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我會去問他的。”

薩林看著黑執事扭曲得變形的面孔，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示意丹尼爾動手。

想從裁判所的人口中得到什麽情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薩林沒那個時間耽擱，山的西面，還有雲流人在搜索巨龍的蹤跡。

唯一讓薩林有些遺憾的是，黑執事的墮落之書被女神的神術毀了。這本墮落之書裏，有對於生命的描述，可以囚禁人的靈魂。從這點上說，墮落之書的確和黑魔法有些相似。

至於女神的救贖，應該是神聖教廷隱藏起來的機密吧，去找教宗？自己可沒那麽傻，一個能殺死秦因大帝的人，薩林自認九級之前都只能仰望。

薩林身後的兩具構裝傀儡上前夾住黑執事，一左一右死死的按住黑執事雙肩，雷克斯突然釋放了一個星霜術，封鎖了黑執事的咽喉。現在他就算了想說什麽也不能了。

“現在你後悔也晚了。”

雷克斯看著黑執事，冷笑著說。黑執事的聲帶徹底被凍結，他一會兒即使熬不住，也沒機會求饒了。雷克斯可不想他有任何機會活下來，想知道教廷的秘密，她有的是機會。

看了雷克斯的動作，奈麗絲走過去，不客氣的剝下黑執事的手指和手腕上的裝備，席卡也動了手，將黑執事脖子上的一個金屬圈和衣服全都扒下。

黑執事這才發現不妙，他是很重要的人，本來以為可以提高點價碼，讓對方放他走，沒想到對方只問了一個問題後，立刻動手，讓他再也沒有了討價還價的餘地。

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一男一女，就沒有想到過從他身上獲取點什麽的意思。

丹尼爾見黑執事沒有了任何反擊的可能，這才走到黑執事對面，念誦起了咒語。亡靈魔法需要念誦咒語的時候更多，丹尼爾這次念誦的有些長，他的身體中冒出有些變得虛弱的死靈火焰，分出一絲，鉆進了黑執事的額頭。

薩林和雷克斯在一邊緊張的看著，丹尼爾小心翼翼，沒過多久，從黑執事的鼻孔裏就飛出一道白光，丹尼爾張口噴出了一團綠火，將曝光包在裏面。白光很微弱，並沒有任何的攻擊能力，丹尼爾的綠火卻是死靈火焰的本源。

嗷！

白光中發出一聲憤怒的低吼，這聲音直接傳達到了每個人的心中，就連夾持著黑執事的兩個傀儡的手都是一抖，沒控制好手上的力度，哢嚓兩聲捏碎了黑執事的肩胛骨。

丹尼爾面色凝重，用他的本源之力焚燒著黑執事的神性，這神性是教徒的標志，是光輝之主賜予信徒的榮耀。他這麽做，等於直接去抽神靈的嘴巴，這已經不是褻瀆了，而是赤裸裸的蔑視。

做了這件事情後，丹尼爾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

黑執事的身體激烈的扭動著，兩個構裝傀儡的手越來越重，黑執事被抓的身體部位從內部發出破碎骨骼的摩擦聲，他的表情也詭異的怕人。

綠火的焚燒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這毫不起眼的一點點神性，如同養料一般，滋潤了丹尼爾的死靈火焰本源。這團火焰變得凝實了許多，並且增加了大概百分之三四左右的大小。

竊取神力，這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神力經常被借用，被人類吸收，可那都是在神靈允許的範圍內，丹尼爾不僅沒有經過允許，他還是教廷法典中第一號瀆神者。

哢……

黑執事全身失去力量，死死的軟了下去，兩個構裝傀儡松開巨大的金屬手掌，站了起來。丹尼爾一不做二不休，再次釋放出一團黑色的火焰，把黑執事的屍體也焚燒幹凈。

如果他先死，這一絲的神性會消散在天地間，遲早會回歸於光輝之主的懷抱，他的靈魂也將被吸引進天國。現在他的神性被直接囚禁，煉化，他的肉體也同時死亡了。

“我做的怎麽樣？”

丹尼爾焚燒完黑執事的屍體，問雷克斯。

“很好，沒有拖泥帶水。”

“那我可以走了嗎？”

丹尼爾問。

薩林笑了起來，道：“丹尼爾，雷克斯是苦水郡國的郡王，你到秦因，無非也是想找個靠山，別繞彎子，留下來，做苦水郡國的法師，我可以給你一個很好的位置。”

“你？”

丹尼爾本來就是作態，反正該做的他也都做了，他想知道，雷克斯到底會怎麽對付他。

“當然是我，我可是苦水郡國最重要的法師，雷克斯閣下的合夥人。如果你留下來，將成為郡國第一個亡靈法師，前途不可限量呢。雷克斯閣下肯定不會對你有什麽偏見，你連黑執事都徹底的抹殺了，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方式來表達你的決心了。”

