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林想了想，自己和因波斯的戰鬥，已經說給雷克斯了，只是雷克斯一直沒在大梁城，也不知道霍金娜在這裏。

不過以雷克斯的謹慎，是會把消息送給這些主要城市的。

薩林看著霍金娜的臉，想從上面找到點什麽。霍金娜卻是眼圈發紅，她看到薩林，有些委屈地道：“薩林，你和老師打仗，他……不要我了。”

薩林看霍金娜如此，笑了起來，道：“那你以後跟著我吧，早晚還會看到你老師的。”

薩林對霍金娜可不是太放心，雖然這個孩子除了在魔法上，生活中基本是個沒腦子的。問題是因波斯很強大，薩林不知道因波斯有沒有控制霍金娜的秘密辦法，要是有，讓霍金娜在大梁城，這城市早晚完蛋。

薩林自己再強，也不能知道魔法師所有的技能。因波斯的奇特本事，薩林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我才不跟著你，你……”霍金娜沒有說下去，她也發現了，薩林現在是九級魔導士。

斯蒂芬妮對薩林道：“薩林，霍金娜你要帶走的話，可不能讓她和因波斯成為敵人。”

“那是當然。”|薩林坦然接受這個意見。如果有一天，老師去幫助其他的人，薩林也絕對不會和老師動手。不管老師將來如何，自己的一切，都是老師給的。

“大師！”霍金娜急了，她看斯蒂芬妮也同意薩林的意見，心中突然悲傷起來。

“薩林現在也是大師，你跟著他，一樣可以繼續修行，薩林還比我有錢，霍金娜，我會離開大梁城的，而且不可能帶你進苦水郡。”

霍金娜站在那裏發呆，半晌才道：“我明白了，只是……”

“不想做我的追隨者，是嗎？”薩林問。

“是的，薩林大師。”霍金娜沒有遮掩的習慣，她不喜歡做追隨者，那等於沒了自由。

“那就做我的私人法師吧，我以梅塔特林王國國王的名義邀請你。”薩林面帶微笑，取出了一張空白卷軸。

私人法師的自由度比追隨者高，共同點是，霍金娜成為薩林的私人法師，一樣受契約限制，不能攻擊薩林，不能為薩林的敵人提供幫助。

“好吧。”霍金娜接過契約，自己書寫起來。她這個動作，卻沒有往日的那種灑脫，薩林不由得想起自己無依無靠的日子來。但是他還是沒放松警惕，霍金娜這個人是沒問題的，但是因波斯絕對有問題。

簽訂好契約之後，霍金娜似乎開心了點。斯蒂芬妮道：“霍金娜，你先下去，我和薩林有話要說。”

“是的，大師。”霍金娜變得乖巧許多，一步步的蹭出了魔法塔的九層。

門關上，靜音結界打開，薩林道：“斯蒂芬妮，雷克斯她說過了我和因波斯的事情吧？”

斯蒂芬妮笑了，道：“薩林，你以前不是挺勇敢的嗎？這霍金娜可能有點問題，不過，她可是會人體煉金術的啊，你的荒古戰艦上，那麽多的荒古戰士，你能控制幾個？”

“哦！”薩林一拍自己的腦門，真是只看到危險，沒看到收益啊。

霍金娜的級別不高，還不是魔導士，可是她跟因波斯那麽久，煉金術的技能，比大多數魔法師要強。如果自己不是學了水淹煉金術，和霍金娜比起來，煉金技能相差千萬倍。

尤其是人體煉金術，能讓自己更多的控制荒古戰士，雖然戰鬥力會有所下降，也好過自己苦苦熬著，只能控制幾十個戰士。

和斯蒂芬妮又談了一些關於大梁城的事情，薩林這才帶著霍金娜和翼骷髏離開。他在大梁城匆匆路過，自己都沒想到身邊又多了一個法師。

霍金娜現在是六級，飛行能力很糟糕，好在薩林的雲行術帶上一個法師還不成問題。霍金娜在薩林的雲霧中被裹挾著飛行，有些氣悶。她可看不到外面的情形，這感覺太糟糕了。薩林也是故意如此，否則在他的控制之下，雲霧內的人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甚至還能加長視覺的範圍。

