

灰衣少年被拋出。

砸向人群。

地煞袋子裏面的煞氣,讓他神智有些渾噩,更有些狂暴兇戾。

“大十字刀,縱橫而捭闔!”

他重拾自由,正蒙圈,忽然感覺到那麽多的人向著撲來,不由得下意識揮刀,一記刀意滔天的十字刀,縱橫斬落。

最新聖殿資料顯示,若論刀道造詣,年輕一輩再無人出其右者。

異能者的境界劃分,資質優劣,潛力深淺,各種背景資料,都會有神殿專職人員進行收集統計處理與權威分析。

所以有人說,小小年紀,就如此驚世絕艷,若再給任性少年十年時間,只怕就連當世公認刀道造詣最高的聖殿明面巨擘狂刀,都要相形失色。

當然,聖殿裏,狂刀一直站隊不明,也不排除是有心人企圖試探刺激狂刀,希望他露出破綻,想整明白些什麽。

可無論如何,任姓少年的刀,已經是冠絕年輕一輩。

刀芒大漲,瞬間有十幾個殺手慘呼著倒下。

“好臭!照我看,你的氣比你的刀臭屁多了去了!”

小楚捂著鼻子,內勁鼓蕩,洗滌袋子裏遺留的氣息,然後與瀟瀟尤風兵合一處。

“不要戀戰,還是趕緊確認羅茜身在何方!”

三人且戰且退。

但形勢越來越不妙。

到處都是殺手。

很顯然,死亡騎士團發了狠,正四面八方調動成員,要將他困住。

瀟瀟殺到手軟,嘀咕著,“怎麽這麽多人?”

小楚苦中作樂,笑道,“瀟瀟,你看到了吧,尤風真是個人物,我看啊,死亡騎士這附近的人全部調度過來了。”

瀟瀟自然不會認同,悻悻然道,“怕是因為你我,還有提刀那個家夥參戰,他們才如此大張旗鼓的吧?和眼前這家夥有什麽關系?”

她只恨不得尤風給她爭吵,然後她就可以理直氣壯跟大長老說這家夥委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絕不是自己良配。

尤風卻不知道什麽大長老什麽聯姻,以及瀟瀟心裏的如意小算盤。

他沒有精氣神跟她鬥嘴,他在想師傅既然放心自己離開,自然有周全法子護自己全身而退。

可死亡騎士團這前赴後繼,死而後已的縝密瘋狂陣仗還真是駭到他了。

再是實力雄厚的殺手團,為了殺他尤風,死這麽多的殺手,也是血虧,不可承受之重吧?

殺手團自然是逐利群體,殺人是為了資源,金錢,利益。

當然要考慮代價成本與以及技巧,殺人方式與時機。

換句話說,就是,以最低成本,最效能殺人,得到更好報酬。

他們講究偷襲,一擊不中,抽身而退,下次再來,怎麽會不顧代價剛正面?

可事實上他們義無反顧,視死如歸。

太詭異了。

因為灰衣少年,因為羽家兄妹。

尤風計劃給打亂了,沒能順利救走羅茜,反而被狂化殺手包圍住了。

他給翼黑煞羅傳達指令,“去確認人在不在黑爵士手上,還有那個蒙面人的底細,是否劫人那個?他們究竟玩什麽花樣?”

他有些心神不寧。

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

似乎有什麽可怕陰謀在逼仄空氣裏醞釀。

瀟瀟也覺得有些古怪,“小楚,你不是說羽虹到了?怎麽這許久都沒見著他蹤影?難道他看到我們,選擇避走了?”

小楚冷笑,“他最喜歡笑裏藏刀,做事謹慎隱忍,怕是見了我們,索性躲在暗處,準備猥瑣偷襲了吧。”

…………

金元小築的最高的聚元樓頂端。

黑爵士臨窗,迎風而立。

他冷漠俯視著下方。

不斷死去的殺手團成員,絲毫不觸動他的心。

他喃喃道,“還不夠啊,再多死一點吧。”

他的身後。

有個蒙面人,優雅的席坐,端著夜光杯,慢悠悠的品著品秩極好的葡萄美酒。

他手指婆娑著杯柄,道,“黑爵士,你確認劫走羅茜的是個身手遠在你之上的女子?”

黑爵士的臉上終於褪去冷漠,露出慚愧之色,“事實上,她闖進來時我就得到信息了,但她身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兇威,我被她一擊受創,又想起公子有了別的計劃,便只好任由她把人帶去了。反正她明言奪了羅茜過去,要對付的也是尤風。她說的當然是真話,不然尤風也不會傻傻闖進來,被我困住了。”

蒙面人沈默了一會,才冷冷道,“那可務必給我盯住了,人質沒了,一擊不中,讓他警覺逃遁,那奪命金針就拿不回來了。”

這蒙面人,自然是那個斯諾克家族的公子。

雖然父親提醒他別想著能殺了尤風。

可尤風作為尤家人,現在得了奪命金針,這事情非同小可。

奪命金針蘊含著當年父親一口吃成個大胖子的奧秘法門,萬一被家族長老得悉,後果很嚴重,他自然絕不容許金針漏出。

尤風不能死,那將他抓起來,毀了肉身,只餘殘魂,還怕他不聽話?

黑爵士聽出公子話語裏隱含的厲意,不由心頭一寒,凜然道,“公子放心,陣法已經備好,黑爵士必定竭盡全力配合公子計劃。”

斯諾克家族的公子又道,“執刀那人底細還沒查到?”

他蒙面自然是為了獨立於霧面那一個形象之外。

若果此刻尤風在此,一定死也認不出來他就是那霧面人來。

霧面善變。

他在每一個地方幾乎都有著截然不同的模樣。

斯諾克家族聽雨閣少主的真面目,永遠成謎。

大概除了母親,就只有父親見過他幼時模樣。

甚至他自己都沒好好看過自己的模樣。

打自父親薄幸,容那個女人害死了母親,他就格外討厭鏡子,以及,一切的,可以反光照容的事物。

他期望看到父親。

但若不被關愛,他拒絕從自己臉上看出那個男人的影子來。

那天他離開聽雨閣。

因為失落,心裏就有了另外的想法。

聽雨閣少主,品著茶,心裏想著血脈與血,他明白了,“自能成羽翼,何必仰雲梯?”

現在事情似乎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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