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林只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思靈動，計算速度獲得了強大的突破，原本費加羅魔法公式中難以計算的部分，也在這一刻豁然而通。

他只做了一件事情，就是讓奈麗絲的感知，與自己的感知徹底溝通。

奈麗絲她自己也不知道，得到銀線金槍魚的槍刺，並且煉制了六枚魚眼在長槍上，讓她無時無刻都在受其影響，獲得了一點銀線金槍魚的能力。她上一次強行催動這個技能，更是讓這種鎖定技能與自己的身體發生了直接的關聯。

奈麗絲現在就算不用長槍，鎖定敵人的能力也比從前強了幾十倍。

薩林第一次強行溝通奈麗絲的感知，他立刻發現，這種溝通讓他獲益良多。惡魔的感知方式十分覆雜，其中一種，就是利用一種人耳聽不到的聲波定位，惡魔幾乎能聽到所有頻率的聲音，接收的器官也不是耳朵，而是惡魔頭頂的雙角。

薩林沒有雙角，但是他也能清楚的感知奈麗絲所看到的一切。而奈麗絲得自銀線金槍魚六只眼睛的一點點能力，也被薩林獲得了。他卻不是把這種能力變成本能。而是融入到了費加羅魔法公式中去。

無數繁覆的計算在這種能力下變成簡單的計算公式，這仿佛是薩林在費加羅魔法公式中強行又加入了一些計算序列，其核心部分，薩林也許自己都不明白，但是卻直接將其掌握，那就是魚眼的能力。

薩林一直以為費加羅魔法公式超過九級就無用了，他這時候立刻明白，如果自己有能力將公式擴充，別說九級，就是十八級，費加羅魔法公式也會繼續發揮強大的作用。比如現在，魔法塔外金的身形再也沒有什麽神秘感，在黑暗中穿梭、波動的影子，在薩林的心中卻成了一個個的魔法符號。

費加羅魔法公式，百分之九十九的魔法師，都用來分析魔法，還有研究新魔法。百分之一的魔法師，卻可以將其運用在戰鬥中。

公式內有二十二個內核，這些內核看上去毫無意義，卻是費加羅魔法公式中最重要的補充部分。現在薩林的費加羅魔法公式內，多了第二十三個內核，那就是魚眼。魚眼的作用，比其他二十二個內核加起來還重要，因為魚眼的出現，直接縮短了大部分的計算過程，讓薩林在戰鬥中使用費加羅魔法公式的可能性提升到了十級。

金的一切，在薩林眼中已經無所遁形。

薩林心中發誓。一定要再活捉一條銀線金槍魚，將魚眼的部分補充完整。如果是那樣，自己超越九級之後，依然對同等級的法師有壓倒性的優勢。

“喝！”一個宏大的聲音在魔法塔外響起，金終於刺出一劍。他的短劍準確的命中在了魔法塔的一個平面上，那裏是四棵神樹對接的地方。這個接縫用眼睛看不到，用魔法也難以分辨出來，因為這個接縫無時無刻不在變化。

天空之城的核心將四棵神樹強行合並在一起，必然產生四道裂縫。這是神樹魔法塔的弱點之一，金的短劍刺上去，恰好擊中了這條裂縫變幻的瞬間。

這個變幻的瞬間，在一天之內都不會重覆，不會是相同的位置或者頻率，金卻計算出來了，這就是金強悍的戰鬥能力。這一劍，連金都無法控制餘波，海水在短劍的劍鋒處炸開，神樹魔法塔外，漆黑的海水中，驀然出現了兩絲劍光。

這是劍刃自然釋放出來的，將海水破開。以劍刃為平面。這裏的海水被切割成上下兩層，強大的壓力也阻止不了劍芒的切割。仿佛是數萬億斤的海水被擡起來，然後重重的砸下。金一劍刺出後，隨即化身黑暗，消失不見了。