霍金娜無聊到了極點，在飛行中，她是被薩林攜帶的，無法修煉，只好嘗試著和薩林說話。

“薩林……”

“要叫殿下，或者主公！”翼骷髏在旁邊大聲的喝道。

薩林擺擺手，道：“叫我大師好了，還沒什麽人這麽叫我呢。”

霍金娜被翼骷髏嚇了一跳，聽到薩林的話，也沒有多想，便道：“大師，我們這是去哪裏？”

“黃金平原。”

“那是什麽地方？”

“格呂科斯盆地。”

霍金娜茫然的搖頭，薩林沒什麽好說的了，這霍金娜和席卡一樣的路癡。恐怕煉金城，她也沒去過幾個地方。在煉金城，一切的材料都能提供，她也不用去研究地理。

“霍金娜。”

“嗯。|”

“你是怎麽回大梁城的？”

霍金娜的眼圈又紅了，道：“我本來是跟著老師的，老師去雲流之後，帶著我跑到一個島上，後來坐船出海，又去了幾個島。有一天老師突然讓我離開，我……”

“突然讓你離開？”

薩林特地強調了突然兩個字，如果因波斯只是臨時起意，趕走霍金娜，未必是針對自己。不過，以因波斯的智慧，肯定知道霍金娜沒有了他的話，在這世界上也不知道要去什麽地方，要幹什麽，可是霍金娜為什麽不回煉金城呢？

“也不算是突然。”見薩林咬文嚼字，霍金娜也恢覆了魔法師的本色，用最準確的語言描述道：“老師對我說，他遇到了你，並且差點將你殺死。你們兩個之間，已經是不可化解的矛盾。老師說，他預感到，和你早晚還要遇到，還要沖突，而他依然有一半的可能被你殺死。如果我在他身邊，下場不會太好，要是他死了，鐵血大公爵會把我當成奴隸一樣對待。”

“預感……”薩林沈吟了一下，自己也有很多預感，大多數都能被驗證，這是九級職業者的一點能力。當然，也和靈魂的強弱有關。因波斯的靈魂比自己還強大，能有這樣的預感，也說得過去。

“霍金娜，你怎麽不回煉金城？”

“老師欠下了很多錢，走的時候，又席卷了一些東西，我不能回去了。”霍金娜顯然只是有些難過，而不對她老師的做法有什麽不滿。

如果在從前，有人對薩林說，像因波斯那麽強大的煉金師會沒錢，他肯定不信。不過薩林看到因波斯哪一身變態的裝備之後，就知道，想要靠煉金術賺錢，制造那些東西的話，肯定是不現實的。

不過因波斯的道德水準太低了吧？欠下錢跑掉不說，竟然還席卷了不少東西走。

不過薩林也佩服因波斯的勇氣，因為他這麽做，可是等於得罪了煉金城。薩林突然想到，因波斯欠錢，肯定都是有借據在別人手裏的，在煉金城那種地方，所有借據恐怕都是魔法契約，因波斯怎麽可以跑掉？

難道這個家夥，想到了破除契約的法子？

這個就太強大了，契約是位面規則中的力量，不可違背啊。因波斯是怎麽無視契約，離開煉金城的？要是霍金娜也有這樣的技能，那自己的契約不是白和她簽了？

最讓薩林感覺不可思議的是，當初自己和雷克斯大婚，煉金城派因波斯來，而因波斯從大梁城離開後，直接趕往雲流，顯然是接到了鐵血大公爵的邀請。這絕對不是巧合，因波斯是怎麽做到的？