“可我……什麽都沒有了。”

丹尼爾喪氣的回答。他的翼骷髏極為難得，結果被薩林的神術驅趕回了亡靈位面。

“我們要去煉金城，那裏也許會有高級的召喚陣，只要你的死靈火焰恢覆到正常水準，將翼骷髏召喚回來，甚至召喚出更強大的亡靈生物都有可能。”

用死靈火焰直接召喚亡靈位面的生物也可以，只是效果太難預測了。如果有高級的召喚陣，配合死靈火焰的話，的確有很大的機會將翼骷髏找回來。

“我要做什麽？”

丹尼爾可不覺得自己多特殊，秦因號稱魔法帝國，他一個三級魔法師，在秦因毫不起眼。

“先陪我練習魔法吧，我們有的是時間來考慮以後怎麽做，現在得趕快清理一下，離開了。西面還有雲流帝國的人在搜索，我可沒騙你。”

薩林笑著，自己也不必動手，現在構裝傀儡還能使用，正好來做苦力。

丹尼爾是個不錯的魔法師，一旦成為大魔法師以後，在苦水郡國也會有一席之地。雷克斯方才那麽對他，也是怕他洩露薩林的秘密。薩林心裏非常清楚，所以他自作主張，直接給了丹尼爾一個位置。

雷克斯沒有反對，薩林替她招兵買馬，這讓她十分意外。看來薩林是真的打算和苦水郡國共享榮辱了，她心中暗暗歡喜起來。

六具有了自我行動能力的構裝傀儡迅速的收拾好村落中殘留的戰鬥痕跡，其中一個很快的又失去了行動能力，薩林這才知道，構裝傀儡依舊需要消耗魔核，只不過這六具的消耗程度降低了，以後不必再浪費八級魔核，六級左右的魔核也能應付以前那樣的戰鬥。

沒有更多的時間研究，奈麗絲和雷克斯都將傀儡收起，離開了這個果敢人的村莊。他們前腳一走，從村子的西面就來了一個魔法師，這個魔法師走進村子，停了下來，四下看了看，眉頭緊皺。

這裏有教廷信徒的味道，難道巨龍的消失和教廷有關？他孤身一人，不敢多做停留，反身離開村莊，錯失了發現薩林等人的機會。

大家的傷勢都好了，只有席卡還無比虛弱，她甚至背不起她那沈重的武器了。奈麗絲將席卡背在身上，五個人加快腳步，向東走去。

雷克斯一路為大家加持風速術，用了五天的時間，這才翻越群山，來到了廣闊的平原上。這裏已經離煉金城不遠了，附近也再沒有秦因貴族統轄的城市。

從海邊到這裏的四百餘裏，都是煉金城管轄的範疇。這裏和菲尼克斯公國不同，北面和秦因並沒有明顯的障礙，西面和南面的山區隔絕了與雲流之間的路。通常情況下，除了秦因人，再也沒有人願意踏上這片土地。

因為煉金城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規矩，任何國家的人，不管你原來是什麽地位，來到這裏，都要遵守煉金城的法律。

這裏的法律，法師代替了貴族。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到煉金城，離城市還有幾百裏，薩林已經感受到了這座城市的不同。這裏的郊野也有田地，有村莊，有農夫。可這裏的田地種植的都是藥材，看不到什麽糧食。田地裏幹活的也不是真正的農夫，而是驅趕著粗糙傀儡的魔法學徒。

傀儡消耗魔核嚴重，那是因為傀儡想要戰鬥，需要做太多覆雜的動作，這種簡易的傀儡只需要有力氣，走直線即可。

薩林甚至看到了一個大魔法師在驅動紙傀儡飛行，從天空向下播撒魔法藥劑。這些藥劑恐怕是驅趕害蟲的。

灌溉用的水車上都刻滿了魔法花紋，拼湊成簡易的魔法陣。除了傀儡，薩林還看到耕地的魔獸，代替了秦因南方常見的水牛。

丹尼爾心情激動，在唐古拉斯，他幾乎看不到什麽魔法師或者學徒，他的家鄉，帝國建立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一個魔法師，他第一個看到的魔法師是自己的老師，可惜老師教了他一段時間後就離開了。

第二次看到魔法師，還是他第一次乘船到雲流去做生意的時候。

薩林看的也是心驚，一路上他們經過了數十個村莊，期間他看到了將近十座魔法塔。盡管只是六層的魔法塔，可這麽密集的程度，就是帝國的都城也比不了。

連村莊都有魔法塔出現，煉金城會是什麽樣的情形呢？

“雷克斯，煉金城什麽樣子？”