那海水砸下，爆發出無聲的音波，方圓幾十裏內，一切都被這次震蕩攻擊摧毀，遠處街道旁的那些守門雕像，幹脆的碎成一地的粉塵，就連金自己的黑水晶塔樓都沒有幸免於難。他這一擊的頻率，與神樹魔法塔無比契合，他找到了弱點，爆發出的攻擊也超乎想象的強大。

薩林的元素之眼中，看到的是規則。金的短劍上，有二十四種規則，方才一次強大的攻擊，就是這二十四種規則引起的。這些規則也不是金能控制的，神樹魔法塔被割裂開一個縫隙，短短的一幀時間，連海水都沒來得及湧入，一道劍芒已經滲透進來，直奔薩林所在的位置。

一道劍芒，二十四種規則，哪怕只是規則的雛形，殺傷力都不是薩林這個八級魔導士能抵禦的。不過金並沒有掌握這些規則，否則這些規則分化出二十四道劍芒，薩林就死定了。

劍芒鋒銳無匹，薩林卻只是瞳孔猛然擴張。三百六十個金色符文飛出，整個魔法塔的十七層內，都發出了巨大的雷音。劍芒撞擊在薩林釋放出的一道閃電上，無聲消失。

這一下薩林是有準備而發，他對雷電規則掌握的也比上一次使用時成熟得多，強大的攻擊，也只消耗掉他六分之一的精神力。

躲入黑暗之中的金感覺手中短劍發出嗡的一聲鳴叫，仿佛是十分畏懼什麽東西一樣，上面的二十四個符號扭曲起來，沒入劍身，不肯出來。

那個薩林，竟然掌握了更高級的規則！

金這一下真的是震驚了，對方的級別他判斷的很清楚，劍芒進入魔法塔後，他以為薩林死定了。因為沒有什麽魔法盾能抵擋住自己的這一劍。蘊含二十四道規則的劍芒，必須是掌握了規則的魔法師才能抵禦。

掌握規則，而不是了解規則，至少要十二級以後才能做到。

十二級以下的法師，只能是了解規則的一部分，也根本無法隨意調動規則為己用。再讓他釋放出方才那一劍的力量，金完全做不到。最強的一擊被破解，金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能擊破神樹魔法塔的防禦。

薩林突然有了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因為敵人的行動無法逃脫他的鎖定。不必用家族徽章，水晶指就能解決。他再次看了看自己幹枯的左手，差不多還能施展一次水晶指的攻擊，足以在金的腦袋上打出一個洞來。

轟！

被劍芒餘波摧毀的建築這個時候才倒塌下來，數十裏內的海域，一片渾濁。

“金，你還不肯降服！”薩林大聲喝問，這一聲中，還殘留著雷音的力量。金只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深深的戰栗起來，忍不住有向神樹魔法塔膜拜的沖動。

“你能拿我怎麽樣？”金的身體隱藏在黑暗中，薩林隨意釋放出一枚冰錐。冰錐噗的一聲，穿透冰的身體，射入地面。

“我知道冰錐這種技能傷不了你，可是我殺死你的辦法至少有兩個，懶得浪費而已。金，我對你的耐心，已經消失了。”薩林聲音凜然。

“我……”

咚！

薩林直接敲響了恐懼戰鼓，恐懼戰鼓的音波經過神樹魔法塔的擴大，籠罩了方圓數十裏的範圍。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跟著震顫起來，心中生出了對薩林的畏懼。

“我能拿你怎麽樣？”

咚、咚、咚！

薩林慢慢的敲擊著恐懼戰鼓，道：“我能殺死恐懼天使，就一樣可以殺死你，否則你以為其他五大元素徽章我是怎麽收集起來的？靠嘴巴？”

“我是元素生物，可不怕死！”金心中恐懼，可還嘴硬。

“我只是舍不得你手中的短劍，金，我不能保證在殺你的時候，那短劍不被摧毀，否則我才懶得和你廢話。你要是不肯降服，我必然會殺了，否則我也不敢離開魔法塔半步，你的技能，我在魔法塔外無法防備。”