元素之手有數量不少的魔導士可以派遣，為什麽要派遣一個外人呢？

而因波斯似乎是預料到了一切，難道，他也會占星術？

因波斯說他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被自己殺死，也就是說，另外的一半可能，是自己被他殺掉。薩林擁有家族徽章和元素徽章，本來會對這種判斷不以為然。但是想到因波斯的強大，還有這些神秘的事情，薩林開始擔心了。

霍金娜的性子，顯然不會一直沈悶下去，糟糕的心情也不能總掛在臉上。她見薩林沈吟，竟然去和翼骷髏說話。

“這個……骨頭先生，請問，怎麽稱呼你呢？”

翼骷髏沒有理她，霍金娜叫他骨頭先生，倒是和奈麗絲的稱呼很相似。骷髏怎麽了？骷髏是最強大的亡靈，最接近人類的形態，如果自己願意的話，早就變成人了。

“骨頭先生，我可以求您一件事情嗎？”求人的時候，霍金娜特意用了您這樣的尊稱。

“說。”翼骷髏的臉是沒有表情的，外面罩著水晶面具，在雲霧中閃著寒光。

“您的骨頭真的很特別啊，如果以後戰鬥的時候，不小心被人打斷了幾根，能送給我一根嗎？”

翼骷髏如果是人類，恐怕被氣得吐血了。他的眼眶中，銀色的靈魂之火消失了，變成了黑洞洞樣子。他看著霍金娜，道：“如果你以後受傷太重，無法救治，可以把靈魂送給我嗎？”

霍金娜被翼骷髏眼睛的變化嚇了一跳，隨即她意識到，這個骷髏，竟然有高深的智慧！方才的對答，就是人類中也沒有幾個會有這樣的反應。

“啊！骨頭先生，是我失禮了，沒想到，您是個強大的骷髏，看起來比我還聰明呢！”霍金娜的語氣誠懇，翼骷髏也無法發火。

霍金娜的天真，不是裝出來的。她從小跟著因波斯，沒有人教給她如何與人相處。霍金娜所有的才華、智慧和毅力，都用在了煉金術上，讓她和一個骷髏交流，能說出這樣道歉的話來，已經是她近幾個月來磨練出來的。

“哼……”翼骷髏只是輕微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然後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骨頭先生”霍金娜大驚。

“前面有敵人。”薩林的聲音直接傳送到霍金娜的耳中，同時給她塞了幾張卷軸。這些都是六級和七級的卷軸，薩林自己用不上了。恰好卻是霍金娜能夠使用的裝備。

薩林又取出了一根魔法杖，塞給霍金娜，這魔法杖卻是薩林自己用過的一根，他本來很少使用魔法杖，這根魔法杖內儲存了兩個七級魔法，當初是救命用的，現在薩林是九級魔導士，七級魔法釋放起來相當輕松。

“兵，讓霍金娜試試，你先別動手。”薩林在雲霧中看得清楚，遠處的天空中，有巨大的飛行魔獸，那飛行魔獸的背上，坐著三個人。

這飛行魔獸生長著巨大的鱗甲，翅膀寬度達到二十多米。魔獸的後背上，鱗甲立起，在鱗甲之中，安裝著一個供人乘坐的木質平臺。平臺四周是半人高的欄桿，坐在裏面的人，手中拿著煉金弩，煉金望遠鏡，還有一個人手持卷軸。