薩林在離煉金城五十裏的地方，開口問雷克斯。他們這個時候已經可以全速前進了，席卡的傷勢徹底的好了起來。五十裏的距離，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不知道。”

雷克斯的回答讓薩林感覺奇怪，在他心裏，秦因帝國的事情，雷克斯很少有不知道的。

“咱們走的路線都太急了，我一直沒有機會聯系自己的人。”

雷克斯給薩林解釋著。見薩林依然一副懵懂的表情，雷克斯笑道：“煉金城可不是別的城市，經常會有變化的，就連城外的魔法塔都是如此。

雷克斯的話讓薩林更加疑惑，他卻不再問了，反正到了煉金城，一切都會明白的。

薩林從來沒有到過煉金城，可他的老師傑森·斯坦森是煉金城出來的人，他對這個城市有種莫名的好感。

薩林本來以為，見過聖巖城之後，不會再被其他的城市震撼，可離著煉金城還有十多裏的時候，他就清晰的看到了煉金城的輪廓。

他看到的不是城墻，也不是魔法塔，他看到的是城市內的高大建築形成的城市建築群。

離城五裏，他才靠冰冷視覺看到城外高聳的魔法塔，可這些魔法塔和城內的建築比起來，高度上相差太多了。

那些是什麽建築？比十層魔法塔還高！薩林根本不用冰冷視覺去觀察，就知道這些建築大多數比秦因帝國的皇宮正門還高大。他在書裏看到過，光輝之城的神聖大教堂是梅爾斯大陸上最高大的建築，但是他看到煉金城的建築，覺得神聖大教堂不可能高過這些房子。

煉金城不是沒有城墻，只是這一段段的城墻完全由風格各異的城堡連接起來，城墻高低不平，為了藝術上的美感，還涉及了很多的浮雕。有了這些浮雕，受過訓練的劍士就可以不用梯子輕松的爬上去。

這些城堡的建築材料大多是低級的魔法材料，只是再低級，也有了建造魔法塔的資格。城堡的墻體上，所有的浮雕，花紋，都沒有用任何的染料，完全是由石材本身天然的顏色和紋理來決定的。

煉金城的正門，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座城市的大門。

在道路的盡頭，高高的聳立著兩尊雕像，這雕像的高度超過了八十米，走到近前，會讓人感覺眩暈。兩個人類形態的雕像身上是栩栩如生的獸皮紋路，一直向上望去，雕像的雙眼正在向下俯視。其中的一個，手中握著一把長劍。

薩林看到雕像的額頭上有第三只眼睛，這雕像的原型卻是三眼巨人。

巨人位面早已經迷失，不像亡靈位面，還有亡靈法師能夠召喚來一些生物。巨人位面根本就是存在於傳說中。

長劍下，是一顆巨大的龍頭。這雕刻成龍頭形態的雕塑就是煉金城的正門了，薩林心中感受到了森然的威嚴。

他見過巨龍，這龍頭上散發出來的威嚴，竟然和活著的巨龍擁有的龍威無比相似。

這煉金城的正門，根本就是取材於梅爾斯大陸唯一的傳說系神話。那是三萬年以前的故事。

諸神覬覦梅爾斯大陸的豐饒，發動了位面間的戰爭，戰火在無數位面蔓延，人類統帥著近百個位面的生物，和諸神爭奪梅爾斯大陸的統治權。

人類麾下最為勇猛的三個種族就是惡魔族，龍族和巨人族。諸神節節敗退，眼看要失去神域通往各個位面的通道，從此要被囚禁於無邊無際的虛空之中。一個弱小的神靈誘惑了巨龍族中的一個強大存在，讓至少一半的巨龍背叛了人類。

此時，謠言四起，大多數位面的生物都相信了一件事情，人類存在的位面，要毀滅所有的生靈。戰局直轉而下，後面的故事眾說紛紜，神靈終於還是失敗了，人類卻失去了最好的夥伴，巨人族。

巨人族對這樣的戰爭表示失望，幫助人類殺死背叛的巨龍之後，就消失於諸位面，傳說他們打破了位面的束縛，到了另外一個更加龐大的世界。

此後就是混亂年代，大陸上出現了新的神靈——梅爾斯。

梅爾斯女神從來不需要什麽信仰，無論你是否是她的信徒，她都會給予你恩賜。她的神殿，大多數時候是在處理位面之戰後的麻煩。

不管超過三萬年以前的混亂時代是如何的不真實，可薩林知道，這樣的傳說，是無法記載於史書的。尤其神聖教廷曾經席卷四分之三大陸，很多典籍都被當成禁書燒毀了。

這一千年來，除了在魔法師的筆記裏，這個故事的流傳，也僅僅限制在了秦因帝國的流浪詩人口中。

這樣的話記在紙張上，就是對光輝之主的褻瀆。神靈是愛人類的，怎麽會主動發起戰爭？而且歷史淹沒的太久，很多人甚至不相信，人類曾經有過那樣輝煌的歲月。

煉金城的大門，幹脆就是取材於這個傳說而設計的，這樣的設計，教廷不可能不知道。即使煉金城沒有修建十層魔法塔，這麽做也等於告訴教廷，魔法師，永遠不會去信仰你們的神靈。