“這麽說，你是一定要對我動手了？”

“是的，你的攻擊太強大，沒有魔法塔，我只能用命換命。你是元素生物，而我是人類，所以你別癡心妄想，我們無法達成任何的協議。”

金陷入沈默，方才薩林發射的冰錐，準確的擊中了他藏身的位置，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隱身技能對薩林無效，而且自己移動的再快，也會被魔法擊中。

很多魔法的速度，不是任何生物能躲避的。尤其是光系魔法，只能硬抗。

那個橙紅騎士的首領都被降服了，說明這個人類的速度也不慢，至少彩虹術沒有辦法對付他。

緋焱這時候才知道，薩林給自己展示的技能根本不完全，自己剛才看到了什麽？薩林的眼睛裏，竟然射出了雷電！

也許這個技能還不成熟，但是這意味著什麽？等薩林進階到一定程度，這雷電的攻擊距離就非常可怕了，而他還沒聽說什麽裝備可以完全的防禦雷電，那雷音實際上比恐懼戰鼓的音波強大的多，而電流供給，更是無視階位。

強制性的麻痹，疼痛還有高溫，是電流攻擊的特點。而且雷電的攻擊，對於元素生物來說，更加的致命。雷電可以把元素分解，變成更加細小的物質單位。被雷電殺死的元素生物，是絕對不可能重生的，連靈魂都會徹底消失。

“薩林，我不會降服於你，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殺了我！”金說著，隨手取出元素徽章，將自己的手下都吸收進去，轉身就走。

咚！

薩林又奮力敲擊了一下戰鼓，金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再不回頭，我會將你徹底抹去。”薩林的聲音變得平淡下來，他取出家族徽章，心中再沒有什麽算計。

意志的鍛煉，不止是要面對生死考驗，有時候，懂得舍棄也是一種十分難得的品質。用徽章殺掉金，薩林不僅什麽都得不到，還浪費了徽章的一次攻擊，再不會有什麽十二級的恐懼天使給自己吸收所有的力量，補充進徽章中去了。

可是不殺這個金，薩林寢食難安，正如他自己所說，離開神樹魔法塔，這個金隨時會給自己造成致命的傷害，哪怕自己的反擊也能要了他的命，對於薩林來說也沒有意義。

貪心金的力量，不舍得將其抹殺，那就是自己的愚蠢。薩林見金轉身要走，立刻做出了決定。

殺了金。永除後患。

金猛然回頭，他感覺到了薩林的心意，這是十級生物的本能，也是因為薩林好不掩飾自己的殺機。

這個人類法師，真的能徹底抹殺自己？金有些不相信，就算薩林了解了什麽強大的規則，可是畢竟他是八級魔法師，想要殺死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薩林的意志又是如此的堅決，金感覺不到任何欺詐的成分。

“如果你能……”

金的話音沒落，薩林面前的魔法塔墻壁忽然裂開，一道粗大的電流激射而出，這一次徽章內的雷音更加恐怖，數百裏內都能聽到。

奈麗絲和翼骷髏與薩林有靈魂契約，荒古戰士不在十七層內，緋焱卻承受不起這樣劇烈的雷音，他身體表面的火焰轟的一聲炸了出去，元素之核上已經出現了數十道裂痕，薩林趕緊伸手將其召回了元素徽章之中。

緋焱在元素徽章內驚嚇得夠嗆，幸虧薩林的永恒控制碎片保護住了他的靈魂，否則那一下巨大的雷音，就能把他的靈魂也震傷。

薩林已經在鎖定金，而且雙方距離較近，電流命中金的身體，卻避開了那把短劍。金的身體四分之三直接消失了，他身後的地面，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這個深坑看上去也許沒有禁咒魔法造成的沖擊震撼。也不如方才金一劍分開海水的強大，可是深坑內，一層厚厚的結晶證明了，這攻擊是多麽的強烈。