薩林的元素之眼太好使了，他看見那是神術卷軸，就知道這三個家夥是教廷的人。這裏是大梁城東南的山區，教廷的人在監視什麽？

薩林不記得這裏有什麽東西，大梁城建立的時候，會在周圍數百裏內搜索。山區內絕對是沒有什麽遺跡的，而且這裏也沒有女神的神殿。

那巨大的魔獸，看起來眼熟啊，像是雲流人喜歡用的假龍。所謂假龍，是雲流人用幾種魔獸配種，培養出來的變異魔獸，可以飛行，載人，像是金屬飛行器那樣，在空中發動攻擊。

不過假龍雖然力量巨大，身上的位置有限，雲流人通常會在上面安排魔法師，代替薩林金屬飛行器中儲存的魔法火焰彈。

這只假龍上的三人配置，是空中斥候的標準。雷克斯為薩林介紹過雲流兵種，當初攻擊大梁城的，可沒有假龍，但是薩林知道，也看過魔法影像。

假龍有粗壯的四肢，修長的身體，頭上沒有角，生長著一塊硬殼，像是個巨大的盾牌。假龍顯然也沒有龍息這種技能，它的嘴巴中，探出長長的獠牙，如果被這獠牙撞上，恐怕像是碰到了攻城槌一樣。

霍金娜很珍惜的將薩林給她的卷軸收了起來，連魔法杖都沒有用。她從自己的空間裝備中，取出了一件奇形怪狀的裝備。薩林看著，感覺像是微型魔法炮的構造，有長長的炮管，但是更加的細小，只有一米多長。

這件裝備的外殼是金屬的，前端有六個特別細的管子，直徑還不如人的手腕粗。霍金娜捧在手中，驅動了末端的魔法陣，從前方的六個管子裏，立刻噴射出六根石錐。

這六根石錐上，鏤空出很多花紋，用金屬填充著，形成了怪異的魔法陣。

這霍金娜取出的煉金裝備，立刻就被薩林吸引了。這裝備比起自己的大型魔法炮來，攻擊威力差了太多，可是那六枚石錐飛出去的速度和距離，也是這種小型裝備難以企及的。霍金娜只用了一個六級魔法陣，就將六枚石錐驅動，飛向五裏之外的飛行魔獸。

顯然霍金娜是知道自己武器攻擊距離的，而且薩林放開雲行術的阻隔，讓霍金娜可以看清外面的時候，薩林才發現，霍金娜的視覺，和她的級別對比起來也太驚人了。

五裏之外？九級魔導士使用技能是可以看出去十裏遠的。霍金娜絕對不是魔導士，她是一個六級大魔法師。

六枚石錐的速度，快到超過聲音的傳播，假龍身上的三個教廷斥候，被六枚石錐同時射中，從假龍的後背上掀飛出去。

薩林看的冒汗，這東西，可比煉金弩威猛多了。當然，大型煉金弩的威力才是強大的，可是普通煉金弩的射程，也只有一裏遠吧？

假龍怒吼一聲，向教廷斥候飛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淩空撲下，卻是因為嗅到了血腥氣，暴走了。這假龍智慧太低，自己馱著的人被射傷，不僅不去攻擊敵人，反而襲擊受傷的乘坐者。

霍金娜收起她的裝備，一只眼睛內，綠色的鏡片隱沒，變成了普普通通的樣子。她雖然不喜歡把身體改變，但是從小視力就不好的她，還是為自己打造了一對眼鏡。這對眼鏡向前在眼窩內，隨時可以收起，使用的時候，也只是消耗一點精神力而已。

薩林來不及詢問霍金娜那是什麽東西，他瞬間加快了飛行速度，向假龍的方向飛去。假龍是四級到五級生物，雲流人研究出來的這種咋種，最高不會超過六級。

要是能制造高級魔獸，雲流人的陸軍也不會那麽弱了。薩林不想三個教廷的斥候被假龍吃掉，斥候的身上，應該有些線索。

薩林不知道教廷的斥候為什麽出現在這裏，不過這裏是大梁城的東面，有教廷的人出沒，肯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五裏的距離，薩林的速度已經超過了任何一種飛行類的魔獸，達到了恐怖的四百裏。這樣的速度，薩林如果不撐起水紋之盾，撞在什麽東西上，自己也會重傷，甚至有可能直接撞死。

一分多種的時間，薩林控制的雲霧就追上了假龍，假龍已經在空中用爪子抓住了三個斥候，三個斥候的反擊毫無意義，這只假龍的級別只有四級，身上的鱗甲防禦力，可是超過了六級魔獸的。