龍頭高有二十餘米，巨大的龍口張開，六對長短不一的龍牙上雕刻著巨大的魔法陣。根本無需城門，任何進入城市的人，都有可能被龍牙上的魔法陣攻擊。薩林再次感到眩暈，他簡單的計算了一下那12個魔法陣，精神力不由自主的銳減，像是被從外部吸納走了一樣。

薩林甚至懷疑，那兩個八十多米高的巨人雕像也是攻擊的武器，只是他想不出，那麽高大的傀儡需要什麽才可以驅動。

還沒入城，薩林就被這組雕塑擊中了心靈深處的一些東西。人類曾經如此的輝煌，為什麽，現在大多數人都選擇了遺忘？只有魔法師還在追尋著真理，艱難的前行著。

很多人覺得魔法師孤僻，不近人情，即使是服務於皇族或者貴族的法師，也和周圍的人很難溝通。可薩林十分清楚，這不是因為魔法師擁有力量，而是他們看到世界的方式和普通人有了太大的差別。

普通的人，誰會想百年以後的事情？他們吃飯的時候，會考慮他們的食物是什麽構成的嗎？他們連自己身體裏有多少骨頭都不想去了解，更不想了解為什麽魔法師會如此強大，永遠高高在上。

越來越多的人只顧眼前，失去了求知的欲望。很多魔法師看普通人的時候會覺得悲哀，即使有人想成為魔法學徒，也不過是為了學一門生存的手藝。

魔法學徒有太多的工作可以去做，不會被餓死。有些人就是為了學習一個記憶魔法，好多認一些字，去給商行管賬。

整個大陸有十幾億人口，法師的數量根本達不到百分之一，而且大部分集中在了秦因。雷克斯用優惠的條件吸納低級法師和學徒，十年的時間，整個秦因去苦水郡的人也不過是數萬。

這數萬人中，大部分都是學徒，如果單算低級法師，恐怕勉強過千吧？這一千低級法師，在整個大陸的人類比例中只占了不到百萬分之一。

薩林忽然理解為什麽有煉金城的存在了，這個城市，是魔法師自己創造的希望。每一個進入城市的法師都會看到那組雕塑，都會想起人類曾經有過的輝煌。

煉金城沒有衛兵，城門從來不關閉，沒有人收入城稅。街道看上去比聖巖城窄了許多，不是煉金城的法師多尊敬格呂科斯皇室，而是煉金城出入的馬車都相對小了許多。

這裏有很多大魔法師，空間裝備盡管依然昂貴，可也不是什麽稀罕物，不需要帝國那種巨大的馬車，用來裝載那種低級的木箱。

城內的街道並非筆直，魔法師們也不需要騎兵，他們手中有各種各樣的傀儡。再說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來襲擊煉金城，薩林在城外看到了上百座的魔法塔，但是他還沒看到傳說中的九座九層魔法塔，那九座塔在煉金城之東，面向大海。

煉金城有千年的歷史，除了九級魔導士，普通的魔法師活不了那麽長，數百座魔法塔中至少有一半已經失去了主人。這些魔法塔不會有人去碰，成為了魔法師最終安息的墓地。

煉金城的街道沒有縫隙，所有鋪設的石材都被煉金術緊密的連接在一起，天衣無縫。磨損的部分每年都會修補，這裏有太多的學徒和低級法師。

讓薩林驚奇的巨大建築遍地都是，薩林看到一座有金屬骨骼的高塔，上面鑲嵌的全是水晶。即使是使用過報廢的水晶，這也不能再用金幣去衡量了。煉金城的一切，似乎都有這個特點，在這裏，你用金幣恐怕只能買到最為低級的東西，比如低級魔核。

薩林甚至看到傀儡馬，拉著馬車在街上走過。房屋的窗子上除了水晶，就是透明的玻璃。報廢的水晶塊頭都不會太大。這些玻璃卻被制造得非常的大，薩林甚至看到街邊的一個店鋪，在一層臨街的玻璃櫥窗就有五米多高，這幾乎是一層整個的高度了。

這是一座富可敵國的城市！薩林血脈中斯科琴亞人的特征跳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即使用魔法計數器也無法計算出煉金城到底值多少錢。

“嘿，大人，需要幫忙嗎？”

一個年紀在五十多歲左右的人走向薩林，他身上穿的衣服很正統，是個學徒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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