金只剩下了兩條小腿，還有一截握著短劍的手臂。奈麗絲不等薩林提醒，已經穿出魔法塔，化身魔神，展開翅膀撲向那把短劍。附近本來還有潛伏著的暗元素生物，因為薩林的徽章中雷音澎湃，都被震暈了過去，奈麗絲輕松的將短劍拿在手中，順手把金的一條手臂和兩截小腿丟進了煉獄十二樂章中。

薩林和她之間的感知還在共享，奈麗絲手中舉起一條巨大的長槍，這是她修覆的自己原來那件武器，被震暈的暗元素生物被她一槍一個，紮成一串後丟進煉獄十二樂章。被擊碎元素內核的元素生物迅速的分解，被黑暗煉獄吸收，奈麗絲一路殺了出去，黑暗煉獄中的缺陷終於補充完畢。

“奈麗絲回來！”薩林的聲音急促，魔法塔外那些薩林收服了的元素生物同時沖向奈麗絲，奈麗絲感覺到了危險。前方是一道隱形的黑暗屏障。

這道黑暗屏障是九級魔法，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奈麗絲擁有薩林的感知，還沒有發現。直到她來到黑暗屏障的六米之外，這黑暗屏障才突然出現。

奈麗絲化身魔神，身高二十多米，手中的長槍更是達到了近四十米。她幹脆一槍戳了過去，腳步猛然停下。奈麗絲不僅如此，她還迅速的轉化成了小惡魔的形態，手中長槍幹脆的拋棄。

她身後的上百元素生物撲了上去，沖入黑暗屏障之中。奈麗絲掉頭就跑。

她的手鐲內，可是薩林想要的短劍，要是這東西丟了，薩林的雷電攻擊就算徹底浪費了。

黑暗屏障無聲的爆裂，黑暗屏障後，八條巨大的黑暗觸手探出，巨大的觸手將元素生物一卷，數十個元素生物就被丟進了突然出現的巨大怪物口中。

什麽東西！

薩林看到一只生有近百條觸手的黑暗生物，這個黑暗生物是從地下冒出來的，體型龐大。地面上出現的大洞直徑就有八十多米，這個黑暗生物看上去像是章魚和螃蟹的結合體，密密麻麻的觸手中，還有兩個巨大的鉗子。

這是一個幾級生物薩林判斷不出來，不過肯定沒有恐懼天使強大。奈麗絲向魔法塔逃，這個巨大的生物用數十條觸手把薩林頂上去的元素生物橫掃一空，看它兇暴的樣子，怎麽也有十級。

元素石像兵的戰錘，還有藍色冰姬的長劍，都只能在這元素生物的觸手上留下淺淺的痕跡。可是和暗夜獠牙一樣。這個巨大的暗元素生物被擊出的傷口迅速愈合。

怪物的觸手飛速的彈出，直奔奈麗絲的身體，奈麗絲頭也不回，幹脆的丟出了一個卷軸——元素震蕩。

她不是法師，卻因為靈魂契約的關系，可以使用卷軸。這個卷軸本來是破壞魔法師大型魔法的，對付元素生物，卻也算是勉強合格。

暗元素是非常穩定的元素，可在元素震蕩這個魔法的作用下，也變得狂暴起來，這個怪物的觸手啪的一聲，爆開，斷掉一截。

奈麗絲甩動尾巴，加快速度，撲進了魔法塔中。

進入魔法塔，她趕緊把金的短劍取出來，交到薩林手裏，然後她才取出自己的長槍。方才不是戰鬥的時機，奈麗絲現在穩重得多了，知道把最重要的東西先送回來。

哢……咚！

古怪的聲音在魔法塔外響起，那個巨大的怪物膨脹起來，觸手中張開一個巨大的嘴，竟然漂浮起來。自上而下的，把整個神樹魔法塔吞了下去。

這怪物的腦子顯然不怎麽好用，它雖然身軀足夠龐大，可是口器將魔法塔吞至地面的時候，再試圖做吞咽的動作，卻做不下去了。口器上的牙齒又開始啃咬，只是神樹的材質，怎麽可能會被它啃斷。