雲流人的這種魔獸也很珍貴，如果能大量的飼養，當初和大梁城的戰爭，也會派遣出至少一個大隊。

到達假龍的上方，薩林看到假龍正在張開大嘴，吞吃那個拿著煉金弩的斥候，斥候的煉金弩已經墜落地面，他的身體被一枚石錐射出了大坑，身上堅固的鎧甲也沒有抵擋住石錐強大的沖擊力。

霍金娜看了一眼薩林，薩林搖搖頭，翼骷髏已經沖出了雲霧，直接撲到了假龍的頭頂。他手中冒出一根長長的黑色細刺，用力的紮入了假龍的頭骨中，直沒入腦。

翼骷髏的力量比假龍大的多，假龍身上最堅硬的骨頭，也沒有抵擋住他的亡靈魔法。這根黑色的長刺進入假龍的頭骨後，化作一團黑氣，直接開始腐蝕假龍的靈魂。

假龍的靈魂有些特殊，像是靈魂碎片一樣，並不穩定。九級亡靈魔法——靈魂掠奪，讓假龍的靈魂崩潰，只用了幾秒鐘的時間，就化作了一團靈魂之火。

假龍的身體迅速的向地面摔落，翼骷髏一翻身，從假龍的頭頂翻下去，一把抓住了那個拿著煉金望遠鏡的斥候，另外一個手持神術卷軸的家夥，翼骷髏也沒去管，那個家夥的半邊身子都被石錐打爛了，這個看上去還有一絲的氣，不過腹部的大洞後是斷了的脊椎，肯定不能活太久了。

翼骷髏如今真正的實力，已經超過了當初的三君王，將一頭四級魔獸亡靈化，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巨大的假龍重重的摔了在下面的山上，骨斷筋折。

假龍的身體在山坡上翻滾，一路壓斷了不少的樹木。

薩林帶著霍金娜落向地面，翼骷髏也捏著手中的斥候，來到薩林面前。他的亡靈魔法，暫時給這個斥候止血，也讓這個斥候暫時失去疼痛的感覺。

亡靈也有治療魔法，可那是針對亡靈的，這種處置手段，也只是讓這個人類斥候能多茍延殘喘片刻。

翼骷髏隨手用巨斧將一塊大青石剖開一個平面，將要死的斥候平放在上面。

薩林來到這個斥候面前，低頭看去。這是一個很標準的唐古拉斯面孔，高鼻深目，有金黃色的頭發。這個斥候身上本來穿著夾著金屬甲頁的皮甲，能有效防止弩箭的射擊，可是在霍金娜的裝備面前，這個斥候被洞穿了小腹。

薩林心想，五裏之外，沒有碰到那條假龍，霍金娜的裝備，具有鎖定能力，是純魔法裝備。這和煉金弩不同，煉金弩經過精心設計，能讓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只要精神力達到魔法學徒的標準即可。

“你是什麽人？”薩林開口問那個斥候。

斥候的眼睛裏，瞳孔已經開始擴散了。他呻吟了一聲，喘息著道：“殺了我吧，我父母都在裁判所手中。”

薩林點點頭，翼骷髏噴出一縷黑煙，劇毒瞬間讓這個斥候斃命。

薩林知道問不出什麽，而且這個人心懷父母，他也不願意用刑。反正問題就在這附近，自己可以簡單搜索一下。

“兵，去救治一下那個東西。”薩林指著翻滾到山腳下的假龍。翼骷髏收起巨斧，向假龍飛去，這東西已經變成了亡靈，就算摔的全是骨頭碎片，他也能重新拼接起來。

薩林從斥候的屍體上拿起煉金望遠鏡，看了看鏡片，沒有破碎。這個斥候，根本沒毀掉資料，自己可以用魔法，提取這煉金望遠鏡最近一段時間的信息。雖然有些麻煩，可是比自己到處尋找要好，現在薩林還急著趕往黃金平原，沒有太多時間好耽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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