薩林索性暫時不理會這怪物，他手持短劍，元素之眼望向短劍上的二十四個符號。這二十四個符號本來是隱藏在劍身內的，薩林的手握住劍柄。二十四個符號立刻浮現出來。

薩林一個符號都不認識，甚至都不知道這符號的來源。但是薩林卻能從這二十四個符號上，感受到不同的規則力量。

薩林心念微動，這二十四個符號仿佛感受到了，頓時從短劍上漂浮起來，薩林隨手轉動短劍，在劍柄上看到了一串銘文——規則之劍！

古梅爾斯語，字體優雅，劍身通體是金屬鍛制，銘文處填充的灰色材料薩林也無法分辨。

可惜不是魔法師的裝備啊，薩林把玩著短劍，心中琢磨這東西該給誰。

“主人，外面那東西，怎麽辦？”奈麗絲用手敲打著魔法塔的墻壁，問道。

“不用理它，吃不動，它自己就走了。”薩林的元素之眼分析著二十四個符號，試圖從其中分析出什麽自己用得上的東西。

規則之劍，這短劍的每次攻擊，都帶有規則的力量。這可是無比強大的裝備，薩林還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一件武器帶有這種屬性。如果這短劍讓刺客得到了，幾乎可以擊殺任何一個魔法師。

“奈麗絲，這東西，你先用吧，看來我用不上。”薩林說著，把規則之間丟給奈麗絲。

“主人？”奈麗絲接住規則之劍，看著薩林。

“魔法師用處不大，耗費太多時間去了解規則，還不如我去講自己的規則完善。不過這東西對於你來說用處極大，以後即的小惡魔形態，長兵器有槍，短兵器有劍，三面盾牌的防禦力也足以抵消九級魔法攻擊，我就放心了。”

薩林如釋重負地道，他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自己的雷電射出的時候，這二十四個符號消失。那是自己的雷電規則壓制住了這二十四個規則。只要自己將來能參悟透家族徽章中的力量，那這二十四種規則對自己毫無意義。

懂得取舍，未必真的能做到，薩林現在做到了，面對如此強大的武器，卻絲毫沒有動心。

拋出規則之劍，薩林對老師的意圖理解得越發深刻。不進入六元空間，靠自己的力量修煉，自己出來冒險，闖蕩世界，原來這一切，都不是什麽陳規陋則，而是一個魔法師成長的必須條件。

“主人，你還是……”

“放心，奈麗絲，我有這個。”薩林晃了晃手中的家族徽章，奈麗絲一哆嗦，薩林每次使用家族徽章，她還是跟著一起受罪，那個翼骷髏就沒有這種待遇。雖然奈麗絲明白，這東西會讓自己的精神力無限增長，可每次的痛苦，奈麗絲想想就頭痛。

修煉的方式有很多，薩林卻選擇最艱難的那種。

薩林心情放松，這個時候才開始關註外面的那個暗元素生物，巨大的暗元素生物把魔法塔吞下，卻不知道魔法塔已經深深的紮入地下數百米。它那鋒利巨大的牙齒還在拼命的啃咬魔法塔的底部，試圖把魔法塔咬斷，徹底吞噬。

薩林拿起骨錘，對翼骷髏道：“你有殺死這暗元素生物的辦法嗎？”

“有的，主人。”翼骷髏看著魔法塔外，冷靜的回答。

“那好，我幫你，你出去把那個家夥幹掉。”薩林說著，揮動骨錘，重重的敲擊在恐懼戰鼓上。恐懼戰鼓內數萬的害蟲嚎叫起來，中間漂浮的那個永恒控制碎片內，恐懼天使的一縷伴生靈魂咆哮著，戰鼓表面，一張人臉在扭曲，抽搐，發出瘆人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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